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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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冰。”
前一秒还耀武扬威的沙虫，突然感觉到一阵严寒，立马调头准备逃跑。
冷啊，这是虫能抵抗的温度？不干了不干了，罢工。
坚冰迅速顺着它肥硕的身躯蔓延，将其变为晶莹的冰雕。
「拟兽已死亡。游戏继续。」
这就是……我的灵力？
陆阮不可置信地来回观察自己的手。一双白皙纤细的手，食指因常年操刀而磨出了一层薄茧。正是这双柔弱的手，轻而易举地杀死了一头巨虫。
“具体方法你已经知道了，接下来就靠你了。”雪女懒懒散散地说。
“那你呢？”
“我……？睡觉喽。”
接着就没了动静。
叫了几声都没回应，大概真的是去休息了。
「新晋净化者陆阮，今早的运气真的很背。先是受到巨大惊吓，被塞壬攻击，还差点被海底沙虫吃进肚。为了鼓励他，系统天降“bad luck”赠送其队友。」
叶邵：？
「检测到净化者叶邵拥有“bad luck”，触发“不灵敏的机关”效果。」
隔离带再次升起。几支冷箭凭空出现，突兀冲向男人。
叶邵迅速侧身，躲过攻击。
空中再次出现了十几支箭，在接近叶邵的时候被电流弹开。
这还不够，似乎是铁了心想要他的命一般，空中胡乱飞舞的数十只箭一并拐弯朝他冲去，每一支都直指要害。
强劲的电光闪过，箭化为黑灰落在地上，随风散尽。
地上只剩一支染血的利箭辛免于难，孤零零躺在沙上。
叶邵瞥了它一眼，什么也没说。
游戏继续。
之后的几轮游戏，都没有太过分的东西出现。惩罚格里的机关也只是一点小孩子吓人的把戏。就像是突然降智一样。
陆阮突然开始怀疑这个游戏的真实性。
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刚才那一下子，干的不错。”
陆阮回过神，这才发现叶邵不知何时走到了自己旁边。
陆阮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有些窘迫：“那……继续？”
“不必了。”
“不是得拿到音符才能通过吗？”
叶邵反问：“你觉得，在咱们三个当中，谁对‘音乐’最熟悉？”
陆阮随口回答：“塞壬啊，有什么不对……”
“所以”，身旁的人看着对面的拟灵：“音符在哪儿，对面这位最清楚不过了。”
陆阮：“……”
您玩儿呢？
“音乐，有吹拉弹唱四部分。”见他不解，叶邵继续解释：“而着四种的进行，都需要五线谱协助，也就是由所谓的‘音符’组成。”
“塞壬擅唱歌，唱歌也需要音符组成旋律。只要抓住它，一切就都解决了。”
“但是，不是说需要触发特定格点去得到音符吗？你的意思是，这个游戏，不止一种通关方式？”陆阮恍然大悟：“我们只要抓住它，就可以更快捷地通过了！”
“正确。而且，你难道没有注意到塞壬的尾巴占据了不止一个格点吗？”
陆阮下意识朝塞壬看过去。
的确，一个格点根本放不下它的双尾。修长的鱼尾在两格的空间里才勉强放下。
两人对视，不约而同地冲出格点，直奔人鱼。
游戏本身，就存在许多不合理性。
首先，是双方人数规定。
看似是二比一不公平的战局，但游戏规则本身就是不公。海妖塞壬有两条鱼尾，占据了两个格点，而且没有触发任何特殊格。
这并非巧合。这个游戏的特点，就是让净化者进入定式思维的圈套，踩上惩罚格“自杀”。
游戏本身，并没有规定参与者脚踩的格点数，也没有规定必须通过抓阄决定前进步数。
系统给出的“不限前进方向”，就是在暗示他们这局棋并不合理：不规定行动路线和脚踩的格点。
不止能踩一个格点。只要同时接触多个，“惩罚格”和“奖励格”就无法对自己产生作用。
即使抓了阄，也照样能踩上其他格点。
传说，当船只通过欲/望之海，海妖塞壬会发出婉转曼妙的歌声引诱过路的航海者，致使过路的航船触礁沉没。
这个棋盘，就是“塞壬之歌”，引诱他们走向死亡。
但现在，这个陷阱露出了破绽。
塞壬见情况不妙，双手靠拢凝出水球，抛向上空。
水球吸收空气中的水分，逐渐变大。巨大的水球笼罩在头顶，光线照射出诡异的光斑。
“挺厉害啊。我就不信你们能挡过这招！”塞壬面目狰狞。
只要巨型水球砸下去，这两个可恶的人类非死即残！
但它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
空中飘起了雪花，伴随着冰雹一同落下。那水分子组成的晶体似乎长了眼，直冲塞壬站立的地方。
雪越聚越多，架势不亚于暴风雪，将人鱼围在中间。塞壬被风雪迷了眼，无法逃脱，冰雹毫不留情地砸在身上，带来密集的疼痛。
前方出现一个朦胧的身影。塞壬毫不犹豫召唤水柱，自天而降攻击对方。视线模糊无法锁定目标，只在那人周围砸出一个个深坑。
背后雷光闪烁，闪现出一个黑影。
叶邵手中的雷球闪动着耀眼的紫色光芒，大负荷的电流碰撞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直击人鱼。
风雪逐渐平息，空中的冰雹升华成水蒸气，回归自然。空气逐渐变得湿润起来。
人鱼仓皇逃窜，却被雷锁捆住收入拟灵锁中。
白色皇冠掉落，幻化成音符，缓缓升起，在空中分裂成光点。
那一刻，如梦似幻。
「净化者阵营胜利。」
「游戏结束。」
四周场景如数据块般消失，刚才的一切似乎从未发生过。
叶邵收起拟灵锁，走向跪在地上的人。
陆阮正推攘着罗陆。听到动静，一脸担忧地抬起头：“他为什么还不醒啊？”
“先把他带走吧。也许总部有办法。”
雪花自空中飘下，落在松树枝上。
靠在树下闭目养神的白发男子缓缓睁眼，挂着泪珠的轻颤的睫毛下，迷人的天蓝色眼眸残留着水气。
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这是与他分别三千多年以来的第一个梦。
梦中的人仍是玄色长袍，缀饰鲜红刺绣，神秘、庄重、文雅。半挽起的黑色长发却显露出几分不羁。
风吹动他的衣袖，长发随风而动。
梦中，那人转身离去。他拼命想要挽留，却无济于事。
就像分别前一样。
指尖轻动，雪花纷纷聚拢，汇成梦中人的背影。
只是我……快要忘记你的长相了……
你的名字……你的声音……
我的名字……
我……都不记得了……
记忆中残留的，只剩下你离别时的背影。
雪落在他的手心里，迟迟不肯融化。
泪珠悄然划过脸颊，无声滴落，不知所踪。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