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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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交代给章邯之后，墨锦就开始考虑挣钱的事了。
大秦商会是墨锦和嬴政商量好的，以墨锦的计划，大秦商会以后会比国库还挣钱。
墨锦甚至夸下海口，让嬴政看看，什么叫税收！
不要眼睛只盯着普通庶民手中那点东西。
然而，现在的问题是，这大秦商会，怎么才能在两个月盈利，这让墨锦很是为难。
按她个人的想法，玻璃，镜子，香水，肥皂之类都是挣钱的大头。
然而原材料的不足导致这些东西都暂时不能发明出来。
肥皂需要大量油脂，而油水在这个时候本来就少，阉割养殖也只是从去年刚开始，现在尚且不能让普通人都吃上肉，自然也不能大批量的制作肥皂。
当然走奢侈品路线还是可以的。
但是走奢侈品要先挑选客户，这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挑选出来的。
来到大秦她才知道，穿越小说中说古代人不吃动物内脏都是假的。
动物内脏即使脏，但也是肉，就算口感不好，还能不好过拉嗓子的麦饭吗？
所以根本不存在各类小说中，丢弃内脏的说法。
内脏卖的会比肉稍微便宜点，不过大多数屠户都是把动物内脏送去了食肆、油馆。
内脏会被清洗干净，然后先把油脂炸出来。
炸干油脂后的内脏再低价卖给庶人，在这个时代，这些被炸干油脂的内脏销路也是挺好的。
毕竟不管怎么说，也是肉啊。
玻璃和镜子做出来也需要时间，也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拿去卖的。
这些都是要先做口碑的，把商路铺开之后，找到高层次客户之后，才能开展饥饿营销模式的。
至于香水？
现在粮食还没富余到墨锦大量提取酒精的程度，还有就是花瓣不可能做到大量收集。
现在的土地是非常珍贵的，大秦也不允许田地里种植鲜花。
墨锦最终决定，先推广食盐和白糖。
食盐提纯初中课本就有，墨锦早就写给了嬴政，至于嬴政有没有推广她是不知道的。
但是她知道，在大秦食盐是官营的，销售白糖还好，要是销售食盐的话，还得给嬴政报备一下。
当晚，漆县一匹快马出城奔向了咸阳方向。
……
章邯完善了墨锦对红薯的分配，他把挖煤领红薯分成了三个等级。
家中有士卒出征或者死亡的，可以领双倍红薯。
比如，普通农人家庭挖白斤煤换一斤红薯的话，那家中有士卒的百斤煤可以换两斤红薯。
第三类就是特殊群体，家中仅余孤寡的可以帮助管理秩序，或者安排做些轻活，每天可领半斤红薯。
为了不耽误红薯种植，在第一天百姓挖煤之后，可以根据自己每天挖煤的量，确定自己两月能挖煤的量。
向官寺申请先提前领走红薯种植，但是必须在在两个月完成自己承诺的数量。
他们当然也可以买卖，但是章邯直接规定，今年的红薯种子和其他种子交换，不能低于一比十的比例。
也就是一斤红薯，至少要换十斤小麦，否则就会被问责。
这可比墨锦狠多了！
但是这么一来，也让各行业的人都能意识到红薯的珍贵。
不等宣传册分发下去，工坊印刷的当天夜里，消息就扩散开了……
“当家的，你说的是真的？真有这种神种？”一简陋的院子里，黑漆隆冬的房间里，一妇人的声音尖锐的响了起来。
一只手直接上前捂住，“你吼什么呢，快去把找阿兄他们，这种子怎么说也得多弄点。”
妇人用力掰开丈夫捂住她嘴的手，“当家的，能去告诉我娘家吗？”
“这还在宵禁，怎么出城！等明天一早你再过去，赶快，你去先把婶子，阿兄，阿弟他们都叫到族长那里，咱们先合计合计。”
“哎，哎，我这就过去。”
黑夜中的漆县在今晚活了起来，很明显这不是一家提前得到了消息。
……
墨锦没刻意等待卖盐的批复，就开始制作白糖。
这个时候的糖是麦芽做的糖，软软的，叫作饴。
秦人用软软的饴，加上糯米粉，熬制成硬硬的、甜甜的东西，他们管这种东西，叫作餳（xíng）。
餳，在古代，发音是“唐”，
这是一种古糖。
这种糖色浅黄，质粘稠，味甘无杂味，为上品。
商品的饴糖都是专供，是很稀少的，不是普通人能吃的起的。
商人卖的饴糖，不仅杂质多，颜色也不太好看，可以说，一吃一嘴渣。
当然饴糖不能做成白糖。
但是墨锦去年就把甜菜拿出来了啊！
当时她还没进咸阳宫，由于吃了一口卖货郎卖的饴糖，实在是刺激了一把她的味蕾，让她甚至连在拿出棉花种子之前，先拿出了甜菜育种。
然而，嬴政根本没认识到甜菜的重要性，做为秦王，他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自然不会在意对他而言，没什么用的甜菜。
正因如此，甜菜的使用权才能被墨锦在荆轲刺秦之后被讨来，经过一年多的积累，种植出来的甜菜，已经足够墨锦制作打出大秦商会名头的白糖了。
当然现在白糖还只是红糖。
吃过早饭，墨锦就去了厨房折腾，厨房中，灶火正旺。
照料灶火的重任，自然是在厨师身上。
这个厨师是嬴政新派给她的，和青岚都是属于暗卫，是个二三十岁的青年，名字叫吴虎。
也是根正苗红的老秦人。
他一边往灶膛中添着柴火，一边好奇看着墨锦，墨锦指挥青岚将红糖一股脑倒进大锅中。
锅是昨天刚让工坊制作出来的，造锅用的铁是从咸阳带来的。
毕竟，除了已经在墨锦参与下改革了的咸阳，其他地方的铁，还都是生铁。
众所周知，生铁毕竟脆，根本不适合锻造锅。
也只有咸阳在改进了高炉之后，制作出的熟铁，才能造出那么大一口锅。
“公子是想要制饧稀卖？”半晌，吴虎边烧火边问道。
“嗯……”墨锦信口应一声，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这一锅糖上。
这年头，种甜菜的可不多，要是熬糊了一锅，得让她心疼死，都是钱啊！
“公子，做的饧，定然是只应天上有的，一定能让大秦商会财源滚滚来的！”吴虎吹捧道。
“看好你的火！”墨锦差点一头栽到锅里。
见墨锦不悦的神情，吴虎马上乖乖闭嘴，专心照料起灶火来。
不一会儿，锅里的红糖便在墨锦不断的搅拌下变成了膏状。
不待其继续融化，她便赶忙木瓢锅铲并用，将大锅中的糖膏尽数舀到漏斗中。
那漏斗已经被她提前用草紧紧塞住漏口，架在木桶之上。
墨锦叮嘱青岚，一定要照看好漏斗里仅剩的三斤多糖膏，千万别让猫啊狗啊或者什么人糟蹋了。
做为一个厨师，还是一个有身份的厨师，墨锦从来不怀疑，吴虎的节操。
从这人这两天给她做饭，在她吃完之后，和她光明正大的讨论饭菜的味道和改进方案，墨锦就知道，这绝对是个角色。
还是根本不掩饰自己特殊性的角色，虽然说厨师做好饭之后尝尝味道是天经地义。
但你看过厨师尝了味道之后，还特意给别人说，这个菜我提前尝过了吗？
完全没有职业道德啊！
“怕我偷吃就直说，何必如此委婉。”吴虎嘟囔一声，便蹲在水桶旁，目不转瞬的盯着那漏斗。
墨锦出去好一阵，才端着个木盆从外头回来。
她将木盆搁在灶台上，走到吴虎身边，去观察漏斗中糖膏的凝固情况。
青岚这才发现，墨锦手上衣服上，全都是黄泥点子，眨巴眨巴眼睛，不可思议的问道：“公子去玩泥巴了？”
“不错。”墨锦蹲在木桶旁，伸手按向漏斗中。
“别……”见墨锦用蘸着泥巴手去碰那些基本凝固的糖膏，吴虎不禁叫一声。
墨锦却置若罔闻，按了按糖膏，手指一下子陷进去。
“似乎还差点火候……”墨锦小声嘟囔着，但其实该是何等硬度，她自己也没数。
说着她试探着拔掉了堵住漏斗口的草，并未见有糖膏下来。“火候应该到了吧？”
“糟蹋了还不如让我吃了呢。”吴虎无奈叹气，目光瞥到灶台上的木盆，他眼珠子差点瞪下来。
“公子还真去玩泥巴了？！”
那木盆中，竟是满满一盆黄泥水！
“算了，不管了。”墨锦却已经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只顾着自言自语道：“大差不差就行了吧，应该没那么讲究！”
说完，他便端起那盆黄泥水，就要浇在漏斗上。
“等等！”吴虎忽然喊停。
墨锦不解的看着他，只见吴虎伸出指头，在漏斗中狠狠挖了一块。
吴虎一边吮着糖膏，一边示意墨锦可以继续。
墨锦无奈翻翻白眼，方才心中涌起的那种神圣感，此刻荡然无存了。
她双手一倾，将盆中黄泥水缓缓浇在了糖膏上。
漏斗的口很小，又被糖膏糊住，黄泥水无法顺势淌下，便积蓄在漏斗中，很快漫过了糖膏。
看上去，满满一漏斗全都成了黄泥汤。
吴虎咂咂嘴，刚想发表感慨，却见墨锦目不转瞬的盯着那漏斗，似乎着紧至极。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 3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