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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120 他更像是大狼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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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瑟一松手，重获自由的灰羽鸽就扑棱着翅膀飞向天空，消失在深蓝色的夜空尽头。
卷曲的字条在手心展开，显现出一行浅浅的潦草字迹，尽管在外人看来内容有些深奥，但卡洛瑟却是秒懂。
让拉沃兹瑞去米喀纳第斯医馆果然是去对了，法雷勒布约医官牌、异变的老鼠、还未深入调查就失踪的医官，现在再加纸条上写的内容，终于锁定目标了吗。
今天也与彼伏达确认了下次见面的事，詹森特的名号确实好用，从肖达恩那边打探来的消息看，彼伏达果然没有闲着，到处派人调查关于詹森特近年来的动向。不过都是徒劳，一个连身份都是伪造的不存在的人，只会让他们越调查越困惑，毕竟“他”最后一次露面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去了北境之后，与“他”相关的一切渐渐销声匿迹，直到现在。
“你在想什么？”
身后忽然传来甜甜的声音，卡洛瑟立刻回神，握住掌心的纸条。
“晚风不错。”他还未转身，好闻的气味就绕到了身边，下意识就这么回答了。
“星空也不错。”萝希尔凭栏而立，轻抚耳边的碎发，笑道，“没想到侯爵大人也会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是因为这个季节更适合欣赏夜景吗？”
其实，萝希尔从书房出来后，已经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很久，久的她都觉得自己犯了花痴。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那么在意的呢，在意他此刻在想什么做什么，在意他是不是又在逞强，还在意他突然的转变会不会只是一场玩笑。
可当她真正站在他身边，所有的在意都变得没那么要紧，哪怕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她也觉得很安心。
头顶辽阔的夜空中点缀着细碎的星星，时隐时现好似闪闪发光的宝石，看再久也嫌不够尽兴。耳边能听到的清亮悦耳的虫鸣，伴随着凉凉晚风忽远忽近地响起，显得周围更加静谧安逸。
尽管知道这里并不是兰格逊堡，但却让她产生了熟悉的依赖感，又或者说，是身边有个值得依赖的人存在，才让人轻易忽略了其他。
“倒是很少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卡洛瑟并不讨厌对着夜空发呆这种事，只不过大部分时间没必要也没心情做这种无意义的事，但他现在才明白，也并非是毫无意义，重要的不是做什么，而是和谁一起。
“那在北境呢，也能看到这样的夜空吗？”
萝希尔确实好奇啊，她从来没去过奥悉列廷的最北部，那么寒冷的地方会是怎样一幅景象呢，在冰天雪地之间待久了，是不是也会变成卡洛瑟那样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呢。
“那里的夜空更美。”卡洛瑟非常愿意回答她的问题，“当然，还有比夜空更美的。”
“是什么？”萝希尔很好奇，“和我说说吧。”
“兰泽山神光，我想大家都听说过的。”卡洛瑟平静地回答。
萝希尔下意识地往他身边靠去：“兰泽山神光？那不是传说中才存在的神光吗？你难道亲眼见过？”
她那么急切提问的模样真的很有趣啊，可惜他的回复未必能让人满意。
“没见过，传说中很美，见过的人说更美，不过在我看来就只是传说而已。”
这回答真是无趣得很啊，一本正经的语气和回答哪能用来哄女孩子开心，怪不得连一个未婚妻都没能留住。
萝希尔心里咯噔了一下，哄女孩子开心？留住未婚妻？她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虽然她也是女孩子，虽然她也想象过被人哄得开心，但是没必要考虑这种事情吧，卡洛瑟可不像那种人。
“还不如说，你根本不相信传说吧。”萝希尔嘟囔，“像你会做的事。”
“那种寒冷到极致的地方，就算用美好的传说也未必能留住人。”
这语气听起来挺哀怨呢，萝希尔试探道：“可你的灰影骑士团一直留在北境，就算没有美丽的传说也有惊人的毅力吧。”
“那是必须要做的事，骑士当然要服从命令。”
“那你不喜欢北境吗？”
卡洛瑟微愣，转脸看她道：“我习惯那地方了。”
不是喜欢而是习惯，还真有卡洛瑟的风格呢。
“所以，你也会回去的，是吧？”萝希尔终于问出口了。
这下子，卡洛瑟彻底愣住了。话题怎么突然变成了回北境，又为什么是从她口中问出来。
“有人和你说什么了吗？”虽然想过，但他绝对没有和任何人表露过回北境的意愿，她从哪里知道的或听到的。
萝希尔连忙摇头：“不，没人和我说什么，我是猜的。嗯……我的意思是，离开骑士团太久也不行吧，北境也是你的封地啊。”
“也不是我能说了算的。”卡洛瑟望着她的眼睛，继续道，“以后的事，谁知道呢，你别乱猜了。”
也是啊，以后的事谁知道呢。当初卡洛瑟之所以会回来，不也是因为王的诏令吗，然后是封赏，再然后是赐婚，哪一步都并非本意呢。她也没有资格乱猜，说不定这个话题让他不悦了。
萝希尔为自己小心翼翼地试探感到无奈，她什么时候如此在意他的情绪，要是能想过去那样随心所欲地面对就好了。生气了就吵架，开心了就大笑，这才是她真正该做的事啊。
“希希。”
“什么？”萝希尔一惊，被他突然喊出口的称呼吓得不轻。
“看来，你真的更习惯这个名字。”卡洛瑟凑近道，“你不喜欢我这么喊你吗？”
“不……你还是……喊我薇诺娜就好了。”萝希尔生怕他又突然亲上来，忙不迭退让，“一个称呼而已，你没必要在意。”
她不自然的反应尽收眼底，卡洛瑟并不想被她糊弄，继续靠近：“对啊，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以后就只有我能喊。”
“什么？”萝希尔不理解他的关注点，“这很奇怪。”
“夫妻之间，用更亲密的称呼不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卡洛瑟瞥见她泛红的耳朵，又故意喊了一遍，“希希，嗯，我开始习惯这个称呼了。”
这可比被人当场揭穿身份还要尴尬，这个男人根本不明白，这个名字从他嘴里念出来究竟有多动听，她现在光是听着就感觉心脏跳疯了。
萝希尔转身，不敢再看他，紧握着栏杆的双手也微微颤抖，可是她真的很喜欢现在的卡洛瑟，哪怕这人有时候不够有趣，有时候过于强势，还有时候莫名其妙说奇奇怪怪的话。
“你能告诉我，卡尔是谁吗？”
“啊？卡尔是……”萝希尔一惊一乍的样子肯定蠢透了，他又怎么知道卡尔的呢。
看出她又想逃避问题，卡洛瑟本是不忍心继续，但他实在太在意了，一而再再而三的为同一件事纠结，很想听到她的回答。
“你已经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提到卡尔了。”
“我什么时候不止一次提过卡尔……”萝希尔印象中只有前不久的一次。
卡洛瑟欠过身，好不容易才看清她脸上的表情，居然除了为难还是为难。
“如果不告诉我，我可能会——”
萝希尔也没法躲，只好硬着头皮问：“可能会什么？”
“会耿耿于怀。”卡洛瑟已经尽量保持距离，以免冲动了，“所以很想知道。”
萝希尔的确很想念卡尔，做梦都想抱抱它，但就目前看来，这个愿望难度太大，简直是奢望。而卡洛瑟……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我能不能先摸一下你的头发？”
萝希尔怀疑自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口无遮拦就提了离谱的要求，更离谱的是，卡洛瑟居然同意了。
在这样的夜色里，人总是很容易心软，她相信卡洛瑟也是如此，所以摸一下应该没事的。
她慢慢抬起手，碰了下他的发顶，银灰的发色真的少见，这人从小到大应该没少被人围观吧，何况还有一张帅到令人嫉妒的脸。小时候的卡洛瑟会是什么样呢，难道也是绷着脸不爱笑么，好想知道啊。
萝希尔壮了胆，将手指埋入他的发间，与想象中一样的柔软触感瞬间安抚了她的心。如果对方是卡尔，她肯定就忍不住抱上去了，可是……
萝希尔突然想起来，卡洛瑟不喜欢别人碰他，尤其是碰脸。当初被捏疼的力气可不是开玩笑，想到此，她不由得瑟缩。
“怎么了，不是对我的头发感兴趣么？”
卡洛瑟见她把手收回去，冲动地上前握住。
“可你不喜欢被别人碰的。”萝希尔盯着他的手莫名发抖，“抱歉，我一时忘记了。”
“没关系，是你的话没关系。”卡洛瑟又把她的手按回去，“喜欢就摸个够，我不介意。”
什么啊，一点都不生气，还邀请她主动上手摸，这样好脾气的卡洛瑟确定是真实存在的吗。
“这也算为了治病的忍耐吗？”萝希尔想不到更好的原因，“你真的，很努力呢。”
卡洛瑟歪着头看她。治病？她怎么能认为这是在替他治病呢，这种想法不可原谅。
“和治病没关系。”他按住她的手，“总被你这么乱想，我岂不是已经病入膏肓了。”
说罢，他拉着她的手放在脸侧：“不止可以摸头，摸脸也没问题。”
萝希尔呆住，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掌心贴上那张帅脸，而主动做这件事的男人竟然还对她笑了。这种笑容不就是要把她往心动的绝路上引吗，她似乎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吧。
现在，他的眼里的自己又是什么样子呢，这份笑容是否还被其他人拥有过呢，萝希尔脑子里乱成一团，但手却诚实得要命，不由自主碰了那含笑的眼角。
“怎么样，你是更喜欢我的眼睛吗？”
萝希尔指尖一颤，却被他紧紧握住。
“是不小心。”
那她有够不小心的，卡洛瑟并不介意这种事，因为他的心思还在别处。
“所以，卡尔是？”
萝希尔反应过来，瞬间有些难以启齿，但他追问的架势是不听到回答了绝不松手，要她怎么办才好。
“卡尔它是……是条狗啊……”
卡洛瑟顿时松了手劲，明显呆住了。这机会刚刚好，萝希尔飞快抽回自己的手，不再看他的脸。
“以前养的一条狗，叫卡尔，有点想它就是了。”萝希尔偷偷握紧双手，他留下的暖意还未散，“我困了，先去睡觉。”
趁卡洛瑟还未开口，她便溜回卧厅去了，也管不了自己在他眼里有多狼狈。
“居然是条狗？”卡洛瑟叹了声，可即便如此他仍是难以释怀。
怎么会是条狗呢，名字还叫卡尔。卡洛瑟苦恼不已，在她下意识地喊出“卡尔”这个名字时，他理所当然认为卡尔是人名，所以他一直以来都在跟一条狗较劲，这像话吗。
难道他这个活生生的人仅仅只能勾起她对一条狗的思念？
卡洛瑟扶额叹息，这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真是难得呢。
作者有话要说： 卡尔：谢谢惦念。什么时候才能出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