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是冷冻人》心静怡然

93、凌晨的意图

　　且不论她是如何被冷冻，又是如何苏醒的，单单就是她个人本身的价值都是无法估量的。如果华少说的是真的，那么真应该把那活祖宗供奉起来，时不时的回答那些老头儿的问题，相信能够在各方面都有所推动。
　　“没有人喜欢被研究，她是个活生生的人，我们总不能为了所谓的研究就枉顾他人的意愿吧！”华少忙不迭的纠正道，更是不得不在心里庆幸自己先一步将杨雨凝保护了起来，否则即便如姜潮这样充满正义感的人也是第一时间想到她的价值，遑论其他人了。
　　“不、不、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想她能够担任类似于顾问之类的工作，就像清朝的末代皇帝一样，人家后来不也像个普通人一样活得好好地吗？”意识到自己的激进，姜潮讪讪地笑道。
　　“不行，她是一个特别保守的人，你知道当时的社会对待女性有多苛刻，而她是属于那种标准的大家闺秀类型，平日里出个门都不容易。”饶是现在她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各方面也有所改善，然而骨子里的观念却是无法扭转的。“而且一旦将她的身份公开，又有几个人能将她当成正常人看待？”
　　“她本来也不是正常人好吗？前十几年生活的朝代与后半辈子生活的朝代横跨了几百年，这样的经历放眼古今中外也就她一个！你说她目前的身体状况和正常人无异，那之后呢？毕竟冷冻了几百年，这种违反人类生存规律的存活能够保持多久，恐怕你也无法保证吧，毕竟没有任何先例可循。”事关重大，万不能掉以轻心。
　　姜潮有些摸不透华少的意图，按理说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将人带在身边，不符合他一贯的风格啊！忆起之前看到的两人相处的情景，他心中的怀疑更甚。
　　“她是，只不过人生经历比较特殊而已。”华少坚决维护道，只要一想到她整日里被人围着问东问西的，就一阵阵头皮发麻。“人的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这并不意味着就与她曾被冷冻有关，而且就算健壮如你我，就能保证自己明天不生病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应该对她采取点措施，好歹不是像现在这样默默无闻的以助理的名义待在你身边。你先前让我找人保护她，是不是发觉有人想要对她不利？还是她的身份被人发现了？”姜潮一连串地问道，若是杨雨凝的真实来历被人发现，想也知道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暂时不用，她在华家很安全，需要的时候我会找你帮忙的。”华少并不想节外生枝，而且突然冒出些军人在附近徘徊，不仅杨雨凝会觉得困扰，恐怕整个华家也不得安生。“上次的事情是因为我的关系，已经解决了，不过你可以在她的身份上再次加密，做的精细一些，不要轻易被人查出来是假的就行。”
　　“你俩……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如果现在的姜潮还意识不到华少话里话外的维护，那他真的该去进行自我反思了。
　　“就是你看到啊，目前是男女朋友，未来极有可能会成为终生伴侣。”抛开那一丁点的不可控因素除外，这事儿基本上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看到姜潮吃惊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华少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然后继续低头喝茶，顺便还帮他也续了一杯。
　　其实杨雨凝的真实身份对于姜潮来说属于第一波攻击，然后是目前他俩的关系，华少可以理解他的反应，甚至还觉得蛮好玩，因此好整以暇的等待他冷静下来。
　　和古人谈恋爱，听起来也很刺激的不是，也怪不得姜潮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所以——你俩现在真的是恋人关系，当初华爷爷生日的时候带她以女主人的身份出席，也是认真的。”印象中那个女孩儿总是安安静静的待在华少身后，乖巧的很，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人，居然大有来头。
　　一个冷冻了几百年之后苏醒的古代人，说出去会不会有人把他当成神经病来看待？
　　“当然，你见我什么时候喜欢开过玩笑。”
　　“可是，你怎么会喜欢她呢？你俩生活的年代都不一样，所接受的教育与生存环境也不一样，恐怕三观都不相同，你怎么会看上她呢？”他一直觉得华少未来的伴侣即使不能与之匹敌，好歹也能够独当一面，绝不是那种随时需要人保护的菟丝花。
　　然而，华少却笑得一脸淡然。
　　“为什么不能是她呢？”中国有句古话“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华少是深刻的体会到了，和杨雨凝生活在一起看似鸡飞狗跳，却也别有一番趣味在其中。“很多事情不能单看表面，而且古人推崇了千年的三从四德也不是一无是处，圣贤书读得多了整个人也会发生改变，总之你是不会明白的。”
　　“你来真的？”姜潮颇有些无语的看向他，实在想象不出走在科技前端的华少有一天也会痴迷于中国的古文化。
　　“当然。”
　　“可是……我怎么感觉你俩有点像是唐僧与妖精呢？好起来的时候就浓情蜜意的喊着唐长老，一朝翻脸就成了下酒菜呢？你不会哪天一不高兴就把人家小姑娘给吃了吧！”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他在美国可是研究冷冻人技术的，虽然对象都是些罹患绝症的人，但毕竟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像杨雨凝这样千载难逢的实验体，真的如他所说没有什么继续研究的价值吗？
　　“姜哥，你这是在质疑我的人品。”话虽如此，华少却并未生气，反而有些纵容的摇了摇头。吃，也要分怎么个吃法，若是为了将杨雨凝长久的留在身边，使用些非常手段也未尝不可，若不是顾及到她的年龄太小，依华少的个性是不排斥婚前同居的。
　　他可不是个素食主义者。
　　“好吧，那我就暂且相信你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连曾经为之疯狂的事业也靠边站了。”姜潮无奈地投降道，这恋爱的酸臭味啊，看来即便如华少这样的人也不能免疫。
　　随后华少将凌晨的事情简短的提了下，请姜潮在私底下调查一番，毕竟能从中国追到美国，还让他的助手查不到任何可疑信息，这件事情本身就很反常。
　　他不认为是自己多疑使然，基本上对方将尾巴藏得越好，证明等级越高，越不能掉以轻心。对于杨雨凝的保护，人数越多反而可能招致不必要的麻烦，目前还是按兵不动的好，若是真到了自己不能掌控的地步，再向姜潮寻求帮助也未尝不可。

　　凌晨租住的房子位于北京六环外的一个偏远郊区，附近环境嘈杂，一排排老旧的平房错落有致的分配着，坑坑洼洼的街道、零散的门面房，总让人有种身在乡镇的感觉。附近有的地方已经拆迁，一排排刚建起来的高楼林立，与老旧的房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虽然地处偏远，时不时的也经常有豪车经过。
　　每次去见杨雨凝的时候，凌晨总会格外小心，好在路途遥远，两地相隔着两个半小时的路程，他坐完地铁还要倒公交，为此省了不少心。
　　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每次都没人跟踪，路上警惕地防范也不是万无一失，因此只能减少自己出门的次数。平常的时候，他都是一次性囤好几天的食物，然后就待在自己所租的房子里，除了和杨雨凝约定见面以外，都不出门。
　　而他的房子也很小，是那种简单的一室一厅，带有独立的卫生间。由于没有打算长住，他随身携带的行李很简单，除了几件换洗的衣物以外只有一台电脑，房间里除了房东的几样家电以外，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品。
　　他和安妮会在固定的时间视频，最近她研究生快毕业了，在忙着准备论文的事情，星期天的时候还要出去打工，所以对于只身在北京的凌晨联系的也不是很勤。两人认识十几年了，算是青梅竹马，对于双方都知根知底的，并不会因为身处两地而产生隔阂。
　　当然，这是凌晨以为的。
　　接到安妮的视频时凌晨才刚吃过午饭，摄像头那边的恋人还是那么的青春靓丽，让人愉悦。她那边的环境很安静，看样子是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和他聊天，一身家居服的打扮，脸上脂粉未施，头发也是随意的扎了个马尾。
　　“你那边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安妮问道，算起来他回到北京也有段日子了，虽然两人经常联系，凌晨却也不是事无巨细的把什么都告诉她。
　　“出了点事情，我最近都不怎么能见到她，更别提打探消息了。”凌晨坦言，本来他还不太确定，但是看杨雨凝都不肯出门的样子也确定了七八分。“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华少把杨雨凝留在华家独自去了趟美国，前两天才刚回来。”
　　他曾经独自去华家附近转过，那里门禁森严，平常都有安保人员在附近守着，他根本就混不进去，杨雨凝又不肯出来。
　　见面的几次他也不是没有试探过，只是杨雨凝也有着防备之心，有时候经常把话说到一半就止住了，然后抱歉地冲自己微笑，接着便转移到其他的话题。他怂恿她出来找工作，她虽然有兴趣，却也不是毫无顾忌地任由他人摆布，总是小心翼翼的，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单单是通过日常的相处，他是无法确定的。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的确定了你要怎么做？如果雨凝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大哥也确实是为了盗窃文物而死，你要怎么报仇？”安妮原来很少过问他这方面的事情，只是凌晨的北京的行程一拖再拖，她终于忍不住想要打探。
　　刚听到他大哥意外去世的时候，是她陪着凌晨走过那段最难熬的日子，对于他们兄弟的感情她是知道的。
　　不过，这并不代表她赞成凌晨去找人寻仇，先不说他们并不知道仇人是谁，即使是知道了也一定不是泛泛之辈，以他们的能力根本就不能为亲人报仇。
　　偏偏凌晨坚持得不得了，把报仇当作自己活下来的唯一信念，那个时候有人找上门来说是要与他合作，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安妮并不知道他们合作的具体内容，因为凌晨说对方要求他保守秘密，所以只是告诉她一些只言片语。
　　她曾经不止一次的表示过自己的担忧，也试图劝凌晨收手，可是局面却一天天的不可控制起来，到现在，凌晨和她已经渐行渐远，变得不像恋人了。
　　“我不知道。”凌晨垂眸，难掩苦涩地低下了头。安妮问的他不是没有想过，然而内心却没有给出确切地答案，原先支撑自己的信念早在得知哥哥是盗墓贼的身份的时候土崩瓦解，如今的坚持，只不过是因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还是收手吧，你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即使是把真相调查清楚了，你也下不了手。”更何况他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面对杨雨凝那样柔弱的小姑娘，他又能做什么呢？
　　反过来说，杨雨凝也不可能杀得了凌峰，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何能对抗得了身强体壮且受过专业训练的盗贼？
　　“不，他是我唯一的哥哥，我不能让他死得不明不白。”凌峰的死始终是插在他心头的一根刺，不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寝食难安。
　　“那你要去找谁报仇？你的仇人又是谁？他们已经明确的告诉了大哥这些年来所做的事，他并不是一个普通人，这些年来黑狐已经被多国警方通缉，落网只是早晚的事。即使没有那场意外，他也不可能一直逍遥法外。”那些资料明明白白的摆在眼前，即使凌晨不想承认都不行。
　　她知道现实很残酷，可若是连现实都不敢面对的人，将来又怎么在社会立足？
　　“……我知道。”凌晨显然并不想安妮提起这个话题，那——一直是他不愿意面对的，在他的心里大哥的位置是无可替代的，即使他做了违法的事，也是情有可原。
　　小小年纪便不得不学着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来，还要抚养年幼的弟弟，即使是做了些错事，也是形势所迫。
　　“那你待在那里，到底是为什么？你和简的关系本就是各取所需，他们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你也履行诺言提供了关于大哥的资料，你们现在已经可以终止之前的合作了。”安妮实事求是的说，她不喜欢凌晨和他们有任何牵扯，每次见到凌晨和他们偷偷地联系，都恨不得冲上来抢走他的手机，然后狠狠地摔到地上。“至于杨雨凝，她是什么人根本就和你没有关系，简他们想知道就继续找其他人调查好了，那根本就不关你的事。”
　　“我现在还不能回去，等过段时间再说吧！”越是和杨雨凝相处，凌晨就越发放不下她，虽然这一切早就背离了自己的初心。
　　他说不清楚自己对杨雨凝的感情，她总是亲切的叫自己紫宸哥哥，明明对他人人防备的不得了，偏偏依赖自己、信任自己，还说她欠他很多，必须通过某种方式偿还才能感到心安。其实，明明就是自己利用了她啊，还将她的事情讲给想要对她不利的人……
　　愧疚吗？也不全是，他照顾她、心甘情愿地奉上自己的所有，好像……也不仅仅是在补偿。
　　他已经有了安妮，两人的感情很好也很稳定，他们甚至在很久之前就商量好了要毕业后一起结婚，一起找工作，然后等工作稳定下来之后要小孩。他从小就和哥哥一起相依为命，尝尽了人情冷暖，所以还说将来至少要生两个孩子，一男一女最好，哥哥可以照顾妹妹，又或者是姐姐爱护弟弟。
　　安妮的家人也很认可两人的事，他们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并不介意凌晨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只希望女儿开开心心、安安稳稳的渡过一生。凌晨也算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属于知根知底的那种，后半生就算不能大富大贵，好歹两人都是高知识分子，生活也不至于过得太差。
　　凌晨不认为自己会移情别恋，安妮于他是爱人、更是亲人，他不会也不可能会背叛她。而且杨雨凝对他也并不是男女之情，她有华少，即便……那人并不一定值得托付终身。
　　或许她就是个妹妹一般的存在吧？
　　两人并没有血缘关系，却因为莫名的缘分而牵扯到一起。
　　“你是不是喜欢上杨雨凝了？”安妮皱眉，女人的直觉往往是很准的，最熟悉的人有了变化，她怎会毫无所觉。
　　“不是，你不要想太多了。”
　　“真的是我想多了吗？凌晨，你看看现在的自己，自从遇到杨雨凝之后，你都做了些什么？你还知道自己最初的目的吗？大哥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知道、也不会去和他争什么，如果单单是为了调查他的死因，你做得再多我也不会觉得过分。可是，杨雨凝是你的什么人？你为什么要为了她一再改变自己的决定？”早在他动身前往北京的时候，事情就已经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安妮知道他现在孤身一人待在北京并不容易，也很珍惜两人难得的见面，却不想一直自欺欺人。倘若他真的喜欢上了杨雨凝，她如今傻傻的等待又能换来什么呢？
　　“安妮，你误会了。”凌晨叹了口气，明显的言不由衷。“我只是不想让无辜的人因为我的过错受到伤害而已，你也知道我曾经给简提供过雨凝的消息，他们那边并不会轻易罢手。倘若因为我的原因，让雨凝置身险境，那么即使是我回到了你的身边，也还是会良心不安。”
　　如今形势还不明朗，他是不会就此离开的。
　　“可是……你留在那边又能做什么呢？无论是简还是华少，都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人物，你和我都只是普通人而已，我们决定不了事情的最终走向。而且华少对雨凝很好，他们俩感情深厚，关键时刻他会保护她的。”毕竟曾经同处在一个屋檐下，安妮对于华少的实力还是心存敬畏的。
　　华少？凌晨冷哼，若不是安妮曾经潜伏到杨雨凝身边去做保姆，恐怕他们还不知道华少的真实身份。Mr.Hua，那个在美国的医学界赫赫有名的人物，谁能想居然会是个年纪轻轻的中国人，不止就职于顶级的实验室，还拥有多家医药专利以及制药工厂，传闻中的他深不可测且心狠手辣，会为了一个单纯的杨雨凝就一头栽进爱情里面吗？
　　不管旁人怎么说，反正他凌晨是不信的。
　　“那……如果华少接近雨凝，本来就是另有所图呢？”
　　“不可能，他对杨雨凝的态度我见过，不像是那种假装出来的逢场作戏。而且他能图什么呢？杨雨凝又没有亿万身家可以让人觊觎，充其量就是个小孤女，不用他在后面收拾烂摊子就不错了。”两人相处的模式她不是没见过，华少只是表面上强势罢了，在心爱的女孩儿面前根本就是纸老虎，只要杨雨凝稍稍示弱，他立马就投降了。
　　虽然工作很忙，却还是会偷偷抽空带她出去逛街，物质上也是尽量满足，杨雨凝的卧室装修前是什么样子她是不清楚了，但是杰克带着人大肆装修的阵仗她是见过的，完全是公主般的待遇。
　　“是啊，他图什么……我最近也在想这个问题，能够让日理万机的他整日里带在身边，像宝贝似的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凌晨喃喃地说，他总觉得华少此人心机深沉，并不如表面上看到的那样。
　　“当然是因为爱情啊，也只有爱情才会拥有这么大的魔力。其实你不知道他们俩相处的情景，真的还蛮搭的，一强一弱、一刚一柔，刚好可以互补，反正我在公寓的时候，都没怎么看到过他们吵架，一点都不像咱们这样子。”
　　事实上杨雨凝的脾气那么温柔，连大声地说话都极少，也鲜少能与人吵得起来。华少的性格很严肃，但是即使是生气了也只能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他又能怎样呢？
　　所以有时候想想，柔能克刚也不是没有道理，男女双方无论实在体型还是力气上都相差悬殊，以退为进也未尝不可。
　　“爱情？”大概也就是安妮这样的女孩子，才会傻傻的相信吧！
　　“你就不要管那么多了，既然大哥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就赶快回来吧！”若不是他的大哥意外去世，两人早就按照原来的规划生活了，她和凌晨都是明年要毕业的人，毕业论文、答辩还有接下来的找工作，都应该提上日程了。
　　与虎谋皮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一不小心就会被猛虎所伤。简那些人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如今安妮只盼着凌晨能够早日脱身，平平安安的回到自己身边。
　　“再过几天吧，等我确定雨凝这边没什么危险了，我就回去找你。你放心，我答应过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以后我们还是会和以前一样。”
　　以前？安妮不免在心里打了个问号，他们还能回到以前吗？恐怕就连凌晨自己都不知道，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