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我们 ...
-
“好点了？”斯内普看着她已经面色如常，想起自己主动摸进她被窝的手，顿觉有些尴尬，浑身针扎一样，试探着往回抽手，却被她抓住。她抬眼，湖泊中又充满的狡黠的闪光，蠢货，斯内普想着。
“我去……给你拿杯水。”他说着又清了下嗓子，愈加频繁地眨着眼，视线飘忽到别处乱转。
“不渴。”她很喜欢在他“逃生”的时候切断他的“后路”，然后看着他越发尴尬和类似小女孩的羞赧样子。
“……”
“不过我想我还是漱个口吧，嘴里味道不太好。”盖拉得逞地笑出来，放开了他的手，他几乎立刻起身，逃命一般地出去了。
盖拉心下里看着他这个样子乐开了花，搓搓指尖，不必验证也知道那里残留了他的味道，时间久了，她根本说不清那是不是某些草药的味道，或者什么药剂的苦味，应该是，他本身的苦味和寒冷的味道。想着，又将自己的脸往被子里埋了埋，嘴里一股腥甜的血味也不在乎了。
“以后晚上不做实验了。”斯内普端着一个白色的马克杯进来，见少女竟然显出些慵懒地窝在床上，不满地皱皱眉。
“回自己房间睡。”他补充着，少女还是一动不动，斯内普有些担心她是不是昏过去了，虽然她刚刚看来好得很了，“巨怪？”
“你喂我吧。”她小声说着，好像她这个厚脸皮的家伙多不好意思似的。
“……自己起来。”
“没劲了。”这可不是真的，巨怪总是想得出千百种方法玩弄他。斯内普看看她睁开一只眼偷瞄他的样子就心知肚明，还是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弯下腰，左臂在一床云朵里将她揽起，放在怀里，盖拉蓄意往他怀里又蹭了蹭，他并不抗拒，仍是用恰到好处，刚中带柔的力度抱着她，扭过身从床头柜上将杯子拿过，递到她的嘴边。她抿了一口，水温得恰到好处，将血腥味洗退不少。
“自己拿着，一会呛了。”他想着自己掌握不好倾斜角度，将杯子递给她的手里，她两只手才从被子里伸出来端住了杯子，端详片刻说：“复制咒是个好东西对吗？”他的那个杯子前两天在边缘磕掉了一小块。
“是。”他不自觉地浅笑了一下，有朝一日，他屋里除了试管和药匙，竟然出现了成双成对的东西。
“……”盖拉轻声叹了口气，“看来没别的办法，只能调制浓缩剂了——凝成药丸倒不是什么难事……”
“你晚上根本没必要出来做这种实验——还是巨怪小姐认为自己N.E.W.T.的选考科目都有把握得O了。”
“这和我考试有什么关系。”
“有道理，毕竟你没心没肺总是能倒头就睡是吧。”
“咳咳……对了说道这个事……我的药水用完了。”盖拉几乎保持着一个音调，不带一点停顿地说着，斯内普还是能听的清清楚楚。
“五次，不到三个星期——”他挑着眉对她这种行径是恼火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给就算了……”盖拉嘟囔着，斯内普可一点不觉得她委屈，没皮没脸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机能。
“你活该。”他冷哼一声。
“你给不给？”她的话里有了威胁警告的味道。
“不给，活该，疼着去。”
“……”
“以后晚上别出来了，就嫌弃我的魔药被你浪费的不够——提炼萃取的事情……我会尽力。”
“是我们。”少女轻笑，纠正道。
“……喝完了就走吧，明天还有课。”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心脏有了什么毛病，为什么跳的那么乱。
“知道了……”她扭过头看着他，她想要告诉他，那些都不重要，她不会有就业的机会了，而每一个晚上的实验和朋友们的聊天，和他们上的每一节课，是她能抓住的最后一点东西了。
几分钟后，她穿戴整齐，施加了一个隐身咒，消失在走廊。斯内普将门关上，望着那扇门，它再也不能阻隔他们两个了。这将他与一切隔绝，辟出一方天地的门，不知在何时，不复存在。
他总是傲世而清冷，觉得自己俯视一切，看那些没经受过自己痛苦的人谈着他们的经历，像是做戏的小丑……他不屑于感受他们，因为他们也不屑与他站在一起，而与他站在一起的人，也并不是冲着他来的。他就是那冰冷的孤岛，他从不觉得冷，因为他没感受过热，他不觉得寂静，因为没经历过热闹。他不能坦言说自己喜欢独自一人，因为实际上，还没有人和他站在一起。他没有学过什么是感同身受，却因为她无师自通，他忽然感受到孤岛的孤独，也许不是因为顿悟，而是那艘漂泊的船到来，他明白了不孤独的感受……“我们”吗……他低下头又笑了下，是的，我们。
作者有话说
第153章 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