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纽约警局当警探的日子》闻笛柳

13、第一案中案9

　　两人走进去，先找到了大堂经理，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和警徽，说明来意后，对方很爽快地表示这就去查看一下酒店的记录看看当天是否有什么活动，以及警官需要监控也是可以的，他们会尽一切所能配合警方。
　　利恩一听到他们可以看7月31号当天的监控录像就挑了一下眉，在他们去监控室的路上，他小声问西奥多：“一般涉及到受害人当天行踪的监控录像，我们不是都会当作证据封存起来吗？怎么负责拉尼娅案子的警察没有……？”
　　西奥多也小声回说：“拉尼娅是当晚11点半左右死亡的，但她大概下午4点多就离开酒店了记得吗？中间隔着7个小时，而且死亡地点距离凯尔顿有10多英里呢，严格来讲，凯尔顿可能和拉尼娅的死亡没有任何的关系，她可能只是恰巧当天恰好来过这里而已，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她的死亡和凯尔顿酒店有关，所以我们也就无权封存监控录像。”
　　利恩：“哦哦。”
　　经理领着他们来到监控室后，边取出一个硬盘边说：“呃，事实上，在拉尼娅小姐的悲剧发生后，很快就有警察来要求观看当天的监控录像，我们当然也是立即提供了的，但是他们没有发现任何问题，拉尼娅小姐当天来是为了参加一个朋友的庆功宴，她吃完饭和朋友们聊了一会天就离开了，一切都非常正常。我听之前的警官们说她是在离开后的行程中遭遇了……意外？哦当然了，因为担心监控录像会自动覆盖，我们将7月31号当天一整天的录像都拷贝保存了下来，就是为了以防哪天出现警察需要再次调取的情况，你看，现在不是就用到了吗？”
　　西奥多接过来，“是的，您考虑地很周到。接下来我想我们可以自行处理，您看您是不是还有别的事要忙？“
　　经理：“啊啊是的，那么警官们请自便，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到前面大厅找我。”
　　利恩找了一台电脑开始放录像。
　　大概在12:30的时候，拉尼娅的红色保时捷第一次出现，她开进了地下车库，然后从车库坐电梯来到了顶层。就像大堂经理提到过的，拉尼娅来是来参加她一个朋友的庆功宴，这位朋友和她一样都是网红，最近事业势头很是不错。社交名人嘛，和姐妹吃吃饭、开开趴联络一下圈子里的感情、顺便产出几张美照就是家常便饭，当天的宴会就是这么个性质。监控里可以看到，拉尼娅打扮得非常精致，吃饭、聊天，和朋友交换了一下礼物，全程都表现得再正常不过了。
　　利恩他们非常有耐心，继续看着。这次宴会邀请的人还不少，陆陆续续一直有人进来，看起来既有主人邀请的，也有朋友的朋友过来的，人逐渐多了起来。看到时间戳显示下午1点多的时候，利恩突然坐直了身子，摇了摇西奥多，“你看！监控角落里刚刚入镜的那个人！是不是泰勒！”
　　西奥多也猛然一个激灵：“真的吗？泰勒也来了！他在哪？在哪？”
　　“这里！”
　　“真的是他！”
　　泰勒估计是主人的朋友或者朋友的朋友带来的，毕竟这些网红圈和富二代圈就这么大，估计弯弯绕绕都能认识。他不像认识拉尼娅的样子，搂着一个女孩一进来就找了个角落的沙发接吻去了，刚刚是找服务生拿酒杯的时候才被监控拍到正脸，进而被两个人注意到。但要说他没注意到拉尼娅，也不完全是。泰勒端着新倒的两个酒杯往回走的时候经过了拉尼娅，他明显朝拉尼娅的方向回了好几次头。不过，也仅此而已了，给人的感觉有点像那种见到了美女想多看几眼的正常反应。后面两人也没有再同框、更别说互动了。
　　但为了防止漏下什么，利恩他们还是继续看了下去。拉尼娅就一直在和小姐妹聊天说话拍照，直到三点多的时候她看了几次表，4点的时候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裙子，拿上包，和周围人说了拜拜就走了。利恩又调出车库的监控，看到她付了停车费，然后就开车驶出了车库监控能照到的范围。
　　这就走了？！虽然来之前不知道拉尼娅和泰勒是什么关系，但不得不承认这和他们猜的着实差距有点大啊———他们俩简直可以说是互不认识、毫无关系好吗！
　　利恩不信邪地又回放了几遍，但得出的结论是除了泰勒看了拉尼娅几眼外他们俩真的毫无交集。算了，先继续往下看。拉尼娅走了之后，他们开始试图在监控中寻找出泰勒的身影，这显然有点难度，因为比起拉尼娅总是在人群的中心，泰勒则一直待在宴会的角落——和女生厮混，啊和另一个女生厮混，继续厮混……晚上的时候他就在酒店直接开了个套房，然后搂着一个刚从party上认识不超过四十分钟的女生，两个人连体婴似的纠缠着进去了，整个晚上都没出来。也就是说，在拉尼娅遇害的时间，泰勒也一直待在房间里。
　　两个人都有点沮丧，拷贝了录像就回去了。好不容易发现了泰勒和拉尼娅的都来过凯尔顿酒店，以为这里会是两人的交集，但却什么都没发现，这无疑是对他们目前调查思路的一个打击。在回去的路上，他们还针对泰勒案的真凶到底是否与拉尼娅案有关展开了激烈的辩论，但是凶杀案的调查最依赖证据，而他们现在掌握的线索太少，没有什么特别有说服力的结论。
　　回到了局里，两人一边对着白板复盘一边等着其他人回来，期待他们能有所发现。不一会儿，阿诺德到了，长腿带风。一进会议室，他先坐下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后仰头喝干净了，喉结上下滚动，然后手指有节奏地敲在桌子上，拧眉思考着什么。看见他的这个小动作，西奥多扭头和利恩说“我打赌，他肯定有新发现。”
　　等人齐了后，阿诺德开门见山地说：“我去见了里弗斯家的信托经理。据他说，拉尼娅和她的哥哥每个月都可以从家族信托基金中领取大概20万美刀的收益。只要不超过这个数额，他就不管他们怎么消费。但一旦他们本月的支出超过了这个数，提前花完了20万且当月还想再领一笔钱的话，就必须向他说明每一笔花销，他会根据情况判断是否要再给他们一笔钱。
　　“他记得在7月底的时候，拉尼娅好像提过一句她能不能再取10万，但当经理问她要这笔钱做什么的时候她又不肯说了，后来也没再提这事。他还以为拉尼娅改变主意或又不需要了呢。
　　“事实是，虽然拉尼娅没有如愿从信托中得到这十万，但她还是达到了她的目的。”阿诺德拿出厚厚一摞银行账单，“7月31号，她用信用卡取出了十万现金。交易时间是下午4点半。”
　　利恩拿过那张纸，慢慢地皱起眉：“可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案发现场并没有发现这十万块钱的踪迹？”
　　“是的，当时发现她的交警把整辆车都搜了个底朝天，他们发誓压根没见过这十万块钱。”
　　拉尼娅为什么要一次性取出这么多现金？这和她被杀害有没有关系？以及这十万块目前下落不明，难道是被谁拿走了？似乎每当一个新发现或新线索出现，都必然会有10个令人头痛的问题紧跟着浮出水面。
　　“为什么之前办案的警官没有追查这个线索？他们难道没有注意到这十万块吗？”西奥多问出了利恩也想问的问题。
　　“当然是因为他们认定凶手就是巴特勒·杰拉德呗，在嫌疑人以及作案手法都如此清楚的情况下，我猜他们甚至会觉得我们费劲还原拉尼娅当天下午的行踪轨迹是白费功夫。”扬希冷笑，一语中的。
　　“他们看起来似乎的确对我们的插手有些不太满意，大概是觉得我们会把这本就是一滩浑水的案子搅得更加复杂吧。”阿诺德玩味地补充道。不过重案组队长才不管你高不高兴呢，既然拉尼娅案可能跟泰勒的谋杀有关，那就必须得让他调查，不管你接不接受。这种时候，阿诺德身上那种平常刻意收敛起来的冷酷逼人的气势凸显了出来，配合他不苟言笑的表情与压迫感十足的身材，估计没人敢对他说半个“不”字。
　　十万美刀的现金其实体积不大，拉尼娅用一个小包就将它们全部装了进去。“看来，我们需要尽快和头号嫌疑人巴特勒·杰拉德见一面了，看看他到底知不知道这个小包去了哪里。”
　　扬希比了一个ok的手势，接话说“没问题，头儿。我已经和他的律师约好了，明天一早我们就能和杰拉德谈谈。那位律师先生只有一个要求，谈话过程他要全程在场。”
　　利恩默默想着，不知道这个头号嫌疑犯，被逮捕时手上还沾着拉尼娅血迹的小偷兼被告，又能告诉他们什么呢。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明天这个案子一定会迎来一个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