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麦田里的守望者》墨非言

19、07.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四）

　　交友不慎，损友一个……
　　莉莉丝走在最后，其他学院的孩子们同情的和她打招呼，她只能咧开嘴凄惨地一笑。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一旦来了你就得接受它。”无论是谁说了这句经典名言，莉莉丝都要回宿舍睡觉。她惨兮兮的来到斯莱特林休息室，意料之中，阿布拉克萨斯正在等着她。
　　她该说些什么，“嗨，还疼吗？”铁定得到个钻心咒。“老兄，我的力气挺小。”还是算了，她不想被吊起来毒打。“对不起，我错了，您饶我这一次！”不行，龙的子孙怎么能投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呃，她还没这么有骨气……
　　最后的结论，莉莉丝谄媚地搓着手：“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
　　Voldemort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莉莉丝连踢他的时间没有。这家伙简直不给她活路，这下她用来缓和气氛的说辞可就变成另一种侮辱，死定了！
　　阿布拉克萨斯怒气冲天，他猛地站起来冲上前。莉莉丝吓得后退一步，Voldemort则向前迈了一步，不约而同的完美配合。
　　齐刷刷，阿布拉克萨斯的友人抽出魔杖，只要莉莉丝和Voldemort有任何举动，就会在开学第一天被送进医疗室。
　　气氛紧张的好比红军夜袭，莉莉丝大气都不敢出，围观的群众们也是一样。
　　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莉莉丝想自己会不会被四处乱飞的魔咒击中，像个坏掉的洋娃娃一样飞出去，摔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或者Voldemort大发神威，收拾掉这群小喽啰，一统斯莱特林地下王朝！哦耶！
　　冷静冷静，莉莉丝不断地告诫自己。命运之神，你让我来斯莱特林应该不是找死吧？那么就让第二条设想成真！莉莉丝在心中对命运之神三拜九叩，祈求他老人家行行好，放过她一条小命。
　　这时，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莉莉丝的救星——Voldemort眼里带着笑意，对阿布拉克萨斯说：“下手轻一点，她禁不住打。”

　　啊啊啊！莉莉丝在心中做垂死状呐喊，这死小孩怎么能这么过分！可就是哀号出来又有什么用，她还是被单独带入一间茶室。
　　阿布拉克萨斯正襟危坐，莉莉丝耷拉着脑袋不情愿地坐在他的面前。其实，阿布拉克萨斯长得不错，方方正正，要鼻子有鼻子，要眼睛有眼睛。他脱掉校服后，衣着也很考究，做工精良，质地上品，尤其是手保养得很漂亮，不亏是有头有脸的贵族少爷。
　　莉莉丝忍不住将他和Voldemort做起比较，Voldemort的手也很漂亮，不像想象中一样有冻疮或是疤痕。她知道这些年来整个英国都不景气，普通人家吃饭都是问题，孤儿的数量尤其壮观。她也看过《雾都孤儿》这本名著，想必孤儿院的伙食和住宿条件都很差，平时也免不了做苦工。可Voldemort的手却白白净净，抓起来手感尤其好，看来他在孤儿院把自己保护的不错，至少没干过重活……
　　所以父亲对Voldemort这么好，是因为发现了其中的关键所在？莉莉丝赶紧打住，现在可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她还有个难缠的家伙要对付。
　　前方传来沏茶的声音，阿布拉克萨斯的沉默意外的让莉莉丝感到恐慌。她认真地想，实打实算，自己好歹也是奔三的人了。可自从进入孩子的身体，她总是被这群小鬼头挨个欺负。虽然这次她做的有点过分，可都怪阿布拉克萨斯的嘴太毒。
　　“我很不想向你道歉，但是……对不起。”莉莉丝抬起头，她怕阿布拉克萨斯的魔法，可有些话现在不讲清楚以后倒霉的可是自己，“我道歉是因为我认为不该动手打人……”
　　“还有呢？”阿布拉克萨斯其实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生气时居然有了点Voldemort的味道。
　　“你看不起我，我也看不起你；你骂了我，我也骂了你；你向我道歉，我也向你道歉；除了打人的事，我们互不相欠。而且，本来就是你先向我挑衅，错还在你。”莉莉丝昂起头。
　　“你倒挺会说的，但你漏掉了一条。”阿布拉克萨斯冷笑道：“你侮辱了斯莱特林的荣誉，在这里我们是一体的，荣辱与共。无论内部有怎样的矛盾，都不可以意气用事，在其他三个学院面前出丑。”
　　说得好，莉莉丝有点佩服这小鬼，她还以为这家伙要对她用私刑，结果是说教，还算有风度。但说不过七老八十的Voldemort就算了，你一个毛头小鬼也想和我理论，莉莉丝一鼓作气，“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在我动手揍您之前，我还没被分入斯莱特林呢。”
　　这话触到了阿布拉克萨斯的痛处，他正想发火，莉莉丝乘胜追击，“那么，我可以理解为您单独找我谈话是想和平地解决这件事吗？毕竟现在我也是一名斯莱特林，事情闹大了出丑的可是学院，我并不像茱莉安，如果受到了不应有的待遇，即使拼掉半条命我都不会放弃报复！”好样的，有点骨气！莉莉丝给自己打气。
　　阿布拉克萨斯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莉莉丝，“很少有新生有你这样的胆量，看来你被分入斯莱特林还是有理由的。”莉莉丝大囧，她根本不想来斯莱特林。
　　阿布拉克萨斯继续说：“我很欣赏你的勇气，近几年来斯莱特林的血统不再像从前一样干净，纯血贵族的荣耀也随着贵族的没落失去了应有的光彩。相较之下，斯莱特林在四个学院中越发衰败。”他耸了耸肩，“没必要隐瞒，这是个不争的事实，连我们的院长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都是一个只愿享受个人荣耀的男人。所以，在这种困难的时刻，我不希望学院中出现任何本不该存在地问题，你明白吗？”
　　放心，你们老大来了，这七年斯莱特林要发达了。莉莉丝心想，看来阿布拉克萨斯还是个讲道理的家伙，她说：“我明白您的意思，我并不是一个不学无术、肆意妄为的富家小姐，我也不会置斯莱特林的荣耀不顾。于私，我虽然很讨厌你们贵族的自高自大、目中无人，但我毕竟要在斯莱特林度过七年时光，我会管好自己的脾气，因为我不想成为过街老鼠。”
　　她喘了一口气，继续说：“于公，我认为正是斯莱特林撑起了霍格沃茨的荣耀，只有古老的家族能够给予霍格沃茨物质和名誉上的支持，同时你们也是带领魔法界走向繁荣富强的领军人。能够分入斯莱特林是我的幸运，今日我因学院而荣，明日学院以我为荣。虽然我不是纯血，但我希望能够为斯莱特林贡献一份力量。”
　　莉莉丝一本正经地说完后特佩服自己，九年义务教育太强大了。
　　阿布拉克萨斯听得有点发愣，“你明白就好，今天的事我先记下，希望你能引以为戒，给我说说你的家庭情况吧。”
　　先记下，这男人真小家子气。莉莉丝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家庭情况，阿布拉克萨斯问：“这么说你的母亲是巫师，没有经过家庭和学校的巫师教育，以麻瓜的方式培养长大？你的外祖父姓什么？”
　　外祖父……莉莉丝想到了格林德沃，虽然这家伙欺负惨了她，但是他的名号在德国挺响亮，拿来用用倒不错，“我外祖父姓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看来你来自一个很古老的德国纯血家族……”阿布拉克萨斯显出些许惊讶。
　　吃惊个屁，莉莉丝闷闷地嘟囔：“我家和格林德沃家族没有任何关系。”但阿布拉克萨斯并没有搭理，他选择性无视了这句话。
　　阿布拉克萨斯又问：“叫汤姆的男孩是你的同伴吗？”
　　莉莉丝警觉，他怎么会突然问Voldemort的事，“他是我父亲的养子，我哥哥。”莉莉丝打了个哈欠，“如果没别的事，我想先回去休息了。”她站起来，没等阿布拉克萨斯同意就快步离开了茶室。
　　公共休息室内并没有Voldemort的身影，莉莉丝只得一个人回寝室。
　　她漫不经心打量过四周，人们都在用不同的眼神看着她。有憎恨、有嘲弄、有怀疑，令她惊讶的是，其中不乏赞叹、欣赏、友好的目光。这是一个暗流涌动的学院，恐怕并没有她想象的这么简单。
　　回寝室的路上，莉莉丝一边想着这一天神奇又膈应的遭遇，一边腹诽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环境。这个鬼地方好像总是弥漫着一种驱不散的阴冷，不仅阴冷，还对绿色别样的钟爱，连甬道旁燃起的火光都是鬼火一样的青绿色。更别提墙上挂着的画像，莉莉丝唯一的评价就是——遗像——阴沉冰冷，目光诡异。她稍微看了看简介，都是一群牛逼哄哄的家伙们，斯莱特林的确培养出了大批人才。
　　女生寝室也不难找，这一届一共七个女生，分成两间寝室，不是这间就是那间。莉莉丝蓦地停住脚步，心情有些低落。她打了斯莱特林的偶像，该怎么和这群小女生相处？晚上睡觉也要注意，万一茱莉安想对她不利怎么办？她发现她的生活并不轻松，一时有些伤感。
　　莉莉丝叹了口气，突然听到打招呼的声音。
　　“嗨，小小姐。”她扭头一看，顿时抖得和筛子似的。

　　阿布拉克萨斯坐在茶室一动不动，今天他受到的羞辱比他从出生到现在所经受的还要多。他甚至能想起从火车站到霍格沃茨城堡，一路上嘲笑他的每一张脸孔。
　　还有那些眼神，希金斯家族、莱斯特兰奇家族、布莱克家族、扎比尼家族……他花了五年时间建立起属于马尔福家族不败的地下王国，只不过一瞬就被一个无知的女孩破开了防线。
　　集体荣誉，真是可悲，斯莱特林表面维持着统一的整体，可内里又有谁甘愿屈居人下？他们都在找机会让他一败涂地，阴谋、手段、策略没有一天停息。这个阴冷的地下王国中埋葬了多少人的梦想，又将多少人推上荣耀的宝座。
　　残忍不是□□上的痛苦，而是精神上的折磨——这就是斯莱特林，在还是一个孩童时就要拼尽全部的力气，极尽所能制住每一个对手，不然就会被嘲弄的眼神淹没在灰暗的角落。
　　这里是最残忍的国度，又是最强大的集体——魔法部长、高级行政长官、威森加摩首席大法官、司法部长、黑巫师、商人……他们用不同的身份在不同的领域留下斯莱特林的名字，留下斯莱特林的骄傲！
　　阿布拉克萨斯的神色黯淡了。
　　那一脚可真痛，更痛的是女孩不加掩饰的说辞。他靠在椅背上，女孩清脆的声音历历在耳：“……你以为自己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国王，谁都是你的玩物？你只不过是马尔福家族的一张皮！为了家族荣誉，为了家族昌盛，说白了就是为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名号，用来生孩子的工具！……”
　　说的多好，抛开一切，他只是家族繁衍的必需品……
　　可谁又不是世界繁衍的必需品？
　　她不适合斯莱特林，阿布拉克萨斯非常明白。这里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她像一个不自量力的泉眼，希望能带给这个不可救药的地下王国一点点生机。比起这个女孩，他更在意她身边的男孩。
　　汤姆，多平凡的名字，可阿布拉克萨斯从他身上看见了不一样的光芒。狂傲、自信、意志坚定、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并且没有丝毫惧意。这是一个斯莱特林的领导者所具有的品质，尤其是——他懂得斯莱特林。
　　他懂得这里的矛盾，懂得这里的规则，懂得这里的游戏。
　　他不在意任何威胁，上前阻挡了他错误的举动，玩笑般说：“下手轻一点，她禁不住打。”
　　他丝毫不在意身后的女孩，又让他不能伤害女孩一分一毫。他只是在提醒他，像个贵族一样接受眼前的失败。这个女孩赢得名正言顺，如果他动了手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加尴尬的境地。
　　阿布拉克萨斯双手掩面，这将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他毫不怀疑明天的猫头鹰将会带给他怎样的羞辱，他的父亲不会原谅这荒唐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