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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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下首那个一心求死的小孩，他现在很懵，什么帝君，什么长生，什么功德，什么归位，分开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合在一起......
嬴政当秦王也有二十年了，喜怒不形于色是每个好君王的基本素养，嬴政盯着墨锦，冲着下首要开口的臣子摆摆手，道：“为何一心求死？”
“我任务完成了，还在这么落后的地方受罪干嘛，虽然死了之后成了鬼就不能吃好吃的了，但是现在这个年代也没啥好吃的啊，规矩还多，还会生病，连卫生纸都得自己造，幸好您现在就要杀我，省的我研究卫生巾了，当人真痛苦，当生产力落后的古代人更痛苦了，老大，您想好怎么杀我没？”
紧盯着墨锦的秦始皇，自然看出来她说的话都是发自内心的，或者是这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隐藏的太深，连他都看不出来？
落后？没好吃的？规矩还多？
大秦有那么差劲吗？
嬴政想继续和墨锦沟通，自从吕不韦死了，他好久没遇到那么有意思的事了，不问清楚直接杀了也太可惜了。
但是看着殿中的其他人，嬴政犹豫了一下，要当着他们问吗？
就在这时，李斯站了出来：“既然想死，为何不自尽？何故一直故意求死？你是想单独和大王相处，行刺大王吗？是谁指使你的？”
墨锦眨眨眼：“什么单独相处？什么行刺？什么指使？我什么时候要和帝君单独相处了？我才没觊觎过帝君？我为何要行刺帝君？有什么好处吗？我凭什么要听别人指使啊？我没人权的吗？没自己思想吗？为什么要听别人指使？自杀？你怎么不自杀啊！自杀的人死后灵魂要被打入枉死牢的，永生永世就别再想为人了，劝人自杀，天打雷劈知不知道啊！”
李斯冷笑：“你既然受命于你口中的帝君，帝君不能赦免你吗？”
“赦免？你在玩过家家吗？地道律法神圣不可侵犯，冥界各司只有执法权，没有赦免权。就是圣人也不能赦免犯了冥界律法的人！”
“圣人？帝君就是圣人？”李斯双眼精光一闪。
“不是。”墨锦看了一眼嬴政，垂下眸子道：“帝君尚未成圣。”
“既是为帝，为何不是圣人？”
墨锦轻笑一声：“你为什么认为为帝就能成圣呢？”
“那孔丘可是圣人？”
“不是。”
“天皇伏羲呢？”李斯眉头一皱。
“哼，不是！”
“那......”
“别问了，人族，没有圣人！”墨锦讽刺的弯弯嘴角。
“妖女！陛下，请诛妖女。”李斯怒骂一声，转身对着嬴政跪伏。
嬴政却是一直看着墨锦，墨锦脸上的无奈和讽刺丝毫没有遮掩，“你说人族没有圣人，那告诉寡人，难道为圣者皆是妖魔鬼怪？”
墨锦却是道：“传说中圣人之境可是与天地同寿，万劫不灭的，哪有那么轻易成圣的？能成圣者无不适大功德，大气运者，纵观洪荒亿亿兆生灵，也不过只有那么几尊圣位而已。这一界之中，人族为尊，不就好了，圣人修士妖魔鬼怪什么的，这里也不会存在，何必要自寻烦恼。”
天地同寿？万劫不灭？那是什么？
“帝君要是在这凡界刷的功德足够多，说不定归位时能靠着那么多功德突破成为人道第一个圣人了，这还是您的下属告诉我的呢！”墨锦忽然笑道。
“不要再问我了，您看，我都说了那么多，您完全一点都没想起来什么，就说明您的记忆是自己封印的啊，知道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
嬴政却是道：“如若真如你说的一般，知道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寡人为何还让你传话呢？”
墨锦挠挠头，“当日您只让我说，不让追求长生的话。其他话都是我自己要加的，如果您感觉多余，大可不必理会。咱们还是讨论我的死法吧，我觉得直接砍头最好。”
嬴政默然，半晌，稍显冷淡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响起：“带去寝宫偏殿。”
墨锦震惊的抬起头，“不要啊，说好要杀我的。”
她身后的宿卫却是齐声应诺，半点不耽误的把她带出去。
“说好要杀我，我才提前说的，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君无戏言呢，你身为千古一帝的尊严呢......”
话还没说完，她的嘴就被捂着了，直到被带出大殿，越过殿外的路，被拉着去寝宫偏殿，她的嘴才得以自由。
“不带这样的，你们要把我腰斩的！”宿卫没和她唠叨，直接把门一关，任她在房间叫嚷。
半晌，墨锦自觉无望，只能默默蹲在门边，把脸埋进膝盖。
她，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开始复盘在咸阳殿发生的一切，确定当时的扮演没出现任何纰漏，即使有不合理的地方，秦始皇带人看了她住处的东西，特别是书籍笔记之后，也会自己脑补。
毕竟，她确实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思维模式不一样，这是改变不了的。
然后她开始研究她脑子中的文宫。
说实话，如果不是她在儒道世界读的各种书籍，也被文宫收录了，在她刚来秦朝时，为了种植和改善生活，翻看那些书，也不会知道她的金手指是文宫的。
她的文宫和书中记录不大相同，书中的文宫是成为童生，拜过孔圣之后才会出现，是一片虚无，可感知但无形，秀才时文宫稍显凝实，举人时看着似是凝实，又似是未凝实，直到成为进士才真正完全凝实。
但是墨锦的文宫却是直接就是完全凝实，能直接感知完全的空间。
之前这片空间还只有几排书册，稍显空旷，但是现在这片空间大了不止两倍，而且里面还呈现出和她刚刚去的咸阳殿一般模样的大殿，宽广而空旷，只有依次排列一圈的书环绕在大殿之内。
不对，感知中似乎还有透明的气流在大殿流淌着。
这是什么？
墨锦尝试着控制着气流往手上来，果然，她感知到，从眉心的位置流下来一丝什么，渐渐往下游走，顺着她的控制来到手上。
墨锦把脸从膝盖上抬起来，看着自己的指间，她明明看不到什么，却是感觉到，真的有什么东西在指间流动。
就在墨锦在研究自己的金手指时，嬴政和她的臣子已经讨论好她的去留。
先去看看墨锦的住处到底流下了什么东西，如果真的对大秦有用，那么这个墨家女就得好好留着，说不定还有什么好东西。
如果只是普通的东西，那只能说她是装神弄鬼，必须要让她受到最残酷的刑罚，即使她的父亲曾经帮助过秦王母子入咸阳城，即使墨锦本人救了大公子，也不能抵消她犯下的罪。
由墨家钜子相里岩将功补过，带领李斯以及宿卫去参观墨锦的住处。
李斯是聪明人，从墨锦的寥寥几句话中看出，最重要的是墨锦所说的书。
然而他翻阅了墨锦家中所有竹简，都没有看出哪册书中有墨锦所说的记录什么良种，造纸术，印刷术的东西。
墨由却是看到那一张张平铺在桌子上的白纸，桌子以及一侧放置的一叠用线将其一侧缝起来的纸。
打开一看里面竟然写着指甲盖大小字。
墨由只是政治嗅觉不高，但是不能说他脑子不好使。
很快他就找到了阅读方法，从前到后，从左至右，然后他看到了土豆，红薯，玉米，棉花，甜菜，豌豆，胡萝卜的种植方法，正确使用方法以及预计亩产了。
墨由捂住心脏，他貌似小看了锦，一直以为她实在胡闹，没有过多过问她到底在折腾什么，如果这真如书中所写，哪怕只有一半的效果，天下百姓也不会再挨饿受冻了。
功德啊！
确实如锦所说，这都是功德啊！
天佑大秦，天佑墨家，我秦墨才是墨家正统，大秦将在我秦墨的帮助下实现天下大同！
李斯无意中看到相里岩的状态，快速过去夺过他手里的册子。
只是看到册子和上面的字，他的内心就激起惊涛骇浪。
找到阅读方法之后，更是惊骇。
他们都以为，所谓的高产良种也最多高个几十斤，然而这番十几倍是什么鬼？
还有造纸术，印刷术，沸水杀菌法，晒盐法，提纯盐等等，这如果是真的，大秦一统天下将是必然。
找到最重要的财富之后，李斯相里岩直接骑马往咸阳宫跑，生怕慢了一步。
“大王，大喜啊！”“天佑大秦啊”得到传召，尚未进殿的李斯和相里岩争抢的喊道。
看着两位如此不顾形象的臣子，嬴政知道，找到好东西了，还不是一般的好！
侍者见状，也迅速走下台阶，手中拿书的李斯把书交给侍者，一旁的相里岩高呼：“良种啊，有亩产比现在高十倍的良种啊，有可以御寒的棉花啊，天下庶民将再不用受饥寒之苦了啊！大王，锦，锦没说谎啊！”
嬴政见状，掀开册子，下首李斯提醒道：“大王，缝线的地方在左，从左到右看每个字。”
嬴政初看之时还很快，然后越看越慢，越看越惊喜，这一刻，她突然之间就了解了所谓的刷功德是何意。
有这书在，只要能达到一半效果，也是功德无量啊，果然是刷功德啊！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