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是冷冻人》心静怡然

42、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只是百无聊赖的拿起了手机，然后笑得无比诡异的盯着她。
　　“怎么了？”华少看到她的表情，只觉阴风阵阵。
　　“我们同学有人在群里问，雨凝可不可以到她那里教人谈古筝，酬劳是普通人的三倍哦！”说话的同时，她的手机还在嗡嗡作响，想必好奇的人不止一个两个。
　　其实她那个同学开设培训机构是真，不过是不是需要招聘老师就不知道真假了，怪只怪杨雨凝昨晚在宴会上表现得太张扬了，而她又是弟弟带来的。华少在圈子里的影响力可不容小觑，多得是人想要结交、讨好，奈何他平日里都只生活在传说之中，大家即使想要接近也无从下手，如今能够退而求其次也不错啊，结交到他身边的人不就等于认识了他本人吗？
　　况且他当时介绍杨雨凝时本身就很笼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两人的关系不可能只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
　　华少刚要替她拒绝，就听到杨雨凝问了个很白痴的问题。
　　“那是多少？”
　　“一个月两万。”其实现在学古筝的大多是小孩子，收费也并不高，毕竟没有人真正的精通这个。她同学想找的只是一个招牌，用来吸引人们的眼球而已。“如果你有心想去，薪酬什么的不满意我可以和她谈，她说只是让你每天去两三个小时，表演一会儿就可以了，真正负责教孩子弹古筝的，有专门的老师。”
　　“两万……”杨雨凝明显有些心动，她其实并不怎么懂这个世界的物价，每次跟着华少出门都是花钱如流水，只要看到小票上面的零就很头疼了。不过，超市里面一斤肉的价格也就十几块钱，这样算下来两万也不少了呢！
　　更何况她欠华少的钱也很多了，如果不想办法赚一点，真的要还到猴年马月了。
　　是以，她转头去问华少。
　　“我可以去吗？”
　　华亦婷忍不住瞪她，真是以弟弟马首是瞻啊，一点主意都要他帮着拿。
　　“不行。”
　　“为什么？”华亦婷和杨雨凝异口同声的问，华亦婷是不理解弟弟的想法，杨雨凝是真的很想去。
　　“你很缺钱吗？”华少冷冷地扫了自家姐姐一眼，她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呀，刚才自己明明都已经说过了要带杨雨凝回美国，她还添乱。
　　还有杨雨凝也是，以前明明最看不上抛头露面的女子了，每次出个门都扭扭捏捏的，这次居然想出去赚钱了？
　　真是搞不清楚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不是啊，问题是我欠你那么多钱，总得想办法还一点嘛！”看着华少的脸上不太高兴，杨雨凝完全是一副受气的小媳妇模样，说话都小心翼翼的。
　　“我又没催你，着什么急？”虽说老是揪着她欠钱不还，能够把她绑在身边，但是理由毕竟不是多么光明正大，他压根儿提都不愿意提。偏偏又不能说不让她还，否则他岂不是连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都没有了。
　　对此，华少也是很纠结的。
　　“你不是说要把我改变成新时代的女性吗？能够自食其力，独挡一面，我总是在你身边，什么时候才能成长呢？”她问得一本正经，饶是不喜欢抛头露面，在这个社会不也得学着独立吗？她总不可能赖在他身边一辈子。
　　华亦婷双臂环胸，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华少语滞，好吧，之前他的确是脑袋抽风了，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可是一旦她真正独立了，他还有什么借口把她留在身边呢？他目前挺满足现状的，不需要任何的改变，只是要怎么把自己曾经的话收回去呢？
　　他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话说，她以前也没这么听话吧？每次让她穿件新潮点的衣服，都跟会要她命似的，还有做饭的事情，他都不想提，怎么这次她就这么听话了？
　　思来想去，华少为自己找了个完美的理由。
　　“我们马上就要离开了，所以你只需要跟在我身边就行，不要节外生枝。”很快，他们就要回美国了不是。
　　“去哪儿？”杨雨凝呆呆地问。
　　“美国。”
　　这下，换杨雨凝郁闷了。
　　她欲哭无泪地望着华少，内心万般不情愿，只是碍于华亦婷在场，也不敢多说什么。美国啊，那个遍布外国人的地方，整天叽里咕噜的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还要学着使用刀叉吃西餐，她到那儿要怎么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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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她心里再怎么抗拒，始终还是无法改变华少的决定，三天后在机场送走了他的那些外国同事们，她和华少的美国之旅也被提上了日程。华家人好像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并不阻拦，只叮嘱他们在回美国之前住在华家，多陪陪他们。
　　大概是看出杨雨凝的不情愿，华少体贴地将原定回去的日期又往后延了几日，只是这在杨雨凝看来，完全像是死刑犯得知被斩首之前听到暂缓行刑的消息，喜忧参半。喜得是可以在这熟悉的土地多留几天，忧的是她几乎每天都要为了即将到来的旅程而发愁。
　　结果，搞得她都做什么事情都心不在焉的，完全不在状态。
　　“其实你没必要这么紧张，美国虽然遍地都是外国人，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恐怖。你就当成是去度假，如果实在觉得没意思，大不了还像之前在公寓那样，宅在家里看看电视、绣绣花什么的不也挺好。”两人出去吃饭时，在静谧的包间里华少如是劝道，其实他本来以为杨雨凝不管在哪儿都一样，因为外界的事物她根本不关心，只要有她吃的用的，有她的一方空间，便足够了。
　　看她如临大敌的模样，实在很让人费解。
　　盘里的食物被她用筷子戳得碎不成样，已经很难辨认出原来的样子，从进门之初，她就一直郁郁寡欢的样子，此刻更是将头埋得低低的，连素日里喜欢的美食也勾不起兴趣了。
　　“你最近好像很闲的样子。”杨雨凝抬起头，欲言又止。
　　记得两人相识之初，他每天都埋首于实验室，除了给她打针做检查的时候能看见，其他的时候都见不着华少。反观现在，几乎每天都能看见他，不仅如此，有的时候觉得华家人多嘴杂，华少还带她出来，置身于只有他们两人的环境之中。
　　“劳逸结合啊，我总得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时间，工作是永远都做不完的，只有适当的休息才能让自己以最佳状态投入到下面的工作当中。”华少微笑，为她斟上一杯清茶。
　　“那是不是说明，你回到美国之后会很忙，我又要和以前那样好几天都见不到你的人。”生活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华少再把她丢在一旁不理不睬，那她真的和一个游魂没什么区别了。
　　“我确实是要处理实验室的一些事情，毕竟离开也好几个月了，有很多东西光是依靠电脑根本无法掌握细节。”透明的水晶杯中摆放着百合花，使得整个屋子都溢满着花香，而他们所处的这家饭店也是古香古韵，颇为雅致。装修以清末的特色为主，木雕的屏风、青花瓷的茶具、极具年代感的字画，让人有种穿越的感觉。“我会找一个会说中文的佣人陪你，也会尽可能的抽出时间陪你，而且你还这么年轻，有机会出去走走、开阔一下眼界挺好。”
　　“可是我不想去，待在这里不好吗？有家人、有朋友，闲暇的时候可以聚一聚、吃个饭什么的，关键是用不着说那些难懂的外国话。”好不容易才和人混熟了，如今就要这样分开，杨雨凝的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虽然和他们相处时必须要有所隐瞒，可是语言沟通零障碍，对方说什么她能够听得懂。而且因为华少的原因，她在一些小细节上和他们不一样，他们大多时候连问都不问，通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悄悄放过。
　　“前几天你和杰克他们在一起，你不是也接触了一些吗？其实也不是很难懂了，又不是要你和他们对话，只要能够简单的沟通就行了。我看你还蛮受欢迎的，西方的女孩儿大多身材高挑、丰满，所以他们对你这样小巧玲珑的女孩子很有好感。”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华少仔细观察着她，不放过一丝表情变化。
　　“那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没发现我和他们沟通起来特别麻烦吗？每次都感觉像是鸡同鸭讲，杰克还老是爱比划，就那次说要出去吃海鲜，沟通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算是弄明白，杰克急得头上都是汗。”杨雨凝撇嘴，而她到美国之后，恐怕那个急得满头汗的人就应该是她了。
　　真是无法想象那样的情景。
　　“那你就玩手机或者电脑，你微信上面不是有好多联系人吗？可以和他们视频聊天，平常的时候你也不爱出门，就随便找点事情做打发时间好了，抽时间我可以带着你看看纽约的风土人情，或者见识一些高科技的东西，你不是对那些感兴趣吗？”
　　无论如何，总好过两人两地分居不是？
　　其实最开始华少也很纠结，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带她回纽约，真正使他下定决心的，是杨雨凝那次醉酒后说的话。
　　到了美国之后，他肯定不能时时刻刻陪着她，但是却能够保证两人经常见面，他能够掌握她的身体状况，了解她的心事。
　　“反正你也说暂时造不出什么时空穿越的机器，无所谓了。”杨雨凝兴趣缺缺的托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的华少。
　　“你怎么总想着要回去呢？就算你出生在大户人家，衣食无忧，不也得尊崇那些迂腐的教条吗？现在跟在我身边，我也没有饿着你，还带着你到处玩，别说是海底世界云霄飞车，就算是常见的电视、手机，你们那会儿的皇帝都没见过。”
　　“那不一样。”她最初的时候确实觉得蛮神奇的，时间长了感觉也不过如此。
　　“那你之前生活的年代都没有电视可看，有什么业余生活吗？”
　　“也没什么啊，白天的时候刺绣、练字，赏赏花听听戏，偶尔带着家里的丫鬟到集市上逛一逛，挑选几匹时兴的布料做衣服什么的。夫子的课也不是天天有，琴棋书画之类的也得有人上门来教授，我们家的家教又严谨，不允许我经常抛头露面。”
　　“那不就结了，按理说现在有这么多电子产品陪你，你应该不会感觉无聊才对。”光是一部接一部的电视剧，就够她眼花缭乱的了。
　　“那不一样，我有兄弟姐妹，也有朋友。如果闷的话，我们可以聚在一起谈天说地，而且那时候有很多才艺竞赛，总之是不会闷的。”不像如今，她完全就是一个孤家寡人，活得精彩没人理会，混到最烂也没人帮扶。
　　通过华少认识的这些人，只不过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会照顾她、包容她，又有几个人是可以交心的。
　　她知道华亦婷很喜欢自己，可是毕竟她是华少的亲姐姐，一旦她和华少有什么不快，毫无疑问她会站到自己亲人的一边。
　　这本是无可厚非。
　　对她，却又是那么残酷。
　　说到底，她如今真正能依靠的也只有华少。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来历，也知道自己所有的长处与弱点，虽然他有时候凶巴巴的，可是却可以在他面前毫无顾忌的展露真实的自我，不用担心别人的眼光。
　　看到她眼里的伤感，华少也不再探究，只是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
　　“我的家人也是你的家人，我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虽然需要注意一些事情，总好过自己形单影只的好，再过一段时间，等你和他们熟了，也就不用这般小心谨慎的了。”如果一开始就告诉别人她的来历，可能会被人当成怪物来看待，如果是了解之后再知道，又会另当别论。
　　杨雨凝点头，也不与他争辩，只默默抽回了自己的手。
　　“你今天带我出来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事？”也许是习惯了华少的日理万机，突然他闲下来了，杨雨凝还有点不适应。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你不是应该多陪陪华爷爷吗？马上就要走了，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若是问杨雨凝什么最重要，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家人，因为爱情什么从来都是虚无缥缈的，摸不到也看不到，只是一种随时会变的感觉。可是家人不同，血缘关系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的。
　　“浪费？那我之前陪你玩过那么多地方，你怎么从来没有这么说过？”华少轻笑，古代的制度真的把女性迫害得不轻，饶是杨雨凝在这里生活这么久，还是不能摆脱之前的阴影。
　　“我那时候又不知道你的家人离你这么近，更何况又从来都没有出来过，自然是只顾得上贪玩，而且你也从来都没提过。”她很无辜地把责任丢给他，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那怎么才算是不浪费时间呢？”华少也不生气，反而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们吃完饭就回去吧，虽然爷爷不一定在家，可是我们应该待在家里随时待命，只要有机会就陪在他们身边，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地陪伴都好。老年之时有儿孙能够承欢膝下，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在我生活的年代，都奉行双亲在、不远行，你远行就已经很不孝了，让父母爷爷饱受思念之苦，如何还能不在有限的时间里去陪伴他们呢！”杨雨凝说得一板一眼，像是本活的教科书。
　　偏偏华少还不得不认同，找不出其他语言来反驳。
　　于是吃完饭之后，两人在两点多钟就打道回府，路上还顺便买了点稻香村的糕点作为华家人下午茶的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