《谢年》荒野弃石

16、谢年

　　谢年
　　原创荒野弃石荒野弃石 2020-09-28 08:00
　　第十六章、外地客户陈大山的供词

　　待他们带着南货店阿公回来时，已是朝阳初升时分。

　　阿公一来，先见了少妇，少妇啼哭着，似乎有千般苦楚，万般委屈，阿公让大家都先出去。单独与少妇压低声音，叮叮咚咚谈了良久。然后出来，走到中堂坐定，让少妇丈夫的二弟和三弟把外地客户带上来。

　　看来了，阿公问二弟说：

　　“就是他？”

　　二弟说：“对，是他！”

　　阿公问外地客户说：“你现在咋办？趁主人不在，□□了他的老婆！你知道这是什么罪么？”

　　外地客户说：“我没□□！是她主动让我夜里过去的。……”

　　“真有这等事？那把你嫂子叫来对质！”阿公转身对二弟说。

　　不一会，少妇哭哭啼啼地上来了，指着外地客户说：

　　“阿公，我就被他欺侮了，您老人家要为我作主！……”

　　阿公勃然大怒吼道：“你还有啥说的？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小辈们揍死他！”

　　真是“哑子谩尝黄蘖味，难将苦口对人言！”

　　一阵拳打脚踢后，阿公问：

　　“怎样？浑身上下都舒服些不？”

　　外地客户说：“我真的没□□，是她主动让我过去的！”

　　“看来，是欠揍……”

　　阿公话音刚落。二弟、三弟一齐动手，左右开弓。打得外地客户求死不能，求生不得。

　　而更有甚者，少妇的丈夫拿来菜刀说：

　　“既然他搞了我老婆，而不认错。我就割下他的小鸡鸡，以泄心头之鸟气！”

　　外地客户哭着说：“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上有老，下有少。放过我吧……”

　　二弟说：“我说客家，你就认个错，写个条据什么的，也可求得大家原谅，自己也免受皮肉之苦！要是送官法办那是杀头之罪！”

　　哎，真是“秀才碰到兵有理说不清！”

　　外地客户想想，没辙了，也只好听天由命了。于是他战战兢兢地说：

　　“怎么写？”

　　二弟说：“我说一句，你写一句吧！拿出点诚意来，才能得到我大哥的原谅。”

　　外地客户想想也只好这样了，于是，他无可奈何地说：

　　“好吧！”

　　二弟拿出纸笔。开始说：

　　我因运萝卜干翻车，夜宿王岙村大明家，趁大明不在家，见其妻有几

　　分姿色，顿生恶念，将大明妻□□！后被大明回家，捉奸在床。以上事实，天地可鉴。只求大明念我上有老，下有少。予以宽大处理。

　　外地客户陈大山画押

　　X年X月X日。

　　外地客户说：“现在可以了吧？”

　　-二弟说：“在你的署名上按上指印吧！”

　　办完该办的手续后，外地客户准备离开。阿公说：

　　“你的事情还没完，我们还没对你作出处理呢！”

　　外地客户说：“请你们高抬贵手，看在我家有八十岁老母，和刚满周岁的儿子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吧！……”

　　阿公说：“把你送官法办吧？那可是死罪，一个有妇之夫□□有夫之妇，罪加一等！不过话又讲回来，只要你坦白彻底，从宽发落还是有希望的。……”

　　三弟说：“我们甭跟他啰嗦！一句话：送官法办！”

　　外地客户哭丧着脸：“请你们高抬贵手……”

　　哎，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要想回头百年春！”

　　外地客户正在叹息，忽然听到阿公又说：

　　“送官法办或不送官，总体上看你的表现！坦白吧！说详细些，什么地方人姓什名谁，为啥来此。等等，必须是实事求是，不得虚假妄言。……说吧！”

　　事到这步田地，外地客户纵然有千般武艺、万般本领，也无济与事。他只好清了清说：“本人安徽人氏。常做些日杂小本生意，养家糊口……”

　　阿公又问：“安徽偌大地方，难道都不种萝卜？怎么避近就远跑到浙江

　　贩萝卜干生意？”

　　外地客户说：“做生意么？那里利润丰厚那里做……”

　　外地客户的话音刚落，二弟勃然大怒：

　　“看来，你是不想活了！死到临头还想骗我们！”

　　风云顿时突变，三弟马上操起木棍就要往外地客户头上砸说：

　　“这傢伙是欠揍！”

　　大明却也趁机又拿起菜刀又要宰割外地客户的小鸡鸡说：“我看在阿公的面上准备放你一码，没想到，你不是个省油灯！那你怨不得我了，我先把你的那东西割下，再送官法办！以泄我心头之恨。”

　　大明边说着，边挽手捋臂，挥舞着菜刀。阿公怕大明弟兄们胡来，厉声喝道：

　　“大家都把家伙放下！别胡来！……”

　　外地客户哭道：“我的话还没说完，你们就激动起来了。我就是有千张嘴，万张口也无力辩解！”

　　阿公说：“现在毫无保留地说吧！说的越明白，我们对你越宽大！”

　　于是，外地客户清了清嗓子往下说：

　　我是安徽滁州人氏。在家乡虽算不上首富，却也少有名气。世代经商。到我这一代，家父早亡，家道开始中落。好在老母治家有方，在乡里街坊也的确让人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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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岁那年开始跟我表叔学做生意。

　　外地客户正说着，阿公突然打断他的话说：

　　“我们要听的是：你是怎么来浙江进购萝卜干的？而不是听你的发家史。”

　　二弟说：“我说，你还是老实交代吧！既然你已犯下了事，而且想取得我们宽大处理，不彻底交代，耍小聪明，蒙混过关，这可能吗？这只能是自讨苦吃！话我撩在这里，你自己看着办！”

　　外地客户仰着哭丧脸说：“那我只好扼要地说了。”

　　阿公说：“说吧！”

　　原来，外地客户陈大山与陈大牛的大伯陈老平早年做生意认识。双方生意场上，互通有无，陈大山时常在浙江进些丝绸、龙井茶叶。陈老平则在安徽进些宣纸、徽墨。且又是同宗，几经交往，结成兄弟一般的情义。后来，陈老平凭着灵活的头脑和小聪明发迹，在家乡陈庄购置田产，成了陈庄的财主，渐渐淡出商界。

　　几个月前，陈老平突然来到安徽滁州，要陈大山帮忙。而且，他对陈大山说：要钻自己与南货店老板所签的合同的空子。作好日后与南货店老板有官司的准备。事成之后，报酬五百银圆。于是，就有了上述一系列的故亊。

　　陈大山终于把该说的都说完了。阿公说：

　　“把这经过都写下来吧！写完了，你的事情就算一笔勾销。”

　　别无选择，陈大山只能照办。

　　一切都写好，自己签上名，按上指印。心想，这事应该了结了。可是，这事并非那么简单，完全出于陈大山的意料，当陈大山写好交阿公过目时，阿公却说：

　　“你的事还不算完，有点小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