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一丘之貉》凉拌没有菜

2、蓄亡狰

　　饭后，司马淮途拉着司马唯坐在了书桌前面面相觑“大侄女，想听听我跟你二婶的故事不？”司马淮途凑到司马唯跟前脸上写着骄傲俩字，说白了就是欠抽。
　　“不想。”对付这种欠登，司马唯还是有一手的。
　　司马淮途一脸无奈“不听算了，对了，老头子跟你讲过司马懿的故事不。”
　　“当然讲过，毕竟是我们家的先辈。”
　　“这个故事不是全的，后边还有呢——三国时期有冢虎司马懿一直都被认为是我司马家的先辈，可当时还有这么一位，教出了卧龙凤雏等人才的贤师——水镜先生司马徽不仅才华横溢更是德高望重之人，他老人家的名声不知比那仲达好上多少，这位也可能是我司马家的先辈，但诸葛家并不承认，一直给我们施压，但诸葛家还是有明事理的人——诸葛云辉，老爷子能拜访诸葛家得到武侯奇门的残卷都是因为他，他认为如果司马家的先辈是水镜先生的话便是诸葛家的师长，理应尊重。而现在证据出现了，便是你大侄女，你的能力镜花水月是最好的证据。”
　　“镜花水月？那是什么？”
　　“镜花水月是水镜先生的能力，你能看到任何人的行炁方式并加以学习，我一直相信总有人会有这个能力，因此，我拜到多方门下学习各种功法，就是为了今天有机会把它们再都教给你，所以你准备好了吗？”
　　司马唯眼神坚定只回答了两个字“当然。”
　　接下来的三年里，司马唯潜心修炼，仅用一年就学会了司马淮途的全部手段，期间司马唯还发现能力与自己炁的量有好大关系所以那两年一直在练基本功。
　　似乎是受到了龙荥的影响，这些年司马唯出落的越来越秀丽，黑色的长发柔顺茂密，金色的眸子里闪着光芒，因为基本功的扎实，司马唯的四肢虽然纤细但十分有力，时常穿着那件白色的卫衣和黑色的休闲裤，没怎么仔细的打扮过，但依然不妨碍她天生的秀气。
　　这天，司马唯找到龙荥“二婶，跟你商量个事……”
　　龙荥表情凝重看着司马唯“你认真的吗？”
　　司马唯认真的点了点头。
　　“唉”龙荥叹了口气，眉头微皱，看着眼前的司马唯的眼睛中带着些许同情“找淮途说说吧，这种事我能帮你到做不了主。”
　　“不行！”一向散漫沉着的司马淮途突然反应激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司马唯并没有动容看着面前的司马淮途“知道，积炁之毒——蓄亡狰。”
　　积蓄死亡的狰狞之蛊，这是蓄亡狰的表面意思，这是一种极其诡异的蛊毒，被下蛊的人短时间内不会感到任何异样。蓄亡狰是一种以炁为食得蛊，但它不会吞噬被下蛊人体内的炁，相反它还会从外界吸收聚集炁在被下蛊人的体内，被下蛊人的体内炁的量迅速增长，有人甚至会以为自己修为大进而感到欢喜，但蓄亡狰是不知满足的，它会不停地聚集炁又不会撑坏被下蛊人的身体，如同一个达到极限的气球一样，再多一点就会爆炸。被下蛊人就是这么个气球，此时被下蛊人全身爆涨忍受每一寸皮肤撕裂的剧痛，五脏六腑都在颤抖。蓄亡狰所积攒的炁不会被它全部吃掉，剩下的不被排出体外的炁就会烂在体内阻碍炁的流通，最终全身都是瘀烂的炁，变成废人，蓄亡狰无法获得炁，就会继续积攒，最后本就达到极限的身体瞬间爆成一朵血花……
　　这是龙荥笔记里的内容，司马唯跟龙荥学习蛊与毒的时候看到的，对于现在的司马唯来说这是一条捷径，如果她能获得那样大量的炁，对她的能力提升会有很大的帮助，但危害也同样巨大。
　　“司马唯！你真的了解过蛊毒吗？你知道我们被害的有多惨吗？”司马淮途第一次这么愤怒。
　　“淮途！”龙荥厉声呵斥“这是我们的事情，不必牵扯到她！”
　　“不，让二叔说，我会好好听好好思考的。”司马唯此时只有一个目标，变强，只有这样才能在异人圈里很好的混下去，完成爷爷的遗愿，为此她可以不择手段。
　　“这算是想好了吧”司马淮途拉来一把椅子坐下，并示意司马唯也坐下。
　　“啧。”龙荥吭了一声，转身离开，脸上的表情有愤懑，又悲伤，更多的是无奈。
　　“先说说荥儿和我的事吧，如老头子传的那样，荥儿一开始是个全性，我在外面游历的时候碰上了她，那一刻，我迷上了她，银色的发丝在我心头萦绕，迷人的微笑勾走我的心神……”
　　“打住，二叔。”司马唯打断了司马淮途，“我对你们之间情情爱爱的事不感兴趣，说关于蛊的事。”
　　司马淮途看了一会儿司马唯“啧，和你老爹一起不解风情啊，成，我挑重点说，荥儿之所以研究蛊，是因为她自己身患绝症，附近的医院都跑遍了，那群西医根本不靠谱，还花了不少冤枉钱，后来有个老中医告诉她蛊的存在，她到苗疆跟人家学蛊，也只是减轻了病症而已，后来她发现了一种蛊——银生雪，这是种雪山上的蛊，她找到的那玩意，给自己种了，但这玩意是禁忌，她因此遭到苗疆的追捕，被迫加入全性。这蛊也不是省油的灯，她不停折磨着荥儿，磨白了她的头发，也，夺走了她的生育能力。”
　　司马淮途把头歪到一边，手指抵住眉毛揉了几下，“你要知道，她把你当亲女儿看待，我们因为蛊受了太多的苦，不希望你走我们的老路。”
　　“二叔，我都懂，但我必须这么做，二婶的笔记我都看过，好几遍，我也想过很多次，我明白其中的危害，它对我很重要，您不想为司马家正名吗？”
　　司马淮途靠着椅背向后仰头，“啊，司马家啊，我都被赶出来了，早不在乎了，倒是你，你想要的，真的是司马家的名吗？”
　　“……”
　　“当然。”
　　司马淮途抬起头看了看司马唯头又仰了回去，“你当然可以骗你自己，我知道自己拦不住你，真想去就去吧，注意安全，什么时候出发，怎么去，方方面面都想好了就行。”
　　“明天我就走。”
　　“这么说是早有预谋了，行吧，但我得给你安排行程。”
　　“不用了，我都整好了。”司马唯掏出手机，便签上有一些文字，司马唯将手机交给了司马淮途。
　　“呦，行动能力强啊，我看看。”便签上清晰地记录着准确的行程——第一站，湖南湘西清河村……第二站，江西龙虎山罗天大醮……第三站……第四站……
　　“呦，这么精确，不错，但你要知道计划是会出变故的，像我，从来不会制定这么精密的计划。”
　　“你是懒吧。”
　　“咳咳，既然有计划了，我也就放心了，明天是吧，这么紧的话就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啊，晚安。”司马淮途回到房间关紧的大门。
　　司马唯楞在原地“现在才八点啊。”
　　房间中，龙荥和司马淮途躺在床上，两人背对背躺着。
　　“真的就这样让她走了吗？那可是，蓄亡狰啊。”龙荥表达着对司马唯的担忧。
　　司马淮途翻过身从后边抱住了龙荥，“你以为我想她走吗，你也能看出来，她很我脾气很像，想做什么是拦不住的，就像当初我执意和你在一起一样，所以放她去吧。”
　　龙荥没再回答，在沉寂中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第二天如约而至，时间没有等龙荥也没有等司马唯。
　　司马唯吃过早饭后收拾行李准备出发，“走了，叔，谢谢您收留我。”
　　“咱爷俩还客气啥，麻溜走吧，我还得哄你婶去呢，还正闹脾气呢。”
　　“是吗，我该和她打个招呼吗？”
　　“算啦，你忙你的。”
　　“小唯。”龙荥从房间中走了出来。
　　司马唯将头扭到一旁，“抱歉，二婶，我知道你记录笔记不是为了让我去冒险的，你希望帮到更多人……”
　　龙荥走到司马唯身边，抱住了她，“我没那么伟大，更多的是帮自己罢了，在外边照顾好自己，清河村挺危险的注意安全。”
　　龙荥放下双手一步步的后退，眼中带着对司马唯的爱意
　　司马唯打开了门，默默地走了出去。“再见…”
　　伴随着大门关闭的声音，这间屋子再次回到了寂静，没有了拌嘴，没有了牢骚，像以前一样，挺好的。司马淮途心想。
　　“你在偷偷掉眼泪吗？”
　　“才没有，你知道因为银中雪我已经没有眼泪这种东西了。”
　　“我知道，但你的心在哭啊……”
　　飞机上，司马唯再一次感慨自己的离去，也许在司马淮途家里只待了三年，但这里比司马家更像一个家，更加纯粹，司马唯也考虑过，如果自己没发现笔记，会不会在这里多生活些日子，司马淮途说的对，光复家族什么的从来不是司马唯的目标。
　　明明生活可以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