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到来前[hp斯教向同人]》料峭春风吹酒醒

158、不说抱歉

　　盖拉抿了一口茶看着对面的人将银色的餐叉放下。
　　“怎么了？”
　　“巨怪小姐的眼睛没地方放了，也不要随便摆在我身上。”
　　“你做什么亏心事了，我看看都不行。”
　　“……”斯内普受不了她的无赖行为，又拿起叉子吃着盘子里的牛肉，并在心里猜想她到底为什么吃饭这么快。
　　盖拉的视线没有从他身上移开，撑着下巴，眼睛眯成要魅惑人的模样，另一只手拿着小银勺，浅挖一口面前的布丁，将勺子送到嘴边，蛋奶的香甜在舌尖滑过，浅笑着抬头——她感受到了他的注视，当然不同于课堂，那是一种褪去坚硬后的温柔，他们就是平常的情侣那样，在不做所谓工作的时候，斯内普，你本该如此的……我们本该如此的。盖拉笑着为自己戴上面具，遮住真正面庞上酸涩的眼睑。
　　“嗯？”她望向他，他的视线好像一下没着落了，他嘲笑她恋爱后像痴呆了，但是他自己也这样，一切都坦白了，他意料之外发现，自己不再想要掩饰自己的心意，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不自觉地看着她，和她一起实验的时候，他爱的人，和他爱的事，他没有这么满足过。
　　“斯拉格霍恩教授和我说，你青出于蓝胜于蓝了。”他吃下了最后一块牛肉，嚼着等盖拉的反应。
　　“哦？他怎么说的？”少女将二郎腿放下，缅甸蓝宝石似的眼睛里有得意的光。
　　“你做出来了完美的高级致幻剂？”
　　“是，也不能算完美，但是还是比较好的。”她又吃了口布丁说。
　　“嗯，很好。”
　　“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那两个做成的学生之一吧。”
　　“猜的不错。”
　　“为我骄傲吗？我超过了你，教授。”
　　“不要得意忘形——但是，我的确该高兴不是吗，巨怪的智商进步，我创造了生物学奇迹呢。”
　　“你就没一天能说话好听点……”
　　“你也占了我便宜呢，”他说着，“那个萃取方法，在咱们实验的时候是我提出来的。”
　　“有什么关系嘛……你是我的魔药学教授诶。”
　　“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你一直都在教我魔药学啊……”少女笑了一声，指尖顺耳边轻摇的金色长发，“不过也算是教学相长吧。”
　　“赶紧吃，还有实验要做。”

　　今天的实验做完又到了十点多，放下试管的那一刻，斯内普就知道她又要走了。现在实验结束的时候，失去的是两倍的快乐啊……当然，他自己是说不了这么详细的，只是觉得，周遭混杂了水汽的草药香和薰衣草香渐渐消散时，他心里翻滚涌动的令他欣喜的什么，也随着销声匿迹。
　　“我走了？”盖拉用试探的口吻说着，微微弯腰偏头看他的反应。
　　“……嗯。”停顿的时长恰到好处，答出一个没有感情的音节。
　　“你不想我走？”
　　“……自作多情。”他偏过头不与她对视，他可不想巨怪小姐嘲笑他像只粘人的猫。
　　“哦……”她正要往外走，斯内普脑中回响着她口中发出的声响，越想却觉得里面露出沮丧的意味，他让她觉得受伤吗……他说的太重吗？她会多想吗……明明都因为该死的乱嘲讽的话闯过一次祸，还是这么不知悔改吗……一秒的内心风暴，他没有透露丝毫慌张，只是语速稍快，“等等。”
　　少女转过头来，一头金发垂下，脸上的疑惑等着他说下去。
　　“抱歉……”他用很小的声音，似乎是在嘴里卡了很久才挤出来这么一个词。
　　“嗯？你说什么，我听不清……”盖拉看着他的眉毛已经快皱成一团，头快垂到桌子上了，一副无地自容的样子，盖拉看着觉得很是搞笑，勉强将笑憋住，见他沉默了，还是走到他身边说：“用刚才的音量再说一遍吧，这样应该能听得见。”
　　“我说……我刚刚不是那个意思……我……”向来舌尖流利制造出让人或气愤或无地自容的人在此刻却磕巴起来。
　　“你再不说，我可走了。”盖拉看着他，扶了下额，苦笑着说道。
　　“抱歉……”他像是要骨气天大的勇气一样，深呼吸一口才吐气似的说出来。
　　“为什么？你真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盖拉一副得寸进尺的样子，装模作样地威胁道。
　　“我是说……我不是真的说你自作多情……我只是……”他好像想要辩解，却因为平时连被冤枉也懒得辩驳，那样的傲世，根本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解释，只是在脑中疯狂检索到底什么词语在这个时候从嘴里出来是恰当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盖拉笑着明知故问道。她挺喜欢看着这家伙不会措辞的样子，怪……怪可爱的……所以她很喜欢挑逗他的。
　　“你用我说？”
　　“巨怪的智商很低的，很多事你都要挑明了我才懂。”她又走进一步，变本加厉，盯着他。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指腹粗糙的茧蹭上少女的面颊更觉得柔软，又触上她的细发，她没有多精美的，但在斯内普面前，好像就是他心底渴望的美好。
　　“好了我不逗你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也没你想的那么矫情——这种事情没必要道歉吧，嗯？还是你想要练习一下道歉技巧，将来再哄骗哪个姑娘？”盖拉踮起脚，抻长了手，揉了揉他头顶的黑发，像是大人哄小孩似的。
　　斯内普一怔，随即淡然了，她如果不懂，也不可能站在这里吧。
　　“你怎么变得有些奇怪啊？”盖拉的口吻听起来像是为什么谜题苦恼。
　　“？”
　　“怪可爱的~”她又掐了下他的脸说。
　　“哪里学这么恶心的话……你再占我便宜，以后别想找我借魔药材料。”他的脸又板起来了。盖拉看着他恢复了正常，并拍开她捏着他脸颊的手。
　　“你答应我个事情。”她又嬉皮笑脸地揽住他的腰，贴着他，仰起头说。
　　“我能得到什么好处。”他也放松下来，挑着眉低着头问，她蓝色闪着光的眼睛真美。
　　“啧，你这家伙……我觉得我现在看起来很认真。”她严肃起来。斯内普也不接着说什么调侃的话了，只静静听着。
　　“以后你和我说话，别斟酌推敲，小心翼翼的——现在这个样子，好像我也是你老板一样。”（这里老板说老伏和邓校）
　　“知道了。”他抚上她的后脑勺，她的头靠在他身上，他垂下头，鼻尖闻到她发丝间的薰衣草香，安心了许多。另一只手揽上她的后背，什么温热都在怀里了，当然，他不会这么形容，他或许只能说，她很暖和，和我挨得很近。就够了。
　　“你看，我现在确实走不了，这个点外面正巡逻的，我要等他们十二点换岗了……”盖拉说着放开了手，“来，我们接着工作吧。”
　　“你该睡觉了。”
　　“我不是留下睡觉的啊……”再说了我又不是没熬过夜。
　　“你自己身体什么样自己没点数吗，还是又要等到头疼再来浪费我的魔药。”
　　“你不是也熬夜吗，怎么好意思说别人的。”
　　“我又没有脑震荡后遗症。”他理所应当地说。
　　“好了我知道了……我要是睡过了——”
　　“我在呢。”
　　“好吧。”
　　盖拉侧身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斯内普挥动魔杖，给她变出了一条毯子覆在身上，轻轻落下，怕惊醒了沉睡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