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冰封质量效应X漫漫长夜M！shenko》飞行者墓园

6、第 6 章

　　这个麻烦是一个穿着皮毛大衣的人，这人在中午的阳光里一路踏着雪朝着小镇的围墙走来。但和前几天来求援的难民不一样的是，这人身后跟着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孩子。

　　走到离开围墙还有20米的时候，大人从自己背上解下了一把猎弓。凯登下意识握紧了枪，但那个人却把长弓塞给了小孩，顺便把背在背后的背包也拿了下来。孩子一愣，接着他摇着头，一边警惕地看着围墙上的凯登，一边把长弓往回推。

　　这个人看上去是个猎户，但是凯登的职责就是赶走任何前来的难民，于是他对着远处喊道：“回去吧，这里不接收难民，去南边的教堂看看，你……”

　　“我可不是什么难民！你瞧瞧我，我像是缺食物和衣物的人吗？”猎户揭开自己的兜帽，张开双臂原地转了一圈。三十岁左右，利落的棕色齐耳发，脸容坚毅体格强壮的女猎人穿着全套狼皮做的大衣，还有鹿皮做的裤子，她身后的孩子也穿着制作精良的皮衣。显然她并不缺少食物，也有自己的住处，米尔顿附近的猎户有自己独特的生活方式，大多避世而居，有时候也来交换一些东西，或者来酒吧喝一杯。

　　“你是来交换东西的吗？”凯登有些欣慰，他希望这个猎人能带来一些食物，药品也行。

　　”我来找你们谈谈……“猎户说着，却被身后的孩子插嘴进来：”我们有些皮子，还有一些加工绳子，如果你们没有裁缝，我们还能制作衣服！“

　　凯登看了孩子一眼，那个姜黄色乱发的小孩和他的姐姐看上去生活条件不错，最起码不像是那种会进来偷东西的那种人。

　　“不管是谁，不能进来。”另一个守卫民兵立刻提醒道，“镇长说难民会装作商人，你忘了吗？”

　　“这样吧，我出去跟他们谈谈，”凯登望了一眼自己的小镇思考了一会儿，小声说，“把自己画地为牢，食物只会越来越少，镇长把所有的食物都藏起来了吧？你每天就这么点，真的能吃饱吗？”

　　“这……”另一个尴尬地咳嗽，凯登说出话之后也发现了自己的尴尬之处——异能者动用生物异能要消耗大量的能量，越强大的异能者需要的食物越多。在学校的时候，学生吃饭时间需要一个小时，他们通常会使用野外生存时的吃法，细嚼慢咽企图留住每一分热量；在诺曼底上，凯登的背包里、穿梭机的行李架里、还有指挥官的附加行李架里，都塞满了高热量的食物，不光有食物，还有蛋白棒……而现在，镇子里的食物份额，是普通人极限生存所需的量，他这两天都快饿死了。

　　“但是……镇长……你还是谨慎为妙，别把他们放进来……”

　　“嘿——拿着！”凯登把枪扔给围墙后面的另一个看守，自己带着几根木头跳下了墙。

　　猎户姐弟已经在围墙外搭起石圈，在中间点起火来。见凯登磨叽了那么久才出来，猎户显然有些不耐烦，她拖来一条树枝当做椅子，伸手在火堆上烤火。

　　“你们带了什么？”凯登把带出来的木头放进火堆里，顺便将锡罐里塞满了雪放到火边。

　　“就这点。”猎户慢慢把包提上来，往凯登脚边一扔。

　　而她弟弟适时地跟上来捡起包，从里面抖出几张皮毛来，他拿起一张抖了一抖，让皮料在阳光下反射出健康闪亮的光泽来。“瞧瞧啊，这一张是我姐姐花了几天时间去追踪一头成年头狼，好不容易才打到的，看看这尺寸，这头狼可是正处于盛年呢。还有这一张驯鹿皮，非常健康的鹿，把皮毛剥下来的时候，姐姐都差点撕扯不动呢，一定非常保暖的！”

　　凯登对着孩子微笑，道：“的确很不错，你有当销售员的天赋啊。”他瞄了一眼猎人，她也微笑着看着弟弟，于是凯登继续说，“你也是个优秀的猎人，对品质有着自己的追求，鞣制的手法也很干净。”这回猎人抿着干裂的嘴唇，低下头似乎想微笑，手却像没处放一般挠着头发。

　　“还有想要交换的东西吗？”

　　“我……我还有一箱子肠子！”少年说，在姐姐的注视下，他改口道：“用筋制成的绳子，弹性很好，你要看吗？”

　　“好是好，不过你们想要交换什么呢？”凯登仔细审视那些绳子，品质的确很好。“你们看上去可以自给自足。”

　　“你们有巧克力棒吗？番茄汤也行，还有漫画也行……”

　　“哦，这些啊……”凯登有些为难，他知道所有的食物都在镇长的仓库里，而他不知道镇长会不会同意。

　　“我想要……”猎人忽然说，她的脸上有一抹红晕，被人盯着看让她很紧张，“我要交换未来，所有人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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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山洞了！我发誓那真的有山洞！”这一声喊让所有人精神一震。

　　清晨，冰冷的风夹着雪，朝着燃烧着的飞机扑去，燃烧的发动机上火焰渐渐小了下去，缓缓熄灭。与此同时，十几个人或抬，或背，或者用简易担架带着几个伤员往山下走。

　　“风……风太大了，我们什么都看不见啊，手电和手机都没电了，真他吗的见了鬼！“一个声音一刻不停在薛帕德身边絮絮叨叨，“冷死了，我们应该去翻翻行李舱的，来加拿大这种地方，肯定带了羽绒服吧？喂，大个子，你说呢？”

　　薛帕德不想理会这个人，他们已经搜索了能塞在座位上方的行李架，只有少量衣物被找到，大体积的羽绒服更可能被放在了飞机货舱，在迫降途中不知道掀到哪里去了。

　　他们一点办法都没，较薄的衣服、飞机座位上的布套被撕开当做绷带包扎伤员，地毯和铁棍被做成了简易担架，唯一的好消息是飞机上的简餐盒饭被找到了，幸存下来的十几个人分着吃了最后一顿饱饭，企图凭借这最后的卡路里找到落脚处。

　　“要是机长还活着就好了。”队伍里有人说。“我以为我也死定了，简直就是奇迹！但是没了机长……我们该怎么和机场取得联系？”

　　“我们的手机都没电了，飞机的联络装置也完蛋了，”另一个人崩溃地嚷嚷，“能联系上当地警方已经是撞大运了！但是我们现在连前面50米都看不清，这要是在雪山里迷了路……”

　　放佛是为了回应她，一阵刺骨的风吹来，漫天风雪中，又有一个人说：“你记得吗？飞机掉下来的时候，有一道紫光包围了飞机，你有见过哪次迫降以，差不多所有人还能喘气的吗？这一定是……阿嚏！是大地之母在庇佑我们！”

　　“赞美大地之母！”

　　“赞美自然之神！一定是她带来的奇迹！”不知道为什么，这群人在提到了大地之母时像喝高了一般，仿佛是在薛帕德一眨眼的功夫已经饱餐一顿外加吹完了一瓶伏特加。但联想到这些人的社团——森林代言人，那就可以理解了，否则，有什么人会跑到这种冰天雪地来？

　　刚动用过生物异能，尤其是在没有异能扩大器的情况下，薛帕德觉得自己快饿扁了。这是随之而来的又一难题——食物。拿以前的战斗举例，穿带有动力外骨骼的战甲挥出一拳所花的热量小于动用生物异能，大于开枪射击，根据热量消耗合理安排战斗人员类型是这些年来他的必修课。很多时候，别人都以为他在为研究进攻路线而沉思，但实际上他只是在算带的食物还能维持什么样的战术以及凯登什么时候又该饿了，或者刚才似乎路过了敌人的厨房，敌人大多数人是左旋基因还是右旋，千万别吃错了。

　　啊，不知道凯登家里的粮食够不够他吃。

　　一想到凯登，他就更饿了。

　　当太阳接近中天之时，风雪稍小了一些，果然应了那句俗语“望山跑死马”，他们终于走到了山洞，所有人迫不及待冲进去，有人手脚麻利地升起火来。温度回升，温暖让薛帕德忽然很感动，他甚至开始后悔没把战甲带过来，好歹那东西能对抗零下50度的低温，但考虑到它没有了能源之后的自重，他又释然了，没带就没带吧。

　　此时薛帕德身并没有穿星联配发的军装，只是在上飞机前随便买了一套适应加拿大气温的衣服，然而这寒潮来得并不寻常，将水泼在地上，几秒内就变成了冰渣子。再瞧瞧这些森林代言人，穿得也不像是要去零下20度的地方，还有两个女人还穿着丝袜短裙长靴，毫无疑问，气温将是接下去最大的敌人。

　　当雪水在罐子里冒热气的时候，暴风雪停了。薛帕德裹紧大衣扣子走到山洞外，只见洞口的树丛前，正有一个人背对他，对着一块石头撒尿。

　　听到身后踏雪的喳喳声，那人回头笑道：“午安，先生。”

　　担忧他在放水过程中转身对着自己的薛帕德往旁边挪了一步强装镇定，随口道：“我知道有人也像你这样，水柱冻成冰，连他自己的也冻住了。”

　　那人一愣，立刻提高了角度，企图顶风尿三丈。谁知薛帕德又随口道：“会被吹回来。”

　　对方在十分纠结的情绪下完事了，抖完了一边拉拉链，一边朝薛帕德伸出手，“幸会，劫后余生真好不是吗……先生？”

　　薛帕德没有伸手并在脸上挂上了凶神扑克脸一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