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麦田里的守望者》墨非言

11、05.勤奋的天才（下）

　　反正一个人也没意思，莉莉丝抱着这样的想法，匆忙收拾好草地上的信件，提着裙子去追Voldemort。可还没有跑到小树林，她就被叫住了。
　　“小姐，来客人了，老爷叫您和里德尔小少爷一起回来。”奶妈在后院喊。
　　“知道了，我去找汤姆。”
　　莉莉丝匆忙跑入小树林，阳光透过绿叶照在草地上，有一种暖融融的感觉。各异的花朵在林间遍布，有时还会找到成片的野草莓，草莓的味道酸酸甜甜，是莉莉丝的最爱。不过她现在没有心思品尝野草莓的美味，因为她有一种强烈的第六感，格林德沃来了。
　　父亲今天一天都会在伦敦工作，能让他大中午跑回来，并且这么着急见她和Voldemort，一定是格林德沃来访。莉莉丝有些紧张，自从收到入学通知书后，她就再也没想过格林德沃的提议。这一次格林德沃提前于约定时间来访，难不成是因为不想让她去霍格沃茨？
　　莉莉丝走得太急，没注意脚下的苔藓，不小心滑倒在地上。她郁闷地爬起来，发现裙子下摆沾了一大片马粪……
　　这真是比踩上屎都令人难堪……
　　她带着一肚子委屈继续在林间寻找Voldemort，却在看到Voldemort的一瞬间被一股冲力撞倒在地上，屁股直接着地，尾骨疼的要命。
　　“你在干什么！”莉莉丝哀嚎着从地上爬起来，这是她跌的第二跤了。
　　Voldemort跪在草地上，脸色苍白，正在用手背擦拭鼻血。
　　“我没事。”Voldemort仰起头，略显虚弱地说。
　　“你说什么！”莉莉丝拿出手帕大步上前，替Voldemort把脸上和手上的血迹擦干净。但立刻她甩开手绢退得老远，就好像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对……对不起，我有点怕血……”
　　Voldemort泄气地坐在地面上，他捡起手帕堵住鼻子，给自己止血，“想也知道，你只有冲动时才会有莫名其妙的勇气。”
　　莉莉丝低头绞着手指，无法反驳，“有客人来了，可能是盖勒特•格林德沃……”
　　Voldemort勉强站起来，“不，是阿不思•邓布利多。”他扔开手绢，打了个响指。似乎有什么从他身上一掠而过，立刻衣衫上的褶皱和血迹全都消失了，包括莉莉丝裙子上的污渍。他的脸色依然苍白，唯一不变的是眼中的神采。
　　“我们回去吧。”Voldemort的笑容阴沉，身上流露出一种让莉莉丝感到不快的阴冷气息。她想这个男人一定很讨厌见到邓布利多，虽然他口口声声说要忘记从前，可是，真的这么容易就能做到吗？那毕竟是他大半辈子的敌人。
　　“嗯。”莉莉丝牵起Voldemort的手，不允许他放开，“没关系，还有我在，如果你觉得我不可靠，父亲也不会允许他欺负你。”莉莉丝坚定的抿着唇，她对《哈利•波特》中的邓布利多一直没什么好感。她承认对方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可她不明白当初邓布利多为什么要那样严厉的对待Voldemort。
　　她曾和父亲一起去过一所偏僻的孤儿院，当她看见这个年代孤儿们的境遇，不禁红了眼。那些孩子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为了维持生计，连五岁的小女孩都要帮忙做工。父亲安慰她，并慷慨地资助了这所孤儿院，那时，她才明白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愚蠢。
　　在她的想象中，孤儿们应该会得到政府的照顾，最起码能解决温饱。实际上，政府根本没有多余的钱去养活这么多张嘴巴，孤儿们必须靠自己，有时还要上街买卖乞讨。
　　没人会花心思照顾这些孩子，只是象征性的管一管。父亲告诉莉莉丝，如果碰到心肠好的人，或许能让孤儿院干干净净像点样子，孩子们也能多少学一些知识。一旦遇到不好的，就像这一家，苛刻的管理员只会将孤儿看成可以随意打骂的手下，莉莉丝至今记得那个管理员的咆哮，肮脏又恶心。
　　Voldemort看了一眼莉莉丝，低声道，“我不需要任何人保护，小姑娘。不过随便你。”
　　“你就笑我吧……”莉莉丝倔强地拉着Voldemort，她不喜欢这个男人的孤僻，好像任何人都无法与之交心。因为他高傲而冷酷，强大而望而生畏，没有人能够达到他的高度。
　　不，莉莉丝黯然，不是因为他站的太高，而是因为他活的不像是一个人类。他即不会普普通通的微笑，又无法不设心机和他们一家交心相处，如同一块千年寒冰，无论怎样的温暖都无法进入他的内心。他让自己孤单的在黑暗中行走，不懂得普通人类的悲欢离合，稍微的温情都会被拒之门外。
　　她不懂，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明明人们总会期待黑暗中的一缕光芒，为什么他就是个例外呢？
　　瞧他说得多轻巧，将他看做普通男孩，可他从不普通。

　　如Voldemort所料，这一次的确是阿不思•邓布利多来访。莉莉丝心里的包袱瞬间减轻了一半，毕竟对方可是打败格林德沃、当代最伟大的巫师——未来的霍格沃茨校长阁下阿不思•邓布利多。哪怕莉莉丝并不待见他，也好过来访的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
　　“我比预期早到了两个月，主要想解决一些小问题。”邓布利多穿着灰西装，配着一条不合时宜的花围巾，头发灰白，还有一脸不长不短的大胡子。从某种角度来说，他显得和蔼可亲，像圣诞老公公一样可爱极了。
　　莉莉丝的父亲很紧张，同时也将激动的心情显露于外，“当然，不，我的意思是您来的太好了，或许……嗯，您能提供对角巷的位置以及新学期书籍及装备一览表？我是听朋友说的，他的女儿也在霍格沃茨上学，好像是在斯特……莱拉学院？”
　　“斯莱特林。”莉莉丝纠正，接着匆忙解释，“我从信里读到的。”
　　安东尼不好意思地笑了，“对不起，我对这些名字……”
　　“我能理解。”邓布利多立即接口，“我想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提前带您和您的女儿，以及这位小绅士去对角巷，当他们拥有自己的魔杖后，就可以自由出入我们的世界。”安东尼刚想表现出一副“那真是太好了”的模样，邓布利多急忙说：“但是，我提前来的目的是他，您收养的这位男孩，在他的身上似乎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情。”
　　莉莉丝握紧了Voldemort的手，Voldemort从容地说：“我不用碰，就能让东西漂浮起来；我不用教，就能让动物听我的话；如果有谁对我不好，我就能让他遭殃；我能伤害他们，只要我愿意。您指的是这些吗？”
　　莉莉丝此刻已经不能用震惊来表述现在的心情，这些话怎么听怎么耳熟，如果她没有记错，这是Voldemort第一次见到邓布利多时说的话。目中无人，带着一种强烈的征服欲，如同狂妄无知的孩子。可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他不是不想与邓布利多为敌吗？
　　邓布利多的蓝眼睛变得深邃，莉莉丝紧张的要死。对方思考了片刻，缓慢地说：“我指的不是这些，你的魔力强的不像是个孩子能够拥有的。这对你的身体造成了极大的负担，必须得到合适的治疗。”
　　“我能够自己控制。”Voldemort立即接口，显得很自信。
　　邓布利多沉默片刻，“你的说辞让我深感怀疑，连最精通魔法的老者都不敢说完全明白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或是找到合适的方法来控制这种超乎想象的魔力，我很好奇你所谓的控制意味着什么。”
　　“只要我不使用它，就不会头晕想吐，也不会流鼻血。”Voldemort说。
　　“霍格沃茨是一所魔法学校，你时时刻刻都需要使用魔法，这不是解决之道。”邓布利多说，“你在拒绝接受治疗，能够告诉我原因吗？”
　　莉莉丝囧的快趴在地上了，这两人真不愧是天生的死对头，互不相让。她很好奇Voldemort将如何收场，显然现在的局面很不利于他。
　　“这是一场闹剧，不是吗？我不相信你，你是医生，我不会上当的。”Voldemort说的很平静，听的莉莉丝内伤，这家伙说谎当真不打草稿，“你们一直认为我有问题，我不会傻乎乎的让你们研究，你欺骗不了我。”
　　邓布利多的眼底多出一丝忧虑，“孩子，我是霍格沃茨的教授，你今后的变形术老师，我和你一样是不同的。”
　　“证明给我看。”
　　莉莉丝已经搞不明白这混小子在折腾些什么？不过他演戏真是一流，好好包装一下，绝对是好莱坞新星！
　　桌子上的花瓶变成一朵黄玫瑰，然后又从容变回原型，安东尼倒抽一口冷气，而Voldemort却没有显示出过多的惊讶，反而眼神有点呆滞。
　　邓布利多站起来，准备告辞，“两周后我会来接你们，你们可以稍微准备一下，我想这将是一次终身难忘的旅行。当然，我也希望汤姆——你是叫汤姆•里德尔？希望你目前能够停止使用魔法，我们会尽快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你很出色，很少有小巫师能够自行找到使用魔法的方法，在霍格沃茨，你将学到更加精湛的技艺，而不是错误的使用魔法伤及自身。”
　　“我明白了，邓布利多……教授。”Voldemort点头致意，“顺便提一句，我不是巴洛先生的养子，我的养父是盖勒特•格林德沃阁下。”他说的很无辜，带着甜美的微笑看着老人的身形微微颤了颤。

　　完美收场，莉莉丝都想给这个小鬼鼓掌了。之前听娜娜说真不够精彩，这下才见识到Voldemort的精湛演技。
　　“太厉害了，佩服佩服，简直出神入化！”在他们两人独处时，莉莉丝激动地握紧Voldemort的手，“兄弟，我们合个影吧，您再给我签个名。等您以后出名了，我就把合影签名照裱起来挂在墙上，每天拜两拜，逢考必过！”
　　“你是在讽刺我吗？”Voldemort甩开莉莉丝的手。
　　“哪的话，我可是认真的，哪天教我两手？”想必这个男人耍娜娜时也一定很敬业，或许能够学几招让娜娜放弃对格林德沃的追求。莉莉丝压在Voldemort肩上，顺便用身高欺负Voldemort，“不提这事了。说正经的，兄弟，你在小树林里干嘛呢？搞得这么神神秘秘？”
　　Voldemort被压矮了一截，“抱歉，我对地平线没兴趣，你能从我身上移开吗？”
　　谁说魔王没幽默感，莉莉丝强忍着内伤快速远离Voldemort，十一岁的小孩如果不是“地平线”，一定发育有问题。不过她刚才的动作的确太亲密了，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的耳朵有点烫。
　　哎，小孩子装久了，容易忘记自己的实际年龄……
　　Voldemort整了整被压皱的上衣，“和你无关。”
　　“太见外了，您怎能抛下我不顾呢！”以后的课堂笔记和家庭作业还要靠您呢！莉莉丝很明智的找好了大腿，现在准备随时紧抱这颗大腿，死不撒手。
　　看着莉莉丝特别狗腿的模样，Voldemort半天才说了一句话：“……我不会借你作业抄的，你可以放弃了。”
　　吐血，哪有这样的人！莉莉丝想抓狂，“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你用了摄魂取念是不是？”
　　“如果我对你使用摄魂取念，你会感到头痛欲裂。孩子的身体没有长成，很容易受到魔法的影响，一般我想从孩子的脑袋中挖出点什么，会直接使用最有效的手段，而承受者的下场一般是——死。”他挑了挑眉，“很显然，你还没死。还有，你那点小心思谁都能猜得到，用不着魔法。”
　　“说到这个，我一直很好奇。”莉莉丝问，“我不太明白魔法的强弱是用什么来衡量的。譬如他们都说你现在的力量很强，但身体无法承受，是和年龄有关吗？但在同龄的孩子中，魔力依然有高低上下之分。”
　　“魔力的强弱和很多东西有关，一般和血统以及天赋的关系最大，有时也有例外，例如泥巴种。但随着年龄和身体素质的加强，魔力也会有相当大的增长空间，譬如我现在的情况。我拥有的魔力应该是我八九十岁时的强度，可我只有十岁，这种不协调的比例对我的身体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莉莉丝击掌，“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的魔力原本应该是10/10，现在是90/10，远远超过身体负荷，这不合理。”
　　Voldemort点点头，“嗯，这种超负荷状态不该存在，我的理解是巫师的魔力依附在灵魂之上，身体只是一个承载体。解决方法我想到两种，一种是用魔法强行剥离大部分魔力，还有一种是药物抑制，不过我都不喜欢。”他沉声道，“经过你的提醒，我冒了个险，现在已经没问题了。”
　　莉莉丝瞪大眼，“我有提醒你什么吗？”
　　“压缩，你之前曾说过，你死前还有个游戏下载了没有解压缩，应该玩两把再闭眼。所以，我用了个复杂的黑魔法，把我的力量压缩了起来，使用时再解压，现在看来只要多加练习就会很方便。”Voldemort的心情大好，莉莉丝不得不承认根本不能用天才来形容这个死小孩，他简直就是个鬼才……

　　接下来的两周，Voldemort勤奋的令人发指，他天天蹲在小树林里练习枪法——用食指充当魔杖，隔空打树叶。莉莉丝抱着点心盒找到Voldemort时，他面前的大树正在不停地往下落树枝。
　　“来，吃点心了，我特制的蜂蜜饼。”她坐在Voldemort身边，拉过他的手，捏了捏他的手指，“不错的魔杖嘛，两英寸，人肉包着人骨杖心。顺便一提，你快把这颗树打秃了。”
　　“魔法讲究技巧。”Voldemort很不客气的拿起点心就吃，“如果让你把一个篮球扔出去很简单，但如果让你把球精准地扔入篮筐就麻烦了。”
　　“你会打篮球？”莉莉丝惊讶地问。
　　“以前周游世界时玩过。”
　　“可你不是很讨厌麻瓜——”莉莉丝还未说完就遭到一记白眼。
　　“我怕你听不懂魔法界的词汇，所以才拿麻瓜的物品作比喻，你能不能把注意力放在要点上？”
　　莉莉丝听后掉了张脸，一把夺走点心盒。抢后她有点后怕，以为Voldemort会生气，可Voldemort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他继续说，“如果控制不好力道，魔力被释放后的情况就是这样。”他念了句“粉身碎骨”，对面的大树轰的一声碎成了木头渣，连带一片灌木丛，效果真是大大的震撼人心。莉莉丝在心中肃然起敬，这家伙即使没有魔杖，无杖魔法依然用的很好。
　　“被压缩过的魔力在释放的一瞬间会自动解压，不仅力量增强了很多倍，连准确度都大打折扣。”他向林子深处走去，“如果有魔杖，准确度会得到补偿，但魔力还会更强，所以精准控制魔力是必须的。在去对角巷之前，我要把握好力度，否则很有可能会把‘奥利凡德’炸毁。”
　　“你要做到什么程度？”
　　“这样。”Voldemort一挥手，一片落叶从天空悠然而下，“侥幸，不过只要能控制到这种程度就可以了。”
　　莉莉丝接住落叶，叶柄被整齐的切断。不愧是Voldemort，对自己的要求果真不是普通人的水平。算了，人家要发奋自强就发奋自强吧，反正她没这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