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刹》二Yay

76、第七十六章 遇刺（一）

　　袁劭盯着韩香音看了一会儿：“为什么会做恶梦？”
　　韩香音：“嗯~因为杀了太多人。”
　　袁劭：“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韩香音并不想认真的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有过，只是现在更频繁了一些。”
　　“你近来又杀人啦？”
　　韩香音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袁劭，你杀过人吗？”
　　“还没有！”
　　“你知道平凉攻下后，本宫在什么地方插上我朝大旗的吗？”袁劭摇摇头。
　　“在两丈多高的尸堆上。他们三万人驻守在那里，进攻时烽火四起挥枪就能杀人，耳边频频响起刀枪划过的风声，我不知道我杀了多少人。但那场仗必须赢，因为赢了父王才有机会回京。我们打了两个多时辰，我和父王截杀了近两万人，才把他们从平凉赶下去。”苦笑一声接着说道：“嘿嘿……我带的五百人加上那些残缺不全的最后才活下来十八人，父王说我捡回了一条命，但我觉得还不错至少四肢齐全。”
　　袁劭听的心里有些泛酸“当时伤的很重对不对？”
　　“就躺了几日。”
　　袁劭双眼微热，为什么不说实话，我都已经询问过良木他们了“以后不会了，已经和周边各国达成了盟约，以后不再会有征战了。”
　　韩香音侧头看向他“你不仅笨，还很天真，哪有长久有效的盟约？”
　　袁劭注视着她的双眼坚定的承诺道：“以后我替你去。”
　　韩香音冷笑一声“哼~就你！你又没打过仗，守着你的兵部好好做你的兵部侍郎吧！如果我们不是敌人的话，说不定可以做朋友，还可以时不时欺负你一下，不知道你会不会哭，哈哈……”
　　“夫妻，我们是夫妻。”袁劭伸头吻了她一下“以后有战事，我们夫妻两人一起去，你指挥我去打，我可是按镇燎王世子养的，功夫可不差。”
　　韩香音羞涩的将脸转向里侧“你脑子不行，上战场要脑筋灵活。”
　　袁劭心里很难受但还是调笑着说：“那我以后，只能在夫人手下做个先锋了。”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睡了过去。

　　兵部尚书杜彦怀将一大一下两个弩带回兵部进行改装并试练了六日后，确实得到了不错的效果，朝堂上正在奏请生产制造。
　　杜彦怀：“启禀皇上，臣已经按照固安公主的方法进行了试练，如固安公主所说，射程和杀伤力都有所提高。臣请旨，预先制造一批小弩换给禁卫军。”
　　皇上：“准了”
　　杜彦怀：“臣还有一事奏请皇上。”
　　皇上：“什么事？”
　　杜彦怀：“臣请旨固安公主就职兵部。”
　　韩玉廷出列拱手反驳道：“皇上，固安公主本是女子，又未经朝廷正规选拔，生性贪玩蛮横在朝堂之上无理取闹，臣认为她不适合在朝为官。”
　　皇上：“这？”
　　杜彦怀：“公主在用兵上博览群书想法新奇，兵部正需要这样的人才呀！皇上！”
　　韩承邺出列拱手质疑道：“父皇，此次固安公主在大街上盲打盲撞改良了一件兵器，并不能说明她有能力可以出任兵部官职。”
　　杜彦怀：“三皇子此言差矣，固安公主在边疆领兵打仗近一年之久，就算期间吃过败仗，但她的胆识和用兵连敌军的匡国文将军都敬佩不已，这还不算真才实学吗？皇上，就算固安公主不是身经百战，但她对兵种兵器都有独特的见解。兵部正需要这种对步兵、骑兵、弓箭兵了解，且能够不断改良兵器的人才。皇上，臣请旨。”
　　韩承邺：“父皇三思！”
　　韩玉廷：“皇上三思！”

　　皇上：“咳咳……这个容后再议。石爱卿，禁卫军之事进展如何啦？”
　　石良：“回皇上，臣探查了几日发现，三月二十二日城中出现刺客，当晚有大量的禁卫军出勤，但并没有找到禁军守城门的详细记录。”
　　皇上：“刺客？那刺客可有抓到，与董海被杀是否有关？”
　　石良：“回皇上，没有抓到，并未查到相关联系，只知道两名刺客是从二皇子府中逃出来的，一人逃去了城西，一人逃去了城东。”
　　皇上：“韩承贤？”
　　韩承贤出列拱手道：“父皇，不知石大人是否记错了，儿臣府中未曾出现过刺客，不过刺客途径儿臣的府门是有可能的。”
　　皇上：“你的府兵就没有什么发现吗？”
　　韩承贤：“回父皇，府中无人上报。”
　　石良：“回皇上，二皇子的说法也不无可能。”
　　皇上：“孙志浩就算有刺客，禁卫军的部署怎么会模糊不清？”
　　孙志浩闻声下跪回道：“卑职失察。”
　　皇上怒声道：“这种错误你也能犯，让朕怎么放心将整个京城和皇宫的安慰交给你？”
　　孙志浩：“卑职知罪。”
　　皇上：“停职查办，由南衙禁军何冲暂代禁军统领一职，禁军与刺客一事关系皇城安慰务必要尽快查明。”
　　孙志浩：“臣领旨”
　　石良：“遵旨”

　　工部郎中冯慷出列进言道：“启禀皇上，荆楚近来连逢大雨，河道损坏严重，已经出现了严重了洪灾，地方官接连上报数封奏章请朝廷派送赈济粮。”
　　皇上叹息道：“朕也收到了不少折子，正要同各位爱卿商量派谁去比较合适。右相，你是否有合适的人选？”
　　史文渊：“回皇上，臣已同丁侍中商量了此事，一致觉得派三皇子前去比较稳妥。”
　　皇上：“既然你们已经商量了，就这么定吧！韩承邺准备一下尽早出发。”
　　韩承邺：“儿臣遵旨”
　　皇上挥手示意下朝，高公公：“退朝~”

　　公主府的韩香音正趴在床上摆弄自己在街上买的小玩意，红绣推门闯了进来“公主！”
　　韩香音：“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兵部尚书杜大人今早在朝上请旨让你去兵部当差。”
　　“啊？皇伯父怎么说的？”韩香音放下手中的小玩意儿。
　　红绣：“咱王爷和三皇子都反对，三人在朝上挣了起来，咱皇上说容后再议。公主，石良已经查到了二皇子府上的刺客。”
　　韩香音正要抬头却看见袁劭进来，小声说道：“晚上去书房说。”
　　红绣：“你说什么？”
　　袁劭：“她说晚上去书房说。”
　　红绣回头先是吓了一跳“驸马爷？”转念一想刚才韩香音说的话，这事儿确实不能泄露“我，我出去忙了！”

　　韩香音低头继续摆弄她的小玩意儿，袁劭叹气已经这么久了为何还是不肯信任自己“今日还疼的厉害吗？”
　　韩香音：“不疼了 ，那个，驸马在公主府也待了几日了，该回袁府看看了。”
　　袁劭：“你受伤这几日，我待在公主府。”
　　韩香音：“你看吧！柳夙媛的父亲是大理寺卿，你长时间不回府，本宫怕他去告状。如果再被昭阳王那老头儿抽一顿，本宫可能就扛不住了，你还是回袁府吧！”
　　袁劭听的心里很是烦躁，语气生硬的说道：“好，我现在就回去。”转身出了门。

　　等袁劭离开后，红绣再次进来“公主，驸马爷这是怎么啦？好像谁欠他二百两银子似的。”
　　韩香音：“别管他，说正事儿。”
　　红绣：“哦，石良大人查到了刺客是从二皇子府中出来的，但是还没有查明当时守城的禁卫军是谁。又因为孙志浩的过失，皇上停了他的职，由何冲暂代禁军统领一职。”
　　韩香音：“停职？刺客呢？二皇兄怎么说的？”
　　红绣：“二皇子说他府中并没有出现过刺客，府中下人也没有上报过什么异常。”
　　韩香音冷笑一声“前面设计孙志浩受伤和现在的停职都是同一个结果。”
　　红绣：“换掉孙志浩？难不成要逼宫？”
　　韩香音：“逼宫是否，我不知道。高公公和禁军统领一个是皇伯父的内侍一个是守在皇伯父身边的侍卫。能给皇伯父耳边吹风的除了后宫的娘娘和高公公，最近的就剩禁军统领了，总归皇上身边都是自己的人，办什么事儿都方便。这样想想以后把肖监侍换成咱们自己的人，去国库拿东西就方便多了。”
　　“啊？肖监侍！嗯~”红绣点头赞同，公主英明呀！
　　韩香音：“红绣，你说，说谎是不是不对？”
　　红绣小声的说道：“但那是二皇子！”
　　韩香音：“还有府兵呢！我只是想警告他们一下。”
　　红绣：“那要怎么做？”
　　韩香音：“你定，去吓唬吓唬他们就成。”
　　红绣：“是”
　　韩香音：“何冲暂代禁军统领一职，禁军的出勤记录谁做的应该不难猜，去派人找证据。”
　　红绣：“是！公主，三皇子要出城了，我们有必要查一下吗？”
　　韩香音：“出城？为何？”
　　红绣：“荆楚河堤决口，三皇子奉命去发放赈济粮，真想不通那么多官员，为什么要一个皇子去干这种又脏又累的活儿！”
　　韩香音：“唉……董鸣一案牵连甚广，那些官职空缺一时补不上也算正常。尽快让汪青海上任才行。派一个人跟过去看看吧！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
　　“是，我这就去办。”

　　袁劭从公主府出来后先去兵部将相关政务处理完，柳夙媛看到回府的袁劭问道：“驸马？今天怎么回来啦？韩香音的伤好了？”
　　袁劭：“侧夫人怎么知道公主受伤了？这件事并没有宣扬呀！”
　　柳夙媛摇头：“韩香音从昭阳王府回到公主府几日不出门，再加上前两日我回门时，父亲还说见昭阳王灰头土脸的从宫里出来，这还用猜吗！肯定是被昭阳王打了呗！应该伤的还不轻。”
　　袁劭：“你们都知道公主会经常挨打吗？”
　　柳夙媛摇摇头“不经常，也只有昭阳王舍得打她，但以往昭阳王在京中住不上几日就会去边疆，也不会经常教训她。你怎么不多待上几日，她的伤怎么样啦？”
　　袁劭：“已经六七日，伤都结扎了，公主不喜欢看到我。”
　　柳夙媛心酸的说道：“那驸马再接再厉，韩香音那家伙很慢熟。”
　　袁劭：“侧夫人不生气吗？”
　　柳夙媛：“生气是肯定的，那个女人想把自己的相公推给别的女人？但总不能劝你们合离，放她去祸害我哥哥吧！”
　　袁劭惊讶道：“侧夫人知道……”你哥哥思慕公主的事儿？
　　柳夙媛低头说道：“我也是上次回门，见到我哥喝的烂醉如泥才知道的。真不知道我哥怎么会看上她，长的又丑又蛮横。”袁劭笑了笑。
　　柳夙媛：“真怕他一直想不开，唉……我和哥哥是双生子，咱们敛儿都这么大了，哥哥还一直拖着不议亲，父亲也是愁。”
　　袁劭安慰她说道：“不会的，他会想开的。”

　　“对了，父王传人来信了。”柳夙媛找到书信递给他。
　　袁劭打开书信看了一遍后说道：“父王想让我去照顾一下董素。”
　　柳夙媛：“你表妹？”袁劭点点头。
　　柳夙媛：“虽然她嫁给了二皇子，但毕竟是罪臣之女，如果你去照顾她会不会有损仕途啊？”
　　袁劭思索着坐下“我也不想去，但父亲在信中说到她在二皇子那里受尽了委屈，让我尽量去探望一下，唉……”
　　柳夙媛：“吕姨娘不是在王府吗！都是妇道人家，让她去探望一下，总比让你一个男子去合适些。”
　　袁劭：“父王想让我借拜会二皇子时，顺道探望她一下。”
　　柳夙媛：“明为拜会，实为撑腰，告诉他们董素娘家在京城还有人？”
　　“嗯”
　　柳夙媛：“那，那等韩香音身体恢复一些，让她陪你一起去，你一个男子也不好去探望一个后院妇人。”
　　袁劭：“侧夫人觉得公主会去吗？”
　　柳夙媛想了一下，肯定地说道：“不会，这种事还提不起她的兴致，但你可以试着劝一下。”
　　袁劭想着韩香音可是卯足了劲报那一剑之仇呢！去了也会出大事“劝了也不会去，晚膳后侧夫人收拾一下，陪我去一趟吧！”
　　柳夙媛：“啊？我？韩香音会不会不高兴？”
　　袁劭：“不会，她巴不得我不去烦她呢！”
　　柳夙媛：“但是驸马，二皇妃冯琴的亲妹妹冯妍，还有她母亲严珠都是因为我们府上的事儿才被处罚的。我怕我们去了不但不会给她撑腰，反而会害了她。”
　　袁劭：“后院妇人的事儿，我就不清楚了，但二皇子的态度应该会改观，毕竟他需要更多人的支持，后院的那些人应该也不会太为难她了。”
　　柳夙媛：“只能这样了，我让下人收拾一些礼品带上。”袁劭点点头。

　　当晚晚膳过后袁劭就带着柳夙媛去了二皇子府上，袁劭和二皇子韩承贤在前厅说话。柳夙媛被请去了后厅，柳夙媛见到二皇妃冯琴行礼道：“奴婢袁柳氏给二皇妃请安”
　　“免礼吧！”冯琴看到人略显不悦的说道：“下人说袁驸马带着夫人来府上走动，我还以为是固安公主来了。”
　　柳夙媛笑着说：“是我们失礼了，我家公主最近身体不舒服。这不，父王他们疼惜外甥女知道外甥女有了身子，非要急着送一些土特产过来，府上也不敢耽误什么，就由奴婢替公主跑一趟。”
　　冯琴吩咐下人唤来了董素“给皇子妃请安”
　　冯琴：“免礼”
　　董素：“见过表嫂”
　　柳夙媛笑着回应道：“不敢，不敢，如今妹妹是二皇子府上的，你可折煞奴婢了，唤奴婢柳侧夫人吧！固安公主才是你的表嫂子。”
　　董素点头坐下，柳夙媛问道：“妹妹这肚子多大月份啦？”
　　董素：“六个月了。”
　　柳夙媛微微皱眉，冯琴解释道：“董侍妾长的漂亮，二皇子太着急，在成婚前就行了洞房礼，让侧夫人见笑啦！”
　　柳夙媛尴尬的笑了笑“父王他们刚知道，从辽西送了些土特产过来，还嘱咐驸马要尽快送来。”
　　董素：“让舅舅挂心了。”

　　这时听到外面一阵噪杂声，冯琴：“何事如此喧哗？”几人出门查看。
　　“有刺客~抓刺客~”
　　几个身穿夜行衣的飞贼撂下手中的东西，运起轻功飞出了围墙。这时袁劭和韩承贤也快步走了过来，柳夙媛看到来人后喊道：“驸马！”
　　袁劭走向她“没事儿吧？”柳夙媛摇摇头。
　　袁劭挡住她的视线：“别看了，晚上容易做噩梦。”
　　董素和冯琴吓的被各自的贴身丫鬟搀扶着，董素看到袁劭对柳夙媛的爱护后，心里难耐的羡慕。

　　此时的韩承贤又生气又害怕，抖着青筋爆出的拳头，训斥着身后的府兵：“你们是怎么巡逻的？没巡逻兵发现闯进府里这么多人吗？”
　　其中一个府兵说：“回，回二皇子，我们都没有察觉，发现的时候那些人已经准备逃走啦！”
　　韩承贤：“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些东西抬下去，加强巡逻。”
　　“是”府兵陆陆续续的将那些从书房搬出来的书籍摆件抬回了书房。
　　韩承贤：“让袁驸马和侧夫人受惊了，这府中之事，望两位守口如瓶。”
　　袁劭拉过柳夙媛颔首回复道：“二皇子放心，这是二皇子的家事，下官不会多嘴。”
　　韩承贤：“今日就不多留二位了，改日再宴请两位。”
　　袁劭拱手“好，下官告辞”拉着柳夙媛离开了二皇子府。

　　在回袁府的马车上，袁劭见柳夙媛魂不守舍的“侧夫人，还在想刚才的事吗？可是吓到了？”
　　柳夙媛：“啊？我，我只是在想什么人会在二皇子府盗窃，看着那些东西应该还是二皇子书房里的。那些贼人没有将东西要带走，二皇子也没有报案的意思。”
　　袁劭：“许是二皇子得罪了什么人吧！可能是他的私仇，好了，不要再想了，晚上回去容易做噩梦。”柳夙媛点点头。

　　当柳夙媛和袁劭离开二皇子府中后，二皇子韩承贤以怕董素受到惊吓为由，留宿在了董素院子里。
　　再次之前韩承贤的妾侍们觉得，董素原本一个罪臣之女在后院翻不出大浪的，没想到韩承贤还能去大肚子的董素院子。这让董素在后院的生活变的更艰难了，不到三天时间就被韩承贤的那些妾侍设计失去了孩子。

　　韩香音推门走进自己的卧房，发现袁劭正等在那里“本宫的伤已经痊愈了。今晚，回你自己的卧房。”走进床榻准备睡觉。
　　袁劭在身后抱住“我想你了！”韩香音掰开他的手，躲开往前走去。
　　袁劭从后面再次抱了上去“我想同夫人说一些事儿。”
　　韩香音掰开他的手转过身面对他“说吧！”
　　袁劭抱住她“董素出事，孩子没了。”
　　“不是本宫做的。”韩香音将人推开坐在床上。
　　袁劭：“我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想来告诉你一声。”
　　“放心吧！本宫不会对她怎么样的。”韩香音见袁劭盯着自己不说话问道：“还有什么事？”
　　袁劭：“听侧夫人说柳夙陇开始酗酒了。”
　　韩香音：“关本宫什么事？”
　　袁劭：“是因为你。”
　　韩香音：“那是他自己的事。”
　　袁劭：“他不是你的朋友吗？”
　　韩香音：“是认识的很久了，但还算不上是朋友。不过这事儿也怪我，不该经常招惹他，驸马给本宫说这些，想让本宫怎么做？让本宫休了夫，嫁给他？”
　　袁劭有些意外“如果没有我，你真的会嫁给他吗？”
　　韩香音斩钉截铁的说道：“不会，皇家的婚事还找不到理由让本宫嫁给他。再说了他这种喜欢不是你们认为的那种喜欢，我们同窗近十年，他更多的是习惯了周围有人关注他，去找他的麻烦，突然这个人不再去找他麻烦了，并看到这个人与别人关系密切，就觉得自己失去了一些东西，想要重新得到这个玩伴而已。”
　　袁劭：“为什么这么说？”
　　韩香音鄙视的看着他“你没发现柳夙陇见到本宫的时候都会有些躲闪吗？那像你一样，跟狗皮膏药似的，撕都撕不下来。”
　　“啊？我有吗？”袁劭坐下又黏了上去。

　　韩香音翻了个白眼“这件事是他自己一直没有想通，误把同窗友情当爱慕之情，一直对孩童时候的事患得患失。至于你脑子里的那些，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戏码，本宫与他是不会有的。本宫成天忙着想办法欺负那么多人，并且经常跟在皇兄们身边，哪有机会找什么青梅竹马！只是他平日与五皇兄他们走的近了些，被本宫欺负的次数多点而已。”
　　“那你不打算帮帮他？”袁劭轻轻笑一下，有进步她竟然会解释一下。
　　韩香音：“本宫不知道怎么帮。”
　　袁劭：“好吧！”
　　韩香音喝口茶小声嘀咕着“右相的孙女，近日要来京城，好像还会水，要好好计划计划。”
　　袁劭：“你在轻语什么？”
　　韩香音：“没什么”
　　袁劭握住她的手“二皇子府里的事儿是不是你干的？”
　　韩香音略有不悦“董家都死了，本宫有必要再去欺负一个小姑娘吗？”
　　袁劭：“我说的不是这件事儿。”
　　韩香音：“哪还有什么？”
　　袁劭：“二皇子府里前几日进了刺客，搬了二皇子书房里的一些东西，这可不是小事，真不是你干的？”
　　韩香音抽出自己的手：“这个问题才是今日的重点吧！本宫日日在府中养伤，还撒不得野。”
　　袁劭：“就是从二皇子否认自己府中进刺客那日发生的，而那一夜禁军追的刺客正好是你和红绣。这件事不是你对不对？”
　　韩香音：“是”
　　袁劭死死的盯着她，韩香音抽出自己的手：“你已经认准是本宫做的了，这样看着本宫做什么？”
　　袁劭：“在等你否认”
　　韩香音：“本宫已经否认过了，你不信。现在本宫承认，你也不信。那本宫该怎么说？”
　　袁劭：“我想听实话。”
　　“两个都是实话，还有出去，本宫困了。”韩香音上床睡觉，袁劭在床边坐了一会儿也上了床，第二日早上自然就变成了你抱着我、我抱着你。

　　府里进贼的韩承贤接连几日都无法安睡，心里很是不安拉着自己的岳父冯全去了祝若淮府上，三人在祝若淮的书房里边饮茶边商定对策。
　　韩承贤：“在董海大人离京那晚，本宫已经下令加强了府兵巡逻，不曾想前几日又有贼人悄无声息的闯入府中，将本宫的书房翻了个底朝天，唉……”
　　冯全：“二皇子可有被人抓住了什么把柄？”
　　韩承贤摇摇头“本宫丝毫没有印象。”
　　祝若淮：“难不成是董鸣买卖官职的漏网之鱼，知晓此事有您参与，想从您这儿找一些好处！不过此事也不打紧，案子已结了您也没留下什么证据，怕就怕是三皇子和五皇子他们拿住了您的把柄。”
　　冯全点点头“三皇子是皇后所出，舅舅是兵部尚书，又参政多年如今朝堂上有不少人倾向于他。至于五皇子，母妃的品级是低了些，参政两年虽无建树，不过有一个在刑部的舅舅，也不能低估。”
　　祝若淮点头赞同“嗯，这两人平日做事并无冒进，也没什么大的差错，积攒了不少拥护者，这次三皇子南下，如不出意外又是大功一件。”
　　韩承贤暗暗握紧拳头“吏部尚书一职空闲多日，二位大人可有合适人选？”
　　祝若淮：“我前不久向皇上举荐了吏部侍郎肖营，但皇上已经拟定了汪青海任吏部尚书一职，明日就要宣旨了。”
　　冯全：“光禄大夫汪青海？汪青海不回辽西啦？”
　　韩承贤点点头“之前祝大人也有断言，父皇有意将汪青海留在京城，但此人毕竟是个变数！”
　　祝若淮：“二皇子上次同他协办太后寿宴，是否发现他的意向？”
　　韩承贤：“上次同他接触下来，他始终表明只是代表辽西镇燎王回京送贺礼。但如今他任职在京城，不知是否还能和辽西同一站队。”

　　此时管家敲门“老爷，戎姜王和王妃带着小公子登门给您请安了。”
　　祝若淮听到小外孙来了，瞬间笑开了眼，急忙要起身。
　　冯全冲韩承贤使了一下眼色“相爷，何不请戎姜王来书房一叙？”
　　祝若淮暗自搓着手指“这……”
　　韩承贤：“戎氐虽地处偏远，但承珏毕竟是亲王，如他能助我，胜算定会大些。”
　　见祝若淮有些犹豫，冯全接着游说道：“朝廷内有不少三皇子的拥护者，近来昭阳世子对朝政甚是上心，他们二人幼年常居皇后宫中，兄弟感情深厚。如二皇子能得戎姜王和淑妃娘娘相助，昭阳世子也不足为惧。”
　　祝若淮迟疑的说道：“戎姜王远离京城，也得不到皇上的赏识，怕……”也帮不上二皇子。
　　韩承贤：“祝大人此言差矣，承珏远在戎氐，一家人与淑贵妃和祝大人骨肉分离。如本宫能得储位，今后就有了将承珏一家召回京城的由头。祝大人还在犹豫什么？”
　　祝若淮：“这？”
　　韩承贤：“哈哈……管家，请戎姜王来相爷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