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年无忘》想要肩并肩的人类

4、第 4 章

　　林圳川一声不吭，站在那，像个手足无措的小孩，这是重逢后我第一次问他当初走掉的原因，之前一直不知道该怎么问才比较合适，又害怕问出口，到时候连现在这种不亲不淡的关系都无法维持，但，这是我心里的一道坎，我一直以为可能是之前我有做错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把乔圳川给惹生气了，他彻底不要我了，所以才走的这么决绝，我感觉我的视线一点点的在模糊，转身就准备走，林圳川抓住我的手：“一一..对不起...我那天...” “喂，乔糯一”林圳川的话被打断，是陈浅的声音，我感觉泪水在大滴大滴的往下掉，便一把甩开林圳川的手跑进酒吧里，酒吧里喧嚣的气氛冲淡了我的情绪，我到洗手间洗了洗脸，望着镜子里眼眶红红的自己，乔糯一，别掩饰了，你只是心里在不公平吧，你其实就是个懦弱的胆小鬼，别再期待什么了。
　　我刚从工作间换完衣服出来，就看到陈浅站在走廊的挂画旁低着头安静的抽烟，走廊里昏暗的灯光很有氛围，一束小小的灯光不偏不倚的打在陈浅的左脸上，表情显得晦暗不明，我想起第一次见到陈浅，他也是这样，就是一个人默默的靠在走廊边，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微微眯起，酒吧里的女孩子都为他着迷，我想着刚刚如此尴尬的场面还正好被他看到了，深呼了口气，便准备如往常般从他身边走过，“诶，乔糯一” 我脚步顿了一下，微微抬头望着陈浅这张在烟雾里显得玩世不恭的脸，难怪酒吧里的女侍都喜欢他，这张脸的确吸引人，见我在发呆，陈浅嘴角勾起笑了一下：“怎么，对小爷的脸动心了?”我有点失语，心里想着这人自恋程度果然也名不虚传：“你想多了” 准备走开时，“男朋友?”陈浅微微侧了身子，挡住了我的去路，毫无疑问，他指的是林圳川，我挺讨厌别人管我的私事，特别是关于林圳川的。我微微的皱眉：“...貌似不关你的事”说完便侧开一步走了，背后好像听到陈浅低声说了句什么，我没有细想，只觉得满脑子全是林圳川的样子。
　　晚上十二点是酒吧最忙的时候，我忙着穿梭于各个包厢和大厅里，音乐声震的我头有点生疼，“乔糯一，把这个送到a1卡座”我端过托盘，手有点微微颤，三瓶香槟实在有点重，我有点无语，欺负新人也没必要这么明显，我稳了稳手，走的有点颠簸，酒吧内要求女侍穿10厘米的高跟鞋，还有包臀裙，走路完全靠毅力，好在a1卡座离得并不远，我看了看瓶身，胡思乱想着，要是不小心随便弄砸一瓶，我得再打多久的工才能赔回来。刚靠近卡座这边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烟味和酒精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我有点受不了，只想着送完赶紧走，低着头说：“你好，这是你们要的酒“ 刚把酒放下，就听到旁边的几个人在说，“小资，这个就不错啊，比刚刚叫的那几个陪酒的都好啊” 我心里大喊不妙，上次就是这样被客人纠缠住了，然后不知道被谁拍下了那种照片，我有点慌，假装没听到，准备赶紧走，“诶，小妹妹，这么着急走干嘛”一个中年男人跑上来拽住我的手，我有点僵硬的回过头，慢慢抽开自己的手：“请问你们还需要什么吗?” “来来来，先坐到这里来” “不好意思，我那边还有工作...” “来，坐在这儿，我来和你们经理说，今天晚上你不用工作了” 我呆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又不好就这么站着僵持，我心想着随机应变，便坐在稍靠远的沙发上，四周灯光有点晃眼，周围有很多男男女女，“坐那么远干嘛，来，坐我旁边来 ”我望着这个满脸油腻的中年大叔，忍着心里的反胃，想着吴曼姐特意说的，尽量不与酒吧里的人发生冲突，勉强挪了挪位子，仍与油腻的中年男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会喝酒不” “不好意思，我喝不了酒”我推脱着，“来这工作不会喝酒?你在逗小孩吗?”我听出来中年男人语气里的威胁，忍住心里的气愤，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不好意思，真的喝不了酒” 中年男子显得有点不耐烦了，一声冷哼：“那我觉得有必要和你们的经理反映一下，在酒吧工作招你这种喝不了酒的，到底什么意思” 周围的人都在起哄，有的人喝多了，便开始破口大骂起来，更多的是在看好戏，来这工作也有一小段日子了，从来没碰到过这种情况，我低着头默不作声，中年男人可能看我不说话以为我服软了，就强挤着把酒杯怼到我的嘴边，我偏过头本能的使劲一推，“啪“酒杯应声落地，鲜红的酒液溅在我的脚边，中年男人可能觉得失了面子，扬起手就准备给我一巴掌，“奇哥，这么为难一个女孩子，不太好吧。”我听着这个富有磁性的声音，觉得有点熟悉，只见那个所谓的奇哥立马站起来点头哈腰的笑着，和刚刚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完全不同，我抬眼瞄了一眼，是陈浅，我有点心情复杂的望着他，他嘴角带笑着往沙发上一坐，左拥右抱立刻就凑上前来，脸上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是是是，浅少，我这就是逗她玩呢，哈哈哈哈哈哈” 那个奇哥笑的尴尬，场面突然一下安静了下来，不知为何，我隐隐觉得今天自己应该可以平安无事，便稍微有点放松了下来，“但是吧，我也觉得，你说一个酒吧工作的不会喝酒，不如回家是吧” “......” 我有点发蒙，望着陈浅，难道是为了走廊上的事来报复我吗，奇哥一听陈浅话锋一转语气又恢复到盛气凌人的样子：“哼，就是，咱们浅少都发话了，要么你今天在这喝一杯给我们浅少赔礼道歉，要么今天就把你们经理叫来评评理!” 我心里只觉得一阵恶寒，叫经理，你直接说让我辞职算了，我望着那个奇哥伸手递来的那杯酒，周围人又开始起哄，声音一波比一波大，而陈浅这个始作俑者，坐在那儿，始终带着点玩味的表情，就想看我出糗？我狠了狠心，心里想着就一杯酒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接过酒杯，便直接一口灌下去，全部喝完后才觉得嗓子有点火辣辣的疼，嘴里一阵苦涩，我强忍着，脸上强装着仍是一副淡淡的表情，把酒杯放在桌上便转身走了，转身时瞥了一眼陈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微微低着头，眼神空洞，一副低气压的样子。没有人拦着我，这一片的卡座都没人说话，与酒吧里喧嚣的气氛格格不入，我加快脚步走开，刚回到后台，便被经理叫住，我有点忐忑不安，估摸着这份工作差不多得凉了，难得有这样一份工资高的工作，没想到才干了几天就要被开除了，头晕晕乎乎的，酒劲渐渐上来，“乔糯一，是吧”经理摸着他的啤酒肚，我点了点头，“今天这个事就算了，下次注意点，偶尔陪客人喝点酒是很正常的，希望以后你这方面能有点觉悟” 没想到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觉得有点意外，我冲着经理点点头：“我知道了经理“ “行，今天你的工作就先这样吧，先回去休息吧” 我愣了愣，正好头也晕的厉害，我说了声谢谢经理便去休息室了，收拾完东西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停下脚步回过头来：“你到底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