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是冷冻人》心静怡然

126、华少有秘密

　　因着长时间待在国内，姜潮和华少的联系也越发密集起来，碍于身份的特殊性，他们大多时候都是通过电子产品联络，偶尔也会召开视频会议，至于文件类的东西则要每隔一段时间就安排人上门来取。
　　杨雨凝对于华少的事原本并不多关心，因着凌晨的提醒却也变得开始关注起来，对于门外时不时的出现的陌生人，单看那走路的姿势、坚毅的眼神、训练有素的站姿也能观察到绝非常人，他们每次来都客气地站在门口等待，从华少手里接过文件后毕恭毕敬的，只差没敬个军礼来表示感谢。
　　华少曾经透露有请人在附近保护他们，不过显然和这些人并不是同一类人，那些更接近于古代的家丁或者护院，花钱就可以请到，手里面有一些防身的东西，对付普通的匪类绰绰有余。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身边开始有了军方势力的保护，虽然是穿着便衣、定期轮换的那种，杨雨凝却也观察到他们腰间那硬鼓鼓的、类似于手枪的武器样东西，有的时候他们是开着车停在楼下，一待就是一整天，也有的时候是装作行人的模样在附近徘徊。至于摄像头，她不知道这附近有多少，反正从华少的电脑上就看见过显示的公寓里各个角落的画面，至于这外面有多少、又被多少人监视着，就不得而知了。
　　有的时候，她甚至会担心自己的一举一动是不是都被人监管着，这种滋味并不好受，华少得知后却是难得耐心的开导她：是监管也是保护，凡事都有双面性，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他们最起码不用为了自己的安全担忧。而且他们在公寓内的生活是不会被打扰到的，家里的摄像头是他自己装的，只有他的手机和电脑上面才有显示，别人也窥探不到，完全不用担心会泄露隐私什么的。
　　也可能他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众星拱月。
　　华亦婷产子之后，华家的关注重心一下子就转移到了她们母子的身上，对于她和华少倒也是放任自流了。
　　真正让杨雨凝对华少产生戒备的，却是这种对什么事情都一知半解，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自己的想法，华少这种人看似不防备、实则有选择性的透露最容易让人产生困惑和误解，再加上凌晨的引导，从而导致杨雨凝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深。
　　“你真的了解他吗？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吗？”无数次杨雨凝都在心里悄悄的问自己，每每看到他接触不同的人，或者是传递资料时，她心中的疑惑更甚。
　　是了，自己所知道的都是华少愿意让她看到的，包括姜老移植器官的事，那么他没告诉她的呢？
　　凌晨曾经教过她上网查资料什么的，她也曾悄悄地查过，然而也不知道是华少为人太低调了还是有人刻意隐瞒，网上关于他的资料少之又少，关于他所上过的大学还有他在国外的实验室，基本上都是一些简介之类的东西，这对于杨雨凝并没有什么用。
　　毕竟她自己的身份、学历都是华少找人伪造的，想要隐瞒什么对于华少来说也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杨雨凝并不是那种恋爱脑，相反的从认识华少开始，她就被迫接受了很多新社会的东西，知道像这种依附于他人赖以生存的现象是不对的，令她不解的是华少的转变，完完全全的翻天覆地，他切断自己与外界的联系真的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吗？
　　还是像凌晨所说的，另有所图？
　　“我现在这样子，算不算是与社会脱节啊？”她在一次饭后和华少聊天时，调侃地问道，同时也暗暗地观察着华少的反应。
　　“脱节？问题是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与社会接轨过。”华少满不在意地笑了笑，对于杨雨凝时不时的语出惊人都有些习以为常了。
　　“你之前不是说，要让我尽快适应现在的生活，学会独当一面吗？现在整天都被圈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其实比我之前所在的年代也差不了多少，而且我们当时身边还有随从可以互相传递个消息什么的，现在好像就是从手机上面知道新闻了。”虽说她和华少已经达成了共识，不会出去抛头露面的上班什么的，可依然对于现在的生活状况不甚满意。
　　她可以宅在家里不出门，也可以不接触外面的花花世界，但是像现在这样什么事情都懵懵懂懂的滋味，却并不好受。
　　深知直接问出来可能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杨雨凝也没有选择摊牌，毕竟即使华少真的告诉她什么重要的事，以她目前的状况也判断不出真假，更遑论真正代表的意义或者是那背后的势力或者目的。
　　她旁敲侧击，小心翼翼的试探，无非是求一份安心罢了。
　　“这样不也挺好的嘛，足不出户就可以掌控全局，你想要的随时都可以让人给送上门来，偶尔闷了就出去吃个饭或者玩一天，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什么的。”华少不在意的说，其实不过是换个地方工作而已，于自己而言影响并不大，倒是没有关注过杨雨凝的小情绪。
　　话说自从凌晨走后，她也很少出门了，大部分时间都是宅在家里。
　　其实她认识的人也不外乎就那么几个，大多数还都是通过自己，平时都是各忙各的，哪有时间动不动就一起玩。
　　况且杨雨凝的性格本就偏于保守，加上来历的关系很难与人交心，平常也没见她主动和什么人亲近过，即便是和华亦婷走的近一些，聊得话题也不外乎是那些美容、护肤之类的，最近因为多了小宝的关系，联系好像也不多。
　　“你不觉得应该告诉我点什么吗？”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握在手中的茶杯古香古韵，与桌子上的茶壶遥相呼应着。
　　品茶，是两人为数不多的共同爱好之一。
　　“你指哪一方面？”华少的嘴角微微扬起，其实内心对于杨雨凝的疑问心中有数，毕竟她很好懂，在他的面前犹如一张白纸。
　　也是他有意想透露些内容给她知道，因此没有怎么刻意隐瞒，最近外面的风声有点紧，让她警觉点也是出于对她的安全考虑。
　　“最近总是有人来咱们这儿取东西，我看他们的态度对你还挺恭敬的，那些都是什么人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还在瞒着我？”若是像杰克那样对于医学有着狂热爱好的人，她自然不会多说什么，毕竟大家有着共同的理想与兴趣，即便腻在一起的时间有些长久也不过是为了工作。
　　可目前的形式显然并不是，那些人对他很尊敬，却并不和他在一起工作，甚至于只负责跑腿、传递文件什么的，至于那些文件的内容是什么，杨雨凝并不知情。
　　也不知道华少对华家人说了什么，之前还坚持让他接手家族企业的华明焘，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放弃了自己的坚持，现如今的华少整日里埋首在公寓的实验室里，偶尔捣鼓那些瓶瓶罐罐，偶尔开开视频会议或者查看书籍资料，甚至都鲜少出门。
　　杨雨凝已经不再是那个初初苏醒的、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她知道华少有事情瞒着她，却无法判断他的用意是什么。
　　关于两人的未来，华少偶尔也会提及自己的规划，不外乎是自己从事现在的工作，并不会干涉她的自由云云，也提出过可以提供自己的帮助。
　　貌似两人已经是尘埃落定，会相依相伴到老，像如今的很多寻常夫妻那样，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可是，如果真心要和一个人相伴到老，信任不是最基本的吗？
　　现如今的华少却对自己有所保留，是不是也意味着，他并不是像表面上变现出来的这么淡定，在面对一些事情的时候，他甚至还是防着她、害怕被她发现的？
　　杨雨凝不确定，更心知自己接受不了那样的事实，在如今已经无法视而不见的时候，也还是选择试探性的问出答案。

　　“你感觉我是做什么的呢？”鉴于自己工作的敏感性，华少并没有办法与她明说，只是看她试试探探的表情蛮搞笑的。两人的感情虽算不上是无话不说，倒也有基本的信任，尤其是杨雨凝在他的面前几乎没有秘密可言，她的那些傻乎乎的问题自己也是没少头疼。
　　“我不知道，事实上我虽然在国外和你一起去过实验室，也看过你的办公室，甚至还和你一起上过手术台，可对于你的具体工作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你做的是救人的事，是好事。”对于华少的人品，她从未怀疑过。
　　严格来说，华少并不是一个好的结婚对象，工作几乎占据了他大半的时间，私底下两人相处时他也和温柔体贴搭不上边。会和他在一起，完全是因为他先入为主的闯进了她的世界，霸道的让自己的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个人，而她的骨子里又很保守，一旦认定了一个人就会一条道走到黑的那种。
　　即便华少像齐旻昊那样琵琶别抱，只要他不主动提离婚，恐怕自己都会努力的维持两人的婚姻。
　　无论时代怎么变迁，她从一而终的观念始终很难改变。
　　“对。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从事的医学研究工作，可能和你之前了解的大夫有一定的差异，但也终归是治病救人的好事。”华少赞许地摸了摸她的头，宠溺地意味明显。“有些话我不方便对你说，因为我必须有自己的职业操守，虽然我的工作并不像研究火箭、飞船那么神秘，却也有一定的秘密需要保守。”
　　关于自己在中国的职务，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其他的人大概只听过那个代号而已，就连华家人他也没有办法和盘托出。
　　人皆有好奇心，她的提问比自己预想的提早了一点时间而已。
　　“你不是不喜欢我待在国外吗？我看得出来那段时间你过得并不开心，所以有打算将工作的重心慢慢转移到国内，当然这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事。大概未来的两三年，我都会两头跑，不过你就相对自由许多，可以选择待在国内或者是陪我出去。”他不喜欢异地恋，尤其面对杨雨凝这种性格保守的姑娘，单单只通过电子产品根本无法增进感情。
　　趋于目前这种状况，只能尽可能的让她接受这种模式，她若是能主动提出陪他出国，那是再好不过了。
　　即便希望渺茫。
　　果不其然，杨雨凝丝毫没有一点犹豫地摇了摇头。
　　“我还是待在这里等你就好。”她的眉眼低低的，乖巧地不得了。事实上只要不让她面对那些奇奇怪怪的外国人，她感觉整个世界都是阳光明媚的。
　　一想到自己像个傻子似的待在异国他乡，语言不通、路况不熟，分分钟能把自己给弄丢，还不如直接杀了她来得痛快。而华少工作起来又是那种不分白天黑夜的，经常好几天都看不见人，她哪好意思总是向他求助？
　　而她给出的答案也在华少的意料之中，他也就没有纠结太长时间，
　　晚上的时候，杨雨凝做了一个梦，梦里的自己躺在铺着雪白床单的手术台上，病床周围有好几个工作人员窃窃私语着什么，为首的华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手里拿着明晃晃的手术刀，似乎在纠结要从哪里开始下手。她惊恐地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像是被人点了穴般的动弹不得，甚至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那手术刀离自己越来越近，接触到自己皮肤时冰冰凉凉的……然后，她就被吓醒了。
　　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她仰头喝下，借此缓和如雷般狂跳的心脏。
　　这样的梦她之前曾经做过，就是姜老去世之后的那段时间，在亲眼看到华少从他的身体上取走一样样的器官之后，她害怕、惶恐，却又无人可以倾诉，因此每每入睡后仿佛自己就变成了姜老，躺在手术台上面任人宰割。
　　漫步走到窗台前，她轻轻的掀起窗帘的一角偷偷向外看，不出意外的看到停在公寓不远处的黑色轿车，在昏黄的路灯下发出暖暖的光。最近的一段时间，那辆车时常出现在这附近，有的时候是像现在这样静静地停靠着，有的时候会从车上下来两三个人，或是佯装聊天或是去买食物，大概每隔七八个小时换一轮岗。
　　“你真的知道华少是干什么的吗？”杨雨凝的脑海里不禁回想起凌晨曾经问过的话，此时此刻的她开始感到迷茫，共同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这么久，她才发现自己真的不了解华少。眼前的这些人，名义上说是保护他们的安全，却也变相的在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倘若友军变成敌军，那她恐怕插翅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