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日常（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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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拉又一次提前完成了弗立维教授的任务——就凭做事快，不给这位老教授添麻烦的特点，都够弗立维教授喜欢她了。
“霍普小姐——你可以做自己的事情了——当然，要和课堂有关——”他轻松愉悦地说。盖拉带着斯莱特林式的礼貌微笑点头回应，然后开始在自己的伸缩袋里寻找起来。脑子里盘旋的仍然是前天晚上两人莫名而来的冲动和他那个没亲上的吻。盖拉开始好奇自己究竟是脾气变得多好，才没有在那天多出言嘲讽他——好吧，或许是当时正好是巡逻的人离开走廊的时候，和下一班的傲罗交接只有三分钟……
盖拉摸到了自己的笔记本，手捧在桌子下，每一页都因为那笔触的微微凸起，叠加在一起显得蓬松，带着些老人的回忆心态，翻到第一页，那是刚刚入学之后的第一篇笔记，是无声咒的初级理论研究……后边……幻影移形咒……一页页翻着，那不熟悉的棱角分明的字体也变得柔和伸展开，到了现在的字迹。
忽然，在标题上写着“黑魔法阵与献祭魔法高级应用与理论”的那一页，下方用引号引起来的“黑魔法魔药中通常利用黑魔法阵完成献祭，以保证力量的完全释放与融合”她捻着书页的手停在空中，不自觉地抹搓起书页的一角。
“巨怪小姐——你真是，之前都不和我们打个招呼就走，现在又不打算搭理我们了吗——”斯加德还对两周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另一只手自然地将维那斯揽在怀里，看着边上连着呼唤三次都没有反应的巨怪小姐。到了饭点，走廊里的人少了不少，连教授们都去食堂吃饭了，只有晚下课或者被罚了的学生才会在这个时候在走廊里晃悠——斯加德显然属于后者。
“我可没有不理维那斯——主要是你。”盖拉若无其事地回怼到，“还有，你的提议也太伤人了——两对小情侣，加两个单身狗，很好玩吗？”她做出一副有些怨妒恼怒的表情，瞥了斯加德一眼，他仍不知好赖的笑着，挠了下后颈：“诶呀——那就是督促着你们找一个嘛……”
“怎么到了六年级，你越发爱提这些了——”盖拉摇了摇头，不管不顾地往前走，一副沧桑老人感慨世间的表情。
“盖拉，你别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修行才刚要开始呢。”维那斯说着，微微仰起头，斯加德低下头刚要凑上去。
“我想二位还是注意点形象吧。”阿里克斯出现在楼梯口的拐角，作为实习教授，轻咳两声提醒道，说罢正色站直。
“你不懂，我们是为了刺激巨怪小姐赶紧找个男伴了——你看看她这副样子，恐怕要孤独终老了。”
“斯加德，积点口德吧……”阿里克斯虽然早对火球用爱情刺激巨怪小姐这种事屡见不鲜了……但是，他这可是在救他们……
“巨怪小姐是不会在意的对吧——”斯加德神采奕奕地看向盖拉，就见她有些呆呆的看着前方，便嬉皮笑脸地转过头去，“巨怪小姐看见——”
空气好像被冻住。斯内普一脸阴沉地看着几个人，斯加德马上放开了搂着维那斯的胳膊，在院长的威严面前自然而然变得庄重温驯起来。
“院长好……”那对小情侣心虚地问好，毕竟斯内普拆情侣大队长的名号是要响彻霍格沃茨了。不知道多少小情侣因为在走廊亲热甚至只是搂搂抱抱，都要被他用阿瓦达目光凝视，然后勒令他们分开好好走路，说些“看来你们的腿脚需要去圣芒戈看看，总要靠对方撑着多么尴尬啊”之类的话，让边上的单身狗同学幸灾乐祸。
斯内普变得没什么心思棒打鸳鸯，因为看巨怪小姐窘迫的样子反而更有趣，她正眼神游离，虽然在别人面前掩饰的很好，但毕竟是他，她那点心思根本藏不住。
斯加德，维那斯，阿里克斯的表情都因为这个平时毫不在乎学生谈话内容的老教授而僵硬了，他看着盖拉，露出一个轻蔑的笑，从边上离开，一路上黑色的袍子拖出一阵风。
“你觉得……他听见了吗？”斯加德看着斯内普离开，不敢回头，悄声问站在边上的阿里克斯。
“不知道……”但阿里克斯心里明显有了答案，大概率是听见了，他只是出于作为他助教的身份，不好说出来——自家院长兼导师或许真的有见到和自己顶撞的人被“刺激”而暗爽的癖好？？？
“……走吧，我都要饿死了。”维那斯说着，挽上盖拉的左臂将头靠在她肩上，抱怨着明天下午的划船活动被取消了，因为大家都有事。
“我原本期待了好久的……为此我还专门定制了一件青绿色旗袍呢……质感可好了……”她有些遗憾地说，“阿里克斯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和希尔一起出去了，两个人都有事情要忙……”
斯加德总是将维那斯的话听得仔细，当天晚上，就写信让家里小精灵送来了一包烟花。
自从那些傲罗来了，晚上熄灯都提前到七点了，七点后，一个披着黑斗篷的身影闪进了一扇黑门中。
盖拉摘下兜帽，将手里的笔记本和一个串珠的伸缩袋甩到了沙发上。
“巨怪小姐，在宵禁之后偷溜出来可不是什么好主意。”他一挥魔杖，最后一卷写了作业的羊皮纸卷起来，被原先的带子扎扎实实绑好，飘进存放作业的低矮书架上的某一个大格子中，将自己归置好。他才站起身，向着巨怪小姐走过去。
“打住——我是来说正事的。”盖拉不知是因为对他上次那个恶作剧似的没有落下的吻记恨在心，还是因为真的着急说要紧事，在他凑过来的时候故意躲开了。斯内普显然郑重了些——尽管平时他那副表情已经很郑重了。
“说。”
“我们要怎么绕开守卫？”
“巨怪小姐不会认为，我从前去禁林都是溜出去的吧。”
“不是？”
“……显然不是，没有申请就夜出的那一次还是因为巨怪小姐某些愚蠢的念头。”
“那看来今晚不行了……你去找邓布利多要申请——明天可以吗……我想这些药材需要尽快找到——戴菊蓝彩的卵恐怕等不了太久了——现在正是它们产卵的时候……找到没有胚胎的卵又是一件难事……”她踱步到火炉边，抱着双臂说。
“这件事你不用管了——但是，在晚上是一定不能出去的，连教授都不行……”他的眉毛压了下来，有些凝重。
“你会爬树吗。”
“什么？”
“爬树——难道你直接用悬浮咒取卵吗——”
“……会。”
“你看起来可不像会的样子。”盖拉用怀疑的目光大量他，好像在认识一个新的人，“你明明总是不想我独自去，你现在可和自己说的不一样。”
“明天下午巨怪小姐不用上课吗——还是说巨怪小姐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学习的必要了。”
盖拉颇有些精神地转过身。
“第一，很不巧，明天是我课最少的一天，只有上午的两节——第二，我没有放弃学习，你可以查我单元测试的成绩单。第三……”斯内普的视线落点随着少女离自己越来越近，盖拉逼近到他的面前，“你也应该明白，至少据你所说，这样独自负担没什么益处。”
“盖拉，我并不想让你……”
“那么我也曾经不想让你插手这件事，但是我知道我需要一个人配合才能做成——还是你就觉得，我一点用都没有呢。”
“……”斯内普因为她的“引经据典”而哑口无言。
她好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又钻进他怀里：“我说过，我也找到了我的……你说过你尊重我的选择。”
“你说我就这么答应你会不会显得我很没原则？”他有些无奈地，带着点笑意说，将盖拉搂紧，陷在他的黑色里。她在怀里听见这话，忍不住翘了下嘴角，诶……怎么有的时候就像是小孩子一样……或许在某些方面，他的确是那个小孩子。
“明天把所有的都找到吧……我想，午休的时候出来不会被怀疑——毕竟是周六，你们这些学生们总是喜欢出去玩。”
“我可没有……那都是小情侣的活动——向来和我没什么关系的……我这样的过去也会尴尬吧……”盖拉早就习惯了，摇头否认并耸了下肩。
“巨怪小姐不喜欢那样？”他好像在小心地打探着。
“我不需要——好了，一点半门口见——”
“一前一后才不容易怀疑吧——禁林边见——巨怪小姐还是要用一下隐身咒的。”
“……哦。”被纠正后，盖拉感受到略微的尴尬，将伸缩包扯起来。
斯内普看着她的动作，总觉得这分外的洒脱让他有些难受——确定关系后，反而不像以前那样常常过来了——当然，他的理性还能告诉他，她的功课确实开始忙起来了，这样的背景下，溜出来也并不容易……他不能要求她什么……也不想低声下气求她留下来之类的——他没想好借口。于是，他就只是那么站着，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显得有些木讷和孤独，黑色的袍子长长垂地，为了避免双手无处安放的尴尬局面，他抱起了双臂，又开始担心这样的姿势会不会显得他不耐烦，好像催着她走一样——虽然平时惹她难堪生气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副姿势。
他总以为多想的只有他，但是空气的沉寂向来不该只怪一个人。盖拉想着，如果她留下，他是不是还有工作要办，或者他其实并不想要这种相处方式……
“你还有工作吗。”她开口，在安静中显出些许温柔。
“没有。”
“不想我留下吗？”
“……没。”他沉默了一会，好像是小姑娘羞于表达那样子，担心她因此走了，才用自己的低音回应。
盖拉又一次将自己的包撇到沙发上，跑到书架边上了。指尖仿佛在书脊上轻快的跳动，当然她清楚这很大一部分是自己的心理原因。找到了一本《原始草药与魔药发现史》，抽出来，拿在手里，慢悠悠地走到长沙发边上，有些随意地坐下，垂下头看了起来。斯内普同样从桌上拿了一本没看完的，走过来，和巨怪小姐并排坐着，后边跟着飞到茶几上的是他的羽毛笔和墨水。他也知道这样显得有些傻，可他不知道除了这个姿势还能怎样了。由于尴尬，他多眨了几下眼，也低下头看书，想着这样就能忘记了。
忽然，懒散的身躯忽然僵硬起来，少女将头放松地靠在他的肩上，好像靠一个抱枕。火光映在他们身上，两个人都退去平常的清冷，多了几分烟火气，斯内普低头时更是微不可查地将唇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他隔着衣服感受到她从周身慢慢的穿过衣料的温暖，他没有这样认真而平和的感受过。他们从前总是因为她受了伤，闯了祸，他才能感受到这些的。他沉进了书里，却也没有切断现实，他第一次将现实与他的灵魂相融了。斯内普默不作声的微微低了点左肩调整了一个让她舒服的姿势，她浅金色的柔顺卷发触到他粗糙的面庞，她薰衣草的气息氤氲，伴着火花的噼啪声，让他平静而安心，他正连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第一次如平常人一样，期盼着岁月静好，春暖花开。
第二天早上，盖拉从睡梦中猛然惊醒，想起答应了维纳斯上午去看话剧社的彩排，这次整个剧本都是她的杰作，她的解释是：现在总需要些作品来鼓舞士气。她的作品第一次脱离爱情主题，以历史上一次战争为题材的话剧。当然，改成了麻瓜的故事。《兵戈与冠冕》火球先生还是对此提出自己的中肯评价：剧情很好，人物刻画很好，可是不大可能有人买账——原本这种时候大家就多少有些忌讳提起战争，你竟然直接出个历史剧……盖拉虽然认同，但她支持维纳斯的想法，深知战争不可避免，而如今连提起都不敢，将来怎么面对。
为了表示自己的支持，盖拉答应去看完完整的彩排，反正也就到十一点，不会耽误了下午的计划。
刚转过五层的楼梯拐角，走廊里一抹咖啡色并不算显眼，但他那鬼鬼祟祟的姿势让盖拉已经下意识握住魔杖。缓缓靠近，那个人猛地转过身，接着，脸上烧红一片——赛文·路斯卡。大约是平生第一次做这样偷偷摸摸的事情，他结结巴巴的不知道如何解释，维那斯正出来放风——看来是第一幕的彩排结束了，里边传来导演坎蒂斯大声的叫嚷：“这一段的表现力完全不够！你到底把生命看成什么！死掉的可是你的丈夫！要那种——歇斯底里——你懂吗？”“但是我觉得我演的有含蓄美。”里边一个漂亮极了的声音带着点傲慢说。盖拉极容易分辨出那是谁的声音——珍妮弗。
路斯卡彻底陷入尴尬的境地以至于忘记了逃跑，他此刻多希望有个蛇怪一口将他吞掉，也比被人抓包了好上许多。
“啧啧，旧情难忘啊？”维那斯友好地调侃——看来是叫斯加德给带坏了。
“维那斯——来我们需要你给我们解读一下……剧本……”珍妮弗有些风风火火地从屋里出来，对坎蒂斯的指导不满，一副讨要说法的样子，在瞥到赛文的片刻连略显尖锐的声音也显得温和下来。随后便摆出一副厌恶的神情，对他视而不见了。
盖拉只觉得此刻空气中弥漫了尴尬。但她总不是喜欢在别人的事情里横插一脚的人，知道他们之前在酒吧吵架，却也没生出过什么劝和的念头。他们两个在课上几乎要针锋相对，但是在课下，路斯卡绝对不像他们想的那么“绝情”，从那次顶罪就能看出来了……每次到这里，盖拉便像是老者一样想要感叹一句：小年轻啊。
赛文见着维那斯被珍妮弗又拉回屋里，前者正微微后仰：“巨怪小姐你老待在那干嘛啊——进来——好的好的，我这就去……啊……这里我确实更想要歇斯底里的感觉……”“……你要听我说……”“是我正要听呢……”两人争辩着进了屋，盖拉也随着进去了，留下路斯卡一个人心中凌乱……
作者有话说
第141章 日常（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