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是冷冻人》心静怡然

41、其实是华少蓝颜祸水

　　当杨雨凝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华家楼上的卧室里，熟悉的大床，熟悉的衣柜，还有熟悉的梳妆台。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了，是舒适的睡衣。她猜应该是华家的佣人昨晚帮她换的，至于是怎么回来的，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简单地梳洗了一下，她换好衣服走了下去。
　　华家人已经上班的上班，不上班的出去会友了，看起来丝毫没有宴会后的疲惫。瞥向客厅的大钟，时针已经指向九点半，杨雨凝不禁脸红，貌似只有她一个人睡懒觉。
　　华亦婷正和华少坐在沙发上聊天，只是华亦婷心情好像很好，不时发出阵阵笑声，而华少的脸色不佳。
　　两人听到脚步声，停下了声音看向她。
　　“早上好。”她走到两人面前，颇不自在的说。
　　其实……已经不早了。
　　“好。”华亦婷笑着朝她眨眼睛，想要暗示她昨晚的事情，又不好太明显。“昨晚你怎么喝醉了？别人都是被劝酒才灌醉，你是自己给自己灌醉，还记得昨晚是怎么回来的吗？”
　　杨雨凝摇头，实在不好意思告诉她，其实她根本不知道那是酒，还以为酸酸甜甜的，和饮料一样呢！自小便不曾饮过酒，她的酒量实在是差得可以，也没觉得喝多少就失去知觉了，也不知道昨天喝醉之后，她有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比如吟诗。
　　“我昨晚没有做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吧？”这是她最担心的，出生在一个家教严谨的家庭，她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像醉酒这种事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生平第一次喝醉，她心里真的没底。
　　“你能干什么？喝醉了就是躺着睡觉呗！”……顺带被人偷香，华亦婷在心里补充，每每看她拘谨的样子，她就觉得好笑。明明年龄不大，却总是浑身的包袱教条，好像自己只要做了一件不妥的事就犯了不可饶恕的罪似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弟弟在一起待得久了，被他给吓的。
　　“哦，那就好。”她松了口气，可是为什么感觉华少的眼神不对呢？
　　具体的她也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华少本来就挺嫌弃她的，如今看她的眼神既不开心也不生气，波澜不惊的，让她想要察言观色也不能。
　　“去餐厅吧，我让章妈给你留了早餐，你去吃一点。”华少开口，生日宴过后面临的，恐怕就是分别了。美国的研究室不能长期不打理，总是遥控指挥很难把握每个细节，所以杨雨凝的去留问题，成了困扰他的关键难题。
　　如果让她去美国，那么她肯定很难适应，首先光是语言就不行。
　　如果把她留下，他又不放心。
　　杨雨凝点头，然后转身走了，姐弟俩复又开始刚刚被打断的话题。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结束那边的工作吗？爷爷的年纪也大了，爸妈就算嘴上不说，也是希望你能回来，长期这么分别，谁能受得了。”华亦婷干脆挑明了说，“我知道你喜欢医学研究，在咱们国内也可以啊，治病救人是行善积德的好事，爸妈他们不会反对的。”
　　“短期之内恐怕不行，我需要时间。你知道，我在国外的事业已经好多年了，突然转到国内，有好多东西都来不及准备。”这是他的心里话，原本他的计划是在五年之后，如今看来，只能提前。
　　而他这么好说话，完全出乎华亦婷的意料。
　　要知道，这个提议家人曾不止一次地向他提起过，只是他每次的理由都让人无法反驳。比如国内的医疗水平、设备，比如他在美国的一切又多么不容易。
　　看来，杨雨凝对他的影响真的很大。
　　“你的那些美国同事什么时候回去？”
　　“三天之后。”他们是第一次来中国，对这里的风土人情感到新鲜、好玩，所以还想再玩几天。“我会安排他们先走，等过一段时间我和杨雨凝再回去。这几天，我安排了公司的几个人陪他们游玩，爸妈那边我会找机会说的。”
　　分别，他们肯定是不愿意的，能缓一缓最好。
　　“如果让雨凝留在华家呢？”这样，弟弟的心也能留下，只要心在这边，人自然也就回来了。
　　“不行，她必须跟着我。”华少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断然拒绝。
　　“就她那个英语水平，到了美国连出门都是问题。”纵使弟弟不肯说出她的来历，她也能看出来，杨雨凝绝对不是从美国回来的。
　　“我会照顾好她。”忆起她昨晚醉酒时说的话，华少的态度很坚定。
　　“你一旦开始工作，连白天黑夜都不分，哪儿有时间管她。”对于弟弟在美国的生活，她去过几次当然知晓一些，再说本就不是怜香惜玉的人，他就算有心照顾又能照顾到哪儿去？
　　“这个我自有安排。”哪怕是找一个保姆陪她、照顾她，两人也总好过两地分居。更何况考古界的风口还没过去，万一她在国内被人盯上，遇到了什么危险，即使他能飞回来也于事无补。
　　亡羊补牢的故事，断不可在他这里上演。
　　彼时杨雨凝从餐厅回来，华亦婷招呼她过来，三个人开始闲聊。
　　“你的古筝学了多久？感觉很有底蕴，昨晚我们都被深深的震撼了。”华亦婷喝了口水，偏头问道。其实她小时候也有学过，只不过弹得并不好，后来又开始学舞蹈，便渐渐淡忘了。真正说有多懂，倒不见得，只是欣赏起来比那些门外汉要强一点。
　　“我五岁的时候就开始学了。”杨雨凝看了一眼华少，在他旁边坐下。
　　“那你有考级吗？”五岁，明明还是上幼儿园的年纪啊！
　　“没有。”
　　“看来你父母的观念还真是传统啊，在如今这个以证论英雄的年代，居然只注重真才实学。”现在出去工作，不随身携带一摞证书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有什么特长。即使是像她这样不需要工作的，持有的证书也是满满一箱，什么钢琴证、舞蹈证、英语考级证，哎！想起来都是泪啊！
　　“昨天的那个芊芊，到底是什么人啊？”杨雨凝好奇地问，话说昨晚自己也没有得罪她啊，她干嘛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自己过不去啊？幸亏她还有一技之长，否则真的会下不来台。
　　“我们华家的合作伙伴，因为在一起有二十多年了，所以私底下也有来往。”华亦婷回答，对于杨雨凝被挑衅一事也是颇有耳闻，不过是小女孩儿之间的争风吃醋，到底杨雨凝也没吃亏，还在那么多人面前赢得了脸面，也不算什么了。
　　“那她干嘛要针对我啊？”
　　“这个你就得问他了。”华亦婷轻笑，指了指沙发上的华少。
　　女孩子嘛，为难另外一个女孩儿，无非是争宠了。
　　“关我什么事？”华少不乐意了。
　　杨雨凝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其实华少昨晚都没怎么和那个芊芊说话呢，印象之中是带着她和芊芊的父亲打了个招呼，然后便离开了啊！
　　“你敢说芊芊主动挑衅，不是因为你吗？”看华少一副不认帐的样子，华亦婷忍不住揭露。“人家从小到大就像个跟屁虫似的黏在你身边，还一副非你不嫁的模样，你在怎么抵赖也不能说自己不知道吧？”
　　“……”华少语滞，他怎么觉得那么冤呢！
　　“关键是你也从来都没有否认过吧？你身边的女孩儿来来去去的，就只有芊芊没有变过。饶是你去了美国，人家还是痴心不改，跑去看了你不下十次。”这也是芊芊如此自信的原因，别的女孩儿大都被他训退，或黯然转为暗恋，或改投他人怀抱，只有她是可以近距离与弟弟接触，还不被训斥的。
　　“她只是个小妹妹。”华少别扭地解释，两家不止有生意上的往来，芊芊的父亲也对他疼爱有佳，她的哥哥更是自己的好哥们，这样的关系，让他怎么开口拒绝。
　　“那是你以为。”她不以为然地翻了个白眼过去，男女之间，只要没有血缘关系，就不可能会是单纯的兄妹。
　　“所以——其实我只是无辜中枪了，因为芊芊喜欢华少，然后才会针对我？”杨雨凝听了这么久，总是有了个眉目。
　　“你也不算无辜了，谁让你是我弟昨晚的女伴呢？”华亦婷见她急着撇清，忙不迭地火上浇油。“要知道，昨晚那样的场合，能和他站在一起，差不多就已经是半个华家人了。芊芊会有危机感，也纯属正常。”
　　“是那个芊芊想多了，我和华少的关系其实再单纯不过了。”她心里很清楚，华少之所以一直照顾她，完全是出于怜悯和对一个生命的负责，如果她现在有独立生活的能力，那么两个人早已各奔东西。
　　“你确定吗？”华亦婷不怀好意地看向自家弟弟，再看看她。两个人昨晚的事情可是她亲自撞破的，如果这样还算是单纯，那怎样才能说是不单纯呢？
　　怪只怪杨雨凝太单纯，遇到弟弟这种别扭的闷骚男，两人的情路注定坎坷啊！
　　“华少……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她低下头，脸红红地说道。
　　杨雨凝此话一出，惹得华亦婷惊奇地瞪大了眼睛。再看看自家弟弟的脸色，精彩的和调色盘有一拼。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她干脆顺着杨雨凝的话往下说，反正她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只是可怜了杨雨凝，傻呆呆地得罪了人还不自知。
　　“……”杨雨凝沉默，她想说的是：她们那个年代，是信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两个完全没有见过面的人，只要父母允诺就可以拜堂成亲。在一个女子地位低下的社会，她是没有发言权的。
　　“我弟是有点酷酷的，不爱理人了。难不成你喜欢那种暖男？”华亦婷好奇地盯着她，还是华少不愿意了，隔着茶几踢了她一脚，她却不予理睬。
　　“那倒也不是。”暖男？她迄今为止单独接触过的，也只有华少这一个异性而已。
　　“那你到底喜欢什么样子的呀？”她好奇死了，再看自家弟弟，也是一脸期待的表情。虽然她这么问有些不厚道，可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啊！
　　弟弟前半生都过得顺风顺水的，要是情路崎岖，那得多愁人呀？！
　　“我也不知道。”她又没接触过华少以外的人，对于华亦婷所说的男性根本不甚了解，更遑论喜欢了。“我只是觉得和华少这样的人在一起，太危险了。他太优秀，很容易招人觊觎，而他身边的人就要受到无妄之灾，比如昨晚。”
　　她实在不敢明说，是华少蓝颜祸水。
　　“昨晚的事，只是个意外。”华少忍不住解释，总不能因为一个突发事件，就被她全盘否定吧？相识这么久以来，他哪次不是牢牢的护着她。
　　“不，有一次就会有后面的无数次，问题不在你，在于那些对你有着倾慕之心的女孩子。你可以防得了一时，却防不了一世。”杨雨凝理智的分析道，华少的优秀毋庸置疑，只可惜他身边的女孩子，注定要因此遭殃。
　　“如果——我能够杜绝那类事情的发生呢？”他不指望她能像个女强人那样捍卫自己的主权，但是因此被三振出局，委实也太冤了吧？！
　　只是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举动，像极了一个患得患失、陷入爱河的普通男子。
　　“这种问题，你不要问我。”追根究底，她并不是会和他相伴一生的女子，无法代表别人的观点。杨雨凝不知道华少是怎么了，居然会对她的观点感兴趣，明明之前他都巴不得自己能离他远远的，只要不捅出什么篓子就行。
　　“那在你心目中，什么样的男人才配与你共度一生呢？”华亦婷眼见两人陷入僵局，适时的岔开了话题。
　　“我不知道。”自小养在深闺的她，鲜少接触外界的男子，再说当初的社会也不准许她做选择啊！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接触的唯一的异性就是华少了，他整日里都沉默寡言，不是很好相处的样子，所以关于人生的另一半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有想过。
　　“难道你长这么大，一次恋爱也没谈过吗？”华亦婷惊讶地问，眼前就他们三个人，所以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杨雨凝沉默，谈恋爱？那是这个时代独有的吧！
　　“那你长得这么漂亮，总有男孩子追过你吧？一般来说，什么样的男生更容易打动你？”
　　回答她的，依然是一片沉默。
　　“好了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脸皮薄，别问了。”华少适时地阻止了接下来的问话，其实他也蛮好奇杨雨凝的择偶标准，只不过眼下明显不是问话的好时机。
　　听闻古代的女子根本没有权利选择婚配对象，往往是从未谋面的两个人结婚，想必杨雨凝也没什么机会接触到姐姐所说的暖男。而且杨雨凝的观念比较传统，信守从一而终，只要他不给她接触别的男子的机会，她就跳不出他的圈子。
　　华亦婷见她许久也不回应，还以为她真的是不好意思了，便也没有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