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年无忘》想要肩并肩的人类

7、第 7 章

　　下了早自习，我刚从水房接水出来，就被几个人给拦住了，我抬头一看，是我们学校出了名的混混帮子，站在最前面的如果我没记错，应该叫做钟子毅，我向来不与他们有交际，不知道他们要出什么幺蛾子，“你就是乔糯一?长得不错啊，是吧哥几个”钟子毅冲我痞痞一笑，我瞅着他那张肥肉横生的脸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心思，没有理会准备走开，“诶，这么着急走干嘛，聊聊啊”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 我绕过钟子毅拦住的手，“不就是出来卖的吗?你他娘的装清高给谁看” 我猛的一回头，只觉得一阵恶寒，出来卖的，我感觉整个人头脑一热，冷笑了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在你这种人面前，我还用不着装清高” “你他妈找死” 我望着他挥下来的手掌，没有反应过来，僵着原地，不自觉闭眼，然而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我睁开眼，看到是方何其抓住了钟子毅的手，“兄弟，老师办公室就在前面，用不着这么明目张胆的吧”方何其笑了一下松开手，钟子毅瞪着我和方何其：“你俩放学给我等着” 说完就走了，我有点愧疚：“不好意思啊，还把你给扯进来了” “我倒没事，倒是你自己，平时得小心着点了” 我点了点头，“你这事怎么闹成这样了” 方何其和我一边往回走一边搭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没想到一张照片会发展成这样，看来人心险恶果然一点错没有，我摇了摇头，不想再对这件事做任何的评论，方何其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儿的，我和圳川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别听他们那些话” 我微微笑了一下：“谢谢你” 的确，这个世界永远无法做到让所有人都喜欢你，只要有人愿意信任你，就不必再苛求更多了，上课铃声响了，我两互相说了声拜拜便各自回班了。一天风平浪静，没有我想象中的钟子毅他们来找麻烦这些事，下了晚自习，我想了想钟子毅走时说的那些话，便加快收拾好东西，乘着人多下晚自习，顺利走出校门，一路上我走的很快，眼瞅着走离学校好长一段路了，我刚准备松一口气，便听到后面传来让人脊背发凉的声音：“嘿，乔糯一” 我没回头继续往前快速的走着，甚至想飞快的跑离这里，突然手腕被抓住，我感觉心咚的一下跌到了谷底，眼前骤然出现钟子毅那张凶神恶煞的脸，我心里不断告诉自己，千万不要露出胆怯的样子，我用力甩开钟子毅的手：“你要干嘛?”尽管我一直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可是一开口，我还是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微微打颤，钟子毅他们平时那些打架斗殴的事，虽然没关注过，但是偶尔班里女生聊八卦还是会听到一些，我越想越觉得有点冒冷汗，“乔糯一，我说了吧，放学给我等着，不知好歹的人总要受点惩罚才行啊” 我没说话，就这么沉默的看着他们，我在脑海中设想了一万种最不好的结果“哟，还挺有个性，你睁着个眼睛，你他妈瞪谁呢。”“你瞅你那个□□的样子，你这不会是祖传的吧。”虽然我从小也没有见过我的亲生父母，但是只凭借他们给了我生命这一点，就不能允许有人侮辱他们，这是当年乔圳川告诉我的，“就凭你们也配？父母给了你们生命，难道就是让你们来这恶心别人的吗，别搞笑了，一群自以为是的蠢货。”“你他妈找死。”我看着钟子毅扬起的手，巧妙的躲过了，紧接着又是一拳，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让我在躲过挨打这方面变得格外有经验，钟子毅可能觉得在这一群跟班面前失了面子，变得更加狂躁，一个手招呼了一下，一帮人直接上来围在我面前，我其实整个人慌的不行，感觉双腿在微微的发抖，圳川哥哥救救我，我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像以往每一次遇到危险时那样。
　　并没有想象中的拳打脚踢，我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我的面前，逆着光，宛若神祗，这个背影我再熟悉不过了，“哟，这是干嘛，英雄救美？”林圳川退后一步，后背贴着我，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林圳川的那一刻，我瞬间放松了下来，心想着，随便吧，哪怕是最坏的结果，只要能和林圳川在一起，一切都无所谓了。“兄弟，不是我说，这你真想操，也得讲个先来后到吧。”“就这种女的，不至于啊，兄弟。”一群人哄笑着，让人难堪的话一句接着一句，我感觉耳鸣了一般，整个世界突然变得安静了下来，只看得到林圳川挥过去的拳头，和一群人厮打在一起的画面，“啪”是一声清脆的啤酒瓶砸碎的声音，我瞬间回过神来，鲜血开始慢慢的从林圳川额头上流出，周围看热闹的人逐渐多了起来，钟子毅他们见状直接一群人跑开了，我不知所措的望着林圳川，赶忙从口袋里拿出纸巾，血太多了，我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只知道不停的哭：“对不起，对不起，林圳川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跟他们争这些的，要不是我...”“别哭了，笨蛋。”我拼命的想止住眼泪，但是好像委屈突然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为什么，为什么我要经历这些，我只想和正常孩子一样，每天吃到爸妈做的热腾腾的饭菜，在学校有要好的朋友，每天衣食无忧的过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每一天都要为下一顿饱饭而担忧，无时无刻不害怕自己的不好让别人突然的离开，“笨蛋，我们回家再慢慢哭，好不好”林圳川的语气太温柔了，虽然样子有丝丝狼狈，但还是掩盖不了语气里的温柔，“我们回家吧”我想这真是我听过，最温柔的话了。
　　“我，我给你包扎一下吧”熟悉的房间，虽然很小，但确确实实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地方，我拿着药店买来的药水和绷带，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林圳川轻笑了一下：“我自己来吧”我把药水递给了他，看着他这小半张脸的鲜血，我抿了抿嘴：“疼吗...”“没事的”“你...你怎么知道的”“何其发消息给我的，说让我今天晚上来接你”“这样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空气又变得安静了下来，房间里开着淡黄的暖光，我就呆呆地盯着窗外，外面是微微的虫鸣声，我突然想到有次在孤儿院，我因为偷玩爬墙的时候摔伤了，小腿一直在流血，我感觉疼得不行，但还是忍着一个人先躲起来，心想要是被院长发现了，等会又是一顿臭骂，那时候的乔圳川也和现在一样，总在我孤立无援的时候突然出现在我身边，他蹲下来就那么平淡的看着我，我却感觉到突然而至的委屈，一直忍着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无论是那是的乔圳川还是现在的林圳川都一直像个家长一样，照顾我的生活，教会我所有的道理，所以无论我如何的想责怪他当时抛下我就走的事情，在我遇到危险时脑海中想到的始终只有他。
　　“好了”林圳川把药水和绷带递还给我，却没有一丝要走的意思，我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脑海中设想着他要说什么责怪我的话语时，他却说了一句：“没事的，我会一直保护你的”别这样，林圳川，求你了，别对我这么温柔，我脑袋嗡嗡的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想快点回避这些，“很晚了，你快回去吧，等会叔叔阿姨会担心的”林圳川没说话，我抬眼看了看他，眼神里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他嗯了一声，空气又安静了下来，我只觉得尴尬的不行，心想着果然林圳川的温柔只是如彗星一般少之又少的存在，冷淡才是他的天生常态。我也不知道该干嘛，就四处乱看着，眼睛瞟到书桌那，糟糕，我心脏瞬间停了一下，“你快回家吧，很晚了”林圳川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就准备走了，我心里还没松下一口气，林圳川突然转头过来“一一，其实...”我收拾纸片的手顿住了，心里暗暗保佑没看到没看到，“这是什么”林圳川走过来挑了一下眉，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我感觉脸噌的一下就红了，我捏紧了手里的纸片，“没什么啊，你快走吧，我...我要睡觉了”我连忙把林圳川推出门外，哐的一声关上门，仿佛脱了力一般坐在地上，我看着手心里攥着皱的纸片，上面全是彩色马克笔大写的林圳川林圳川林圳川......真是让人觉得可笑，乔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