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是冷冻人》心静怡然

60、跟着他，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我们不回家吗？”杨雨凝问得很小心，她知道自己是在他工作的时候将他叫过来的，原本以为他会急匆匆地把她送回家，然后赶回实验室。
　　“怎么？想回去？”华少一顿。
　　两人的距离不过十米，隔着走来走去的人群，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的每一个动作。
　　杨雨凝原本就在四处张望，终于在不期然的转身间看到了站在自己身边不远处的华少，风姿绰约，俊美如斯。他有着良好的生活习惯，即使身在同一个屋檐下，杨雨凝也鲜少看到他衣衫不整、蓬头垢面的时候，大多时候都是像今天这样，舒适的休闲服加身，气质冷漠、高傲。
　　她放下手机，目光定定地望下华少，一双美目熠熠生辉。
　　华少微笑，从容地挂断手机装到兜里，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她的面前。
　　“你什么时候找到我的？”杨雨凝笑笑，看了看已挂断的手机，随手将它放到自己的小包包里，搓搓胳膊不自然的羞红了脸。
　　貌似她这次又闹了个笑话！
　　“我进来的时候你正在盯着地面，想着怎么编谎话糊弄我。”他打趣，却丝毫没有责怪的意味，因为他心中深深的相信，即使借杨雨凝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
　　“没有啊，我说的都是实话，真的没有骗你。”杨雨凝连连摆手，生怕华少怀疑什么。见紫宸哥哥这件事她知道华少会不开心，更何况她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单纯地确定一下而已，若是为此闹不愉快了就不至于了。
　　无奈华少根本不打算就此放过她，脸上的表情讳莫如深，嘴角虽然带着笑意，却让人感觉到阵阵寒意。“我怎么觉得你此刻的表现有点心虚呢？”
　　“不……不是啊，这不是怕挨骂吗？”杨雨凝低下头，眼神左右躲闪着。
　　华少与她的距离此刻不过一步之遥，她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凌乱的心跳，更害怕华少那洞悉一切的眼神从她这边窥探到什么。
　　“我为什么要骂你？”华少摸摸她的头顶，像是安抚自己的宠物般自然。
　　“我……自己单独出来，没有提前告诉你，还差点把自己给搞丢了。”主动坦白，总比事后被他算账要好。
　　华少点头，对她的认罪态度表示满意。
　　“如果骂你能把你变聪明，那我不介意三五不时地骂你一顿。”有些人是蜡烛做的，不点不亮，可惜杨雨凝不属于那个类型。“如果明知道没有效果，倒不如省省力气，教你点更实用的东西。”
　　“你不用回去上班吗？”杨雨凝闻言，诧异地抬起头。
　　华少摇头，眼底的笑意明显，温热的大手改而抚上她的肩膀。
　　“反正已经出来了，赶回去也差不多快要下班了。”实验室的工作一旦开了头，没有三个小时是出不了成效的，可杨雨凝在别墅，他又不想加班。
　　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改变了原有的生活模式，在北京的公寓时偶尔还会为了某项工作不眠不休，可是后来却慢慢发展成了度假模式，现在回到了纽约，也安顿好了杨雨凝，却再也静不下心来专心做实验。
　　看来人真的不能三心二意，即使杨雨凝没有主动干扰他，他却不由自主地为她分神。
　　“现在要回家吗？”他很绅士地询问，刚才的问题还没有得到答案，杨雨凝的状态虽然比上一次好了许多，可是毕竟也自己待了好久，他不确定此时此刻她是否有心情陪他逛街、吃东西。
　　“你不是说要吃东西吗？刚好我也有点饿了呢！”杨雨凝顿了顿，温顺地说道。仔细想想，跟在华少身边也走过了不少地方，充满生活气息的超市商场、隐蔽的私人会所、采摘园，亦或是异国情调的纽约，她对这未知的世界感到新奇，却也不由得害怕，幸而有他在身边不离不弃。
　　日子久了，她也慢慢琢磨出了些东西。这个世界的确不像她之前生活过的地方，但是身边的这个男人绝对可靠，跟着他，无论身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因为他会拼尽全力护她周全，不抛弃。
　　任由华少牵起她的手，将她纤细的手指包握进去，她的心情没来由的一阵温暖。也罢，在这个异国他乡也没必要纠结于礼教的束缚，反正她和华少的关系早就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单纯。
　　纽约是个很开放的国度，到处可见亲吻、拥抱的男女，因此杨雨凝倒也不觉别扭。
　　在华少的带领下出了地铁站，杨雨凝无语地发现正确的出口居然是自己一开始走的那一条，不由得哭笑不得。归根究底，她不是输在了自己的能力上面，而是对自己极度的不自信，即使走对了也不敢确定，畏首畏尾便注定了失败。
　　华少无意间回头瞥见了杨雨凝一脸吃了苍蝇的纠结表情，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他问。
　　“如果——我告诉你，我一开始就是从这条路口出来的，你会怎么想？”杨雨凝不甘地瞪着印上蝌蚪文的路标，无奈却是怎样都看不懂。哎！文盲就是不好啊，如果她认识这些字，就不会发生这些乌龙事件了。
　　华少：“……”
　　眨了眨眼，他瞬间意会到了杨雨凝话里潜藏的意思，禁不住乐得前仰后合。
　　基本上他是那种笑点很高的人，很少有人或事能够逗乐他，即使有什么好笑的事大多时候也是微微一笑。像这样不顾形象在大街上就笑得直不起腰来，有生以来五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不过他那爽朗的笑声在杨雨凝听来却是格外刺耳，因此她格外失落。
　　悄悄地收回自己的手，她默默地低下了头，愈发感觉自己和华少的落差好大。他那么优秀，自己却好像一无是处，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呢！
　　还有，他这么笑，真的好伤人的欸！
　　终于，华少止住了笑声，回头望见杨雨凝委屈地要哭不哭的模样，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有些不厚道，这才开始想办法弥补。
　　“其实，你可以换个角度想想。不相信自己却相信我，证明咱们俩感情好。”
　　杨雨凝闻言，更加郁闷了。
　　难道，她现在已经对自己丧失信心，到了没有华少就活不下去的地步了吗？
　　关键的关键，是他们的关系即使再好，也不应该失去自我，更何况是在这个崇尚独立自主的年代。
　　华少的车子停在不远的停车场，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去取车，下午的阳光晒得人暖洋洋的，照在脸上格外舒服。
　　华少提议两人去附近的小吃街转一转，这边属于郊区，所以并没有什么大型的商场、饭店，倒是因为有不少居民在此居住，有大型的菜市场和小吃街，平日里不上班的男男女女总爱到这边闲逛。
　　杨雨凝无所谓地附和着，她对哪里都算不上熟悉，只要有华少在，就不会有什么问题。更何况她今天还穿了舒适的平底靴，不用担心走路太多而脚疼。
　　华少的嘴是非一般的挑剔，杨雨凝跟着他边吃边走，花一样的冰淇淋、抹茶千层薄冰蛋糕、还有她叫不上名字但很美味的龙虾肉，本来杨雨凝是不怎么饿的，可是却意外地被勾起了食欲，跟着他大吃特吃。
　　一个小时下来，两人走了一条街，在华少再一次递给她烤好的鸡腿时，她连连拒绝，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吃饱了？”华少扬唇一笑，看着她的目光柔和。
　　杨雨凝重重地点头，再吃肚子就要撑爆了。
　　“可是现在回去会不会有点早？才四点来钟，说不定晚上还得再出来吃晚饭，来来回回地多麻烦啊！”看了看腕上的手表，他若有所思地说。
　　在他看来，窝在别墅的日子简直乏味可陈，之前他除了睡觉之外都很少过去，也不知道杨雨凝怎么能这么宅！
　　“不一定啊，我们现在已经吃饱了，晚上如果饿了的话，我可以煮面给你吃啊！”她无意卖弄，纯粹属于补偿心理。
　　纵使华少没有为难她，可是天性纯良的她还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说到底她还是瞒了他，无论原因是什么。
　　“你要做晚饭吗？”想起来她之前的黑暗料理，华少禁不住头皮发麻。
　　不知道是受到情绪感染还是吃完东西后一直在走路，他的胃竟感到隐隐发疼。杨雨凝其实并不喜欢厨房，即使她并未主动说起过，通过观察也能看得出来，不过以往若不是被他逼得没有办法，她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如今竟然主动要下厨，这其中必有猫腻。
　　“昨天晚上安妮教我做面，我感觉还不错，所以想做给你吃。”她轻舒了口气，暗暗为自己打气。
　　做饭并不难，只不过她胆子太小，不敢尝试而已。
　　“好啊，那我们现在去市场买点新鲜的食材，总是让别人送到公寓，都没有什么选择性。”自从和杨雨凝认识，他已经由之前的不食人间烟火变成了超市、商场的常客，以前青椒、彩椒、辣椒傻傻分不清楚，拜她所赐都认识了，甚至偶尔还能说出一两种食用方法。
　　杨雨凝欣然点头，然后华少用手机开了导航，两人直接走近道抵达目的地。
　　菜市场的人并不少，杨雨凝和华少见到了琳琅满目的蔬果，若不是没有开着车子，依两人的性格估计是见到什么买什么，所幸他们都不愿提东西，只买了做面需要的食材以及时令的新鲜水果。
　　将东西提上车子的后备箱，华少突然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认真地问道：“做饭的时候需要我帮忙吗？”
　　杨雨凝一愣，摇了摇头。
　　她从没见过华少下厨，又在华家住过一段时间，算是对他有些了解。用脚趾头也可以想象得到他是那种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让他帮忙，他又能干什么呢？
　　脏活累活他肯定不敢，漂亮活儿又没有，还不如不让他参与。
　　更何况她潜意识里一直认为做饭这种事情是女人的专属，好男儿志在四方，围着锅台转的男人能有什么出息！
　　哪知华少压根儿不领情，紧接着提出了另一项要求。
　　“那我负责洗碗吧！”
　　杨雨凝更诧异了，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华少，想着他是不是被鬼魂给附体了。
　　但其实华少的想法很简单，今天的杨雨凝奔波了一天，也该累了。因此即使不喜欢油腻腻的盘子，也享受惯了被人伺候，可他还是很民主地选择了分工有序。
　　总不好什么事情都让她自己做吧？！
　　“为什么？”杨雨凝不解地问，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分工合作，如果总让你一个人做，可能刚开始的时候还好，时间长了难免心里会有怨言。不是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吗？我这是在探究咱们的相处之道。”防患于未然，他这也算是未雨绸缪了。
　　杨雨凝挑眉，不以为然地撅了撅嘴，从来不觉得华少是个民主的人。
　　“还是算了吧，古有君子远庖厨，你的手还是用来握手术刀治病救人吧！”言下之意，不要大材小用。
　　小剧场
　　关于中医和西医的分歧，华少从来都没有觉得头疼过，毕竟尺有所长、寸有所长的道理他是懂得的。可是面对杨雨凝喋喋不休的质疑，他在解释了N遍之后还是没有任何效果，每每想起来就觉得有种无力问苍天的感觉。
　　“为什么治我的病就必须要每天打针呢？”某次，她坐在沙发上面抽泣道。这种情景几乎每天都要上演，而且她的眼泪只要开始掉就好像是关不上的水龙头似的，没完没了，古人用梨花带雨来形容美人，华少却对此一点也不感冒，甚至颇为烦扰。
　　因此，目的达到之后他总会以飞快的速度闪人，懒得理会她。
　　“吃药不行吗？我保证一定乖乖的照你的吩咐吃药，再苦的药我都能喝。”她可怜兮兮地蜷缩在一处，小小的身子一抖一抖的，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偏偏又不敢发作。
　　华少暴汗。
　　“……看出来了，你的病已经有些年头了，想来那些苦哈哈的中药汤子也没少喝。”他叹息道，所以现在服用起那些小药片、药丸，连眼睛都不带眨的，比吃饭都顺当。
　　“嗯。”某女狂点头，再次表示赞同。“只要不打针输液，怎么样都行。我知道你是神医，可以把困扰我多年的顽疾治愈，所以一定也有其他办法的对不对？相信你也不愿意看到我反抗你，为什么不找一个中和的方法呢！”
　　华少默，她哪里是嫌打针疼啊，分明是无法接受自己和异性有肌肤上的接触，看到他端着放有针管的托盘过来，她躲得比兔子都快，每次都是拼尽全力挣扎。可是两人的身高差异明显，男女力量又悬殊，他几乎赢得毫无悬念，医学无关性别，所以即使杨雨凝百般抗拒他也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只当她受古代封建思想荼毒太厉害。
　　“你喝了那么久的中药都没有效果，接受我的治疗才一个月就已快痊愈，这不也证明了我的医术吗？”论辩论，他可没服过谁，况且对象是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再坚持几天就行了，你又不愿意输液，所以必须打针。”
　　杨雨凝想起上一次的输液经历，暗暗摇了摇头，那根长长的针别在自己的手腕上差不多一个时辰，还不能走动，那感觉确实很糟糕。
　　比起注射针剂，虽然有一些些疼，倒也还能忍受。
　　只是在男子面前裸露肌肤，真真是伤风败俗啊！就算现在民风开放，就算华少说病不避医，她也还是无法接受。
　　算了算了，形式比人强，左右她也逃不掉，干脆认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