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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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站在尸池中心，锃亮的小皮鞋踩夏翟头上，用小孩子天真地口吻道：“你想让小宝进到祭坛里去吗？”
说着他话音落下，小宝正前方出现一个吞吐的地洞，肉红色蠕动着，隐约能看见底下的牙齿。
像是察觉到食物的到来，它发出一声类似口水的声音，紧接着无数扭曲的絮状物体从洞中涌出，团成一团，撒发着混乱不洁的气息。
它中心分了五个瓣，每个瓣里都有一个人体部位的凹槽，看形状大小应该还是特得为某人准备的。
“叔叔，你以为小宝是瞎子吗？”小孩子咯咯笑着，把手伸向夏翟。
白嫩嫩的小手上挤满了一张张人脸，它们笑、哭、骂、咬，不断向夏翟靠近。
极度恐惧下，夏翟连配件都拿不出来。
“夏翟，你这个废物！”
一道破空声响起，小宝诡笑着歪头，一把尖锐的刀从他侧脸划过，削掉了耳朵尖上一小块皮。
另一个黑袍人冲过来又是两刀，把人皮偶逼走，趁机把夏翟救起来。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无常没忍住又骂了一声，这就是当初在尸池边上调笑白毛耗子怪好看的黑袍人。
他知道夏翟不入流的小心思多，没想到这么不知轻重，他只是一时不在，就出岔子。
人皮偶似乎对他手里的尖刀非常忌惮，多次躲闪。这柄刀是一个稀有的挂件，名为剥皮刀。领袖临走时交给他们，说一旦出问题可以对付人皮偶。
可惜他的初始挂件不是近身攻击，无常念叨着，朝人皮偶挥砍。
“哥哥你好弱。”
被一个小人偶嘲笑，无常摸出一个黑陶罐子，“你可别怪哥哥欺负你。”
他把罐子往地上一砸，两道黑影窜出，仔细看去是两个带着镣铐、瘦如枯槁的恶鬼。每个玩家进入系统都有抽取初始挂件的机会，初始挂件的强弱确定玩家后续的发展，如果初始就能抽到给与特殊传承的挂件成为排行榜大佬是很容易的事情。
无常就是一个极其幸运的家伙，他抽到初始挂件是养鬼瓮。
“讨厌的坏东西。”小宝脸上的嬉皮笑脸瞬间消失。
无常手中传来一阵剧痛，他抬手就见人皮偶耳朵上被削下来的一小块皮肤正趴在他的手背上撕咬，迅速扩大与他的手背融为一体，并在他的手背上长出一张人脸。
无常倒吸一口凉气，手一松剥皮刀掉落，被一个玩具小人抢走。
失去唯一的破解道具，无常脸色有点难看。
“小宝这么想找到爸爸，你们却骗小宝，”小男孩歪歪脑袋，格外天真无辜，“都留下来陪小宝玩吧。”
小男孩的声音传遍整个剥皮人偶的副本，所有人都不约而同感到窒息。
童话的玩具城开始散去，不管是正在闯店铺关卡的还是正在从怪物队中逃生的玩家都落入一片水池。
这水池不深，只到小腿，水面上飘着泡沫，空中还零散飘着几个泡泡。
泡泡池？
*
察觉到人偶店要散去，景余眼疾手快抱起一边等待剥皮的幼崽般自己，这里有他记不起的秘密，他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却没想到幼稚时期的“自己”居然趁他不注意把他往镜子上推过去。
身后就是镜子，他的后背直接撞在上面，碎裂声响起，景余隐约嗅到了血腥气，他大概是被镜子碎片划伤了。
镜子还真是他的一生之敌。
景余迷迷糊糊想着，朦胧中好像察觉到有谁在抚摸自己的脸，手感滑滑凉凉的，很舒服。
是苏茶？景余伸手抓住，一睁眼就和一根奶嫩嫩的须对上。
明明这根须没有眼睛，可景余就是有对视的错觉。
他甚至动了动心思，摇摇白须调笑，“你是苏茶吗？”
白须感到疑惑，但景余的注视太过热情，它扭捏两下点点头。
真的是苏茶？
景余瞬间清醒，他翻身坐起，才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漆黑的空间，旁边有一面嵌在墙上的镜子。
茶茶还在手腕上呼呼大睡，无论景余怎么叫都叫不醒，从它到自己手里开始变红后，茶茶的状态就开始异常，不仅突然贪吃还懒惰。
把他之前可可爱爱没脑袋的茶茶还回来！
自称苏茶的白须似乎对血红色的茶茶非常感兴趣，它一点点挪到景余手腕上，伸出小尾巴尖尖戳了戳。
没反应。
再戳戳。
还是没反应。
白须干脆甩到茶茶身上，发出清脆的“啪叽”，但依旧没反应。
景余、白须：……
景余不知道这个根须是真是假，但他首要目标是从这里出，小宝被那帮玩家刺激地发狂，他不敢保证在人偶副本的这片玩家还能活下来几个。他心善，不愿意看见有人在他面前死去。
面前的镜子嵌在墙里，景余能活动地方只有脚下一点，如果猜得没错，他应该是被困在镜子的世界里。
原来当镜中怪谈就是这种感觉么？景余对所有与怪谈有关的事情都感兴趣。
他试探着把手摁在镜子上，缓缓俯下身。
如果他是一个镜中怪谈，他一定会像这样把脸贴在镜子上，露出一个小丑一样疯狂的笑容，注视着镜子外的一举一动，最后再弄点血手印什么的，或者留下一串意味不明暗示死亡与威胁的文字。
这样想着，景余在自己受伤的后背抹了点血，摁在镜面上的一瞬间，什么都没有的镜子上突然出现了影像。
外面是一个黑漆漆的房间，只有不知何处的微弱光芒还跳动着。镜子的角度有问题，景余看不见太多，但他还是认出这个房间。
这是电锯杀人狂供奉伟大的那件屋子。上次被景余和张傲洗劫过后，墙上的鱼头怪图腾已经没了。
景余站起拍拍镜子，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感觉，他原样趴回去，熟悉感越来越强烈。
他小时候好像挺喜欢像这样趴在镜子上。
“哐——”镜子震了下，景余低头就看见落地镜的正下方有两个小的血手印，正好在他血手印的下方。
这是小时候他的手印。
景余把自己的手摁在两个小手印上，半爬半跪才勉强把自己的一半侧脸贴到自己幼崽时期高度的位置。
脸一贴上，镜子外面的画面就变了。
门嘎吱一声响，溅着泥点的雨靴踩着地毯进来，款式老旧的电锯上还粘连着肉沫。
这应该是景余幼崽看到的画面，拿电锯的显然不是现在的王滨。
果然，这个人又胖又矮，露出的半张脸胡子拉碴，和当红小生王滨一点相似的地方都没有。
电锯杀人狂这种职业还能继承的？
矮胖子拽着一个女人的头发，他把女人丢到地毯上，踩住她的胸膛，举起电锯都砍上去。
景余脸色一冷，本能攥紧拳头。
“咔嚓——”镜面碎裂的声音响起，景余没有理会，他静静盯着矮胖子，仿佛要把这个人印在脑子里。
等女人彻底不动，景余垂眸遮掩自己的表情，他伸手摸摸镜面上的裂痕，看痕迹应该是一个小孩用力锤了下，大概是幼崽时期的自己遗留下来的痕迹，他想自己那时一定很想救她。
白须敲敲镜面，示意景余看，景余趴回去，入眼就是一片血腥，他仔细扫过镜子能看到的所有区域，突然在门后的阴影处看到一个东西。
有什么在偷看。
景余定睛，那是一个不大的人偶，它灰不溜秋的，只有一直胳膊是正常的人偶肤色。
很快，镜子里的画面又变了。
这次是小林家，镜子被放在客厅，正对着沙发。这个角度足够景余看清被放在茶几上凹造型的人偶，他身上的皮肤比景余在别墅看到的多了不少。
门口传来尖叫，是小林哭喊母亲的声音，这应该是小林仪式过后精神错乱误把目前杀掉的时候，原来这时人偶也在场？
不，准确的说，幼崽的他也许也在场。
鬼鲛由伟大仪式诞生，不是寻常怪谈可以比拟，整栋楼因为小林的诞生震颤，镜子上又多了几道裂纹，人偶也从沙发上滚落。
镜子外的画面一黑，趁着转换画面的空隙，景余看向自称苏茶的白须，白须把自己甩在镜子上看完了全程。
“你是苏茶？”
白须晃晃脑袋，不明白为什么景余还要再问一遍。
它想想，在景余手心写到：
我答应和你一起，就一定和你一起，我们拉过勾的。
读出它写在手心的话，景余一时不知作何答复，他的记忆里明明没有这跟白色的须。
这时候的苏茶显然比他现在见到的苏茶理智，虽然是小孩子心性，但可以正常沟通。
白须贴在镜子上招呼景余来看，景余凑过去，这次的场景应该是王家。
镜子前面站着沉默的小井，她背后是一家人争吵的声音，争吵的内容依旧是那个活村。
小井站在镜子前面，怀里抱着人偶。
景余注意到，这时候的人偶只一部分皮肤还没染上色彩，它脸上还是空荡荡一片。之前景余在人偶店见过的被锁在柜子里的缺皮人偶应该是所有贡献人皮偶皮肤的倒霉蛋。
被剥掉脸的人偶，也就是那个把他推进镜子的小坏蛋是他自己。
那眼前这个无脸人偶就是小宝。
白裙子小女孩把人偶放下，牵着它的手转身离开。
景余盯着她的背影陷入沉思，小林虽然跟伟大有关，但她是误杀李娟后投井自尽，她死后化成的怪谈反倒不怎么诡异，那小井又是经历了什么才在小宝之前成为整个副本的boss。
“我不想吃药。”小井站在桌子前，摸索着端起一碗药。她看不见，碰到药碗的时候洒出来些，也让景余看清了碗里的东西。
那是一种类似葡萄串的小肉球。
她把人偶放在一边捧起药碗自言自语，“奶奶说喝了活村的药，眼睛就能看见了，还说要是直接去活村立马就能好了，可妈妈不让我去活村。”
是这串肉球。景余盯着那串还在不停蠕动的肉球，直觉告诉他与这个“药”有关。
小井喝完药就走了，带着人偶一起。客厅再次陷入寂静，景余等了会儿，镜子没有变黑，他的记忆还没有结束。
果然，没多久就一个小身影出现在镜子前，是握着刀、浑身血淋淋的人偶。
景余千算万算没想到是曾经的小宝杀了王家人，它背后小井敲着盲棍走进来，盲棍底端沾着红色液体，地上滑滑的，她滑了一跤，白色裙子在爬起来后染成了红色。
她用手摸着地上的液体，喊着爸爸妈妈，没听到回声立刻紧张起来。
听见她的声音人偶手里的刀掉落在地上，小井闻声摸索过来，摸到刀柄，陷入沉默。
她跪趴在地上，人偶在一边静静看着她。
小宝在难过。明明此时的小宝还没有完整的脸，还不能表达自己的情绪。但景余就是笃定，小宝是他最先收养的崽，他们在一起渡过了二十多年的时光，非常熟悉彼此。
人偶的皮逐渐完整，还差最后的面部。这时一只苍老的手把人偶拿起，景余心头一紧，就看见人偶店店长，他把人偶拿起来打量，声音沙哑：
“还差最后一家，就成了。”
说着他敲敲人偶，“你会迎来你的最后一任主人，实验还差最后一步。”
店长把人偶放进包里，背过手，景余趁机看清了他手中纸上的部分内容。
二号
材料：皮
进程记录：差脸皮
店长走到小井前，打量着她，半晌才满意点头，“你是个好苗子。”说着他从地上捻了点血，在小井的前额及眼睛处画了个符号，“送你的礼物，你运气好，到你的时候皮满了，你可以活。”
“咔嚓——”又是一道裂痕，这次裂痕横贯镜面，直接陷入黑暗。
景余蹲在地上，如果没猜错剩下记忆就是有关于幼崽时期的他。
他是店长实验的最后一个环节，要把他的脸皮整个剥下来放到小宝身上去，这样人皮偶才算完整。
一个失去脸皮的孩子怎么可能活着？景余看看自己的手掌，他也不知道，就像他不知道卧室行李箱里的“自己”为什么存在一样。令人惊讶的是，看到“自己”时，他一点都不会畏惧，而是本能把自己装起来。突然多出一个自己什么的，就跟镜子里照不出他的样子一样寻常。
他的潜意识告诉他，他已经习惯了。
景余的目光落到布满裂纹、还差一点就四分五裂的镜子上。没人不想知道未知的过去，景余更甚，越不让他知道，他越想知道；越不让他成为的，他越想成为。那个人说他天生就恶种，景余才不，他要做一个大善人，他要拿光所有的见义勇为奖，就算自己死掉都没问题。
白须一直趴在镜子上，时刻洞察镜子的动向，他勾勾尾巴尖，暖玉一样的须须贴在镜子上散着一圈柔光，像溪流里的月光石。
景余凑过来，镜子里的场景与方才景余在工作室经历的差不多。
幼崽景余已经躺在台子上没气了，人皮偶正式完工，他被店长摆放坐在工作台上，嘴角永远都是上挑的，没有难过的资格。
现在的人皮偶远比被景余养育时大，正常小孩子身高，如果不是人偶特有的关节，他就像一个人类孩子一样。
真是一个完美的作品。景余暗暗感叹。
店长也是这么觉得，他盯着玩偶欣赏了会儿，快走从一边的柜子上拿出一套华丽的小礼服给人皮偶套上，还从高档礼盒中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
人皮偶被强制塞进匕首，碧蓝色的眼珠微微转动，似乎在思考。
“拿着这把匕首，你可以杀所有惹你不高兴的人。”
人皮偶静静听着，店长啰嗦的话一顿，特地说：“包括你的主人。”
“最好拿这把匕首把他捅穿，你知道怎么杀人吧？你目睹过那么多次死亡，你的前100任主人的皮都在你的身上，你从厄运中诞生，你是我创造过的最完美的人偶。”
糟老头子的嗓子像个破锣，笑声也难听。
“不过可惜，我不能把你留在身边，你是特别定制的试验品。”
老头哈哈大笑背过身，人皮偶低头摸着小匕首锋利的刀刃，然后他反握住匕首，抬起头扑向老头。
景余被他的动作下了一跳，刚拥有的脸皮人偶还不能控制面部表情，但经历过无数多段人类悲剧的他已经学会了哭泣。
可爱的小男孩咬着下唇，哭不出一点声音，倔强又坚强。
景余脸色一冷，满脑子都是他的崽居然哭了，小宝都没在他跟前哭过！
没人懂一个老父亲对于崽哭的执著，以至于景余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破镜而出。
破碎的镜片散落一地，景余伴着镜子碎片落地，让人皮偶想到夜空中的星光，他只看过一次，那个主人的模样他已经想不起来，只记得满空中闪烁的星星。
【当前▉▉的镜子碎片数量：100（合成镜子：1）】
【恭喜园区主获得不可名状之身主动技能（再合成一个镜子升到Lv1）】
【不可名状之身（Lv0）：Lv0精神共振（你拥有强大且混乱的精神力，没人能抵挡你的精神污染，当然当前等级距离污染还差点意思）】
老头因为躲闪不及挨了小宝一刀，往地上砸过去，这副老头架子说不定骨质疏松，摔在地上指不定就碎了，景余体贴地扶住他。
“老先生，我有个法子能缓解老年痴呆，让你神清气爽，一口气做五百道算术题，要不要体验一下？”
戒尺一抬，老头对上景余瞳孔，眼白散去只剩混乱黑色，如深渊空洞未知，那其中好像有什么秘密，勾着人去探索，然而触及到的只有混乱扭曲和疯狂。
老头喘不过气来，一双手胡乱抓挠着头和脸，他翻着白眼像野兽一样嚎叫，他的脸开始扭曲，惊恐狂喜大哭无数情绪在脸上闪过，最后开始口吐白沫的时候，景余一嫌弃手一松，人不小心头朝下砸在地上。
发出一声巨响。
脸该不会被砸没有了吧？白须苏茶朝景余比划两下疑问。
“应该不能。”
真的？白须苏茶看看一动不动的老头，不太相信。
景余轻咳一声，心虚迈过糟老头，把柜子上的白须苏茶捧进手里，“真的，这糟老头子太弱了。”他不过是把自己记得的童年给老头过了一遍怎么就到了呢，他这么多年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景余转身，想去安慰自家崽子，没想到被一个小屁孩抢了先。
幼崽景余摸摸和自己一样高人偶的头，奶声奶气道：“别哭，我是你的新主人，我不会欺负你的。”
人偶眨眨眼，看见幼崽景余和他一模一样的脸时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幼崽看看人偶手里的匕首，天真问：“你要用它戳我吗？”
人偶疯狂摇头，手忙脚乱丢掉匕首，生怕丢晚了就染上病一样。他小心翼翼看着眼前这个从镜子里出来像星星一样的人，他不懂什么形容词，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哥哥，只知道靠近他很舒服。
但他不敢靠近，因为他所有的主人都死于非命。
幼崽毫不在意他的话，“没关系的，没人在乎我的死活。”
这句话小人偶掰着手指还没理解，幼崽就亲切拉起他的手。
“你跟我走吧，我的家家酒还差一个儿子，你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当我儿子正合适。”
幼崽边和人偶唠嗑边把人偶往镜子边上带，“我要跟你介绍我的老婆，他是个喜欢小裙子的男瓷娃娃……”
目睹拐带人偶全程的景余露出个和善的微笑：拐他儿子的小兔崽子。
白须苏茶似乎也在这时候反应过来不对，他盯着景余：你怎么变得这么大啦？
景余忍不住笑出声，笑声低沉柔和，他大步上前拎起小兔崽子的后领，小兔崽子疑惑回头，就见这个奇怪的哥哥把一根白须放在他肩上。
“你忘记了东西，以后千万别再弄丢了。”
小兔崽子还想问什么，被景余踹着小屁股踢进了镜子里。
呵，可算报复回来了。
四周景象渐渐散去，景余落在泡泡水里，他前面还趴着糟老头子。
没有随着景象消失，这个老头居然是真的？
景余正想扶起他，就见一双皮鞋踩在水池里。
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带着高礼帽，握着手杖出现，一只漆黑的乌鸦扑通两下落在他肩上。
老头被他踹了踹消失，景余刚摸出戒尺，就听那人问道：“不要问我是谁，我不会告诉你的。”
景余挑眉，“我父亲跟我说这世上好人多。”
听着他莫名其妙的话，黑西装露出“鬼吧”的表情，景余从容继续道：“我猜你是来给我送温暖的。”
说着他一个箭步，抓起镜子碎片抵在他的脖子上。这东西能把他杀死，杀别的东西应该不成问题。
黑西装哈哈笑着，像个纨绔一样抹眼泪，“你瞧，都给我笑出眼泪来了。”
景余却不理他，把镜子碎片往他脖间摁了摁，柔声诱导：“说，你是来干什么的？”
黑西装脸上笑容消失，他静静和景余对视。
良久，他耸肩。
“好吧，我确实是来送‘温暖’的。你一定会对我感激不尽。”
景余半眯着眼，就听对方低声道：“知道你是怎么死的？知道你为什么会家破人亡？”
“奥，对，家破了，人还没亡。”
“不过快了。”
*
夏翟在漫天泡泡中疯狂逃窜，突然他在泡泡中看见一个高挑的身影缓缓前行。
泡泡飞舞中，他看见对方的金丝眼镜闪过光，露出一双温和善意的眼眸。
“请问，你见过一个叫小宝的男孩吗？”
夏翟踉跄倒地，惊恐爬行，因为对方说了一句话。
“我是他的爸爸。”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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