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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这两颗葡萄树,我承包了 ...

  •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客厅,斑驳的光影投射在光洁的水泥地上。宋老太太披戴好头巾准备出门,林笙问了一句:“您要出去?正好我来到这里还没来得及出门看看呢,我和您一起吧?”

      “正好,开了春后街老宅里那两颗葡萄树该灌水了,那咱们一起去看看。”话毕,两人锁上门,沿着小巷向东而去。

      小巷北侧是一扇扇大门,有开有合,不时能看见院子里有人活动。小巷南侧则是一排砖墙,墙根下间或有一两颗才露头的野草,墙壁的砖隙里生着苔藓,此时带着些干燥的灰绿色调。两人走了几分钟后眼前景色一变,视野开阔起来,这里是一处小广场。小广场中间有一口老井,残缺的石碑上隐约能看出“状元井”三个大字。井口周边的青石板上几个妇人正低头捶打着衣物,时不时传来几声调笑。小广场北面几个带着奶娃娃的老人闲适地晒着太阳,西侧生长着两颗粗壮的榆树,再过几天榆钱就可以吃了。

      两人脚步不停,穿过小广场又走了大概三分钟,宋家老宅就到了。老太太从手帕包里摸出钥匙开门进去,两人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林笙拧了下自来水管,一滴水也没有,于是就提起墙角放置的水桶出门打水了。老太太拿起扫把开始打扫院子。

      等到了井边,林笙不禁犯了愁,光站在敞开的井口边都觉得心脏噗噗乱跳。林笙正犹豫着,突然有人开了口:“妹子,你是宋家早上刚到的客人吧?我是她家隔壁周家的媳妇。我这力气不够,咱俩合作打水吧?”

      林笙看了看周家媳妇,她三十多岁年纪,挺着大肚子正对着自己笑。

      “嫂子,你这肚子得六七个月了吧?”林笙热情回应了她。

      “再过一个半月就生了,也不知道是男孩女孩。”周家媳妇抚了抚肚子。

      “这可得好好休息啊,你怎么还这么操劳?”林笙带着疑惑问道。

      “只是洗几件衣服而已,这可比男人们上工轻松多了。就连洗衣盆还是我大女儿上学前帮着搬来的,就怕我磕着碰着。偏我这性子爱热闹,闲来无事就爱往人堆儿里跑,正好顺手把衣服洗了。”

      看着周家媳妇熟练地用铁钩勾住水桶下进井里,林笙赶忙从她手里抢过轱辘手柄,咬着牙绞着绳子往上拉。来回跑了三趟,总算把葡萄树浇完了。

      林笙将磨出的水泡的手往背后藏了藏,坐在台阶上和宋老太太一起休息。老太太捶了捶小腿,“年轻那会儿我就爱吃些瓜果 ,老头子就专门托朋友弄来这么两棵葡萄树苗精心养护着。后来云峰他爸接了手,葡萄树越长越大,结的果也越来越多。没想到前年他俩突然就一起走了……”老太太越说越低沉,脑子里不断闪现出以前一家人采摘葡萄时的温馨画面。

      “以后就让我来帮您照看这两棵葡萄树吧。等葡萄熟了,您可一定得看在我干活勤快的份儿上,分我几串尝尝呀。”林笙说着调皮地眨了眨眼。

      “那是当然,这葡萄树结的果子个儿大还酸甜多汁,自家都吃不完,每年都会摘下来分给左邻右舍甜个嘴儿。”老太太捂着嘴笑了笑,又想起了孙子小时候带着小伙伴在树底下抬头张望的情形。两人歇够了就起身锁了门回家去了。

      宋老太太照例去了隔壁周家串门,听到周家媳妇说明天要去国营商店扯布给孩子做衣裳,就请她明天带了林笙同去。周家媳妇想到下午见过那个眉眼弯弯的白净姑娘,艰难地把她和邹老婆子嘴里那个克死了丈夫的女人对上号,爽快地答应下来。

      林笙一到家就悄悄躲进屋里去拯救自己的双手了,小心翼翼拿针挑破,轻轻地吹了吹。也不知道原主以前在村里过的是什么日子,手里有笔巨款不说,在女士们普遍用手帕包钱的年月里竟用的起奢侈的皮质钱包,这双手更才干一点点活就起水泡,简直嫩得难以理解。

      晚饭遵照老太太的意愿,林笙煮了点米粥,热了两个馒头,还有中午剩的一些菜就足够两人吃了。正吃着饭,宋巧莲又骑着自行车来了。她一进屋就看到两人边吃边聊十分融洽的样子,老太太脸上没了往日独自在家吃饭时那份寂寥,她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一半。

      “妈,你们吃着呢,真的好久都没见你这么舒心了。”宋巧莲笑着说完,从厨房拿了副碗筷坐下来,夹了口萝卜丝尝了尝,又盛了一点汤水尝了尝,味道很不错,这下就放心了。

      老太太看宋巧莲吃的开心,笑着说道:“今晚可没准备你的饭,吃一口赶快回去吧,别让家里人等急了。过两天清明,到时候云峰也会回来,你带上女婿,和小芳、小栋一起回来吃顿好的。”

      “妈,你这有了新人忘旧人啊。林笙一来,您就这般嫌弃起我来,我还是不是您亲生的宝贝闺女啦~”宋巧莲嘴撇的老远,撒娇卖乖逗得老太太和林笙直乐。

      “我就来拿点旧报纸回去给小栋练大字,马上就走。不耽误您和新闺女培养感情~”说着话,从茶几下面里拿出一摞旧报纸就骑车走了。

      饭后,宋老太太对林笙说了明天去国营商店的事,让林笙记着起早点也去买点布料做身替换衣裳,林笙点头应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这两颗葡萄树,我承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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