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是冷冻人》心静怡然

127、华少其人，深不可测

　　华少的底细并不如凌晨想象的那么容易调查，他的人脉并不广，除了学校的老师和同学之外认识的人不多，能帮到忙的就更是少之又少了。他也曾试着使用其他的渠道打听，结果却是收效甚微，寻常人只知道Dr.Hua是个医术很厉害的医生，就连他的样貌、生平都知之甚少，再加上他极其注重个人隐私，凌晨搜集到的大多都只是传闻，可信度有多少还有待商榷。
　　眼看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他的心情也变得焦虑起来，就连安妮也察觉到了他的紧张与不安，频频过来探望。
　　贝尔实验室的人曾经与他联系，但是他不敢调查得太过明目张胆，毕竟杨雨凝的身份目前只有他和华少知情，弄不好恐怕适得其反。一番虚与委蛇，双方对于可持续合作都抱着试探性的态度，更别提能为他提供什么线索了。
　　与杰克见过面之后，凌晨也不敢再与之有更多的接触，他不确定贝尔的人有没有监视他，在目前的情况下也不能断定杰克他们就比贝尔的人可靠，而且他们比贝尔的人更难对付，基于此凌晨也不敢跟他走得太近。
　　“查不到，对你来说也是个好消息，也许华少对雨凝就是真心实意的，是你关心则乱。毕竟在和你认识之前，雨凝一直都和他待在一起，而且也没出过什么事，如果人家想要做什么，也早就可以动手了不是。”安妮曾经试着安慰，她一直都坚信华少对杨雨凝的感情，朝夕相处那么久，一个男人是不是付诸了感情还看不出来吗？
　　她知道华少很神秘，好像总是独来独往的，别墅里除了杰克以外都没有其他的人来过。听说，杰克还是他的助理，与他属于上下级关系。
　　“是我小看他了，没想到他竟然隐藏地这么深。”华少的年纪并不大，没想到却有如此深的城府，杨雨凝待在那样的人身边，恐怕被人卖了都还傻傻的不自知呢！
　　“他越厉害，对雨凝来说就越有利啊！贝尔的人不是怀疑杨雨凝的身份吗？那就让他们去查好了，双方的实力悬殊，他们就是想查也查不到。”安妮并不是盲目乐观，她看见过凌晨接触贝尔实验室的人，每次都偷偷摸摸的，第一眼的感觉就不是什么正派人物。
　　当初凌晨痛失亲人，她苦于无从安慰，恰巧有人找上门来主动提出可以合作，于是双方一拍即合。严格来说，凌晨的仇根本就无从报起 ，他们在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只得接受现实，而贝尔的人却似乎没有终止合作的打算，始终和凌晨保持着来往。
　　“也许我们应该庆幸，如果当初不是Alu给我资料，我们也没有机会认识杰克，更没有办法让你到杨雨凝的身边。”这世界上哪来的那么多巧合，当初安妮能够在人才市场被杰克一眼相中，这其中少不了贝尔实验室的功劳，也正是由于直接打进了内部，她才有机会接触到了核心人物。
　　贝尔实验室的人说到底还是忌惮华少，他们之所以瞄上杨雨凝，不过是因为她很突兀的出现在了华少身边，而且还让他视若珍宝。有消息说他们最开始的时候是有意拉拢他去贝尔实验室工作，不过华少并不买账，选择了杰克这边，再加上双方后来学术上面有竞争，久而久之也就变得水火不容了。
　　事实证明华少的选择也没错，他到那边很快就开始独当一面，老教授更是对他另眼相看，差不多算是倾囊相授了。这么多年来他早已用实力证明了自己，在医学界一头独大，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其他人的存在感都很低。
　　不是没有挑战者 ，只是总能被轻易秒杀。
　　然后，他就被神化了，众多医学专家都对他顶礼膜拜，所到之处都是前呼后拥、阿谀奉承，他的坏脾气也就这么被惯出来了。
　　惹怒他的人，据说都没有好下场。
　　轻的放到偏远的地方，眼不见为净；重的也有意外去世的，或者是被对手干掉。
　　华少鲜少自己动手，他只需要吩咐下去，自然有人会做到他满意。
　　走投无路之下，他只得向凌峰的一个故交求助，之前凌峰说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可以找他帮忙。凌晨知道那人在英国已经有好多年了，且财力雄厚，认识政商两界的不少人，虽然凌峰去世了，总还是有些情分在，通过电话联系的时候，那人倒也没有推脱。
　　这一等，又是一个多月。
　　凌晨去见那个人的时候，直接去的他的家里，位置并不很偏僻，占地却不小，装修得宛如宫殿一般，若不是有管家在前面带路，说不定他都会迷路。
　　第一次见面，凌晨礼貌地带了点时令的水果，尽管他知道对方可能根本看不上。
　　“霍叔叔。”他在进门时一眼便看到了那个坐在欧式沙发上的男人，五十岁上下，中等身材，一袭得体的黑色订制西装，他的眼神慵懒中透露着犀利，仿佛带着洞察一切的能力。
　　看到他进来，霍堃挥了挥手，凌晨身后的管家便轻轻地退了出去。
　　顷刻间，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两人。
　　“坐吧！”他招呼道，茶几上已经准备好了招待客人用的水果和饮料，屋顶的水晶吊灯映射下来，一片璀璨。
　　凌晨选择了一处坐了下来，距离霍堃不远不近。
　　“你和凌峰长得还挺像的，不愧是亲兄弟。”在此之前他只见过凌晨的照片，知道他年少有为，一直是凌峰心中的骄傲。
　　“还要感谢霍叔叔这么多年以来的关照，如果不是您，我也不可能在英国生活得这么顺利。”凌晨不知道哥哥是怎么认识霍堃的，但是他当初能来英国念书，多亏有霍堃找人从中安排，这点他一直都很感激。
　　“客气，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霍堃将一杯可乐推到他面前，以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你哥哥出事的时候我很遗憾没能帮上什么忙，当时得到消息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后了。”
　　“我当时也觉得很突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您也就无需介怀了。”其实在那之前，兄弟俩就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面了，最后的一通电话哥哥还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和安妮结婚，他好回来喝喜酒。
　　只可惜，他们就连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到北京之后他曾经去拜祭过哥哥，他被安葬到了一处偏远的墓地，和他的那些同伴们一起，连个像样的墓碑都没有。
　　纵使心痛，却也无力改变。
　　也许对哥哥来说，终于算是解脱了吧！从此以后再也不用违背自己的良心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再也不用为了兄弟俩的生计奔波，再也不用担心他的婚事……
　　那样的人生，对哥哥来说太过沉重了。
　　霍堃见他无意提及伤心事，索性也就不再提起。
　　“您今天让我过来，是我拜托您调查的事情有眉目了么？”他也是实属无奈才会病急乱投医，而且人情债是最难还的。
　　“你让我帮忙调查的人，很不简单。”霍堃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一沓资料，递给他。“我的人费尽周折，也只打听到一些皮毛，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那样的人轻易不要招惹 ，别说是你，就连我也得罪不起。”
　　凌晨接过资料，大致上看了一眼，至少比他之前查到的要全面。霍堃并没有查到华少在中国的真实身份，只是调查了他到国外念书以及进入实验室的相关细节，因为追述的年代久远，所以大都只是流水账般的记录以及接触过他的人的描述，比如他在什么时候给哪个大人物做了什么手术，陪同他去的人都有谁，术后大家对他的评价。
　　意外的事几个月前他居然也有回来帮别人做手术，日期和杨雨凝被绑架那次相差无几，霍堃的资料对最近的这次描述的很详细，包括卷进去的政斗，涉及的人物都有谁，以及后续人物的近况都有记录。
　　他并没有查到杨雨凝被绑架的事，只通过以往的经验判断，是华少的手笔。
　　“他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吗？可以驱动政界的人为自己所使？”凌晨看到结尾的评论，不禁皱紧了眉头。
　　“他从医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接触到的人方方面面都是精英，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才能与之相辅相成。并不是说驱使谁，更大程度的算是互惠互利的合作，我这么说你懂吗？有人惹他不痛快了，他就联络那人的对手将人直接干掉，对方既可以铲除异己又可以做个顺水人情，何乐而不为？”这正是霍堃佩服他的地方，年纪轻轻的就知道兵不血刃的解决对手，这样的人无论身在哪个领域，都不是泛泛之辈。
　　而且他做得很隐蔽，寻常人根本就抓不到什么把柄，即使有人想要寻仇也找不到他那儿。
　　“这些人，身份并不低，他的人脉如此广泛吗？”他越想越是后怕，恐怕这只是华少解决的诸多麻烦中的一个，那之前的呢？他在英国这么多年，结交的人又有多少？还有他实验室的那些同事们，个个都不是善类。
　　“我说过，这只是冰山一角。他的交际圈是我们想象不到的，对于这种医学奇才，想要结交的人有的是，毕竟人吃五谷杂粮，保不齐哪天就用上了呢！”只不过，有才的人大都是有脾气的，所以即便是有心拉拢也得人家买账才行。
　　事实上他们根本就查不清楚华少都与谁交好，调查的时候也不是明目张胆，饶是那样也还是遭遇到了阻碍。派下去的人说曾经收到不明身份的人警告，让他们的手不要伸得太长，想来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他本来就无意与之为敌，所以调查也都是点到即止，凌晨对他而言不过是个朋友的弟弟，那个朋友如今还去世了，他犯不着冒险。
　　“好，我知道了，谢谢您。”凌晨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的斤两，也知道霍堃这次之所以肯帮忙完全是看在哥哥的面子上，也就不再纠结。
　　“你为什么要调查他？此人对你来说，是敌是友？”霍堃也不是一点私心都没有，若是可以通过凌晨与之结交，不失为一个机会。
　　大家都是中国人，凌晨又一个人无依无靠的，背靠在他这棵大树下，将来无论是对他的工作还是生活，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而他也不吃亏，将他拉拢到自己这边，将来也算多一个心腹。
　　“只是偶然认识了，打过几次交道，感觉此人有点来历而已。”
　　“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还是可以来找我，联系方式你那里有。”他抛出了橄榄枝，听说凌晨也快毕业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将面临着初入社会，正是用到人脉之时。“如果毕业之后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可以到我公司里面就职，待遇肯定会比其他同行业的要高出许多。我这边不缺员工，缺的是一个可以代替我眼睛和手臂的人，帮我打拼。”
　　凌晨怔了怔，对于霍堃的话颇感意外，他学的专业与商业管理无关，却没想到会得到他如此信任。
　　他笑了笑，将资料合起来装到袋子里。
　　“谢谢霍叔叔。”
　　无论将来有没有机会一起共事，单单是他之前对兄弟俩的帮助，就值得凌晨郑重其事的道谢。可惜他不打算从商，否则跟着霍堃这样的人，将来应该也不会太差。
　　“不用客气，我更看重的是你的才能。”霍堃说道，像他这个年纪的人多多少少的都有些阅历，从凌晨刚刚踏进门口的那刻起，他就已经做出了判断。凌晨与凌峰不同，他受到过良好的教育，穷苦出身的孩子大都知恩图报，让他进入公司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
　　“好，我记住了。”
　　从霍堃的别墅出来，他将公文包攥得紧紧的，仿佛生怕会被什么人抢走一般，回去的时候也摒弃了公交，打车直接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关上门之后，他将自己搜集到的所有有关华少和杨雨凝的资料细细看了一遍，然后全部销毁。静静地调整了思绪，他在两天之后打通了安妮的电话，不过这次却是要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