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麦田里的守望者》墨非言

16、07.霍格沃茨魔法学校（一）

　　茱莉安坐在镜子前取下耳环，声音在发抖，“谢谢你，尤里，谢谢你送我回来。”她拿起梳子梳理头发，手抖的无法自制。
　　尤里取过她手中的梳子，温柔细心的替她整理头发，“你不用勉强自己，是他们太过分了。”他今晚穿了一身黑色的礼服，头发平整的梳至耳后，“你最近的心情很糟糕，能让我分担你的忧虑吗？”
　　茱莉安深吸一口气，“莉莉丝•巴洛，那个魔鬼也收到了霍格沃茨的入学通知书。”她努力让自己显得沉稳，下巴微微上扬，“她是个魔鬼，只有我知道。”
　　“世上没有魔鬼，我亲爱的小姐。”尤里挑起茱莉安的一缕长发，轻轻烙下一个吻。
　　茱莉安微微颤抖，“让我来告诉你……”这件事在她心中藏了很久，直到今天才说了出来，“很少有人知道安东尼•巴洛有个女儿，因为他不喜欢那个孩子，她也不适合外出见人。五年前，莉莉丝的母亲认为她应该有个玩伴，于是巴洛先生找到了我。
　　“那一位巴洛小姐相貌平平，有一头烂泥一样的褐色长发，她能……”她握紧了拳，情绪开始激动，“……只有魔鬼才能干出那些事儿，她嫉妒我的容貌，讨厌我的自信，她带我去树林深处……整片林子都听从她的吩咐。”
　　茱莉安双手环肩，似乎回忆从前是一件艰难的事情，“我只比她大两岁，我想我应该照顾她。她的父亲很有钱，你知道这个时候谁都很困难，工厂一家接一家倒闭，街上到处都是失业的人，我们必须想办法……”她匆忙擦去眼角的泪水，“她那时只有六岁，穿着漂亮的裙子，不过遮不住满脸的雀斑和……一种说不出的阴冷味道，那孩子无论站在哪里都会让那儿变成冰窖。”
　　茱莉安双手支在桌子上，将头埋在手心中，“她说要去小树林，我照做了，我不想惹她不高兴。可是……乌云蔽日，狂风大作，她抱着她的洋娃娃站在树林中对我说：‘我不喜欢你，你比我长得漂亮，你比我更懂得怎样讨人喜欢，我要你的一切，你给我。’”
　　尤里轻笑：“然后呢？”
　　茱莉安气愤的转身，她对着她今晚的舞伴怒斥道：“我没有在说笑，她做到了！那是……那是我多少年来的噩梦，树枝像爪子一样把我缠绕在半空，我看见她的脚下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发光，还有一个阴影……”她跌坐在椅子中，“那绝不是属于我们的魔法，我真的吓坏了。她开始和黑影说话，就像麻瓜社会中流传的黑魔法一样，邪恶，令人恐惧。等我清醒时，我已经离开了那片树林，她在她母亲怀中笑得像个魔鬼……然后再见她时，她变成了另一个人。”
　　茱莉安不安地玩着自己的卷发，“银发蓝眼的小公主，笑容明媚的连阳光都要逊色一筹。她变得漂亮极了，没有人不喜欢她，她母亲说她去了法国改头换面。反正没几个人见过莉莉丝•巴洛，谁也不提她六岁前的事，就好像都忘记了那个魔鬼一样的怪物！”
　　她又开始激动，话语中带着几分自暴自弃，“自然，巴洛先生开心极了，比起一个乖戾的怪物，一个漂亮又懂事的女孩才能带出去见人。他给我们家大笔的钱做封口费，没有爵位的暴发户也只有钱拿得出手。”
　　尤里双手扶上茱莉安的肩，“你需要休息，茱莉安。她既没有夺走你的美貌，也没有用幕布遮去你的光彩，你依然是斯莱特林最美丽的星星。”
　　“虽然是个泥巴种？”茱莉安嗤笑一声，突然变得坚强起来，再也不颤抖，“那群混蛋，他们居然刚当着阿布拉克萨斯的面羞辱我！”
　　“叫的真亲密。”尤里有点吃味，“马尔福家的大少爷也被你迷住了？”
　　“你在说笑吗？纯血统的贵族世家，他只会把我当作情人，我不过在利用他。”茱莉安露出一个讽刺地笑容，“不过我能确定现在的莉莉丝•巴洛只是个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替代品，她与先前的魔鬼绝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那你还在担心什么？”尤里轻声问。
　　“嫉妒的滋味啊，你们男人是不会明白的。”茱莉安转身替尤里整理礼服，“现在我终于明白那是多么疯狂的感觉……”她轻轻地笑着，“脱离了保护伞的小公主，如果我不好好欺负，简直对不起教会我嫉妒的魔鬼。”
　　她狠狠抓过尤里刚整理好的衣领，然后温柔地踮起脚尖，在尤里嘴唇上蜻蜓点水而过，“别让我失望，尤里，我们是一伙的。”她笑了笑，明明是个尚未发育完全的孩子，却带着些许迷人的风情，“你是我的，正如我属于你。”

　　“我觉得这样很傻。”莉莉丝推着手推车站在火车站，面前是一面坚硬的墙壁。
　　Voldemort刚出院不久，他鄙夷地看着莉莉丝养的胖仓鼠，“我劝你赶快把那玩意儿丢掉，纳吉尼吞了它一定会好几天消化不良。”
　　“她有本事就连笼子一起吞了！”莉莉丝不甘示弱，“瞧她那张小嘴，最多吞吞我的手指头。就是她嘴张得够大，如果敢吞，我就把她……”炖成汤，这话她可不敢说。
　　“把她怎么了？”Voldemort斜视道。
　　莉莉丝支支吾吾，“……有您在，谁敢动您的外孙女……”
　　Voldemort气的推着车子就冲入九又四分之三车站，莉莉丝犹豫了好一阵才跟着跑了过去。
　　分别时，父亲安东尼很不舍，除了在莉莉丝脸上留下不少口水印，连Voldemort都没能幸免。自从和格林德沃撕破脸后，安东尼很爽快地接纳了优秀的Voldemort，如果不是Voldemort要去霍格沃茨上学，估计现在早就被拉进公司学习管理生意了。
　　“娜娜姐姐。”莉莉丝抱住娜娜，依依不舍。
　　她对娜娜说了不少格林德沃的事情，可娜娜只是说：“抱歉，明明知道他是错的，可我还是无法不去想他。莉莉丝，原谅我的任性，我要去他的身边，至少要试一试。”
　　“他不是轻易就能见到的。”莉莉丝不知说些什么好。
　　“我只能慢慢来，德国正在发展运动，我会先加入少女组织，至少能有见到他的机会。”娜娜不舍地说，“去守着你的小伙子吧，他肯救你就说明他心里有你的位置，男人总是心口不一的家伙，无论是十岁还是一百岁。”
　　“会撒谎的男人才是好男人？”莉莉丝呵呵地笑了，“虽然我不赞成，不过你的妹夫不会是他，我这么漂亮，这么善解人意，这么贤惠温柔，总不能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你说是不是？”莉莉丝趁机表扬了自己一把。
　　“哦，自恋的家伙。”娜娜狠狠捏了捏莉莉丝的脸，“你让我觉得很失败，因为我吊死在一颗歪脖子树上了。”她们互相亲吻了对方，然后挥手告别。
　　莉莉丝找到座位后拉开窗户喊道：“记得给我写信，让白雪送！”白雪正是莉莉丝送给娜娜的猫头鹰。
　　“我会的。”娜娜微笑。
　　另一边，安东尼委屈着自己的啤酒肚，蹲下来对莉莉丝口中的歪脖子树——Voldemort不厌其烦地教导：“听着，小子，你是最棒的！把拳头练好，如果有人敢欺负你，不要犹豫，打断他的牙齿！”
　　莉莉丝吐血，她从不知道父亲居然有这样的一面，他怎么可以教唆小孩子打架？
　　可Voldemort对安东尼的评价是：“你有个好父亲。”
　　莉莉丝紧张地看着Voldemort，说：“他从前不是这样的，你可别听他乱说。”
　　“弱肉强食，他的事业能有今天，靠的就是这股魄力。”Voldemort放好背包，“多向他学着点，你太懦弱了。”
　　莉莉丝沉默，这几年她活得太安逸，从没想过在这种艰难的年代，父亲是怎样拼下了一切。或许真如Voldemort所说，在父亲和蔼谦逊的外表下，隐藏着另一个野心勃勃的资本家，他和Voldemort一样不是轻易言败的家伙……
　　“莉莉丝，你父亲在做什么生意？”Voldemort问。
　　“布匹和珠宝，你不是知道吗？”莉莉丝回答。
　　Voldemort嗤笑一声，“那么，你知道他身边有多少保镖？至少在我们进火车站前有三辆车远远跟着我们，一个珠宝商可用不着这么多人保护。莉莉丝，他很可能是做军火或是毒品生意的。”
　　莉莉丝喷了，“哈哈，太搞笑了，你说我爸是军火头头和毒枭？”
　　“有这种可能性，你一天到晚都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傻的没救。”Voldemort讽刺，不过他说得对，莉莉丝也觉得自己很失败。都是成年人了，在自家蹲了五年，啥也不知道。你看人家Voldemort，蹲了没几天，该翻出来的底都翻出来了。
　　“可是，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莉莉丝问。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让你多一点心理负担。你安于享乐，一点上进心都没有，你说你现在看了几本书？我曾今上学前可是读完了所有的课本，包括最无聊的飞行课。”Voldemort一语中的，莉莉丝羞得抬不起头。
　　“……最无聊的不应该是魔法史？”莉莉丝小声道。
　　“那是最有用的学科，从历史中总结经验，了解各个势力的执著和追求，你能发现整个魔法界的恩怨情仇。”他突然闭上嘴，“你认识的人？”
　　莉莉丝回头一看包厢外，立即进入八级戒备状态，那个可恶的茱莉安和一个面生的男生卿卿我我地拉开门。
　　“请问，我们能坐这里吗？”她倚在门口，轻佻地笑了笑，“其他包厢都满了。”
　　“请进。”Voldemort替莉莉丝回答了。
　　莉莉丝像被什么扎了一样猛地站起来，她快速走到Voldemort身边，一屁股坐了下去，吓得纳吉尼飞快钻入Voldemort的袖口。
　　“莉莉丝，好久不见。”
　　“尤里•罗齐尔。”尤里弯腰执起莉莉丝的手，轻轻烙下一吻，莉莉丝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茱莉安和尤里优雅地落座，饶有兴致地看着对面两人。
　　“茱莉安•马文。”茱莉安自我介绍，但Voldemort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莉莉丝在心里偷着乐，对于一个要面子的女孩，还有什么比得上被一位男士无情的拒绝来的痛苦？无论这位男士是十岁还是一百岁。
　　莉莉丝从茱莉安眼中看见一丝阴霾，她摆正姿势对尤里说：“想必我们漂亮的大小姐茱莉安已经向您介绍过我，我是莉莉丝•巴洛。”她灿烂地笑了起来，“您一定来自优雅而卓越的斯莱特林，能够认识您是我的荣幸。”
　　“但你的同伴似乎不喜欢我。”尤里的声音非常温柔，有一种强烈的亲和力，优雅地让人不能拒绝。
　　总不能踢魔王大人一脚吧，会遭报应的。莉莉丝还在想要怎样解释Voldemort的无动于衷，Voldemort已经自报家门：“汤姆•里德尔。”他似乎不想搭理这个男孩，说完后就盯着窗外不发一言。
　　茱莉安饶有兴致地看着Voldemort，她单手支着下颚，说：“他很好看，你总能找到有力的陪衬。喂，小男孩，她父亲在你身上花了不少钱吧？”
　　赤裸裸的挑衅，莉莉丝真想上去给她一个嘴巴，但她忍住了。打人是泼妇做的事！但把女人之间的战争升级到男人身上就是贱人做的事情了！
　　未等莉莉丝发作，Voldemort稍微打起了一点精神，“……我不否认她的父亲是一位难得的精明商人，不过你似乎弄错了。”Voldemort耐心的解释，“她是我的宠物，仅此而已。”
　　莉莉丝简直想要呕血，Voldemort怎么能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莉莉丝，脑海中立即闪过恋童癖、萝莉这些不纯洁的东西。
　　“我……我、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宠物了？”莉莉丝口齿不亲的询问。
　　“从我对你爱护有加时开始。”Voldemort简单地解释，“这位小姐，跟着斯莱特林早已没落的贵族能有什么好结果？或者你们只是在互舔伤口，互相利用？请不要在这丢人现眼了。”
　　茱莉安猛地站起来抽出魔杖，“你住口！我从不会手下留情！”
　　Voldemort冷哼一声，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从他的身上涌出。莉莉丝难受地缩到一旁，感觉胸口闷得慌，尤里的额头上也渗出不少冷汗，最严重的是茱莉安，她身形不稳，举着魔杖的手在发抖。
　　“在我没有发火前，滚！”Voldemort冷冷地命令。
　　如Voldemort所愿，茱莉安顺从地放下了魔杖，不过她并没有立刻离开包厢。在Voldemort的凝视下，茱莉安突然耷拉下脑袋，等再抬起头时换上了一副诡异的笑容。
　　她用一种颓废又无辜的眼神看着Voldemort，接着像个孩子一样缓慢又无措地扭头看着莉莉丝，然后她笑了，笑的让莉莉丝毛骨悚然。她用轻缓如同猫叫般的语气，神经质般露出一个扭曲地笑容：“莉莉丝•克洛娃•巴洛，你可好？”
　　她扭曲地微笑，哼着小曲拉开包厢的门走了出去，尤里匆忙跟在她的身后离开了，留下发愣的Voldemort和已经吓得半死的莉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