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必杀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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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处在一个新的地点。
就他一个人。
而这还没完，他处在的这间教室，有一群惊慌的学生。
似乎是没有意料到突然变化的景色，这些学生们无法冷静下来，发出了一连串恐慌的叫喊，有人哭了起来。
——似乎是咒灵所持有的领域的能力。
通过术式将这里的所有人打散，然后随机组合在一起。
“别哭了。”他挠挠脑袋，一脸烦闷，不善甚至还有点凶的语气让那群学生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完全放不开手脚啊，有这么一群人在。
保护所谓普通人，还真比想象中的麻烦一点儿。
“喂，这里就只有你们这群人了吧？”他看向了最近的棕发少年。
似乎是感受到他不客气地瞪视，少年瑟缩了一下，随后开口了：“是的，但是…..我们班级原本的人数比现在要多。我想…”
他鼓起勇气看向五条悟，“他们也许在其他地方。”
——这样似乎就不能简单粗暴的通过粉碎领域来解决任务了。还有更多的普通人被分散，他必须得先找到咒灵的本体，然后再精准地给予攻击。
不然，在粉碎领域的时候，也许就会有人遭误伤而死。
五条悟随意挥了挥手，阻挡了试图伤害这群学生的领域攻击。
他观察到那个棕发少年敏锐地注意到了攻击。和那些惊慌的学生不同，少年虽然害怕，但还能够在恐惧的情况下迅速感知到外界的动静。
少年思索了一下，随后皱起眉，用那双亮棕色的眼睛看着他，“你是能解决这件事的人吗？”
“没错。——保护你们老子还是绰绰有余的。”五条悟毫不犹豫肯定了，“别乱跑。”
少年有些苍白的脸色有所好转，随后他又想起了什么，再次抬头看他，“那个……”
五条悟不耐烦地回应：“老子叫五条悟。这么叫感觉像是游戏里的炮灰一样。那种东西和老子可差了十万八千里。”
“咿！”少年被他这突然恶劣的态度吓到，“好，好的，五条前辈……我，我是泽田纲吉…”
五条悟：“你就想说这个？”
纲吉：“啊…不是！我想问一下前辈有没有见到过我的妹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也在学校，我怕她也被卷进来了。”
“这里手机都没有信号，没办法打电话，联系不上她…”
五条悟：“啧，老子又不是慈善义工……叫什么，长什么样子？”
纲吉：“蓝色头发，扎的麻花辫，没有穿并中的校服…要说什么标志性的特征的话…对了，我妹妹她脸上有一些小雀斑。她叫金克丝。”
五条悟沉默了。
看着对方的脸一下子垮了下去，泽田纲吉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让他一下子冷汗直冒。
他感觉自己的妹妹可能是和眼前这个看起来很强的高中生结了什么梁子。
“是吗。金克丝？”五条悟勾起一个恶劣的笑容来，“你是那家伙的兄长？看不出来。性格完全相反嘛。”
“她在这个【领域】里。不过是生是死，不好说。要是和杰在一起还能救，要是一个人呢那就必死无疑了。”
泽田纲吉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
五条悟瞥了他一眼，“老子也不是在和你开玩笑。”
“怎么会……”泽田纲吉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担心，他抓紧了金克丝那件校服外套。但那种无助的情绪只持续了一小段时间，他像是想清楚了什么，又抬起头，“…..不，金克丝…也许能解决这样的事情。她很厉害。”
他能感觉到，金克丝似乎还没有离开。
“如果是她的话……”
“你要是愿意欺骗自己的话。”五条悟耸耸肩，“她是有点小能耐，比普通人强上那么一点。但那又如何？在【领域】里没有咒力都是白搭——”
下一秒，仿佛是在反对他的话一般，快速连发的炮弹声自楼上的走廊响起，震耳欲聋。
似乎是有人在楼上肆意用什么重型器械在射击，还隐约传来了夸张的笑声。
五条悟：“……”
泽田纲吉：“……”
“是金克丝！”泽田纲吉语气肯定，他松了口气，一副放心了的表情。
五条悟的表情就没有那么好看了，“那个家伙在干什么？添麻烦吗？”
头一次见到在咒灵领域里主动出来当靶子的非术师，饶是五条悟都觉得自己见得太少。
——属实是有点什么大病。再或者，就是这人不想活了。
而此刻，被称为“有点什么大病”的家伙，正大肆清扫着空荡的走廊。
在重型火力的加持下，这些也就三四级左右的小咒灵被彻底物理抹消，金克丝将枪口一转，往自己背面那些聚集起来试图偷袭她的小疙瘩们开火了：“哈哈哈哈哈哈，来品尝点儿意外的惊喜——”
越是清扫掉数量多的小咒灵，她那双眼睛的光芒便越来越明显。在没有什么光线可言的走廊，除了枪口子弹争相出膛的火光外，那双眼睛便是唯一在黑暗中发亮的存在。
——她此刻已经完全融入了这片阴沉的环境里，一如在黑暗中露出了獠牙的怪物。
观看了事发全程的坂田银时感觉自己脑髓都颤抖了起来，“搞什么，你是索命厉鬼吗！阿银我现在超级同情那些被消灭的什么咒灵啊！他们只是在勤勤恳恳地工作，是普通的社畜而已啊——”
夏油杰：“没必要同情，咒灵会威胁到普通人。”
银时：“你看她像是被威胁的样子吗？求求你阻止一下她啊！走廊都被嚯嚯完了，学校要大翻修了吧！”
“领域之外的任何事物都不会被波及的，这点你大可以放心。比起这个……”
夏油杰沉默了一瞬：“……老师你能先从我身上下来吗。带着一个成年人移动起来很不方便。”
——此刻坂田银时像个八爪鱼一样双腿离地抱着他的大腿，手劲之大，他根本甩不脱。
“你真的是普通人吗？”他忍着头上隐约跳动的青筋这么对银时开口了。
他让咒灵去拉开对方，越拉对方脸色越差，手臂越箍得紧。
银时：“怎么不是了！普通人在面临生命危险的时候可是会爆发出强大的极限力量你不知道吗！这么一看我觉得你好面善啊！比金克丝那个家伙好太多了，要是不跟紧你，说不定会被误伤打成筛子！你看她是会停下来的样子吗！”
正说着呢，两人就看着金克丝突然更改了朝前射击的方向，在后坐力的作用下，枪口惯性朝斜上方射击，随后哑火。
她停了下来。
有什么人的出现让她迫不得已转变了方向。
砰砰枪的转动慢慢停止，吐出了残余的一大串烟尘。
走廊尽头的楼梯口那边，五条悟提溜着一个棕发少年冒出了头。
“——金克丝！”那个棕发少年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便开口了，“太好了，你没事！”
五条悟顺着泽田纲吉出声的方向看去，原本皱着眉头表情不怎么好看的他笑了，“这是什么奇怪的组合。杰，你腿上的是个什么东西？新收的咒灵？”
坂田银时：“是银时老师我，你小子什么眼神啊喂！”
五条悟也不接他的话，径直瞬移到他们面前，松开了泽田纲吉的衣领。
纲吉没站稳，不过就在他脚跟不稳要摔倒时，一旁没做声的金克丝用砰砰枪的枪管拦在了他背后，支撑住他没有往后倒。
“小兔子。”她冲他扬起一个不算和善的扭曲笑容，看得出来心情并不愉悦，“你来干什么？”
泽田纲吉抖了一下：“啊，那个……”
“我可不弱，没必要让你来多问些无聊的废话。”她看着他，一边给砰砰枪顺手补充子弹。
“啊哈哈，这我当然知道啦。”泽田纲吉挠挠头，“但是听五条前辈这么一说，又是这种突然发生的状况，万一你受伤的话…”
金克丝沉着脸，调转了枪口，指向五条悟。
五条悟：“是他硬要求来的，你以为老子愿意带？再说了，老子还保护了他一路呢！你就这么表示感谢？”
“金克丝，确实是我自己要来的！”纲吉急忙开口，“虽然我知道帮不上什么忙，但是，那种状况下跟在五条前辈身边确实是安全的，我认真考虑过。你不要生气。”
少年软而轻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金克丝看了一眼满脸担忧的纲吉，没有再说话，她狠狠瞪了一眼五条悟。
五条悟笑嘻嘻地看她，“你倒是挺出乎意料的，居然真的没有缺胳膊少腿。果然还是因为杰在吗？”
夏油杰：“不，我没怎么出力。走廊上的那些东西…都是她清理的。”
五条悟：“哈？”
金克丝可没心思听他们在那议论，她带着装备往前迈步，“给我让开，有趣的大家伙就要来了。”
她明明没有任何咒力，却比任何人都先一步能察觉到即将到来的危险——就比如，在她说了这句话后，众人才注意到，走廊另一端的外墙上开始汩汩冒泡，慢慢聚集成了一张脸，那上面是数以万计的眼睛和手臂。
金克丝开始兴奋起来，她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黑糊糊先生，你长的可真有意思！”
“等等，金克丝！”纲吉在她后面突然出声，“好像有人在那边。”
金克丝皱了皱眉，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
那边的咒灵确实挟持了一个人。
那些手臂紧紧抓着那人的衣袖，似乎是在向他们炫耀人质一般。
银时：“等一下…你们有没有觉得那个人质有点眼熟……”
金克丝：“噢，这不是战斗狂嘛。”
纲吉：“是昏迷的云雀学长啊啊啊！”
银时：“云雀是怎么会在那个地方的啊喂！八成是找它干架自己折进去了吧？！”
“这应该是本体了。没办法。”五条悟将另外一只手从口袋里抽出来，取下墨镜，懒散地开口，“这种状况，要救人就只能开领域解决了——”
“那没什么好顾虑的！”金克丝打断了他的话。她的语气一下子又雀跃了起来，“可以动手啦！”
泽田纲吉：“诶？金克丝？！”
坂田银时：“云雀这小子人不好处，但好歹也是一个学校的！校友情呢你们的校友情呢！要是用你手里那玩意攻击他不死也残啊！”
金克丝：“嗯，你说的有道理。”
她放下了砰砰枪。
银时和纲吉同时松了口气。
然而下一秒，金克丝将背后的鲨鱼头炮筒扛在了肩上。
她笑地很灿烂，并且真心实意。
“你提醒我了，天然卷。机会难得。”她伸出舌头扫了扫嘴唇，闭上一只眼睛瞄准了那边的咒灵，“要想彻底打败战斗狂，砰砰枪可能还不好使。”
银时：“这更过分了，搞得像阿银我也参与了谋杀一样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喂！”
金克丝：“要是没了战斗狂，我想怎么造大工程就怎么造啊。”
——谋权篡位了属于是。
坂田银时一脸没救的表情：“……阿银我不行了。要是还有命出去的话，我就辞职吧，没错，辞职。”
他想着最不济干脆就去柏青哥店当服务员，每天还能顺便打打小钢珠，过堕落的生活。
多好！何苦要在这里折磨自己！
“金克丝——”泽田纲吉抓着自己的头发，“还是不要了吧！用这个东西真的会出事故的啊——”
他的声音小了下去。
“小兔子，你好烦啊。”金克丝撇撇嘴，略一思索，“行吧，给他提个醒。”
纲吉：“……？”
下一秒，金克丝就启动了那个鲨鱼头炮筒。
炮筒的间隙开始迸发出蓝色的光辉，它们在酝酿着，给即将被发射出的坏笑脸火箭飞弹不断提供能量。
“战斗狂——再不醒过来的话，火箭就要到你面前来啦！它可不长眼——”
就在她大笑着喊出这番话的时候，随着发射器里的光芒越来越耀眼，一股无名的气流掀起了她的头发。在金克丝周围，空气开始往同一个中心集聚，以发射器为圆心周围一米的区域开始有细微的扭曲，空气中小到灰尘一般的事物都停滞了。
最先察觉到不对劲的是五条悟和夏油杰。在发现异状时，两人原本还算轻松的表情慢慢消失了。
不同于他们所熟知的咒力，这是从未接触过的东西。
给他们带来的感觉只有诡异和深邃。
还远远不止。
在五条悟的视线里，他看到了围绕在金克丝周围，从鲨鱼头炮筒内部迸发出的晦涩难懂的图案和文字。
——像是什么东西的符文。
这是带着另一种文明和灵魂的能量。
“芜湖～～～～”伴随着金克丝兴致高昂地尖叫声，火箭应声出膛，拖曳着蓝色的弧线，穿过走廊朝目标呼啸而去！
震耳欲聋的巨响后，烟尘慢慢散去，原本应该是咒灵的那面墙被破坏出了一个大洞，残余的蓝色能量还像电流一般围绕在边缘。
四周的景象开始如破碎的玻璃般一块一块褪色凋落，真实的世界近在眼前。
领域解除。
他们感觉不到咒灵的存在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必杀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