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这是我的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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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让我们一起来赚这125万吧！”
蓝森的话语颇具煽动性，职员方明怔了几秒，微微点了下头，那对情侣又低声交谈了两句，看起来也是愿意的样子。
洛毅三人已经投过了，那么只要随便争取到几个人跟着自己投票，那洛毅就是必输的局面。
蓝森观察到方明和情侣的神情，笃定一笑，便向着投票屏走去。
可还没等他走两步，房间的角落里竟弱弱地传出了一道反对的声音。
“我、我觉得不好吧……”
蓝森愣了一秒，才意识到这声音竟然是来自那只早就被他归为“炮灰”的弱鸡。蓝森脸色一阴，视线冷冷刺向男孩。男孩小心地抬起眼，触到蓝森的目光，一个激灵，又赶紧把眼皮垂了下去。
本以为这弱鸡是在场玩家中最好控制的一个，没想到他竟然在这时候敢来反对自己。
蓝森眼睛一眯，开口语气中散发出一股寒意。
“我的方案，怎么不好了？”
亚当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好像是鼓足了勇气，才敢说出这样几句话。
“我、我觉得那个长官他……他说得对……”
“输了钱，就回、回不了家了……后面还有两场游戏，我不敢保证我能赢到钱，大家……可能也保证不了吧？所以我觉得，我觉得还是应该听长官的……”
“你赢不了，不代表我们也赢不了。”
蓝森斜眼看着这个话都说不利索的炮灰男孩。
“不过你怎么想不重要，现在这局面，我已经不需要你了，随便你投给谁，他都已经输定了。”
“我就是、就是想劝大家别投洛长官，我们还是……投给自己吧……游戏都是平局，那我们、就都可以回家了……”
亚当咬着嘴唇，带着几分期待看向蓝森。蓝森冷哼一声，视线斜向一边，根本也不想继续这没有意义的对话，抬脚便又要向投票屏走去。
“等……等等！”
男孩声音突然高了一些，蓝森下意识停下脚步，只见男孩的半遮在刘海后的双眼中，竟然透着一丝颤颤巍巍的坚决。
“我、我觉得洛长官、他是好人，反正我、我相信他！”
说着，亚当埋着头快步走到投票屏前，也学着洛毅的样子，把屏幕竖了起来。
是不是很幸运啊，洛长官。
亚当滑动着屏幕，找到了路小塘的名字，在众人视线之外稍稍放松下表情，现出了一丝冷漠的神色。
仇恨我都替你拉满了，接下来，可要好好感谢我哦。
亚当微不可见地挑了下嘴角，点下自己名字后的投票键，随后立刻又挂上那副懦弱男孩的面具，猛地转过身。
“我、我也投自己，我听洛长官的！”
说完，亚当就像再也撑不住这点微薄的勇气，急步向门外走去。
蓝森……
迈出房门时，亚当垂着眼，在心里暗暗记了下这个名字。
要乖一点哦，新人。
这是我的局，不是你的。
***
亚当一离开，房间中的气氛顿时更紧绷了。玩家们偷偷交换着眼神，谁也没有想到那个最不起眼的懦弱男孩竟然敢站出来，反对这个全场看起来最不好惹的蓝森。
而不好惹的蓝森，在房门关闭的那一刻，表情肉眼可见陡然阴了下去。
自以为掌控全局的自信家，最忌讳超出掌控的反对者。
本就不在同一立场的洛毅也就算了，没想到就连自己最看不上的那个弱鸡也敢来破自己的局，跌自己的面儿！
既然他这么上赶着想死，那就如他所愿，让他来当这个炮灰好了！
“我，又改变主意了。”
盯了房门几秒，蓝森下巴一昂，一字一句地说道。
“系统说了，投票要投给最不喜欢的人。仔细想想，洛长官那么为我们着想，我真的不应该讨厌他啊。”
“我反省了一下，又思考了一下，我决定，还是投给这个白衣服的小子了！既然他这么维护洛长官，不如就让他替他的洛长官输掉游戏好了！”
“而你们，”
蓝森转过头，阴狠狠看着身后沙发上的几名玩家。
“你们最好也都给我这样投。他输了，大家都安全；如果有谁不想让他输……”
蓝森顿了顿，再开口，语气中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那输的，搞不好就是你自己了。”
***
投票室外的大厅里，洛毅三人站在一旁，静等着其他玩家投票结束。
“你们说其他玩家……他们会投给自己吗？”
阿道望了望投票室紧闭的房门，心里不太踏实。
“不知道。”卡弗的回答一如既往地冷淡。
“有那个蓝森在，我总觉得他会煽动其他人都投给咱们三个，那他们不就稳赢，我们不就稳输了么。”阿道担忧地说。
“我们只是在做我们该做的事，其他的，就不要想太多了。”
洛毅没有否定阿道的话，只是沉声说道。
老大发话了，阿道嗯了一声，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继续等着其他玩家完成游戏。
不一会儿，白色卫衣的男孩子也从投票室里出来了。男孩垂着头慢慢走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冷不丁抬头看到洛毅，吓得肩膀一抽，急忙走去了远离洛毅的角落里。
“我们这么吓人么？”阿道嘟哝了一句。
洛毅看向那男孩子，嘴唇动了动，又不太自然地转回头。
很快，职员方明也从投票室里走了出来，紧接着是那对情侣，爱好追剧的关孝之，最后才是蓝森。
“全部玩家投票完毕！”
蓝森刚走出投票室的门口，甜嫩的童声突然出现，激得众人都是精神一凛。
“系统正在计票……计票完成！”
“接下来！就是大家最期待的结果发布环节啦！”
“究竟是谁，会成为进入亿万之城后的第一个输家呢！”
“究竟是谁，会在第一场游戏后，就背上一千万的借款呢？”
“下面！就让我们来正式揭晓结果！”
大厅的显示屏上飘过一片花里胡哨的彩带，随后便出现了依次九条没有名字的空白栏。
“首先，我们来公布获得零票的玩家！不管最后输的是谁，零票玩家们都一定能获得125万的奖金了！”
“总长。”
卡弗连忙看向洛毅，洛毅会意地点了下头。
有零票玩家。
也就是说，平局没有能够实现。
果然，会愿意背负债务、打上芯片的玩家，心意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洛毅的心沉了沉。
只是不知道结果会不会像阿道说的那样，投票都集中在他们三个人身上。
回荡在大厅上空的童声依然语气欢快，接着刚才的话端，一个一个地开始宣布结果。
“方明，零票。”
“张成伟，零票。”
“小菲，零票。”
“蓝森，零票。”
“关孝之，零票。”
“看来这些玩家都很被大家喜欢呢！那么，大家讨厌票又都投给了谁呢？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阿道，1票。”
“卡弗，1票。”
“洛毅……”
“1票！”
1票……
洛毅顿时一惊。
八个人已经公布了票数，他们三个都是1票，那就说明……
洛毅猛地转头，看向角落里那个白卫衣男孩，与此同时，系统的童音高声宣布：
“路小塘，6票！”
“本场游戏的失败者就是……路小塘！”
男孩就像被雷击中一般，一动不动，呆呆地望着那显示票数的屏幕。除了洛毅三人之外，其他玩家都没表现出惊讶，有人向亚当的方向瞄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有人眼神飘到别处，就像亚当身上的票和自己没有关系一样。
“怎么会这样。”
卡弗也显得十分意外。
“他们为什么会把票投给他？”
“难道就是看他长得好欺负？”
阿道有点愤愤不平，不自觉攥起了拳头。
“这些人，都是一帮捡软柿子捏的货色！”
洛毅微微垂下眼，皱起眉头，没有说话。
大家都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在一群陌生人中选择一个人来投票，一般来说都会选择印象比较深刻的一个。
毕竟先要有印象，才谈得上喜欢或是讨厌。
但白卫衣男孩在一群玩家中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连名字都不一定能让人记住，哪怕是看起来性格软弱，那也并不太构成众人集中投票给他的理由。
在自己离开投票间的那段时间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这位洛长官，觉不觉得，有点奇怪啊？”
蓝森将目光从显示屏上移开，带着一丝得意看向洛毅，适时回答了他心里的疑问。
“洛长官做事这么不同凡响，本来理应是洛长官票数最多的，你是不是想不通，为什么最后会是别人输了游戏？”
“说起来，洛长官是真的要感谢这个弱鸡，如果不是他非要反对我，极力维护洛长官那个天真烂漫的平局方案，我还真的没法把他当做那个最讨厌的人呢！想必其他人，也是因为这一点讨厌他的吧？”
“为了维护别人，反而让自己输掉了一千万……啧啧，想想真是可笑又可悲啊。”
为了维护我……
洛毅心里一颤，转头去看角落里的男孩，只见男孩垂着头不说话，那被袖子遮了一半的手紧紧攥着自己的卫衣下襟，直攥得指节青白。
“哎，本是想来救人，却把别人拖累成输家，这情节还真是戏剧性啊……”
“恭喜八位玩家成为本场游戏的胜利者！”
蓝森的一通厥词还没秀完，系统装嫩的声音突然又跳了出来。
“失败玩家路小塘，账户资金将被扣除一千万元，八位胜利玩家，每人将得到125万元奖金！”
随着系统的话音，显示屏四周突然闪起一阵彩光。蓝森立刻闭上了嘴，在场玩家们的目光也瞬间都集中在显示屏上。
只见玩家名字后面的票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每个人的账户金额。前八名玩家每人都从0变成了125万元，而路小塘名字后，原本的0跳动了几秒，最后定格成了那让人心惊的-1000万。
负，1000万。
没有什么比这明明确确的数字，更能让人体会到负债的压力。
而且还是是那种如果不能还清，就无法赎回自己，离开游戏的债。
或许是那残酷的-1000万让人心有震颤，大厅中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只有系统的童声伴随着欢快的音乐，回响在凝固的空气中。
“第一场游戏圆满结束，感谢大家的参与！”
“第二场游戏将在15天后进行，请玩家们提前做好准备！”
“祝各位玩家在亿万之城度过美好的15天！”
作者有话说第9章 这是我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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