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东水逆流

29、吸走鬼气

　　回到家中，叶弦歌开始处理起昨晚没有处理的语岚和齐舒云脖间今生里镇压的那具尸体。
　　那具尸体对叶弦歌来说，不是什么特别难解决的东西。
　　她用火烧就可以将它烧成灰烬，可是她想了想，没有直接将这个尸体给毁掉。

　　“你实力还是太差了，虽然总是有一些小东西可以拿出来用，可很有可能会让自己陷入危险，比如李哲他就轻易能将你推进爆炸的中央。这具尸体我把他身上鬼小姐留下来的命令给洗掉了，你喂给它一点儿精血，它以后就听你的命令了。”

　　叶弦歌伸手，手中微微流转的鬼力席卷了尸体的全身，本来它还在挣扎的手臂突然就停止不动弹，乖乖站在原地，等待新的主人。

　　齐舒云清澈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那具有点丑，但实力强劲的尸体。
　　他伸手去戳了戳尸体硬邦邦的胸膛，叹口气：“要是早知道你以后是我的小弟，我就不炸你了，你看你现在黑乎乎的多难看啊。”

　　他有些心痛地用小刀割破手指，将精血点到尸体的额心，很快，他感应到自己和尸体之间有一根隐秘的细线，他可以操控着细线让尸体做任何他想要做的事情。
　　“这也太难以置信了！”他嘴巴笑得差点裂到耳根。

　　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拥有这样的大杀器，想到这具尸体与他、张悦悦和李哲一战，且不落下风，他就觉得自己能靠着这尸体行走江湖没有危险了。
　　他将自己的新小弟收到今生里，然后看着叶弦歌眼前的鬼小姐，问：“叶叶，你也要将她弄成你的小弟吗？”

　　叶弦歌沉默良久，轻声道：“她本身就是我的部下，我的同伴。不知道为何，她的记忆被人给洗去了，她……”
　　要是三魂七魄没了一魄这种问题，她作为鬼王还能帮忙用补魂之术补好，现在是魂魄完整，但是记忆不在，她没有寻找记忆的法子。

　　“啊？你的同伴？怎么失忆了还攻击你啊……”齐舒云托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我知道有一个法宝，名唤命理，是可以勾引起人心底最深处的记忆的，因为记忆不是一个浅显的东西，哪怕暂时想不起来了，可它被刻在人的大脑皮层，在法宝中，人可以回想自己一辈子发生的所有事情。”

　　叶弦歌听到齐舒云这样说，抬起眼帘，像是抓到了希翼，急忙问：“那那个法宝在哪儿你知道吗？”
　　“这个我还真知道，在渡业门派中，目前是许安年的师父玉真道长所持有。”他歪着头，看到叶弦歌急切的表情，问：“我去帮你借这个法宝吧，下个月月底渡业元阳要聚集在阳临，来观看我的继承大典，到时候我帮你去向玉真道长借。”

　　叶弦歌缓缓点点头，“那就好，如果抓不到木妖，能从语岚的记忆中得知千年前她被吸上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是可以的。”
　　“语岚？鬼小姐叫语岚？”齐舒云问。

　　他现在是真的相信了这位鬼小姐以前和叶弦歌关系应该很不错，因为叶弦歌为了她罕见露出了自己的情绪波动。
　　叶弦歌看着他好奇的模样，给他讲述自己千年前为何来到人间。

　　“你的意思是，是因为你的族民消失了，你才来人间寻找答案。”齐舒云呢喃。
　　他就说飞山观古籍上说鬼王狂性大发冲破结界是骗人的嘛，叶叶这么好，怎么可能是为了作乱人间才从鬼界上来呢。
　　到底是哪个先祖乱写的古籍，一点儿都没有求真务实的精神。

　　叶弦歌不知道他心中的小九九，她点点头，“可是现在我还是对所有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等我找到了事情所有的真相，我就回鬼界了。”
　　“啊？”齐舒云漂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水灵灵的棕眸落在叶弦歌脸上，他因为这句话失神慌乱。

　　为什么要走啊，在人间不好吗？
　　他垂下失落的眸子，睫毛震颤，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挽留叶弦歌。

　　“你能……不走吗？”犹豫了半晌，他一个理由都没有憋出来。
　　其实他心中有万千理由，比如说，人间这么好，科技这么发达，你想吃什么用什么，比鬼界发达多了。

　　可是叶弦歌好像对那些高科技都很性质缺缺，她仅仅在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表达出惊叹，但是有些全自动的科技她又觉得很麻烦。
　　又比如说，人间有很多朋友啊，有张悦悦天天绕着她喊姐姐……算了，这个理由太没有说服力了，谁喜欢听张悦悦在身边咋咋呼呼喊姐姐啊！

　　再比如，这里有他……
　　他又不敢说出这一句，意义深长的话来。

　　自从意识到自己喜欢上叶弦歌，他就开始患得患失来。
　　这和以前不拘小节的他，还真是完全相反的性格啊。

　　叶弦歌奇奇怪怪看他一眼，只道：“我要是留在人间，你们玄门不得天天提防着我。”
　　她可不觉得自己的身份能一直瞒下去。

　　遇到许安年没有认出她的身份，有一部分原因是她没有用鬼王标志性的业火，而是用了冥界才有的黄泉，也许许安年根本就不知道黄泉是什么东西，只认为她用的普通御水诀。
　　可是遇到其他的玄门中人就不一定了，她用的那些术法都是由鬼力催生，稍微查一查就会发现她是鬼了。

　　接下来又是齐舒云的继任大典，阳临会有越来越多的道士齐聚一堂，她最近应该小心一些，减少使用自己标志性的法术，而多用一点玄法糊弄别人。
　　“当然不会，我会保护你的！”齐舒云字字铿锵，义正辞严。

　　“保护我？”叶弦歌想起了昨晚自己和他在乐范动物园前面灌木丛中的静默争吵。
　　她本来想冷冷哼一声表示不信的，但看着齐舒云那亮晶晶的眼睛里坚定的神光，她收住了即将闷哼出去的“哼”。

　　“齐舒云，我是鬼，不是人，你没有必要保护我。”她睫毛垂下，掩盖住清冷眸色。
　　齐舒云急忙摆手，“不是的，你虽然是鬼，但是好的，我没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看法，我认为每个生物，都有自己的思想，大家有不同的主观能动性，所做的事情也都不一样，我会辩证地去看待每个生物。”

　　叶弦歌：……
　　“说人话，别逼我打你。”
　　这人又在说点什么她搞不懂的话。

　　“嗯……我的意思是我认为你是值得我保护的。虽然，你做事情随心所欲，但我并没有看到你乱杀过无辜的人。如果你想和我讨论乐范动物园里的黑熊饲养员，我只能说，那个情况下，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是我在白莲花圣母心，既要又要。”

　　齐舒云叹口气，“这也许是我天生的性格吧，我总觉得事情能够完美地解决，但实际上，世界上没有完美无瑕的解决方案。”
　　他既要又要到性格从他中学时期就可以管中窥豹，无论什么，他都希望做到，拯救自己的性命，拯救爸爸的性命，都是他想要办到的事情。

　　可是，世界上又有什么人是可以完全实现自己梦想的呢？
　　他是无数的失败者，是用尽全力也改变不了结局的人。
　　世界并不是完美的，从小时候他就知道了。

　　“你就是谁都想救，说好听点叫仁心，说难听点叫能力不大口气不小。”叶弦歌接了一杯凉水，喝了一口。
　　“不过……”她盯着手中杯子里的点点涟漪，郑重说了一声：“谢谢你，齐舒云。”

　　“谢谢你回来救我，谢谢你哪怕失血过多，也要将我唤醒。”她一边说，一边缓慢抬起眼帘，漂亮的桃花目里泛着耀眼的光泽，十分引人注意。

　　齐舒云直接陷入到那样温润与凌厉交杂的目色中，他只觉得脑子晕乎乎的，在甜蜜的氛围里越陷越深。
　　叶叶在感谢他！叶叶在和他说谢谢！
　　他声若蚊蚁，红着脸说了一句：“这都是小问题。”

　　“不过——”叶弦歌微微扬起白皙的脸庞，她伸出手来，大拇指摩挲着齐舒云的下嘴唇。
　　那一处被磨得又酥又痒，一阵阵的热意在旖旎的氛围中荡漾开来。
　　她声音懒散且慢，道：“昨日我醒来的时候看到你嘴上也有你的血……该不会是……”

　　滴答，滴答。
　　墙壁上挂着的简约时钟悠悠走了几个格子，万籁俱寂，唯有心跳，随着秒钟而跳动。

　　回想到昨晚的喂血情形，居然还被正主给发现了，齐舒云一整个大脸红，从椅子上啪一下站了起来，躲避着叶弦歌的眼神和手指。
　　他向前快走几步，又猛地转过身来，大声：“我！我没有亲你。”
　　似乎声音越大就越可以掩饰他慌乱的内心，可是那声音中隐隐藏着几丝颤抖。

　　叶弦歌：？
　　她只是问问齐舒云昨天是不是自己用牙咬的自己的手腕，不然为什么嘴里也有血？
　　结果听到了这个答案，她脑袋懵了懵。
　　什么鬼，他昨晚亲她了？

　　“我没有亲你，我只是帮你渡血，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也没有碰到你的舌头，我——”
　　越解释越荒唐，他的嘴巴不受他心的控制，乱说一些有的没的。
　　齐舒云脸部通红，头颅冒出热腾腾的蒸汽，他用手捂着滚烫的脸，逃也似的，跑进了自己的卧室。

　　……

　　好的，她知道了那不是亲，怎么反应这么夸张？
　　叶弦歌歪着脑袋思考，不得其所，摇摇头将手中的水喝完，然后走到齐舒云的卧室面前，敲敲门。
　　“你现在要睡觉吗？我话还没和你说完呢。”

　　过了好一会儿，叶弦歌差点以为自己惹他生气他不理自己了，那闷闷的清脆男声才从里面传出来，齐舒云道：“隔着门讲吧。”
　　叶弦歌对着白色的门，道：“你接下来不是要继任飞山掌门嘛，你一点儿玄法也不会，岂不是太丢脸了？你身上的鬼气和阴气，我现在可以帮你吸走，吸走之后你就可以修炼，开一下门。”

　　极其轻的金属碰撞响了一下。
　　门锁被轻轻扭动，白色的门开了一条微小的缝隙。

　　趁着大盛的月光，叶弦歌第一次看清了齐舒云整个卧室的布置。
　　他屋子里乱糟糟地摆放了很多机械，旁边的书架上放了几本古朴的杂书，剩下的格子也塞的是机械。

　　宽大的桌面上摆放的是一些组装好的成品机械，地面上有很多都只有一半，还未组装好。
　　这些机械，都是齐舒云的小发明。
　　有杀伤性的武器，有防御的护盾，有改善生活的气流雨伞，有附了符篆的青铜剑……

　　叶弦歌记得在飞山观中齐舒云的院子里就有一间专门的实验室。
　　他是无论到那里，都会闲着没事儿鼓捣这些小东西。

　　“我房间有些乱，你随便坐。”齐舒云脸上的红晕还没有下去，他不太敢看叶弦歌，只是迅速将自己唯一看起来干净的床给收拾了一下。

　　叶弦歌轻轻撩起自己飘逸的红衣，曼妙的身子若隐若现，她轻轻坐到齐舒云的床上，却看到齐舒云的耳朵一寸一寸变得更加红了。
　　他这是怎么了？

　　齐舒云现在整个脑子想要爆炸，他看到叶弦歌圆润的臀部坐在他的床上，像是自己的私人领域接触到了对方的隐私一样，心猛地跳动了起来。
　　为什么要让叶叶坐床啊！！！

　　就不能去客厅吗？
　　呜呜呜今晚睡觉的时候闻到那若隐若现的幽香，怕是要睡不着了吧。

　　他撇过自己有些冒犯的视线，眸子震颤，清清嗓子，问：“现在就能吸走我身上的鬼气和阴气吗？你实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会不会对你有影响？”
　　叶弦歌有点诧异，又有点愧疚。

　　诧异的是齐舒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会不会对她造成影响，他丝毫没有因为即将可以修炼而兴奋。
　　羞愧的是其实自己最开始的时候就可以帮助齐舒云将鬼气和阴气吸走，这些鬼气和阴气对她来说还算是大补之物呢，吃掉有助于她恢复实力。

　　可最开始没有帮助齐舒云，是因为她觉得这是一个道士，如果让他修炼了，对她来说是一种威胁。
　　鬼王警惕心和疑心病可是很重的。

　　但，到了现在这个时候，看到齐舒云为了救她，将自己放血到晕厥，她又觉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不想亏欠他太多，她要先实现自己一半的承诺。

　　叶弦歌缓缓摇摇头，她扬起下巴，下颌线清晰秀丽，“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大的关系，我现在可以帮你。”
　　她伸出手来，拍拍自己旁边的空位：“过来。”

　　等齐舒云刚坐下，她有力纤长的手就抓住齐舒云的肩膀，固定住他不让他逃跑，自己慢慢靠近。
　　齐舒云见到她越靠越近的脸，一时之间懵住。

　　“你、你干什么？”他睫毛下意识眨了一遍又一遍，慌乱的眼睛像是一只遇到了捕猎者的小鹿，忽闪又无措。
　　叶弦歌理所当然道：“吸鬼气和阴气啊，就像你帮我渡鲜血那样。”

　　齐舒云：！！！
　　哪样？
　　亲嘴那样？
　　表面上十分抗拒，但他心底居然有一丝小小的期待。

　　叶弦歌个子比他矮一些，想要靠上来，还需要仰头。
　　当然了，她不是那种会迁就别人的人，她伸手一拉齐舒云的领口，霸道地将他的脸拉到自己面前。

　　热乎乎的气息在两人之间互相交融着，夏日的夜里明明很凉爽的，但是此刻不知道是空调打得不够凉还是回温原因，温度莫名其妙升高了不少。
　　“张嘴。”她眯着幽深的眸，低声诱哄道。

　　齐舒云整个大脑陷入了欲.望的沼泽，别说是张嘴了，就是叶弦歌现在喊他跳楼，他也能毫不犹豫打开窗户蹦下去。
　　越来越近的红润的唇，深深吸引着他的视线。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迷离，痴痴望着那红唇，听话地张开了唇，甚至微微调整了自己的角度，缓缓闭上了眼。

　　叶弦歌表情停滞住了，她露出疑惑且困惑的眼神，问：“你闭眼干什么？你以为我会像《太子哥哥爱上我》里面的男主角强吻女主角那样强吻你吗?”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轻极了，灼热的气息从她口中喷洒在齐舒云闭上的眼皮上，他被烫得睁开了眼，六神不安看着叶弦歌凌厉的眼睛。
　　他……会错意了？

　　此刻叶弦歌离他不过十厘米，温热的酮体贴着他夏季穿的单薄黑T上，阵阵热意在周围晃荡。
　　她微启红唇，隔空从他嘴中吸走了缠绕他身体多年的鬼气与阴气。

　　原来……不是亲嘴啊。
　　他定定凝视着叶弦歌的眸，从那古井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看到了自己心动的表情，看到了自己怦然心跳的悸动。

　　这样的一个人，自神秘鬼域而来，强大而美丽，一颦一笑皆是绝色，真的很难让人为她不心动啊。
　　等洗完鬼气和阴气，叶弦歌露出餍足的笑容，松开自己禁锢在齐舒云领子上的手指。
　　她在齐舒云痴痴的眼睛前摆了摆手，“怎么了？傻啦？”

　　“别发呆了，你们飞山应该有专门的修炼心法，你快试一试修炼！其实之前我摸你的骨骼，就觉得你应该在玄法上挺有天赋的，你快给我看看吸了这些影响你的东西后，你有没有什么改变！”
　　叶弦歌拭目以待。

　　齐舒云回了心神，尝试小时候学的打坐和小时候练过无数次以至于长大后都难以忘记的修炼功法。
　　很容易，一个小周天就运转通了。

　　小的时候无论他尝试多少遍，都无法成功的修炼，此刻看起来是那么轻而易举就办到的事情。
　　他一时之间有些惊讶，尝试着用刚刚运转在体内的力量放出在指尖，他默默念了个御火诀。
　　一抹跳动的火苗在他指尖出现，在月光下欢乐跳动着摇摆着肥硕的身躯。

　　叶弦歌眯起了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我就说你有天赋嘛，多加练习，超越张悦悦不是问题。”
　　齐舒云笑，“不用修炼，我也能打赢她。叶叶，你觉得我练一个半月，直到下个月继任典礼前，有没有可能超过许安年啊？”

　　叶弦歌：“你要不等下睡觉的时候枕头垫高一点，梦里啥都能实现。”
　　许安年自己本身就是修炼资质上佳，再加上二十几年的苦修，才造就现在能在鬼小姐手下撑过几百招的能力。

　　哪怕齐舒云是龙傲天大师兄，得到了大能传承，也不可能短短一个多月超过人家二十多年苦修啊。
　　真的是白日做梦。

　　见叶弦歌说得果决，齐舒云撅起嘴低下头，“是啊，我果然比不上许安年呢。”
　　“许安年夸你厉害，你也夸他厉害，厉害的只有你们俩……”他神色落寞，声色凄凄。

　　叶弦歌听到这种话，叹了口气，好歹不能给刚会修炼的小废物泼冷水嘛。
　　她安慰：“你也厉害，我觉得你要是和许安年修炼的时间一样，你一定比他能力强得多。”

　　“叶叶，你觉得……许安年这个人怎么样啊？”齐舒云神色认真望她。
　　额……这是什么问题？

　　“是个……好人？”叶弦歌左右斟酌，用了这个中性词。
　　见许安年被颁发了好人卡，齐舒云嘴角带笑，又急忙问：“那我呢，你觉得我是个怎样的人。”

　　这个问题叶弦歌毫不思索，直接回：“你是个老好人。”
　　齐舒云刚刚挂上嘴角的笑啪叽一下消失了。

　　这个词儿还不如好人呢！
　　他幽怨看着叶弦歌，看着她悠然起身出了自己的房间，回她屋子去睡觉。

　　他好恨！
　　为什么自己不敢把喜欢她这件事情说出来，每一次只会脸红！

　　摸着床单上那一空余的温热，他手指无意摩挲了一下，面色虔诚将那一块儿地方的床单给拉平。
　　过了一会儿，不知道是想到一些什么，他慢慢弯下身来。

　　……

　　另外一边的叶弦歌望着自己卧室窗外的月亮，难道没有马上打开手机开始追剧，而是闲心站在窗户旁，看着一轮巨月高挂。
　　如此夜深人静的时刻，本来不应该有什么特殊的声音，可是现在是科技发达的时代，远处的街道上还有跑车轰鸣着发动机奔驰而过，更远的元阳高铁站有尖锐的汽笛声响起，告诉大家新的高铁入站。

　　在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些低沉男生的闷哼声。
　　似大汗淋漓的一场黏腻春雨，萦绕在齿间，又断断续续消散在无边月色中。

　　氤氲，水汽，破碎的呼吸，掩人耳目的水声……
　　所有的一切都传入到叶弦歌耳中。

　　她不是什么纯情少女，好歹活了三千年，什么场面没见过啊。
　　无非就是一个男性在解决自己的欲.望，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可唯一不正常的是，这个男性居然要和齐舒云联系在一起。
　　那个在阳光下挥洒着笑容的少年，此刻，在她的耳中，正充满野性地淋浴……

　　她眸色发深，长舒了口气，默默打开手机，戴上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