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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139 挑战之三：戏精上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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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情绽放魅力的意思，萝希尔大概有所了解了，不确定是否因为赛马会上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竟然给安琼留下这样的认知。
卡洛瑟看到之后会是表情呢，如果还像上次那样板着脸放狠话，也算情理之中的不错的反应。至于其他人，敬请期待吧。
贵宾楼在刺荆花园的另一头，除了婚礼当天接待了许多必要的客人，也就西里克纳来的那次正式启用过。
这栋楼一度损毁严重，现在看到的已是翻新后的程度，不得不提的是，匠人们的水平非常高超，当萝希尔第一次站在这栋楼前时，就被它恢弘大气的古建筑风格所折服，哪怕是座焕新的楼宇也丝毫看不出是故意做旧。
在兰格逊堡也有不少古建筑，但大都是陈旧落后的低层建筑，真要与这座相比可差的太远了。也可能是萝希尔的眼界受限，在此之前她是没有机会接触到这类东西的。
不过她还是更钟意藏在夜翡城堡中的那片林子，残留的建筑余迹是在岁月变迁中留下的自然痕迹，荒废许久却还谈不上荒芜，让人时常想要探寻它的过往，了解属于塞缇尔家族的那段历史。这种特别的心境已然影响了她的一些看法，也改变了她与卡洛瑟之间的关系。
这座贵宾楼的第一层拥有整座楼最宽敞也最华丽的大厅，萝希尔正是在此举行了那场举世无双的婚礼，想必不久后也将用以接待苏彻伊国的公爵大人。她当然还记得那天的盛大场面，满厅皆是身着华服举止端庄的宾客，但那绝不是什么热闹欢乐的场景，只有异样的压抑和沉闷充斥全场。
人们是怎么看待的并不重要，卡洛瑟是怀着何种心情完成仪式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经历过这一切之后，她再也没有反悔的余地。
“这里看起来很棒，是用来迎接阿硫孚莱德公爵的地方吧。”爱茵菲娜的声音忽然出现，“听说那位被称为‘纳泰斯之鹰”，也是苏彻伊国战神的意思。”
萝希尔了解得远不及爱茵菲娜知晓的多，但她也在努力学习中，苏彻伊的历史比奥悉列廷的更庞杂，而大多数得靠翻阅专业的书籍才能做全面了解。以前她没有机会接触到更深层次的真相，所以为了做好充分的接待准备，她已经在“恶补”各种知识，多亏卡洛瑟的书房派上用场。
“苏彻伊已经与我们奥悉列廷达成和解共识，‘纳泰斯之鹰’的到来不是因为战争，而是为了和平，希望这个锋芒毕露的称号能拥有新的含义。”萝希尔不卑不亢地接话。
“当然，我们都希望和平能真正到来，否则受苦最多的是百姓们。战神也不再是‘战神’，而是‘使者’，所以这次接待意义非凡。”
爱茵菲娜说的，萝希尔都清楚，她甚至清楚爱茵菲娜会轻而易举知晓公爵接待之事，是因为其父亲瓦依杜尔克伯爵同是首相之一，为国议院的重要成员，国家大事或许也是他们家经常谈论的话题。
“爱茵菲娜小姐这次来访有什么特殊原因吗？”萝希尔不介意聊得直接，“不止信上提到的那么简单吧。”
爱茵菲娜眉头微蹙，笑得无奈：“薇诺娜，你远比我想象中聪明，要么你原来都在装糊涂。”
“看从什么角度出发，你关心的话题太不普通，换做任何人都会在意的，你也一直在引导我往那方面想。”
伶牙利嘴谈不上，到底是有些小聪明发挥了作用，萝希尔相信，爱茵菲娜也没要刻意隐瞒，更像是有意试探。
“我确实也想来做客，这次正好借了机会。”爱茵菲娜落落大方应对质疑，“既然卡洛瑟回来了，正好把事情一并说清楚。”
萝希尔正打算接话，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
“夫人，您来了。”贝亚奇出现在走廊上，朝萝希尔先鞠躬，他那熟悉的笑容抱着对主人最忠诚的态度，让人倍感亲切。
萝希尔想他来的正是时候，欣然朝他点点头，对方毕竟是素养极高的辅佐官，哪怕见她盛装出现也并未表现出任何好奇。
贝亚奇迈步走到萝希尔身后，转而面向爱茵菲娜，并以最得体的态度说道：“瓦依杜尔克小姐，让您久等了，请随我家夫人一同来。”
简单一句礼貌的有请，却立即划分出一道清晰的界限，再迟钝的人都能感觉得出贝亚奇是向着萝希尔的，萝希尔也因此格外安心。
气氛突然有所变化，爱茵菲娜默认终止了话题，只当是客随主便。
二楼的殿厅正是萝希尔那天与威铎单独交谈的地方，只隔一日再来，难免想起当时情形。门被推开时，她暗自做了个深呼吸，好把烦心的坏情绪都赶走。然而，威铎真的再次出现，在看到她后更是笑得意味深长。
看来都是卡洛瑟的安排，总之大家早晚要见面的，而萝希尔稍过主动的前来并不会影响整件事的发展。威铎也好，爱茵菲娜也罢，她只管按照卡洛瑟的意思进行计划，正如他们前一晚商量好的。
萝希尔提起精神走进会客厅，看到了同样在场的迈普修。练剑场上的短暂交谈使得迈普修的态度有了微妙的转变，这位神秘前辈一直对她不算友好，现在又多了一层怀疑，但他至少对卡洛瑟绝没有恶意，仍是值得信任的人。
她走到卡洛瑟身旁落座，迅速进入角色。
除了贝亚奇，其他仆人都陆续离开会客厅，卡洛瑟与萝希尔坐在主位，爱茵菲娜、威铎，还有迈普修分坐两侧客位，大家都看向卡洛瑟，等待他先开口。
“两位来意我已了解。”卡洛瑟依次看向他们，“阿硫孚莱德公爵来访不是什么隐秘之事，大王子殿下也事先做了诸多安排，只是没想到这个安排来得这么快。这样也好，来访日将近，殿下或许还有别的重要安排，你们有什么提议尽管开口。”
卡洛瑟果然是讨厌麻烦和啰嗦，一上来就切入正题，其实萝希尔也猜到大半，昨晚聊了那么多唯独有件事让她很在意。爱茵菲娜何等理智聪明，一封信就能解决的事哪用得着亲自出马，就算是单纯来访也不必在此逗留过夜，更像是原本就计划好的事。威铎呢，虽说向来不按章法行事，可这里毕竟还是卡洛瑟的地盘，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是有备而来吧。
“幸得大王子殿下之信任，我也是奉命办事，侯爵您才是主事人。”威铎的客套话并不真诚，反而在暗指什么，“提议谈不上，我只负责我该负责的事，我想爱茵菲娜小姐也是这么想的。”
“哈，卡洛瑟你原来已经知道我的来意。”爱茵菲娜只当没听到威铎的话，只把视线又落在萝希尔身上，“聪明还是糊涂，原来都是低估。”
这话暗指什么，萝希尔都明白。刚才在门外你来我往的交谈都是萝希尔故意为之，爱茵菲娜的来意并没有那么难猜，哪怕不猜也有卡洛瑟提前告知，她想看得仅仅是爱茵菲娜对待薇诺娜的态度究竟何种“成分”多一些。
她一再梳理过猎场事件，并非对爱茵菲娜当时的作为耿耿于怀，而是发现了以往忽略的细节。而当这些细节随着回忆的次数增加而反复放大后，一个不成熟的猜测竟然慢慢成型。除了去求证它，萝希尔别无方法。
“我来夜翡城堡确是接受了大王子殿下的邀请，受命办事讲得不够准确，因为我本来就要接待阿硫孚莱德公爵。”爱茵菲娜字句清晰，毫不含糊，“作为这次的翻译官，全程负责两国间的友好交流。”
身担重责，不可替代，爱茵菲娜正是这样的角色，而且她与傲慢的威铎不同，是真正的有备而来。
“这是大王子殿下的手信，请过目。”爱茵菲娜取出一封信，“我认为当面交给你比较合适。”
这便是爱茵菲娜刚才说的“要一并说清楚”的事，她说的“你”也只有卡洛瑟。
贝亚奇将信传递至卡洛瑟手中，卡洛瑟飞快扫过几行，便转交给萝希尔。萝希尔不曾想他会做出如此举动，只依他所愿接过。
她不认识西里克纳的字迹，但不得不说那是很正统也很好看的字迹，是长期练习才能达到的水平。都说字如其人，如果这真是西里克纳亲手书写，确实让她有所改观。
“费心了，其实交给我也是一样的。”萝希尔逐字看完，回以得体笑容，“大王子殿下安排得如此周到，我们也定当不负所望。”
爱茵菲娜不为所动，只看着卡洛瑟：“那必然好，都是职责所在，为了两国和平。”
威铎立即插嘴：“没错，为了和平。侯爵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应该很有经验，可别再出什么乱子。”
这话正是暗指上次围猎之事，威铎不明详情只乱说一通，但萝希尔心有不甘，又碍于身份无法直言。
“有大王子坐镇，谁敢胡说乱来，子爵也该谨言慎行。”
“咳呵呵，说的也是。”威铎自觉言多必失，话风立转，“不过，对面这位先生，侯爵为何迟迟不介绍。”
被点名的人从容不迫地看向威铎，目光冷得仿佛能结出冰霜：“原来哈伦蒙家的人都不长记性。”
“你说什么？”刚才还端着架子的威铎一下有了脾气。
迈普修冷笑了声，朝萝希尔瞥去一眼：“迈普修·拉博，不重要的普通人。”
“迈普修先生，铸剑师。”卡洛瑟补充了句。
“铸剑师？”威铎神情略变，“懂剑术的？”
卡洛瑟并未回答，反倒是爱茵菲娜开口：“听贝娅说，这里有位厉害的剑术师，正是您吧。”
萝希尔不觉意外，贝娅在爱茵菲娜面前知无不言，想必是把这里的人都介绍了个遍。迈普修虽然刚来，不为人所熟悉，但作为卡洛瑟的朋友身份不低，而他本人也总端着副不易接近的架子，哪怕初见之人都要敬畏三分。
为了方便行事，卡洛瑟给迈普修加了一层新身份，以剑术老师的身份加入侍卫队。一来这次接待确实需要人手，二来该调查的事还得继续调查，横竖看迈普修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客气了。”迈普修不冷不淡回了句，依旧是不易接近的模样。
“哦，剑术师。”威铎环起胳膊，打量着迈普修，“你来过蓝漾庄园的。”
萝希尔对蓝漾庄园四个字十分敏感，于她而言哈伦蒙家绝不是值得回忆的好地方，但又忍不住想听下去。显然，威铎知道更多不愿意与萝希尔分享的事。
“本事不小啊，谋了份好差事，这穿得有模有样的，差点没认出来。”威铎嘴角撵着丝傲慢的笑，分明没把对面的人放在眼里，“你那徒弟，没跟来啊。”
迈普修板着脸皱了眉，修剪得整齐的胡子如撒在下巴上的阴影，衬得整张脸更显冷峻。他的目光紧随威铎的视线，就像盯着猎物不撒手的老猎人，咄咄逼人不给退路。
威铎被他盯得后背发凉，显出厌烦道：“侯爵，再怎么缺人也不必什么人都招来，一个剑术师应该没资格坐在这里，参与这样的重要讨论吧。”
“所有来到夜翡城堡的客人，都会保证他们的安全，迈普修先生是经验丰富的剑术师，将由他带队负责阿硫孚莱德公爵的来访安全，眼下参与讨论有什么问题。”
卡洛瑟很有耐心解释这件事，更有足够的理由让威铎闭嘴。
“顺便提一句，大王子殿下带神迹宫后天便到，子爵既然是殿下派来的，就请你安排好神迹宫的医官。”
“神迹宫是哪位要来？”爱茵菲娜很感兴趣地问。
得到主人示意的贝亚奇依次递上早已准备好的信纸，包括萝希尔在内的四人都看到了完整的名单。爱茵菲娜迅速浏览了一遍，很快找到感兴趣的地方。
“圪亚顿·索硫图，医官大总管尤毕德的得意门生，确实是很合适的人选。”爱茵菲娜停顿数秒，又道，“诶？还有薇琳娜·哈伦蒙。薇诺娜，这不是你的长姐吗？”
萝希尔并不惊讶于这件事，全因卡洛瑟已经提前告知，但回忆起初晓的那刻，她确实表现出了慌张。除了眼前那位行事张扬的哥哥，薇诺娜确实还有位姐姐，一位性格别扭且行为古怪的名为薇琳娜的姐姐。不过萝希尔只听过却没见过，蓝漾庄园很大，她并不需要了解哈伦蒙家的每件事，没见过也属再正常不过的事。
直到不久前，萝希尔才知道，薇琳娜与家里的关系并不融洽，而且薇琳娜热衷于各种古怪研究，如今亦是神迹宫一等医官。然而，哈伦蒙家从不对外提及这件事，大概是薇琳娜的所作所为总是不被整个家族认可。
当时，萝希尔的缄默并未让卡洛瑟起疑，想必现在的反应也能安全过关。
“是啊，我也没想到姐姐也在神迹宫派来的名单上。”
萝希尔欣然作答，抬眼去看威铎。只见威铎目不转睛盯着名单上的字，攥着信纸的双手显然不太放松，哪怕努力控制脸上的表情也掩饰不了愠怒的情绪。
看来是不知情，大王子西里克纳也不是什么事都告诉他，派他作为先遣者到此的原因也略见一斑。
“怪不得大王子殿下如此托付。”聪明的爱茵菲娜说出了萝希尔的想法，“殿下对你的家族十分信任啊，由哈伦蒙子爵来安排神迹宫的医官们确实合适。你也这么认为吧，薇诺娜。”
爱茵菲娜的态度很微妙，如果不想惹是非上身，她完全没必要掺和哈伦蒙家的事，但她今天的行为举止无不表现出一种隐隐的挑衅，说幸灾乐祸不准确，倒像是针对某人。
一名知理懂法头脑清醒的女子爵，没必要跑到侯爵府故意在主人面前为难他的妻子，何况这里的主人还是卡洛瑟，那么更有可能的原因是——
萝希尔明白了什么：“好久没见薇琳娜了，正好借这个机会见面也不错。哥哥，这件事就拜托你了，莫要辜负大王子殿下的信任。”
威铎松开信纸，默默藏起双手的同时也缓了神色，唯独瞟向她的目光多了锋锐。
“当然不会辜负，都是我应该做的。”他还想说点什么，可最终再没有多言。
“另外，这里有一份文书。”卡洛瑟话音未落，贝亚奇已将盛有文书的盘碟递交到爱茵菲娜手中。
“请爱茵菲娜小姐将其完整地翻译出来，这是要交给公爵的重要信件。”
爱茵菲娜接过：“这份文书是？”
“是王执笔所写的欢迎致辞。”
“这么重要的致辞由我来翻译，是合适的吗？”爱茵菲娜诧异中带着不算明显的惊喜，“应该让更合适的人来完成。”
“你是颇纪·伊潵列先生最得意的弟子，精通苏彻伊语自不必说，翻译水平更是上乘，若要推脱那便是不相信王的眼光了。”
“这是王的意思？”爱茵菲娜下意识地挺直背脊。
“促成两国间的友好交流，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和平，首先从这份文书开始。”
“我明白了。”爱茵菲娜点头道，“我会好好完成这个任务。”
需要商讨的事项经由卡洛瑟的安排有条不紊地布置下去，萝希尔没有类似的经验，大部分时间都在倾听其他人的提议，与她同样沉默的是迈普修。迈普修是正直靠谱的人，还舍身搭救了卡洛瑟，可如果他继续留在这里，萝希尔就不得不多个提防。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头脑简单，而最大的威胁正是威铎。
萝希尔提了个理由与威铎提前离开，一场商议下来有太多信息需要消化，威铎同样也是如此。威铎没沉得住气，一到独处就没了好脸色。
“你早就知道我的来意，还跟我装，演技了得哈。”
威铎厉声质问在萝希尔预料之内，毫无新意。
“我怎么可能早知道，卡洛瑟那么谨慎的人，能告诉我什么。”萝希尔知道激怒威铎是不理智的，“别看我一直待在这儿，被喊着什么夫人，其实知道的少得可怜，刚才不过是装得体面。”
萝希尔慢吞吞地说着，不时流露出委屈与无奈：“我也没想参与这些事，可你看卡洛瑟看中我的身份，哪怕爱茵菲娜在场也极有分寸，这说明什么？”
威铎难得没有立刻驳斥，只用异样的目光打量她。
“他不会为了谁破格，薇诺娜也好，爱茵菲娜也好，他都不在乎，他只在乎对促成这次任务有利的，哪怕大王子殿下来了，他也不会改变这点。”
“你在提醒我不要插手卡洛瑟的决定。”威铎蔑笑，“我可没那种想法，只要西里克纳一来，管他卡洛瑟有什么决定还不都得统统听西里克纳的，我不会蠢到夹在他们之间惹是上身。”
“所以，你们想投靠的人一直是大王子。”萝希尔一语点睛。
“你知道了也好，省得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威铎已经懒得掩饰，“记得按我说的做，把你的演技用在该用的地方，哦薇琳娜你完全不必在意，那个疯女人已经算不上哈伦蒙家的人了，你要是敢主动招惹，我饶不了你。”
“什么意思？”萝希尔顺势问。
威铎横了她一眼。
“总要见面的，我可不知道怎么应付。”萝希尔脸上仍笑吟吟的。
“放心，她不会主动跟你说话，别再问了。”
“哦，那就好啊，还有件事。”萝希尔说，“你们和迈普修究竟有什么过节，这个人我可真应付不来。”
“那个老家伙跟你提那件事了？”威铎很是烦躁，“怎么什么事都赶上了。”
是啊，什么事都赶上了。为了得一处安稳的生存地，萝希尔也是竭尽全力活着，这里并没有谁能真正庇佑她。
作者有话要说： orz努力存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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