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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华少说:打点滴还是吃饭?你自己选 ...

  •   将送饭的佣人拦下,他在白粥里加入了一点药,不到半小时杨雨凝就昏睡过去,而他则抓紧时间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吩咐向莱准备车子。
      眼见他打横抱着昏睡的杨雨凝下来,华家整个都惊动了。
      华亦婷在门口拦住他,说什么也不许他就这样把杨雨凝给带走。倒是华爷爷心明眼亮,直接吩咐人帮着华少将杨雨凝安顿到了车子的后座,送两人离开。
      “爷爷,雨凝现在根本不想看见小玮,你让他们就这么走了,两人还不得越闹越僵吗?”华亦婷急得团团转,他的丈夫则完全是一副状况外的样子,气定神闲的安抚着她,提醒她稍安勿躁。
      “你真应该好好学学旻皓那沉稳的性子,结婚都好几年了,怎么这毛毛躁躁的性子还是改不了呢?”华爷爷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明显的恨铁不成钢。
      “才不是呢,您就是一心护着小玮,也不看看他都把人家给吓成什么样了。”华亦婷愤愤不平地双臂环胸,她是典型的帮理不帮亲,根本不会因为华少是自己的亲弟弟而护短。
      “爷爷既然让他们走,肯定有他的道理。”齐旻皓笑道。
      “他们俩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你们都这幅样子,雨凝睡得也够沉的,刚才还吃饭呢,一会儿功夫就睡着了,连被人抱走都不知道。”华明焘平时早出晚归惯了,对于家里面最近发生的事情根本一无所知。
      “他们俩最近闹别扭了。”云卿捅捅丈夫的腰侧,给他使了个眼色。
      “稀奇啊,就雨凝那脾气,他们俩还能吵架呢?”他有些好笑地问,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他非常了解,从小就不是个吃亏的主,尤其是这几年在国外混得风生水起,脾气更是涨了不少。观察杨雨凝一段时间,一直都是温顺乖巧的跟在儿子身边,言听计从的模样,俩人能闹别扭,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据说下午的时候吵得很凶,雨凝都哭了。”不管别人怎么说,华亦婷已经先入为主地站在了杨雨凝那一边。
      同为女性,她清楚地了解杨雨凝的柔弱,尤其是面对弟弟那种霸气侧漏的男人,根本就hold不住嘛!
      首先杨雨凝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倒是弟弟有可能霸王硬上弓。
      杨雨凝思想观念比较保守,不喜欢和他有什么亲密接触,而弟弟又在美国生活多年,整日里和一群开放的洋妞儿混在一起,好不容易看到个顺眼的小姑娘,难免气血上涌忍不住意乱情迷,两人八成是因为这个。
      否则,杨雨凝为什么提到弟弟就发出一种本能的抗拒呢?
      “他们到底是因为什么呀?”云卿不禁问道,她的疑惑其实也代表了当场大多数人的,两人从美国回来之后还好好的,后来姜老去世,儿子一直都忙得脚不沾地,哪儿来的时间闹矛盾呢?
      见面的时间都不多好不好?
      “年轻人拌拌嘴很正常,咱们又不是没从那会儿过来,等过几天就好了。”华爷爷很巧妙地含糊过去。
      “不对,我感觉雨凝在医院里那会儿情绪就不太对,沉默寡言的,不会是被姜老的死给吓着了吧?”云卿的的目光在华爷爷身上稍有停顿,生怕自己错过什么细微的表情。“小玮也真是,有什么话不能跟人家好好说,非得来硬的。谈不拢就给人家下药,真不知道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些下三滥的招数。”
      “应该不会,他们做医生的,这种生老病死见多了。”华明焘一笑,忽地想起杨雨凝初来华家之时被一条鱼吓得哭天抢地的样子,脸上的表情蓦地僵住。
      虽然儿子说她只是助理,可是他们早就看出破绽,只不过没有捅破而已。
      “不管怎么样都是他们两个人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就好了。”华爷爷也不解释,犀利的眼神扫过众人。原本下午的时候两人说好了的,可是华少突然带走了杨雨凝,想必是出于什么别的考虑。
      而他要做的,就是辅助他。
      “不行,我明天还是去公寓看看雨凝,依小玮的性子,别到时候把她给吓傻了。”华亦婷摆摆手,一副极度不放心的样子。原本杨雨凝就够柔弱了,整日里被弟弟欺负得头都抬不起来,如今病才刚好点,两人又闹着别扭,怎么看也不适合再单独相处。
      “你要去也可以,不过得一个星期以后,在这之前,谁都不许去打扰他们。”华爷爷瞪她,哎!自家孙女儿本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老爱掺和孙子的事儿。
      杨雨凝那么反感孙子,肯定是事出有因,如果她再继续掺和下去,只会让杨雨凝更依赖她,更加疏远小玮。想来他肯定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华家的任何人都可能照顾她,从而被她依赖,那他们俩的距离也只会越来越远。
      回到两人住的地方,她要哭要闹也只能对着他,没有别的选择。等到她脾气消下去了,两人的关系自然也就好了。
      夜幕之下,华少的保时捷渐渐驶出了众人的视线,在笔直的柏油马路上风一般的疾驰而过。风吹的树叶哗哗作响,树枝随着风向微微摆动,站在华家门口的众人表情不一,却很专注地望着远方,在昏黄的路灯下拉长了影子。
      ——————————————————————————————————————
      由于药力的原因,杨雨凝睡得很沉,以至于被华少从车子里抱到楼上的卧室都浑然不知。当她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的清晨,触目所及是熟悉的房间,华少蜷缩着躺在沙发上,睡得正香。
      她悄悄地从床上坐起来,盯着华少的目光呆呆的。
      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洒在华少俊逸的脸庞,给他的皮肤加上了些许金色,他的双目紧闭,呼吸轻轻浅浅,精瘦的胸膛也随之起伏。在两人相处的时候杨雨凝偶尔会害怕接触到华少的眼睛,因为他的眼神过于犀利,仿佛能洞察一切事情,她的小情绪,根本无所遁形。
      现在华少正睡着,杨雨凝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其实华少长得很英俊,不管是在古代还是现代,都鲜少能见到他这样五官清秀的男子。杨雨凝自认不是相貌控,但也不得不承认好看的人和风景可以使人感觉赏心悦目,如今再次面对华少,她由衷地感叹“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她从来不敢在人前显露自己的爱好,就连华少也不例外,那些诗词古文在现代人眼中晦涩难懂,可是在她这里却是不可多得的精神食粮。每次鉴赏古文,她都是偷偷地躲在房间里面,而这首纳兰性德的诗,就是她在书里面看到的。
      睡着了的华少不复以往的严肃,给人的感觉很温和,尤其是那张微微翘起的薄唇,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美梦。他的身体修长,小小的沙发根本就装不下,蜷缩在一起看起来有些可笑,身上的衣服貌似已经换过了,是他平素喜欢的那种休闲款式,宽宽松松的,很是舒服。
      也许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沙发上的华少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醒了?”他迷茫地看向他,声音里还带着沙哑。
      杨雨凝怯怯地看着他,也不说话,水汪汪的眼睛里带着些许的委屈。
      只不过是睡了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已经换了地方,原本根本不愿意面对华少,如今看来也不得不面对了。
      她知道有时候自己的思想有些跟不上时代,可是这次的事她并不认为自己有错,华少的道理她不懂,也不想懂,她只想静静地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用自己可以接受的方式。如果华少一定要把自己的观念强加给她,那么两个人势必不可能再在一起。
      天大地大,总有一个地方是她的容身之处。
      “昨天的事我先向你道歉,因为你的一些话,我有些急躁。”华少坐起来,将原本盖在身上的薄毯放置到一边,淡淡地开口。“我家人太多,有些话在那里不方便说,所以昨晚我趁你睡着时把你带了回来,我觉得有些事情,我们需要好好的沟通一下。”
      要知道杨雨凝的一些观念,在如今的大多数人眼里,都称得上是惊世骇俗了。纵使华家人心大,看在他的面子上不会多问什么,也挡不住心里的猜忌。
      所以最保险的方式,还是待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小公寓,有什么事情关起门来自己解决。
      可惜杨雨凝并不这么想,在她眼里华少将自己带离华家,完全是想要掩盖自己那变态的行为,如今在这里她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只能随他揉捏。
      所以,她并不说话,只是静待华少接下来的话。
      “其实器官移植最先是在国外兴起的,一开始中国并不能接受,就像你说的,他们认为有轮回转世,害怕自己带着不完整的身体离开这个世界。”华少生怕引起她的抵触情绪,只坐在离她有一段距离的沙发上面,与她遥遥相望。“我从医以来其实也是第一次接触到这个,之前的手术大多都是切除肿瘤或者做开颅手术,姜老是我的老师,他生前曾经给过我很多帮助,就连我去美国读的大学,也是他推荐的。那天他去世之前,姜潮特意告诉我姜老有签署器官捐赠协议书,于情于理我都得送他最后一程。”
      杨雨凝沉默,暗淡的眼神逐渐有了些光彩。
      “而且就算不是我,也会有别的医生来进行那个手术。我知道那可能在你眼中无法接受,其实姜老最开始做那个决定的时候我也不知道,甚至在姜潮告诉我的时候,我还感觉很讶异,因为姜老已经九十岁了,我不太相信他会做出那样的决定。”
      华少盯着杨雨凝,明显地发现她的表情不再像原来那样僵硬,心里不禁有些欣喜。
      “听说姜潮的奶奶在生前曾经接受过眼角膜移植手术,是从一个死刑犯身上移植的,虽然那只让她老人家重见了三年的光明,却对姜老的触动很大。我想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姜老才会签署那份器官捐赠协议书。”
      凡事有果必有因,因为曾接受过他人的馈赠,因此更懂得要广播善缘,将自己最后的美好留在人间,给需要帮助的人最珍贵的礼物。
      “虽然身为医务工作者,我的觉悟却远不如姜老,可能是现在比较年轻,所以也没有想的那么长远。我家人目前也没有人签订过那个,这种事情讲究民主、自愿,如果本人不愿意,那么其他人是没有权利处置他的身体的。”
      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只盼望能够打动她,使她转变对自己的偏见。
      可是他的话在杨雨凝听来,心里却是百转千回。一开始的时候她的确是有所松动,毕竟和华少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虽说不上知根知底,倒也有一定程度上的了解,更何况华少从来不曾欺骗过她。
      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来自于华少,虽然她也有看电视和网站上的一些新闻,但是真假难辨,更多的还是依赖于华少的指引。
      有些观念,她曾深信不疑,可是经过华少的一些言论,逐渐改变了自己的主张。
      比如男女之间需要相处一段时间再结婚,在原来的明朝可能是伤风败俗,在现代却是理所当然,而她也不得不承认这很大程度上改变了以往的弊端。再比如女人出去工作,她原来是一万个不理解,以为女子就该养在深闺,争名逐利是男子的事情,可是在看到女子独挑起一根大梁时,也不得不感叹“女子也顶半边天”。
      以前的女子讲究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一辈子都依附在男人的身上,受了委屈无处申诉,嫁给自己不喜欢的男子也不敢反抗。反观现在的女子,经济独立、特立独行,有时候根本不怕丈夫变心,甚至有的男子还需要提心吊胆,生怕自己的老婆太优秀,被别人惦记。
      可是又转念一想,即便人们的思想观念再怎么开放,也不会有人自愿被拿走身体的一部分,华少既然敢当她的面解剖姜老的尸体,必定是做过周密的计划,他这套看似完美无缺的说辞,指不定事先打过多少草稿呢!
      如果自己再傻傻地相信他,那么他接下来是不是又要哄骗自己也去签什么协议,然后做一些研究?
      这个世界实在太过复杂,她的脑子根本不够用,只要华少勾勾手指头,她恐怕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一如昨晚,她只是喝了佣人送去的粥就睡得不省人事,连被人转移到别的地方都不知道,她不认为平常浅眠的自己会睡得那么死。
      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在粥里放了迷药。
      昨晚是迷药,那么以后呢?如果她不听话,触怒了华少,等待她的会不会是鹤顶红那样的致命毒药呢?
      她越想越后怕,连看向华少的眼神也变得恐惧。
      华少并不知道她的心思,只观看她的神情不断变化,直到她的神情开始出现异常,终于放弃了继续游说的打算,只能感叹要让杨雨凝接受新鲜事物毕竟还是太难了。
      他深吸口气,站起身来。
      却并不走近她,活动了一下由于睡觉姿势而僵硬的四肢。
      “好了,暂时先不要想这些事了。你先去洗漱一下,我到下面打电话叫点外卖过来,你身体才刚好,应该吃些清淡的食物。”
      说完,华少率先走了出去。
      不过,他显然低估了杨雨凝的顽固,半个小时后外卖送来了,杨雨凝却迟迟没有下楼。华少鲜少哄人,尤其是女孩,碍于她身体初愈也没有计较,还耐着性子把饭给她端到了房间里,可是杨雨凝却背对着他躺在床上,连理都不理。
      第一次,华少就忍了。
      中午的时候,杨雨凝还是不肯吃东西,华少威逼利诱一番,见没什么效果,只得放弃。
      晚饭依旧如此。
      第二天,华少终于有些急了,软硬兼施,可是依然收效甚微。
      床上的杨雨凝已经因为不肯吃东西,饿得筋疲力尽,只眼神中透着一股倔强。
      华少干脆将托盘里的食物放到床边的柜子上,下楼去取了输营养液的药和针管。
      “我告诉你,一个正常人不吃不喝只能活3——4天,你的命是我救的,所以我不允许你随随便便地糟蹋。你现在,要不吃饭,要不就打点滴。”
      托盘的里食物还散发着热气,小笼包的香气弥漫在整个房间。柜子上的输液瓶晶莹剔透,针尖又细又长,纵使阳光照射到上面,也难掩彻骨的阴寒。
      杨雨凝却看也不看,兀自躺着不动。
      而华少等待良久,终于将针头插到她纤细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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