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蝙蝠龙秘境》SWB

2、第二章

　　克拉克肯特一夜无眠，窗外凶猛的呼啸与暴雨砸破旅店的窗子，半张床都湿透了。他只好用几块捡来的木板勉强遮挡。暴雨一直到后半夜才停下来。
　　克拉克打了个哈欠，在破旧的旅店房间里做着简单的拉伸运动。清晨望着窗外转晴的天气，抱怨自己的倒霉。
　　他做好准备，抓上背包就去马舍附近看小氪。
　　马舍倒是还算坚固，棚子没有塌毁的现象。反而由于暴雨倾盆，长出的青草带着露珠，更加鲜艳。仿佛是天神经过，不小心撒下一袋子闪亮亮的稀碎钻石。
　　过路歇脚的人多了起来，克拉克行走在形形色色的人之间，觉得心情无比雀跃。有强壮的雇佣兵，还有穿戴金银甲的自由骑手，还有几名外出巡逻的骑士，旗帜上是红色玫瑰花刺绣。
　　克拉克拉过小氪的缰绳，亲昵的将头贴上去，抚摸他潮湿的鬃毛。
　　远处，杰森陶德和罗伊哈珀正靠在墙上，一个蹲坐着，一个站立着。他们的目光掠过熙攘的人群，最后，杰森看见了克拉克。
　　克拉克在他们之中，确实有些不同。他穿的是最普通的护甲和披风，可他隐藏在衣物下的肌肉喷薄欲出，线条流畅，脸上平静愉快，眼神澄澈。杰森认为，那匹一眼就深知优良品种的纯白公马，和他简直绝配。
　　杰森站起来，对罗伊低声说：“你看那个棕鞍白马的主人，就是那个傻乎乎的大个子。”
　　罗伊点点头：“看见了。”
　　杰森露出一个笑来：“你猜他是干什么的？”
　　罗伊兴致盎然的回答搭档：“他这个长相简直就是活生生的誓言骑士。不过他既没有族徽，也没有荣耀勋章，我猜他要么是初出茅庐的雇佣兵，要么是……流浪诗人。”
　　杰森狡黠的眯起眼睛，他重重拍着罗伊的后背，几乎把他拍成两半儿。他迈步走过去，还朝着愣在原地的罗伊歪脑袋。
　　罗伊无奈的小跑跟上来他。杰森拉着他的胳膊说：“这大个子是个猎魔人。”
　　罗伊惊讶的说：“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
　　克拉克正想要翻身上马，离开这里前往德雷克城，刚将一只脚踩上马镫，就被人打断。他扭过头，看见两名年轻人走过来，其中佩戴红面罩的男人朝他招手。
　　“等一下！”他呼喊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有话想说。”
　　克拉克困惑的看着这两名年轻人，忽略了周围渐渐散开、窃窃私语的人群。
　　“我是克拉克肯特，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克拉克礼貌问道。
　　杰森伸出一只手：“说到这个，伙计，你是猎魔人，对吗？”
　　“……没错。”
　　“接下来要去哪儿呢？”
　　“德雷克城，”克拉克越来越疑惑，但是他们怎么看都不像随意盗取他人钱财的盗贼。
　　罗伊高兴的对他说：“太好了！我去把我们的马牵过来。”
　　杰森耸耸肩膀：“别担心，我们只想和你一起上路，事实上，我这儿有一封委托信。”
　　“委托信！”克拉克惊呼。
　　杰森从口袋掏出一封精美火漆印的信封，当着克拉克的面展开了它。上面清楚写着委托来自德雷克城女祭司达娜-温斯特-德雷克。
　　克拉克接过委托信，上面写了。
　　【特请英勇无畏的猎魔人，前来德雷克城堡，以除邪灵、魔物困扰，我以现任德雷克城主起誓，事成之后有重金报酬。】
　　这时，罗伊牵来两匹马，一匹红褐色一匹深棕色，都是善于奔跑，体力强劲的母马。杰森来过那匹红褐色的母马，亲昵地称之为伊丽莎白。他翻身上马，居高临下瞧着克拉克。
　　“所以你是想跟上来，还是在原地傻站着？”

　　三匹马踏过低矮的草坪，围着孤山山脚下的荒野行走。一路上人烟，稀少偶尔驶过两辆颠簸的马车，托着行李。天气不算好，远处几片乌云混杂白云，遮盖着蓝天。
　　克拉克这一路紧张又兴奋，他死死抓着缰绳，同其他两人保持一种不快不慢的速度。
　　“所以……关于这个猎魔人，”杰森悠然坐在马鞍上，看向紧张的克拉克，“你还是新手？”
　　克拉克僵硬的点点头，脸上飘起羞赧的红晕：“事实上，是的。”他叹了口气继续说。“我之前做过一段时间赏金猎人。”
　　杰森了然的抬起下巴：“啊，赏金猎人不好做。我觉得，你转行是正确的。”
　　罗伊笑嘻嘻的说：“希望你不要第一次出任务就变成最后一次了。”
　　“不会的，”克拉克挺起胸膛，露出一个柔和、自信的笑容，“我会成为最优秀的猎魔人。这是我一定要坚持的一个约定。”
　　杰森和罗伊霎时间陷入沉默，过了几秒后，克拉克都要怀疑他们会爆发嘲笑时，杰森却轻轻皱起眉头，这个动作使得他凶猛的双眼压低。
　　“那我祝你好运，未来最优秀的猎魔人。”
　　罗伊低下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他们大概从清晨走到傍晚，可算是见到德雷克城的轮廓。德雷克城虽然占地并不比王国中部或者深腹的其他城大，但是胜在了繁华与熙攘中。毕竟对于边境来说，德雷克城是唯一的贵族封地。夜色浓郁，城中灯火通明，人群嘈杂。一座座木屋鳞次栉比，节节抬升的石砖与红砖堆砌出德雷克家族的城堡。高耸的红砖白墙，尖锐的七座塔顶，主城上各色彩绘玻璃闪耀宝石般的暖光。
　　克拉克目不转睛的瞧着，跟随杰森和罗伊进了城。城中外围的集市还没有散开，女人们叫喊着，买着布匹、首饰、头巾面纱。男人们则是争强顾客，或者聚成小团体斗鸡。克拉克兴奋的环视这一切，不自觉露出温暖的笑容。
　　杰森抛着苹果啃了一口，靠了过去。“你觉得如何？”
　　“棒极了，”克拉克说，“真希望结束后可以在这里停留两天。”
　　杰森把苹果核随手扔进路边的沟里：“一个忠告。别相信用眼睛看见的一切，你的武器就是帮你做这个的。”
　　克拉克立刻低下头，手盖上斜挎包中的红宝石焰形剑，剑柄微微颤抖，散发出难以察觉的红光，几乎要和周围的火光融为一体。
　　杰森朝他得意的大笑，一夹马肚，跟着罗伊奔策，一路直朝城堡骑去。克拉克恋恋不舍的回头最后一眼望了集市，也紧跟上他们的步伐。
　　几名铁甲铁头盔的驻守骑士尽职拦下三人，杰森从马上翻下来，给他悄悄看了别在衣领里面的胸针——一只纯金打造的知更鸟。骑士立刻恭敬的低下头，拉开城堡大门。其他人走过来，将马带去马舍。克拉克看着几乎有四个他那么高的大门，怀着复杂的心情踏上反光的大理石地板。
　　杰森和罗伊看上去并不像第一次踏足德雷克城堡，他们低头聊天。城堡内部装饰华丽，巨大的壁炉照亮一切，在头顶，克拉克第一次看见水晶吊坠和里面熊熊燃烧的银丝煤灯。
　　当他们身后的大门被合上，克拉克望着铺上红丝绒地毯的旋转楼梯上缓缓走下来一名女人。
　　女人惊讶的看着杰森和罗伊，不顾侍卫的搀扶，提起她金粉有些剥落了的紫罗兰长袍，从楼梯上飞奔而去。
　　“头罩，军火库！”她惊呼出声。
　　“女祭司。”杰森和罗伊右手放在左肩上，行了一个简单的礼。克拉克连忙有样学样。
　　达娜美丽的双眼朦胧，她急忙拉上三人的手，对侍卫大喊：“快，准备正餐！”
　　克拉克饥肠辘辘，口干舌燥。当他坐在长桌上，桌前摆满熏鲱鱼、盐腌鳕鱼，还有一盘接着一盘的白汁鸡、烤鹅、烧鹿肉，乳酪白面包，洋葱拌藏红花时，克拉克咽下一口唾沫，看见杰森和罗伊已经准备大吃特吃时，他迫不及待看见女仆将一块新鲜多汁的鹿心放入他的盘中，又斟好一杯葡萄酒。
　　杰森切着一块鹅翅膀，开始回答女祭司的问题。过程中，克拉克得知原先城堡的主人德雷克夫妇在一场意外中遭遇不测，混入城堡的叛徒杀死了他们，又逃之夭夭。他们的孩子提姆德雷克决心要追查凶手到底，于是将德雷克城暂交达娜管理。
　　那个黑魔法又是怎么回事？克拉克很想问，不过当他看达娜忧心忡忡与杰森和罗伊交谈时，又放弃了询问的念头。
　　罗伊看身边大个子嚼肉的动作都慢下来了，将葡萄酒一饮而尽后小声问：“怎么了？”
　　克拉克犹豫要如何开口。
　　“我之前听过不少传闻……”最后，他选择以这句话来作为开场白。
　　罗伊满不在乎的啃着骨头：“啊，你说女祭司，那个时候，达娜效忠的主人惨死在房间里，而提姆那小子又因为要去慰问驻扎在灰悬崖的骑士们顾不得赶回来。达娜就想——用巫师的话怎么说来着？诅咒？报仇？”
　　达娜停下交谈，皱着眉头说：“事实上，是追踪。我害怕凶手会对提姆不测……”
　　“得了，”杰森翻了个白眼，“要是替代品真那么束手无策——”
　　“头罩！”达娜不满又无奈的打断了他。
　　“我的错！老天爷，我保证管住我该死的嘴好吗。”杰森举起双手咕哝道。
　　克拉克一头雾水，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还是满腹疑问。不过目前来说，他没有资格掺和到别人家事之中，他想到，喝了一口果酒。
　　女祭司清清嗓子，严厉地看向克拉克：“所以，猎魔人肯特先生，既然接下了这个委托，那么你就得尽全力战斗。你准备好了吗？”
　　“是的女士，”克拉克在所有人都目光中挺直身躯，眼神凛然不可侵犯，“我无所畏惧。”
　　“德雷克城在数年前，公爵与公爵夫人被杀害的那个夜晚，遭到了诅咒。于是，整座城被打上了银女巫的烙印，在暴雨倾盆连续的第二晚，当月亮浮出乌云庇护之后，阿卡姆教会的人会通过传送阵席卷而来。”
　　达娜举着火把，三人跟着女祭司一同从城堡侧门进入了地下。楼梯一路向下，窄小断层高，长满苔藓的漆黑石壁上都是潮湿的水雾，时不时有几只脚底打滑的鼠妇跌落下来。克拉克望着头顶变小的光圈，对周围抱有极大好奇心。
　　达娜停下脚步，楼梯已到尽头，前方则是深邃昏暗的长廊，长廊的墙壁上，画着一道道鲜红的图案，最后，这副图案变为了长着血盆大口的红色巨嘴，以及熟褐色锐利的龙眼。
　　“小丑帮。”杰森斩钉截铁判断说。
　　克拉克听见自己心跳声如此剧烈，以至于可见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