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人》果果是只三花猫

4、第四章

　　第四章
　　输的人心中不甘，赢的人沾沾自喜。
　　相较之太子，大皇子在此会和取得了胜利，面上散着遮都遮不住的喜气。
　　但随后缓步而来的皇帝却面无表情。
　　我心底一沉，暗道不好！这场宴会像是一场不详的一场鸿门宴。
　　但皇帝既出场了，我只能同众人一样，跪地俯首，山呼万岁。
　　皇帝既至，太子的冠礼宴正式开始，琴女弄琴，舞女展颜，席间觥筹交错，我却觉得寒意彻骨，冷的不忍发抖。
　　我用祖父交给我的法子谋虑，暗暗的猜测接下来可能要发生的事。
　　晋国百余年前，内乱，一夕间分崩成两国，这百余年间，那些作乱的贼子又将分裂的那一半国土多次分裂成诸多小国。
　　这百余年内，以谢家为首的主战派，和也顾家为首主和派多次在朝堂交锋，不相上下。
　　两年前顾家的当家人，也就是我的祖父在朝堂之上突然急症离去，顾氏一党大乱，有因有孝在身，我的父亲不能出面主持乱高坐局，导致朝堂失衡。
　　现皇帝亲父亲回来同样是不怀好意，但父亲却应邀执宰，我猜不透皇帝的心思，更不清楚父亲的想法，心中一团乱麻，毫无线索。
　　皇帝心思深沉，高坐龙椅之上，睥睨着他的臣子们，权衡着皇室的利弊。
　　酒酣时分，宴会即将结束，皇帝照例开始讲话。
　　皇帝说：“西、北边传来急报，汉贼和赵贼屡次冒犯我大晋边境，多次扰民，朕与大冢宰以及炒成多次协商，达成一致，尊谢大将军愿，迎战！”
　　皇帝的话音刚落，我的心里紧绷的那根弦“嘣”的一声彻底断了，震得我的脑海嗡嗡的响。
　　一般太子的冠礼，皇帝的讲话内容都是对未来储君的期盼什么什么的，一些冠冕堂皇的话。
　　可现在皇帝的话可与储君没多少干系，却直指谢氏手中把持的军权。
　　皇帝这是要收回军权，所以准备对谢家出手了吗？
　　可怜谢瑶荣宠一生，私以为的蜜糖，不过是哪个披着龙袍的男人用来麻痹谢家人的手段。
　　“谢安，你可愿持王旗，领军北伐！”皇帝声如洪钟，虽是问句，却用的是不容置疑的语气。
　　谢安来不及反应，懵懂出席，下跪，坚定道：“末将领命！”
　　皇帝生怕谢安反悔似的，赶忙封了谢安一个大将军的位子，命他三日后北上。
　　一门两父子，同是大将军。
　　谢安的父亲谢大将军在西边率军对抗成汉的进攻。
　　谢大将军是断不能再若北上伐赵了。
　　可这朝堂又不是只有谢家能打仗，只是能打仗的都缄口不言罢了！
　　这满朝的文武，欺谢安没有上朝的权限，欺贵妃贪欲蒙眼，准备合起伙来对付谢安一个孩子！
　　真是好讽刺极了！
　　可真正讽刺的的是我自己，我自己自诩聪明，自幼由祖父亲自教导，怎么会这么迟钝？
　　谢安每日进出我的家门，我的心思昭然若揭。
　　祖父知我二人的心意，父亲怎能不知？
　　只是我的父亲，当朝太宰，竟然一点不顾及女儿的心思，和皇帝以及一群心怀不归之人，挖了一个坑让谢安往里跳。
　　父亲当上这太宰已经有些时日了，这北伐的决定也决计不是一两日能决定下来的，父亲日日上朝，日日回家竟然一个字都没有透露。
　　他防女儿如防贼人。
　　可是顾景不明白，谢家倒了与顾家有什么好？
　　谢家、皇室、王家、顾家四家之间已经平衡的上百年，为什么一点要在这时候打破呢？
　　王家早已势衰，没了谢家，顾家就是出头鸟……出头鸟？
　　哼！
　　我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鼻头酸涩，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
　　哪儿什么出头鸟？
　　顾家子嗣艰难，顾家延续到我父亲这一脉，竟然就只有我这一个孩子！
　　父亲不是没有姬妾，只是没有子嗣，没有儿子。
　　哼！
　　因为没有儿子，所以他在打我这个女儿的注意吗？
　　真是可耻。
　　我总算是明白了今日一早谢安眼底那些藏起来的情绪。
　　是啊，他那么聪明，尽管他不在朝堂之上，尽管谢贵妃已经被贪欲蒙蔽了双眼，但倾谢这么大是事情，外头总是有些风声和蛛丝马迹的，他怎么会猜不出来。
　　只是他该怎么办呢？
　　谢家掌握着大晋所有的兵卒，谢家的虎符一出，举国兵丁莫敢不从。
　　这是谢氏的荣耀，也是致命的毒药。
　　宴会结束，我行尸走肉般的回到家中，父亲将绛色的官服换掉，只着了一声素色宽松是衫子走进我的屋子。
　　我其实不愿见他。
　　父亲说：“谢家已经是众矢之的了！”
　　“所以人人都要踩上一脚？”我怒回道。
　　诚然，谢家势大，各家都心有畏惧，可其实不然，谢家的当代家主，除了带兵打仗就只有一个爱好，留恋花丛。
　　谢家的下一任继承者谢安是一个满怀抱负想要报效家国的有志青年，之后一个谢贵妃野心勃勃。
　　但那又如何呢？
　　谢贵妃空有野心没有城府，就算是她有那点可怜的野心也不是为了谢家，是为了他的儿子们。
　　可谢贵妃的儿子不是他司马家的儿子吗？
　　难道皇帝或者是王家担忧的是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