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的后果》钱研研

1、第 1 章

　　我叫李园，我是个很普通的人，长相普通，身高普通，出生在一个小村庄，村里的人也没有太纯朴，也没有很和谐，打架吵架说三道四都是有很多的，这是我懂事后所了解的。
　　在我十六岁那年，我村里搬来了很多新住户，都是在这里建了房，才从更僻远的地方搬过来，在这里安居。
　　不知道哪一天，我看到了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生拖着行李箱从水泥路的尽头直直地走来。

　　我感觉他就要走到我家门了，他却在另一栋新建好的两层砖房楼停下了，就在我家对面，我家也是两层的楼。
　　他真的好帅，比我高好多好多。我真的是好喜欢他啊，那应该是被称作情窦初开的滋味吧。
　　他进去了，高大的身影也消失了。
　　我躲在二楼的一扇窗户上，透过掀开一角的窗帘，默默偷窥从出现在我眼前到消失在我眼前的身影。

　　我要去做饭了，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我家里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我父母都去劳作了。
　　我父母生了我和我哥两个小孩，我哥在上大学，回来一趟不容易，而我在我们的县城里上高中，有时候一个月或半个月会回来一次，有两天假期。到了暑假和寒假毫无疑问我是都会回家的。
　　我回家只待一天两夜而已，星期天就要早早收拾东西出发去学校了。
　　说是做饭，我现在只不过是把我妈早上就已经用柴火蒸好的饭重新加热罢了。等到我爸妈回来，兴许会从菜园里摘一些青菜什么的，我再煮熟就行了。

　　我的厨艺一般，家里人吃了倒还习惯，反正也是一些家常菜，更多的复杂样式我就不会煮了。
　　“阿园，把这些菜拿进去，洗一半来煮。”我妈在家门口没进来，她正在脱她已经脏了吧唧的鞋子。
　　“什么菜啊？”我从二楼走下来，问道。
　　“豆角和茄子，你都洗一半吧，洗好了，一起煮来吃。”我妈把装菜的塑料袋放我手上，就出去外面水龙头放水洗脚。
　　“哦。”我拎着菜跟着走了出去，看那水龙头“哗哗”地流着水，又问：“爸呢？怎么还没回来？”

　　“还在田里摘一些香菜，待会炒点瘦肉吃，叫我先回来了。”我妈悠哉地搓洗着脚丫子，头也不抬地回道。
　　“哦。”我抬头看了看对面关上门，而从窗户里透出光亮的房子。
　　“妈，对面的人什么时候搬进来的啊？”我假装不经意地问。
　　“就前几天，你还在学校呢那时候。”
　　“住的什么人啊？”

　　“一对老夫妻，应该有六七十岁了。有一个儿子，儿媳和儿子都在外面打工。哦，对了，他们孙子好像跟你在同一个学校呢？听说成绩很不错，在重点班。哪像你，现在还在普通班混着。”我妈发挥了她妇道人家爱打听的功能，什么都了解的清清楚楚，这正和我意。
　　“妈，他儿子多大啊？也和我一样是高一的吗？”
　　“对啊，跟你一样大，好像是八班来着。八班是你们那的重点班吗？”我妈终于洗好了脚，一屁股坐在地上，赤裸的脚踩在地上，择着另一半的豆角。
　　我也没着急去洗菜煮菜，同样坐在地上，和我妈一样择豆角，把择出来的丝扔在地上，等着待会扫走就行，择好的放在一旁的红色菜篮里。

　　“对啊，七班和八班都是我们高一的重点班，数字最末的两个班就是重点培养的对象。”
　　“我今天好像看见他孙子也回家了，拖了个行李箱。”
　　我妈拿着手里的豆角正准备扔到篮子里，听到这话，“那你到时候可以跟他一起回学校啊，有伴，你不是喜欢做私家车回学校吗？可以和他一起。”
　　“也不知道别人愿不愿意呢？”我听了我妈的话眼睛亮了起来，又继续说：“妈你帮我去问问啊！”
　　“嗯，待会吃完饭去问问。”
　　我高兴地咧起了嘴角，拍拍屁股站了起来，“我去煮菜去了。”

　　简单地煮好了豆角茄子，我妈就接过炒菜的铲子，继续把瘦肉给炒了。
　　晚饭吃完也不过堪堪七点钟，我和我爸妈一起收拾好了盘子，就各自搬来一把椅子坐在后门的院子里乘凉。
　　“妈，我们什么时候过去对面啊。”我有些心痒的想见他了。
　　“再等一阵，人家不知道吃完饭没有呢？”我妈摇了摇手边的扇子，驱着蚊虫和燥热。
　　院子里偶有微风带来徐徐凉意，但也抵不过夏日的闷热，身上都有些黏糊糊的，蛙鸣声很大，在稻田上和草丛里藏起来叫个不停，叫人更生出一股烦闷。
　　“去对面干嘛？”我爸有些疑惑。

　　我妈就慢慢地解释着，我爸听了之后，点点头，“有个伴也是比较好，待会你陪你妈过去问问就知道了。在学校好好学习知道吗？”
　　“知道了。”我听着我爸的念念叨叨，熟练地答应着。
　　“要像你哥一样，考个好大学，以后找工作就不用愁了，不要像我们一样那么辛苦就好咯。”我爸拿我哥当活榜样来激励我，我一如既往地成为一个闷葫芦，只顾点头。
　　终于，到了八点了，我妈才拉着我过去了对面房子。
　　“张大爷，吃饭了没有啊？”我妈熟稔地打着招呼。

　　“吃了吃了，这就是你女儿吧，跟我孙子一样大。”张大爷看着我，面露慈祥的笑意。
　　“叫爷爷。”我妈拍了拍我手，喊我叫人。
　　“爷爷。”我叫了一声。
　　“诶。”张大爷应着，然后又冲屋内喊道：“张豫之，出来，不要老是在房间待着。”
　　我听着“张豫之”三字，感叹他的名字也这么好听的同时，也对他的爱慕更深了些。
　　张豫之走出来了，他还穿着我见他拖着行箱的那套衣服，白色短袖和黑色五分短裤，不过没穿球鞋了，脚上踩了对拖鞋。

　　张大爷指了指我，说：“这是跟你同一个学校的同学，你们可以好好聊聊。”
　　我看着面前的男生，他也同样尴尬地和我对视了一眼。
　　我们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他家比我家好多了，我家还是四面干干净净、未糊过的红砖砌成的墙，他家却已经装修得非常亮丽。
　　“我是二班的，也是岭东高一的。”我有些紧张地把脸上的头发挽到了耳边，率先开口了。
　　“我也是岭东高一的，七班。”他轻声道。

　　声音是我想象中的清朗，带着少年人的味道。
　　“你高二分班选文科还是理科啊？”我尽量地想跟他打探多一点消息。
　　“理科吧。”张豫之看着面前的女生，如实地回答。
　　我妈在那边跟张大爷聊着天，说起了一起坐车回学校的事情，张大爷一口答应了。
　　问了张豫之，他也没说拒绝，回了一个“好”。
　　张豫之长相也是我喜欢的，怎么办？他完全就是我梦中情人般的长相。
　　我和他隔着一段距离坐着，我现在很想靠近他，坐在他的大腿上，靠在他的胸膛里，不过现在还不行。

　　我看着身旁的人双手规规矩矩地放着，老老实实地回答着我的问题，关于他的爱好，关于他有没有交往的人，关于他的学习，他都毫不犹豫地回答着我。
　　他看起来就是一个好欺负的人，就是不知道对我是不是也和对其他人人一模一样，我有些不喜。
　　我感觉自己问得差不多了，才堪堪停下问话，换了另一个话题，“你有微信吗？我可以加一下你嘛。”
　　“嗯，你等等，我去拿一下我的手机。”他站了起来，匆匆去房间拿了手机回来之后加上了我的微信。

　　一加上他，我就翻开了他的朋友圈，发现那里是空荡荡的，嘟囔了一句，“你怎么也不发朋友圈啊！”
　　“也”这个字是因为我也不发朋友圈，仅有的一条还是关于某些活动的宣传。
　　“没什么好发的。”他听到了，不甚在意道。喝了一口他爷爷泡的茶水，说了那么久的话，也有些渴了，其实还从来没有人问过他那么多详细的事情，他也毫无保留地回答了，这对于他来说也不算什么秘密。
　　他看了看我前面空着的杯子，礼貌地问了句，“你还要喝茶吗？我帮你倒点？”
　　“不用了，谢谢。”我含笑着说，我并不是很喜欢喝茶，勉强喝下一杯已经不错了。

　　时间很快，不知不觉已经九点半了，我妈拉着我要走，我跟张豫之说了一句“拜拜”就离开了，我都没有听到他的回复。
　　回到家后，我匆匆洗了澡，就上床上躺着了，有些想念张豫之了。明天如果没什么事干就去找他吧，带着作业过去应该就没问题了吧，我这样喜滋滋地想，陷入了美梦里。
　　第二天星期六，意味着我还可以在家里待上一天一夜。
　　我爸妈又早早地去出门干活了，去市场摆摊卖一些家里种的蔬菜水果，他们没叫我起床，也就意味着我不用去帮忙了。

　　我兴奋地刷完牙洗完脸，拿过电饭煲开始煮饭，我是很少用木柴蒸饭的，我爸妈去卖菜的时候也是直接用电饭煲煮饭。
　　等他们早上九、十点回来，再炒几个菜，也就算早餐了，我家吃早餐也是白米饭配菜的。
　　现在才八点，等我爸妈回来还有一两个钟，还早着，我看见对面的房子门也打开了，张大爷和张大妈在客厅里看电视，我家二楼那对过去看得清清楚楚的。
　　张豫之在干嘛呢？有没有起床啊！我胡思乱想着。

　　随便拿了书包的一本练习册，就过去了对面，我家的门也被我锁上了，我怕进贼。
　　村里总会听到一两例摩托车和自行车被盗的现象，我不得不防，虽然这种情况不常见。
　　过去了对面，我跟张大爷张大妈说了来由，他们就赶紧叫张豫之将我带进去了。
　　张豫之的房间收拾得很干净，旁边是书桌，桌上的书也叠的整整齐齐，我好奇的撇了几眼，发现他的房间还是带浴室和马桶的，这让我一个乡下人视野来看，简直再豪华不过了。
　　“你要问什么问题？”张豫之看我四处乱瞄停不下来的样子，好心问了句。他并不介意我的打量，只是有些不习惯而已，脸上的薄红表现出了他的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