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东水逆流

17、假扮天师

　　第二日，人体雕塑连环杀人案结案。
　　所有的受害者家属都被告知了整个案件的具体情况。
　　当然，警方隐瞒了一些灵异的地方。

　　作为关键性的证据，齐舒云拍的凶手绑架张菲青的视频被警方交给了上面。
　　这不是传统的案件，所以统一被玄学凶案局给收录。

　　严丽丽的爸妈坐了火车来到女儿读书的城市，在眼花缭乱的大城市中接到了女儿冰凉的尸体。
　　她的双臂已经被缝上了，现在躯体完整，原本惊恐的双目此刻安详闭着，躺在太平间里，迎接父母和男友。

　　这是苏健第一次和严丽丽的爸妈见面，三人没有什么局促，有的只是无限的悲愤。
　　花季少女，死亡于一个冷清的夏夜。

　　受害者的手机也全部在竹林里被找到，严丽丽的手机就理所当然地被苏健拿到手。
　　他摸着那个冰凉的手机，想象前晚女友是如何给自己打电话的，凶手是如何用这部手机给自己发去旅游了。

　　身子忍不住颤抖，心碎了一地。
　　脸上的泪水被风一吹，冰冰凉凉的，似乎女友在用手温柔地抚摸他。

　　晚上，他约齐舒云吃饭。
　　为了表达感谢，他知道是齐舒云来了，凶手才被抓到的。

　　齐舒云带着他穿着古装的朋友穿过灯红酒绿与沸腾人声，慢慢走进苏健订的地方。

　　在马路牙子上，齐舒云一直拉着低头看手机的叶弦歌的手。
　　因为她深陷于电视剧不可自拔，昨晚熬夜看完了第一季电视剧后，今天紧锣密鼓又点开第二季。
　　哪怕走路也要看，真的是……

　　齐舒云没法子，只能拉着她走，好不容易到地点了，他板起脸：“吃饭的时候不能追剧，不然对请客的人不礼貌。”
　　听到这话叶弦歌才不情不愿把手机收起来。

　　吃饭是在一家酒店的小包间里，点的是以前大学聚餐时齐舒云最喜欢吃的清蒸鲈鱼。
　　“谢谢你老四，真的很感谢你，如果你不来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苏健说着说着又哭了。
　　“别哭了别哭了，大男人有泪不轻弹。”

　　齐舒云望了望空中，掩饰住面上异样，伸手安慰苏健。
　　叶弦歌也看着空中，那个一直飘着的阿飘，严丽丽。

　　昨晚不是将她们给放了吗，怎么还没有去投胎？
　　难不成真的有执念吧……

　　叶弦歌不做声色端起桌子上冰冰凉凉的雪碧开始喝，结果一喝是气泡水，咳了两声。
　　齐舒云又转过来拍她的背，忙得团团转。

　　“我今天见到丽丽的尸体了，和她爸妈一起去看的，她看起来好害怕，我好难过。”苏健抽餐巾纸委屈巴巴道。

　　齐舒云分身乏术，只能先照顾叶弦歌，口头上安慰自己的兄弟：“人死不能复生，你看开点，几号火化，我去帮她超度一下。”
　　说这话的时候，他心虚地看了眼空中的严丽丽。

　　“应该就这两天吧，她爸妈还没有和我说。”苏健回。
　　“她爸妈都是山村里出来的，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好不容易把她抚养到读大学了，结果却……”

　　他停顿了半天，哑着嗓子道：“老四，你有没有钱，借我一点，我想给他俩凑点养老钱，学校里给的赔偿太少了。”
　　“你放心，我这半年一定省吃俭用把借的钱还给你的。”他也是把自己手里的积蓄全部搭上了，又找父母借了点，但说实话不够多。

　　两个老人家无后，又在农村里生活，以后养老是个问题。
　　之所以和齐舒云开口是因为齐舒云是真的有钱，也不会在乎先借个几十万。

　　齐舒云无所谓点点头，“不用借，校长这次请我过来给了我一百万，早上他刚把钱打我卡上，反正我也不是为了这一百万才来的，这钱就给严丽丽爸妈吧。”

　　其实，一百万是笔大钱，直接给出去，齐舒云也肉疼。
　　但，他赚钱容易，严丽丽的爸妈就难了。
　　真是可怜，唯一的女儿死亡，有钱又能怎么样呢。

　　“不可以，该是你的钱就是你的，断然没有因为我们是兄弟，你就要白搭给我钱的道理，你放心，我这个专业出去后年入百万不是问题，我一定会把钱还给你的。”苏健保证。
　　空中严丽丽泪眼朦胧，也摇手示意不用。

　　她似乎感受到了叶弦歌身上的鬼王气势，围着叶弦歌，张嘴无声道：“能让我再和苏健见一面吗？”
　　叶弦歌默默转个头，不理她。

　　当然不能啦，她奉行的就是生死两相隔，人鬼不相见。
　　不可能会为这件事情破例的，她可是一个有原则的鬼王！

　　严丽丽飘到叶弦歌面前，面有哀求，无声道：“求求你，让我再和苏健见一面吧，见完了我就安心去投胎了。”
　　想了想，她又补了一句：“你刚刚在街上看的那部电视剧，我也看过，我可以给你拉一个相似的影视剧单，你可以慢慢看。还有，鬼片，我想你一定感兴趣！”

　　叶弦歌望着她，没忍住自己的好奇，给她传音，“鬼片是拍玄门抓鬼吗？”
　　“有一部分是这些，更多的是普通人遇到鬼，被鬼吓到，或者贞子大战伽椰子，笔仙大战碟仙……”

　　见叶弦歌面上迷茫，她急忙解释：“就是两个很厉害的鬼打架！”
　　打架？叶弦歌眨眨眼，似乎听起来不错。

　　从来都是她打架，她还没怎么看过别的鬼打架呢。
　　感觉很有意思的样子。

　　“你们俩为什么总是看向空中啊？”苏健早就注意到这两人好像脖子扭了，或者斜视眼，总是把脸转向没有人的空中。
　　齐舒云马上转回来，额了半天，瞎编：“啊，今天天气好冷……”

　　傻乎乎的苏健马上被转移了话题，他也回：“确实，今天一整天都凉飕飕的，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一直围绕在我身边，有时候一边的脸很凉，好像有人在摸我一样……”
　　他失神地抚摸着自己的脸。

　　齐舒云：……
　　兄弟你真相了。

　　他转过头去看叶弦歌，脆生生的棕眸带点期盼，里面湿漉漉的水光似乎在呼唤：“要不就让他们见一面？”

　　叶弦歌板着脸架手，在原则和看鬼打架中间抉择许久，终于心痛道：“如果给我列十部鬼片的话，那值得考虑考虑。”

　　苏健迷茫看向嘀嘀咕咕的她俩，她们怎么吃个饭还说悄悄话呢，有什么话是他当兄弟的不能听的！

　　空中的严丽丽听到叶弦歌的话，停顿三秒，接着有如报菜品一般，口才贼六地一口气说出十几部鬼片来。
　　然后羞赧地抓着叶弦歌的手臂，“见一面，就一面，见了我就去投胎。”

　　叶弦歌细眉轻轻挑起，言出必行，她沉声：“就一刻钟时间。”
　　说完，她伸出手，渡给严丽丽一些鬼气，足以让她在苏健面前显露出身形和说话。

　　苏健还在困惑这两人在窃窃私语些什么呢，下一秒，他瞪大了眼睛，看到凭空出现在空中的严丽丽。
　　“我的天呐，我看到了什么？”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飘着的那个一脸无语的女生，就是严丽丽。

　　“我在做梦吧……”他打了自己一巴掌，然后恍恍惚惚对着齐舒云道：“我一定是悲伤过度了，出现幻觉了，我先回去睡觉了老四。”
　　“小健健！你给我站住！”严丽丽怒喊，“你怎么这么胆小？转过头来！”

　　谁知，等苏健慢慢转过头，她看到了挂了一脸泪水的男人。
　　“丽丽……我、呜呜呜……”
　　他或许是不敢相信能再见女友，或许是一想到对方已经死亡，心中实在难过，放声大哭起来。

　　“闭嘴！不准哭了，我只有十五分钟时间，你听我仔细说。”
　　严丽丽飘到苏健眼前，右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却总也擦不掉那滚烫的泪水。

　　她语速贼快，“你打开手机备忘录，接下来的话你一定要记下来。”
　　“第一件事情，我给自己买了百万人身意外险，是天寿公司的，保单在我宿舍左边最下面的抽屉里，你帮我去保险公司索赔，然后把钱给我父母。”

　　“第二件事情，我宿舍挂着的书包里面有个钱包，里面五张银行卡，里面是我这些年省下来的钱和打工赚的钱，密码是我的生日，你知道的，你帮我取出来，也交给我父母。”
　　“第三件事情，我微信里还有付钱宝里还有些钱，就算我死了也不能便宜给资本家，你帮我全部转到银行卡一起取出来，密码还是我生日。”

　　……
　　她有条不紊地交代自己的所有资产，合理安排好身后事。

　　“第十七件事情，和我父母说不要大办，把我的骨灰撒到海里就好。这样省钱一点。”
　　她吸了吸鼻子，翁声：“最后一件事情最重要！你打开我的手机后，除了转钱外，不准点别的软件，等处理好，你帮我手机格式化！”

　　叶弦歌：手机要格式化？现在的人，遗言都好奇怪哦。
　　齐舒云看出她的惊奇来，悄咪咪给她解释：“现代人死前最后一口气都要把手机格式化，正常正常。”

　　为什么呢？手机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吗？叶弦歌困惑。
　　齐舒云也不好多加解释了，只能干笑。

　　苏健把严丽丽的每一句遗言都认认真真记录好，严丽丽一直没有提到关于他的，他也没有失落，特别认真竖起耳朵去听。
　　终于听到最后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了，他默默期待是关于自己的，结果听到格式化手机，整个人愣了几秒。

　　“怎么了？你快记，这事儿你要是办不好，半夜我从阴曹地府爬出来找你！”严丽丽瞪眼。
　　“哦哦，马上。”苏健低头记录。

　　“还有……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你快生日了，我给你买了生日礼物，现在应该还在快递驿站里，你去拿一下。”
　　严丽丽垂眸，叹口气，“早知道我要死了，我就不给你买那么贵的礼物，随便买条围巾说是自己织的送你得了。”

　　听到这样的话，苏健也没有生气。
　　显然，他没有想到关于自己的事情是生日礼物，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他眼睛亮晶晶的，“明早快递一开门我就去拿。”
　　“傻样！”严丽丽最后又轻柔地抚摸着他，手指穿过他的脸庞，她惆怅叹气笑。

　　“我真的好倒霉啊，不过，还好，我还有你，谢谢你苏健，以后你要好好的啊。”
　　说完她别过头去，飘到叶弦歌面前，“我这就去投胎了，也谢谢你帮我。”
　　她流下感激的泪水，消失在原地。

　　叶弦歌有些愣怔，她以为严丽丽有执念，起码会把一刻钟的时间给用完的。

　　没想到严丽丽交代完所有的事情，自己就主动前往冥界了。
　　或者说，严丽丽的执念有的只是对两位失孤老人艰难存活于世的悲伤吧。

　　这顿饭虽然是苏健请的，但是他早早就离去了，说是去完成严丽丽的遗愿。
　　包间里只剩下叶弦歌和齐舒云在吃饭。

　　因为叶弦歌不太喜欢吃很热的东西，齐舒云看着桌子上也没有什么凉菜，又喊了服务员点了一些凉拌的菜上来。
　　“叶叶，秦队给我发消息说明天叫我们去一趟派出所，说给你办身份证。”齐舒云将凉面夹起放入叶弦歌的碗中。

　　“唔，都可以。”叶弦歌没什么意见，她有些嫌弃地看向那些菜。
　　昨晚吃恶鬼吃饱了，一时半会儿她不太饿，干脆就对付几口敷衍一下齐舒云。

　　“你说身份证上写叶歌呢还是叶弦歌呢？”齐舒云神色认真问。
　　“称呼而已，无所谓。”叶弦歌回。

　　她瞥了一眼那对求知若渴的小鹿眼睛，抿嘴，扬起下巴问：“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光看着我做什么？”
　　“嗯……我怕我问了你打我。”齐舒云支支吾吾。

　　“那就别问。”叶弦歌冷哼一声，她站了起来，懒洋洋道：“回家。”
　　回市中心最贵的那套房子里追剧。

　　齐舒云被一句话噎住，顿了几秒后，急忙追上去：“我就是想知道，你的名字有什么寓意吗？弦歌，是指凯旋之歌吗？”
　　虽然，他此刻用的是疑问句，心底却有八分把握弦歌是这个意思。

　　叶弦歌出生自三千年前就灭亡的燕国，古籍上有记载燕国即将覆灭的前十几年里，烽火连天，战争不断。
　　也就是说叶弦歌出生在一个即将灭亡的王朝，那么她的这个名字就很有深意了。

　　弦歌，凯旋之歌。
　　她一出生就被周围的人寄寓了厚望，所以她的剑术才那么厉害吗？

　　可最后燕国还是覆灭了，那个消失于历史长河的燕国小公主，最后竟然成了一代鬼王，这中间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有些不忍心问，怕触及叶弦歌的伤心事儿，可又忍不住想要去了解她。

　　没想到叶弦歌对往事很是无所谓，她漫不经心回：“是有这个意思，所以我从来只打胜仗。”
　　“不过，你想知道这么多干什么？”她幽幽看着齐舒云，眼中藏了寂静的海洋，洞悉人心。

　　“就……”齐舒云脸庞嘭一下红了起来，“就随便问问！哈哈。”
　　他眼神飘忽，耳尖发红，大步流星，快她一步上了车子。

　　车子行驶在华灯初上的十字街头，叶弦歌坐在副驾驶座上，望着车外风景，失神着。
　　到底该如何找到失踪的族民呢，这座城市里还有千年之前的鬼吗？
　　语岚，她还活着吗？

　　语岚是陪伴她时间最长的，从人类时期就陪在她身边，直到当了鬼，也一直跟在她身后。
　　她是她从小到大的丫鬟，也是她能诉说心事的伙伴，更是后来镇压有异心鬼族的最得力干将。

　　语岚沉默寡言，平日不爱说话，在她郁闷的时候，语岚总是会把肩膀靠过来，让她靠着。
　　消失了千年，自己还能找到她吗？

　　还有其他的那些族民，有她认识的爱偷吃糖人的小鬼，有守卫黄泉的老者，有长得还行就是嘴特贱的七护法……他们都还活着吗？
　　这些都未可知，她仅仅知道族民被神秘力量吸到了人间，没有更多的线索了。

　　而且，她现在必须要在齐舒云身边才能恢复实力，甚至有时候饿到极点了还要吸人家的血。
　　她好像变成了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怪物。
　　深深的无力让她疲倦。

　　旁边的齐舒云似乎看出了她脸色不好，停下车来，凑过来小心翼翼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刚刚没吃多少，现在饿了？”
　　叶弦歌缓缓摇摇头，“还好。”

　　齐舒云翻了翻百宝箱，有些得意洋洋道：“饿了也没关系，刚刚我打包了十份凉面，喏，饿了就先吃一碗吧。”
　　叶弦歌瞧着他小狗一般欢快的神情，没由来心软了，接过凉面，开始哼哧哼哧吃起来。

　　这么一吃，刚刚那些烦心事儿仿佛就消失了。
　　她余光看到齐舒云又是拿餐巾纸又是拿矿泉水的，难得感到一丝小小愧疚。
　　“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你不用像下人一样伺候我。”

　　齐舒云目瞪口呆，不是，他只是比较贴心，怎么在叶弦歌心里他就变成下人了。
　　难道这就是皇族高人一等的思考模式？

　　“傻看着我干什么，快开车啊，我还等着回去找严丽丽给我介绍的那些鬼片看呢。”
　　叶弦歌理所当然吩咐。

　　齐舒云一脸无奈，小声吐槽：“我不是下人也不是司机，我也是个玄门准掌门好嘛。”
　　叶弦歌勾起嘴角，没理他。

　　*

　　翌日，日上三竿。
　　叶弦歌被齐舒云从被窝里喊出来。

　　齐舒云订了早饭，此刻已经放凉了，她起床就可以直接吃了。
　　她打着呵欠，端起桌上的粥，咕嘟咕嘟灌进肚子里。

　　“等下我们去逛街吧，挑一件拍证件照穿的衣服，然后去派出所给你办身份证。”
　　“好。”他都计划好了，她没有任何的异议。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事情要做吗？”齐舒云轻声问。
　　“我？昨天看了三部鬼片，我今晚还要继续看——”说到这个叶弦歌来了精神，刚打算和齐舒云说道说道自己昨晚看的那三部鬼片多么有意思，却被对方截住了话。

　　“我说的不是鬼片，叶叶你之前不是说要我跟着你一段时间吗？这段时间你打算做什么，和我说，指不定我可以帮到你。”
　　“哦，这事儿急不来。”

　　现在这个光景，鬼都没几只，玄门也凋零，确实很难去找，而且这一片的除鬼事业被元阳派包圆了。
　　想要破局，除非——

　　“齐舒云，你和我一起去抓鬼吧，我们把阳临这片地区的鬼都抓住，怎么样？”
　　主动出击，她就不信千年前的鬼族都消失了。

　　齐舒云面有难色，踌躇半晌，思考半天，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点点头，“好。”

　　元阳派那么忙，应该不会发现他偷偷摸摸和叶弦歌除鬼吧。
　　要是被发现了，大不了重新签订合约。

　　以前的合约是飞山不入世，全心全力守护鬼界和人间的结界，阳临地界的除鬼业务被元阳全包了。
　　可是照他这些年观察，元阳都是一群业务水平低下的骗子道士。

　　真的有鬼的元阳解决不了，偏偏那些看风水给钱多的，元阳道士来得比谁都积极。
　　几千年了，元阳派玄法没有精进，骗术自成体系。

　　反观他飞山派，虽然人丁凋零，玄法也没有更进一步，可是这些年一直都在研究科技和玄法结合的宝物，比如他百宝袋里的那些。
　　玄法发展比较好的是渡业派，这才是玄门真正的中流砥柱。
　　可惜渡业离阳临比较远，这边的除鬼事业他们插不了手。

　　从元阳虎口夺食，齐舒云倒不是害怕被骂，而是担忧最近他准备继任的掌门典礼上元阳会借此事儿捣乱。
　　可这是叶弦歌的请求，无论如何他都会满足的。

　　“你同意的话，我的身份就是你的师妹，飞山派不出世天师。”
　　叶弦歌自说自话点点头，念起了台词：“天师除鬼，理所应当。”

　　她脑海里想的是昨晚看的那部鬼片《天师除恶》，那还缺一把桃木剑。
　　她把琉璃月取出来，将其变成普普通通的桃木剑后，回想着电影里面的动作，稍微模仿了一下。

　　她漂亮的眼睛圆睁，娇呵：“嘿，妖孽，看招！”
　　琉璃月一挥——
　　客厅灯碎了一地，剑光划破了皮质沙发和客厅中央超大屏幕的电视。

　　齐舒云脸上微笑瞬时凝固了。

　　那灯可是特意排期一年从国外订的水晶灯！
　　那沙发可是利大意手工匠人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牛皮沙发！
　　那电视可是专门从厂家那里定制的可看2D和3D的高分辨率显示屏！

　　望着叶弦歌无辜的脸，他咬牙：今晚就把手机给收起来！看什么鬼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