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到来前[hp斯教向同人]》料峭春风吹酒醒

122、笼罩阴云的马尔福庄园

　　圣诞假期很快就降临了，盖拉和德拉科一同回到了马尔福庄园。
　　这里和以前没什么两样，还是整齐的家具，白瓷金边茶具，昂贵的古董陈列着——甚至连茶几上插了朵白玫瑰的琉璃花瓶也没有变化，卢修斯在一进门时，轻轻扶着盖拉的肩，俯下身对她耳语几句，德拉科见她表示同意地长闭了下眼，然后独自向楼梯上走去。
　　三层——这里是马尔福家族图书馆的位置，这一层几乎独属于卢修斯，在这里办公，还有他专门的衣帽间。德拉科和她还曾一起溜进去过，不过后来被卢修斯抓到，挨骂最狠的还是德拉科。
　　这从前让她放松的地方，在今天却没法缓解她有些紊乱的心跳。她想着，这样奇怪的反应一定是因为那个黑魔法物件的缘故——她的骨头里仿佛填满了银针。脚步声一如既往镇定从容，到了一个黑色木门前，轻轻敲了两下门，门发出一声“吱呀”声，视野逐渐扩大，房间里的一切都明晰起来，燃烧的绿色炉火，两个并排立着的书柜，高大的玻璃落地窗前是一个长沙发和一个单人沙发，背对着门。一只白而有筋骨的手从长沙发的遮蔽下伸出，手中的玻璃高脚杯放在了沙发边的小桌台上，里边的红酒还摇晃着，他用一种悠闲的声音说：“狡猾的朋友很会享受啊——弗林顿——坐吧。”他没有起身，没有回头，只是看着玻璃窗外远处被紫黑色浸染的山峦，他猩红色眼睛里的城府，与他羸弱书生一样的身躯和看起来英俊的绝世容颜极为不符。盖拉顺服地走过去，行礼，坐在单人沙发上。
　　“您的东西我带来了……”盖拉说着从怀里将那个用布包裹的胸针拿出，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捧给男人，听见他的嗤笑声：“会审时度势，却没有傲骨——盖拉——不知道你的母亲会不会因此失望啊。”他接过了胸针，盖拉从地上起来。“坐吧——我想尊敬不是从行礼体现的——卡卡洛夫也曾经这样向我行礼——”他欲言又止，意味深长地够了下嘴角，盖拉感觉到了狠戾，他忽然将头转过，看着盖拉：“我想，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你是不是一个忠诚的人。”盖拉的沉默，是此时最好的回应。伏地魔用手捻着那个蛇形徽章，借着光端详，眼里是满足的笑意，啧，失败的试验品——握住徽章深吸一口气，感觉到什么东西终于在阔别已久后回归了身体。盖拉和其他食死徒一样，为表尊敬，将视线低垂到地面。
　　“我想你也需要一个机会证明自己——”他接着开口。
　　“如果这能使您信任我，我很乐意。”
　　“那么——即使是进入阿兹卡班的风险——”
　　“我深知达成野心和愿望有一定的代价和风险，必须承担——所以，是的，主人，我愿意。”
　　“好了，你的承诺和你的作为要分开算的——你知道，我喜欢的可不是漂亮话。”
　　“……”
　　“你们考试结束的最后一天——也是我给你的考试——如果成功，我会带你们回到从前——再也没有人能给我们冷眼——他们满怀不甘，也要跪下——那时候的高傲，一文不值。”他笑着看向盖拉，让人战栗，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和你对话的仿佛是他那黑色的灵魂。
　　“是。”
　　“此外——你亲爱的母亲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纪念品。”
　　“我不明白，主人？”
　　“装傻又吝啬的仆人是不可爱的——弗林顿。”他的笑在一瞬间消失，脸冷下来，像是长者在教导迷途的孩子。
　　“母亲只留下了怀表……我不清楚您是否在指这个。”盖拉将怀表从脖子上摘下来，并非她单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血液的力量，面前的人已经今非昔比了。
　　“看来你珍惜这个机会——我也不想对一个小姐过分不绅士了。”他伸出手，盖拉将怀表放到他的手上，他打量着那块怀表，摁下顶端的按钮，盖子弹开，老旧的表盘上，秒针一顿一顿地行进着。
　　“你可以出去了。”他冷冷地说，又看向了远方，盖拉在他的余光中行了个礼正欲转身离去，他说：“停下——你是否忘记了什么。”
　　盖拉在暗处微微皱着眉，忽然明了了。
　　穿着黑袍子的少女，有着过肩的金发，她将左手伸出，魔杖指着手心，一划，血液流出，随着魔杖的转动，血液成股汇聚到空中，再装入不知何时出现在她面前的玻璃管。
　　“好孩子——走吧。”玻璃管被塞子塞住，飘到了伏地魔身边，盖拉离开了房间。
　　三层在这几日仿佛变成了格外神秘的去处，食死徒在那周围游荡，像是鬼魅一样时不时出现。卢修斯说是伏地魔格外开恩，让那些没处去的食死徒都住在那里。
　　“我想你们的卧室在二层——免得他们打扰到你们，我总不该那么不体贴吧。”伏地魔是这样和卢修斯说的。那些食死徒则感谢着伏地魔的体贴，好像他为此付出了什么似的。

　　终于某天，盖拉刚到了三层，站定在了图书馆门前。正准备推门进去，身后传来一个以温润伪装冷酷的声音：“盖拉，来这里学习吗。”盖拉知道那是谁，后背不自觉起了冷汗，转过身用自然轻松的口气说：“是，有些感兴趣的资料只有这里有——”他笑了下，说：“啊——这个事情到胜利后在考虑也不迟——我现在更需要的是你回霍格沃茨帮我监视一个人——如果他有什么反抗的动作，我想西弗勒斯教过你如何通知我。”“是……波特？”“对，波特——聪明的姑娘，”他的口气带着点浮夸嘲讽的意味，“希望你的聪明不要用错地方才好。”
　　圣诞假期的尾巴总是给人一种抓不住的感觉，盖拉倒是庆幸圣诞这么快过去——否则她怕自己的精神因为长久的大脑封闭术而过度疲劳了。至于圣诞礼物，她没发送——而卢修斯对斯内普这个学弟还是一如既往送了一瓶高级酒表示问候。奢侈，但没必要——不过好像这些年卢修斯不是送胸针就是红酒……有钱任性——又总觉得谁都是花孔雀。盖拉哭笑不得——正如每次斯内普见到那样的礼物一样。不过好歹这是唯三给自己送礼物的人——而在邓布利多，卢修斯和巨怪小姐的礼物中，还是巨怪小姐的更合他的心意——虽然斯内普在表面上不会这么表示。
　　回到霍格沃茨的第一天，当然还是见到了他，他还是和从前一样，对她冷嘲热讽，也一如既往在她写卷子犯困时递过来治疗失眠的药水。她想要提出给他补办一个圣诞节，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才显得自己没那么傻——原本他们两个都不该是对节日如此热衷的人，以至于还要补上。他也没有主动提这件事，他也没问她的假期过的怎样，好像她这个人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似的，但她的作为又何尝不是如此。他们彼此都不知道如何开口，都因为别扭的性格僵持着，没人先踏出破冰的一步。
　　应付伏地魔，侧面打探魂器消息似乎要耗尽她的精力，那么多种方案最后都被自己否掉，在图书馆尝试无果后更加沮丧，这个假期像是什么都没干。她甚至没有力气去想他，但是心底那一块燥热从没退去，见不到他的每一天，她想要给他写信，不知从何说起，感到自己一个老单身狗因为这暧昧的情愫而变得青涩懵懂，不知何去何从；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伏地魔一定派人监视她的通讯。所以只是回了几封同学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