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R魔王 ...
-
金克丝醒过来的时候，窗外热烈的日光正透过百叶窗直直照在了她的脸上。
这里是她的家。
只能意识到这一点的她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额头上垫着奈奈帮她敷上的冰袋，平躺在被子里，头发披散在床铺上显得格外凌乱。
她眨了眨眼睛。
“Ciao su，你醒了啊。”身边有个陌生的小奶音响了起来。
只一瞬，金克丝的眼神就从迷蒙变得锐利，她下意识伸手想要寻找可以防身的武器，然而却摸了个空。在察觉了这点后她便一股脑滚下床，不顾被甩在一边的冰袋，以最快的速度与说话人拉开距离。
即使已经是最平常的反应，但在没完全痊愈的情况下，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的金克丝还是感觉有些吃力，虚虚伸出一只手扶在墙上支撑身体。在做出这些举措的同时，她的视线也一直没有从声音源头挪开。
说话的是个穿着黑色西装，带着礼帽的小婴儿。
他此刻正站在床边的书桌上，黑溜溜的大眼睛也正直视着她。
“不错的反应。”他的语气听起来倒是还有几分赞赏，当着她的面拿出了她的电磁脉冲枪放在了桌上，“你在找这个吗？”
“还有这些东西？”他看似可可爱爱地往旁侧一跳，将阻挡的地方暴露了出来，她的那些炸弹还有剩余的海克斯宝石正静置在那里。
金克丝的表情有一瞬间沉了下去，但很快她又用狰狞的笑容把它掩饰了过去，不动神色地慢慢挪到紧闭的房门前，“哈！这些东西都是我玩剩下的！根本不重要！你以为能威胁到我？”
“嗯，不好说呢。因为你床底和衣柜里藏着重火力武器吧？可惜我已经把他们藏到其他的地方了。”小婴儿用听起来稚嫩且无害的声线再次开口了，“——还有，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锁门？”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金克丝的动作。
金克丝一下子愣住了，她的笑容凝固了片刻，“那当然——是为了不让别人妨碍我把你给揍飞啊，你这个奇怪的家伙！”
下一秒她用尽全身力气，毫无犹豫地沿直线冲向了对方，似乎有些意外她这样简单直接的举动，小婴儿伸出短手拉了拉帽檐，发出一声感兴趣的气音来，“嚯，这么快就做出判断了吗？不过，还是太年轻了。”
这么用轻快的语气说着，眼看着金克丝要冲上来抓他，小婴儿左手的变色龙变成了一把枪，他也不假思索将枪口对准了她的眉心，下一秒，子弹瞬间出膛。
金克丝想也没想，面上又浮现了疯狂的神色，她伸手硬生生用手掌吃了那一发子弹！
虽然感觉到了疼痛，金克丝反而因此狞笑得更夸张了，那双妖异色彩的眼睛里开始散发摄人的光来。她伸出双手打算抓住对方那个小小的身体，看得出来狠劲十足。
对方也作出了回应——小婴儿轻巧地一跃而起，踩着她的脑袋跳往一边，而金克丝在抓了个空之后迅速用没有被子弹击中的那只手拿起了桌上的电磁脉冲枪，顶着满头因疼痛和虚弱而滲出的汗珠强行用牙齿咬住枪身打开它的保险，对着因跳跃而滞空的目标就启动了它。
小婴儿对此似乎游刃有余，它一面轻轻松松地躲避着她的攻击，一面还不忘评价：“枪法准头还算不错，就是太急躁了。而且也没什么章法。”
这话在金克丝听来，可就像是在嘲讽她了。她的表情变得不怎么好看，射击的频率也因为这些话而更加频繁，然而这下更是一枪也打不中了。洁白的墙壁上四面都有了凹凸不平的攻击痕迹，小婴儿却毫发无伤。
“轻易被别人的话语影响到，在战斗中可是大忌哟。”这个大眼睛的谜之小婴儿用可爱的语气这么说着，动作却完全不像是那样，他跳跃着躲避那些攻击，末了还再次跳上了金克丝的头顶，“我说的没错吧。”
金克丝看都不看伸手往头顶上就是一枪。
感受到头顶上的重量离开，她看着落在床上的小婴儿喘着粗气咬牙切齿，“哦——这该死的家伙！鱼骨头，我看我们直接用炸弹把它炸飞好了！”
“对方身形太小了，你得先抓住他。”
“不用你教我！我当然清楚！我这不是在做吗！”金克丝训斥着自己脑内的那个声音，随后转身恶狠狠地看向小婴儿，“我会把他抓住，然后绑上那些炸弹让他上天！”
“很可惜，这是不可能的。”小婴儿歪了歪头。语气绝对且肯定，“虽然你是有点本事。但这还远远不够强呢。”
金克丝听到这句话就像炸了毛的猫一样，她下意识又是一枪。
“被戳到痛处了吗？”小婴儿躲开后简单地做出了评价，“你放弃了自己的优势，彻底不思考了吗？”
“闭嘴，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的家伙，就是来说些没有用的话？”金克丝敌视地看着他。
“话说回来，你就没有想要问问我是谁，以及在你清醒之前发生了什么的想法吗？”小婴儿没有被她那些仿佛挑衅一般的语言所激怒，反而不徐不疾地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这个时候他手上的枪又重新变回了变色龙，看样子不再具有攻击意味，他还顺手摸了摸他的小宠物，“你好像在醒过来的时候就在内心把我想象成危害这个家庭的‘敌人’了啊。——虽然能察觉到我的杀气是好事，不过先收集情报再行动也许会更好。”
金克丝有些意外地瞟了他一眼，但她并没有放松警惕。
眼前这个小婴儿虽然看起来人畜无害，但她大脑里的那些家伙们却无一不响起警报。他们感觉到了危险。小婴儿的本质，让她总能回忆起那个笨手笨脚还喜欢管闲事，但身手卓绝的赛维卡。
赛维卡是希尔科的打手，杀手和帮手。尽管金克丝并不想承认，但她也多少明白，赛维卡是希尔科不可缺少的助力。
——与赛维卡不同的是，她能观察到赛维卡在想什么，因为那个傻大姐一举一动都把目的写在脸上；而眼前这个家伙，金克丝根本无法读取他的表情和眼神。
“你大概是在想我是怎么知道的？”小婴儿默默开口，“你情绪的伪装还不够成熟，很多欺骗性表情也无法维持好。看起来你也懂那么一点心理学，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
他话音未落，只听见门外有人在开门的声音，紧接着被大动静惊动的泽田纲吉拿着钥匙慌慌忙忙地推开门，”抱歉金克丝，不知道为什么门锁了，我就擅自开门了——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事了！”
他刚探出头，小婴儿就轻盈地从床上跳起来，惹得金克丝瞪大眼睛下意识举起枪想要阻止他，然而在看到他跳到泽田纲吉头上时动作又顿住了。
而突然遭遇小婴儿猛击的泽田纲吉直接头朝下狠狠摔在了地板上，以一个滑稽的大马趴姿势卧倒在金克丝面前，“啊痛痛痛——！”
他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捂着头悲愤出声：“里包恩，你突然干嘛啊——不对，你怎么会在金克丝的房间里！”
金克丝的紧绷的表情怔松了片刻，她咬着下嘴唇皱起眉，眼神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神色。而那个被称之为里包恩的小婴儿此刻正迎着她的目光从泽田纲吉脑袋上跳下来，再次对她开口，“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里包恩，目标是把蠢纲培养成为合格的彭格列家族十代目。说起来，这似乎是和你的第二次见面。金克丝。”
“突然在说些什么啊里包恩！什么彭格列家族啊什么十代目啊！和金克丝说这些干什么——”泽田纲吉刚摸着后脑勺坐起来，听到里包恩这么说吓得试图想去捂他的嘴巴，结果显然易见地反遭痛击，捂着额头眼角滲出生理性眼泪半天不能言语。
而同一时间，金克丝的表情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尽管状态不算好，但她还是尽力将枪口对准了里包恩，看起来似乎对他对待泽田纲吉的态度颇为不满，“谁允许你欺负小兔子的。”
——那样子根本就是把完全没听他说话写在了脸上。
里包恩睁着那双大大的眼睛看向金克丝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当着她的面再次跳起来踹了一脚泽田纲吉，“不让我欺负他，你倒是先学会把别人的话听进去啊。”
金克丝：“！”
她脸更黑了。
对方算准了她不会轻易对着泽田纲吉动手，因此干脆就坐在了纲吉的脑袋上，而他被欺负的学生正苦着脸一脸无奈地忍耐着。
见无法解决里包恩，金克丝只能表情不善地瞪向泽田纲吉向他询问，“小兔子，昨天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回来的？”
她就只记得自己爬二楼的时候失手，掉下去了，在听到黑皮执法官的声音后就完全没有印象了。
泽田纲吉：“昨天晚上是波罗咖啡厅的安室先生送你回来的，他说半夜发现你在河里漂流，救上来的时候因为泡的时间太久发烧了……”
“哈？！”那个执法官都讲了些什么理由啊？！真见鬼！就不该信他！
金克丝的小脸扭曲在了一起，她又看向一旁的里包恩，从牙齿里挤出声音：“那这家伙又是怎么回事？”
——在她离家的时候还没有，回来之后就出现了？这种感觉可真不好。
突然就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出现了接近小兔子的人……
说实话，她内心又有些不开心了。
纲吉好脾气地和她解释着：“是这样的金克丝，你离开家的那几天，我在路上遇见了里包恩，他和我说了那些话…虽然我也不想相信，但是他态度很坚决……说要当我的家庭教师什么的——”
“啊？一个大头婴儿能教什么？”金克丝环抱着胸口用鼻孔出气，她瞟了一眼里包恩，视线落在了他西装前襟的黄色奶嘴上，“吃奶嘴吗？”
在她说出这句颇有嘲讽力的话语之后，里包恩用他那只变色龙变出一个大锤子照着泽田纲吉的脑袋就是一下。
泽田纲吉再次趴在地上捂着头：“好痛——！”
金克丝：“！”
“看到了吗？金克丝。”里包恩用萌萌地声线这么说着，“如果下次你再讲这些不怎么礼貌的话，我就打他。”
无辜躺枪的泽田纲吉：“为什么要打我？！”
“因为你是她为数不多重要的人。”里包恩将锤子变了回去，“威胁她本人没什么用。”
泽田纲吉：“……诶？重，重要的人？”
金克丝：“哈？！”
“原来你们都不知道啊。”里包恩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本来我还想过来看看怎么让她加入彭格列家族，不过现在倒是不用苦恼了。根本没这个必要。”
“醒来第一时间看到‘敌人’会先想到封闭通往其他地方的出入口，放弃自己逃生的可能，即使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也抱着尽一切能力甚至拼上性命斗争的决心。怎么想也只会是不想让你和妈妈受伤。”
里包恩的一番分析有理有据，泽田纲吉怔怔地看向金克丝，有些动容，“金克丝…..”
他之前也隐隐感觉到金克丝似乎有意识地在听他和妈妈说的话，原来她真的是在用她自己的方式为他们着想……
金克丝并不冷漠。正相反，她是在用她那外人看来无法接受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感情。尽管会有很多常人不能迅速理解的地方，但她的初心却一直都是好的。
“谢谢你，金克丝。”他真心实意地冲她开口，“但是，尽管如此，我也不希望让你一个人面对危险……”
话还没说完呢，他就发现金克丝低着头慢慢笑了出来，紧接着她笑的越来越夸张疯狂，整个房间都能听见笑声，她抓过桌上那些炸弹，“谁说我在意你们的，我现在就把这栋房子一起炸飞！我一点都不在乎！明白吗！”
泽田纲吉：“诶诶诶！？”
里包恩倒是不着急，他甚至还摸摸下巴，向没弄明白金克丝这个举动的纲吉开口，“看来是急了。蠢纲，简单来说，就是她被人说中了心思，现在正想办法否认掉呢。”
泽田纲吉：“……..”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啊金克丝！
金克丝嘴上那么说，实际上也真那么做了。里包恩猜中了大概，这一点令她感到相当强烈的不安。
她不可以有弱点。也不想被陌生人看到它！
她下意识就开始动手，试图证明自己并不像对方说的那样，拉开了炸弹的插销。
泽田纲吉更慌了，“等等，金克丝——”
“看起来是真的炸弹呀。”里包恩一点都不慌，“还愣着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啊——”泽田纲吉扒着自己的脸看着金克丝把炸弹丢了过来，瞬间闭上眼。
“这是什么反应？”耳边响起里包恩的声音，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抵在额头上的声音，纲吉脸色变了，“这个时候应该拼着必死的决心阻止才对吧？你和金克丝还差得太远了，蠢纲。”
随着一声枪响，只一瞬间，泽田纲吉的表情瞬间变得与平常大相径庭，衣服也全都爆开了，他用一副充满决心的表情飞奔向被这一变故给弄愣住的金克丝，”拼死阻止炸弹爆炸——！”
几个飞在空中还在倒计时的炸弹被他几下接在手里，紧接着他越过金克丝身边，把那些东西鼓足了劲丢出了窗外。
只听得一连串的巨响，白日里天空中爆开了不甚清晰的烟火，随后归于平静。
这还没完，泽田纲吉转头看向金克丝：“金克丝，我不会让你做出那些会感到后悔的事的！”
而金克丝，金克丝看着身边这个额头上冒火全身就留着一条裤衩的泽田纲吉沉默了。
在她的注视下，对方头上的火焰慢慢消失，表情也一瞬间垮了下去。
在察觉到金克丝意味不明的视线时，泽田纲吉一把捂住脸试图逃跑，“抱歉金克丝！让你看到这些——”
简直就像个变态一样啊喂！要被金克丝讨厌了吧！
“……嘿嘿。”半晌，只听见金克丝疯癫地笑出了声。紧接着她捂着肚子，开始捶桌，“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兔子，你这是什么打扮？真是搞笑！那是圣诞节限定的裤子吗？还有爱心？！哈哈哈哈哈哈！”
泽田纲吉一脸囧意。
原来是被嘲笑了吗！？
他肉眼可见地整个人都灰暗了下去。
“还有，那火焰是什么东西？”金克丝的情绪因为这个小插曲而稍稍有所缓和，她似乎比先前要冷静些了，带着些好奇询问了起来，看起来丝毫不在意泽田纲吉现在的窘状。
“是死气弹的效果哦。能激发出蠢纲内心的决心。”里包恩站在门口回答了她的问题，“要试试吗？”
泽田纲吉：“里包恩！金克丝是女孩子，这不好吧——”
金克丝一脸嫌弃：“谁会试那种看起来傻乎乎的东西啊。”
纲吉再次灰暗：“傻，傻乎乎……”
“等等。”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一下子有微微沉了下去，抬手看向了之前自己被击中的手掌。
那里此刻没有一丝被子弹击中的伤痕，更没有流血，看起来仿佛就像是没有遭受过枪击那样。
“放心吧，那个子弹是其他类型的。”里包恩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不过现在我想着也差不多开始起作用了呢。”
一边泽田纲吉在听到这句话时甚至比金克丝本人还紧张，他有些担忧地望向金克丝的手掌，“你没事吧金克丝，有感觉到什么异常吗？！”
“蠢纲，你就不能向金克丝学习吗，慌个什么劲。”里包恩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茶杯端着喝了一口，“我的特质子弹不会轻易要人性命。这只是给她上了一节课而已——只凭直觉和天赋做事，不关注对手的底细可是会吃亏的。”
“你在说什么恐怖的话啊——”泽田纲吉抱头大喊，“要人性命那还得了！——等等，金克丝，你的头发？！”
金克丝听到他的话愣了一下。还没做出反应呢，她就在地上看到了自己的头发。
头顶多出来的重量让她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那边泽田纲吉惊呆了：“你的头发为什么长得这么快？”
只一瞬间，金克丝那蓝色的及腰长发就开始朝四周疯长，很快就几乎挤满了房间，那些头发有的甚至越过了窗户开始向下生长，到现在也还没有停止的趋势。
金克丝一下重心不稳，咚地一下坐在了地板上，头因为那些开始增加重量的头发而微微后仰着。
她的表情变化多端，从震惊到暴怒，随后变成吃痛。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泽田纲吉抱头大喊，“里包恩，有什么能让它们停止的办法吗？！”
“没有。”见头发马上要没到自己的腰部，里包恩一跃而起，再次把纲吉的头发当作了窝，他看起来也有些意外，“生发弹的效果会促进对方的头发生长，不过我没想到会到这种程度。因为之前使用过的人也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呢。也许是基因突变吧。”
泽田纲吉：“不要一脸自然地说出这种惊悚的话啊！那怎么办！”
里包恩：“等它停下来就好啦。”
“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头发都长到楼梯下去了！”纲吉试图走动，然而一不小心踩到了金克丝的头发，令她一瞬间表情变得很扭曲起来，看得出来很痛。
金克丝伸手就打算揪头发，那股狠劲儿看上去似乎丝毫不介意把头发拔光。
“对自己倒是挺狠的，我不讨厌这点。”里包恩听起来还挺满意。
“你在讲什么啊里包恩，这是人话吗！金克丝，不要那么做！会很痛的——”泽田纲吉慌慌张张地抬起脚，试图找到不会让金克丝疼痛的空地落脚，这个时候他开始认真思考事情的解决办法，“你再忍耐一下，我想想办法——”
要不，拿剪刀把多余的头发剪掉？
他看到了金克丝身后放置在桌上的剪刀，试图慢慢接近金克丝。
就在他拿到剪刀的同一时间，楼下传来了奈奈的声音：“阿纲——怎么回事呀？”
“……妈妈她怎么在这个时候回来了！”纲吉愣了一下，随后打开了桌前的窗户，避开那些从窗户边落到一楼门口的蓝色头发，艰难探头。
这一下他看到不只有泽田奈奈。在奈奈旁边还站着两个有些熟悉的警察。
是帮她提着购物袋袋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不同于奈奈单纯疑惑的目光，这两人看着整栋楼四处发散的蓝色头发，目光除了迷惑，更多的是震惊。
“阿纲！帮妈妈开下门，松田警官他们来看望金克丝啦——”奈奈冲他招招手，“这些像金克丝的头发的东西是什么呀，它们挡着门呢。”
不是像啊，这就是金克丝的头发！
泽田纲吉满头黑线。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R魔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