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刹》二Yay

73、第七十三章 寿宴（一）

　　申时左丞相府书房内，祝若淮放下手中的茶碗若有所思的对坐在面前的韩承贤说道：“董大人之事确实让人痛惜，但下官认为此事并未涉及到您。”
　　眉头紧锁攥着拳头的韩承贤不敢相信这种说辞“您是说此事并未查到本宫？”
　　祝若淮点点头“就下官对元年佟的了解，如果他已经查得此事也有您的参与，定会如实上报。今日他敢当朝上报此事，那么此案的定论也就与他在朝堂上说的相差不大。”
　　韩承贤叹出一口气“也不错，元年佟为人，唉……”老顽石一个。
　　“未来一段日子里朝廷最大的事儿就是董大人的案子，二皇子这几日要在太后的寿宴上多下些功夫才行。”
　　祝若淮轻轻饮了口茶继续说道：“前两年因着各方战事吃紧，再加上昭阳王不在京中，太后的寿辰均未设宴。臣听闻今年皇上点了名让汪青海携同光禄寺筹备太后的寿宴。”
　　韩承贤听到先是疑惑“汪青海？一个刚从辽西进京的闲职！他这才进京几日，连京中的这些大臣都难认全。父王怎么会让他准备皇祖母的寿宴？难道父王有意将他留在进城？”
　　祝若淮点头赞同他的疑问，还默默给二人盏上茶“嗯，臣猜得不错的话，皇上这是找一个借口赏赐他，方便将他留在京中，以后有什么政务交给他去做，朝臣们也不会觉着突兀。”
　　韩承贤点点头端起茶杯先是抿了一口“左相是想让本宫趁机与他交好！”
　　“不错，虽然他之前是个闲职，但毕竟官居二品。董大人出事后，吏部尚书职位空缺，朝廷正是用人之际，现在看来皇上也有重用他的意思，再加上他儿子汪晋寒又是车骑将军。所以无论汪青海之后是回辽西还是留在京城，二皇子将其收为己用都是百利无一害的。”韩承贤会意的点点头。
　　祝若淮接着说道：“二皇子可以去向皇上请旨参与太后寿宴的筹办，这样不仅能展示您的孝心更是拉拢人心的好机会。”
　　韩承贤：“好，就依左相所言。”

　　两日后的戌时公主府书房，红绣：“公主，董府上下都关起来了，董家人在外还剩了一个董素，因为嫁予二皇子，加上怀了皇孙就保了一命。”
　　韩香音：“嗯，禁军那边怎么样了？可知是谁帮二皇子做了手脚？”
　　“呃……何冲”红绣生怕韩香音冲出去找何冲比武。
　　韩香音却稳稳的坐在那里磋磨着手中的书稿“所以在我们遇到那个小侍卫之前就已经开始啦！”
　　“嗯”公主怎么一点儿都不像激动的样子，难道已经猜到啦？
　　韩香音端详着“嗯~南衙禁军由左丞相管。”
　　红绣：“公主的意思是？”
　　韩香音：“去查一下。”
　　红绣：“是，公主属下有一事不明，左相女儿心仪戎姜王，他为何不帮戎姜王，反而转头帮助二皇子？戎姜王还是他的堂外甥呢！”
　　“还学会想问题啦！不错！”
　　韩香音放下手中的书解释道：“很简单，谁会傻的拿鸡蛋去碰石头呢！淑贵妃和四皇兄算是他们祝家人不错，但是四皇兄平日里对政务不勤做事不稳，仗着母家过硬一心想着强大自己的势力，但却没有半点功绩，上位很难。二皇兄就不一样了，他参政多年小有建树，朝中冯家有文官，董家有武将，都能给他不小的支撑。四皇兄就好比是个鸡蛋，而二皇兄就是那颗石头。如果是你，为了家族的长盛不衰，会选哪个？”
　　红绣点头满脸诚恳的说道“石头！公主，京中各方要员的名单已经交给了汪大人，良正那边还回禀说二皇子请了旨要参与太后寿宴的筹办。”
　　韩香音小声呢喃着“参与皇祖母的寿宴！是要抢功还是要拉拢人心呢？”
　　红绣低头伸耳朵凑近韩香音听着，小声回应了一句“两个都有吧！”
　　此时沉思的韩香音丝毫没有防备，被红绣突然在耳边的一句话吓了一个激灵，无声的瞪了她一眼。红绣撤回身子忍笑揉了揉鼻子。

　　韩香音点头“嗯，知道了。好久没找乐子了，最近有什么好玩的吗？”
　　红绣：“我觉得您也好好准备一下太后的寿宴吧！咱太后的寿辰已经两年没有设宴啦！前年是王爷驻守在外，去年您和王爷都不在京城，太后过寿都高兴不起来。再加上二皇子急于表现自己，这次的寿宴肯定会很隆重，探子那边还报戎姜王也出发赶来京城给咱太后祝寿啦！
　　“四皇兄也回来啦？”
　　红绣点点头“您别忘了还有琅昭王他们呢！一直远离朝堂的琅昭王能去参加二皇子的婚礼，我们都觉的他会在太后寿宴上做点什么。”
　　“你们？”
　　“对呀！”红绣先是指了一下自己“我，良木和良正。因为咱们王爷从不关心皇上立储之事，也从未向那位皇子靠拢过，良木还说什么前方没有战事，如果二皇子那些党羽和琅昭王做点什么，咱们王爷在朝堂上会被文官压制，还有什么辽西呀什么的，唉……一堆事儿。”
　　看她学话都说不清，韩香音扶额叹息小声叹息着“唉……本宫得良木一人足矣。”
　　红绣说的很是焦急，但看韩香音没有大的反应便提醒着叫了一声“公主！”

　　韩香音放下手中的书说道：“嗯，这次皇祖母寿宴确实要多下些功夫。”
　　“对呀！这次寿宴驸马爷定是会去的，他这几天日日去给太后请安，就差没告您御状啦！”
　　韩香音手指搓着额头“唉……确实麻烦。”
　　红绣：“公主，我看驸马也是真心喜欢您的，要不咱再留驸马一段时间观察观察？”
　　“你怎知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红绣不假思索的说道：“前两日驸马上门表现的挺真诚的呀！”
　　韩香音抬头看向红绣，冷笑一下“哼~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红绣一脸疑惑“假装靠近公主吗？”
　　韩香音点点头“镇燎王还没有断子绝孙，袁劭只是最合适做世子的人选而已。如果袁劭执意向朝廷靠拢，镇燎王会因为一个不同他一条心的儿子放弃整个辽西吗？”
　　红绣迟疑的摇摇头，韩香音继续说道：“就算袁劭同意回辽西协助镇燎王，短时间内镇燎王也不会信任他。”
　　“这是为何？他们可是亲父子，亲父子也不信吗？”
　　“当然，首先京城的生活要比辽西好上百倍，袁劭也曾坚决的表示不会再回辽西；再者他在京做官数载，深得皇上的信赖。单看这些，镇燎王也不会轻易相信他。还有袁绅做世子多年，在辽西培养的亲信必定不少，先不说这些人会不会在镇燎王身边嚼舌根，袁劭回去后那些人也很难心服口服的任他派遣。”
　　红绣叹息道：“唉……咱们驸马爷真是可怜。如果辽西要闹，驸马爷在朝廷必定受气，还可能会被连累杀头；回辽西吧！又得不到自己父王的庇佑。这样看来，也只有维持你们的夫妻关系，才有挣扎的余地。”
　　韩香音白了她一眼“可怜的人多啦！”我们身边的可怜人还少吗？
　　红绣满口应承着“是是是，如果辽西要动，咱驸马爷向朝廷靠拢，您会留着他吗？”留着他继续做驸马。
　　韩香音摇摇头“如果辽西要动，他就已经失去价值了。”

　　红绣心里想劝，但更明白公主的决心，话到嘴边硬是没有说出来“唉……那我们要怎么办，眼看就要到太后的寿宴了。”
　　韩香音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几样东西，交给红绣“让良正跑一趟兵部。”
　　红绣接过看了一眼问道：“公主这是要做什么？”
　　韩香音：“现在二皇兄失去了董家，并不是合离的最佳时机，容易被二皇兄和辽西牵制，但我们也不能将把柄留在别人手里。”
　　红绣点点头收好卷纸，韩香音问道：“对了，董家是否要问斩啦？”
　　红绣有种不详的预感“您不会想去看那血丝拉拉的场面吧！”
　　韩香音斜了红绣一眼“怎么会，我是那么血腥的人吗？我只是想去看人哭而已，去准备。”
　　红绣满脸确定，您是啊！还是不情愿的回道：“遵命~”

　　几日后董家在西市执行斩首死刑，刑场上乌泱泱的挤了一片人，也不知道砍头有什么好看的！特别的是，那些死刑犯的家人也会赶过来看。韩香音手拿糖葫芦带着红绣挤入内层，看到刑台不远处掩面哭泣的董素被丫鬟搀扶着。
　　韩香音正看的心满意足时，突然有人在她后面悄悄问了一句“可是消气啦？”
　　韩香音先是吓的往后转身，糖葫芦串上的半颗山楂，随着这急速的转身被闪落在了地上。
　　“又不是本宫让他们死的，本宫有什么可消气的？”
　　袁劭慢慢的向韩香音靠近一些，韩香音往身后挪了一小步并呵斥道“离本宫远点儿！”
　　袁劭不为所动的看着眼前的人：“我不，你敢在大街上教训我，我就进宫找太后告状。”
　　韩香音：“你的脸皮太厚了，那是本宫的皇祖母，怎么会向着你呢？”
　　袁劭：“那可不一定，皇祖母现在很是喜欢我的。”
　　“真晦气，不看了，回府。”
　　刑台这会儿正开始砍头，袁劭伸出一只手挡在她的眼睛旁“少看一些，就不容易做噩梦了。”
　　“袁劭，你够啦！”韩香音把糖葫芦交给红绣，扯掉挡在眼睛上的手，并将他推开一点“红绣，回府。”
　　“是”红绣跟着韩香音离开了刑场。

　　韩香音二人在回府的路上遇见了逛街的韩承益和柳夙陇，韩承益摇着折扇说道：“哟~韩香音去看砍头啦！”
　　走在旁边的柳夙陇站住后向韩香音拱手请安，韩香音示意他免礼“对呀！五皇兄你们这是才去看吗？好像已经结束了。”
　　韩承益摇摇头“不是，我可见不得那血腥场面。我今日拉夙陇来西街瞧瞧，看能不能帮祖母选个寿礼。”
　　韩香音：“那你们有没有挑到合适的呀？”
　　“没有”
　　韩香音兴奋的说道：“走，我们一起吧！我也没准备……唔……”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从后面伸头吻住了。
　　趁韩香音慌神儿时，那人拱手说道：“六皇兄，兄长，你们也来挑礼物吗？”红绣吓的睁着大眼睛，微张着嘴愣在了那里。旁边的袁小姜则是忍笑低着头。
　　韩承益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刚才是什么场面“啊？是！”柳夙陇双眼望向别处，紧紧的握了握手中的折扇。
　　韩承益顿感气愤有些干巴“咳咳……我，我们已经挑好了，先回去啦！”拉着柳夙陇转头就走。

　　等他们离开后，回过神的韩香音脸颊微红磕磕绊绊的说道：“袁，袁，袁劭，你，你，你……太过分啦！本宫不要面子的吗？”
　　袁劭眼里满是流氓气息还略带调戏似的看着慌张的韩香音“夫人喊我的名字真的特别好听。”毫不掩饰的展示着对眼前这个慌张羞涩人的爱意。
　　韩香音有些恼羞成怒“这可是在大街上，你，你，你不知羞。”
　　袁劭见她有些恼怒，便委屈的说道：“我不喜欢看你和柳夙陇走在一起。”
　　韩香音看到这个与往日不同的袁劭有些乱了阵脚“我，你，你……咳……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他喜欢你，我很吃醋。”
　　红绣眼神四处打量，驸马爷现在的脸皮真是太厚啦！果然和公主待久了，都容易变成无赖。
　　韩香音往后退一步“你……你吃醋，亲本宫做什么？”
　　袁劭往前跟一小步“告诉他你是我的夫人，让他不要再想啦！夫人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害羞的样子，比你大谈阔论的样子可爱多啦！你指点疆土的样子有些吓人。”
　　此时的袁劭身体前倾，满嘴的委屈一脸的期许，与平日撒娇的袁赫弘几乎一摸一样。
　　“你不害臊！”韩香音看袁劭还要靠近她，开始全身绷紧往后退“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这可是大街上，伤风败俗，你懂吗！红绣，快去牵马。”
　　“咳……公主，因为今儿西市人多，咱出门没骑马。”红绣说的一脸认真，心中满是对自家公主的嘲笑，公主终于被治住了一次。
　　袁劭改掉委屈腔，面带微笑的盯着韩香音：“夫人想去哪儿？旁边有我的马车。”
　　“不用，本宫自己走。” 韩香音带着红绣火速回了公主府。

　　袁劭一脸满足的在后面看着远去的韩香音，原来她也有害羞的时候。
　　袁小姜：“公子，您怎么知道公主一定会来法场的？”
　　满眼宠溺的袁劭盯着韩香音离开的方向“她可不是一个忍气吞声的主。”无论是对是错，只要自己被欺负了，一定会想办法欺负回去。
　　袁小姜看着满心欢喜的袁劭，这样也好，有公主在公子以后就不容易被别人欺负了“公子，您现在真的很喜欢公主。”公子成婚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袁劭看了一眼袁小姜，继续看着远处“是吗？”
　　袁小姜点点头“嗯，我们都能看出来，你真的很喜欢公主。”
　　袁劭略感忧伤“唉……但有人却看不出来。”韩香音什么时候才能懂！
　　袁小姜：“可能是你们之间的误会太多了，我相信公主会知道的。”
　　袁劭：“我们也走吧！”
　　袁小姜：“去公主府吗？”
　　袁劭：“回兵部，不能逼的太急，把公主逼急了就更麻烦啦！”袁小姜点点头随他回了兵部。

　　这边董素因为董家满门抄斩伤心过度当日就动了胎气，一连卧床休息了几日。因为董家被毁，二皇子府里的下人对她的态度也从恭敬变成了冷嘲热讽，韩承贤对她也是越来越不上心。在董府出事时，董素到处求情四处打点几乎散尽了自己的嫁妆，尽管用那本就剩余不多的体己收买那些仆人，但还是没有的到应有的照顾和尊敬。
　　住在袁府城郊别院的老冯氏听闻董家满门抄斩时整个人便昏死过去，自己的亲女儿和亲外孙都被斩首，世上就留下了唯一一个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董素。在得知董素在二皇子府上的处境后，先是派人送去银钱，又是给早已返回辽西的袁铭义写信，希望他能看在亲情的份上帮她在二皇子府立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外甥女孤零零的在皇子府受委屈。远在辽西的袁铭义收到书信后就同时给在京城的汪青海和袁劭来了书信。

　　戎姜王带着一家人长途跋涉，才赶在太后寿宴的前十天入京。在他们进京当天，韩承益兄妹几人便兴高采烈的去他府上帮他们安顿洗尘。戎姜王一家的马车刚到府门口就见一群人等在了那里，韩承珏刚下马车就听有人向他邀功。
　　“四皇兄，我帮你照看的院子还行吗？我为了防止韩香音那厮改装你的院子，可是派人死死盯着她的。你是不是也该给我点报酬呀！”韩承益还搓着手指头示意他给点银子就行。
　　韩承珏佯装要揍他“这么久没见，我看你一点长进都没有。”
　　此时马车上一位装扮精致的妇人抱着满月不久的婴儿正要下车，韩承珏急忙转头去照顾他们。
　　韩香音看到马车上的人后欣喜道：“我怎么不知道四皇兄已经做父王啦！小侄子叫什么名字？”
　　韩承祥：“韩璟熙，父皇起的。当时你和皇叔在边疆，就没有通知你们。”
　　祝盈盈下车后，几人围上去开始欣赏那熟睡的婴孩，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的低了下来。
　　韩香音：“嘿嘿……恭喜四皇兄，四皇嫂。”
　　韩承祥：“别光嘴上说，熙儿的几位叔伯都已经送了满月礼，你这个做姑姑的也别想逃。”
　　韩香音：“哈哈……好好好，送送送，我回去就准备。”
　　祝盈盈满脸红润的说道：“香儿，别听你四皇兄胡说，哪有张口要礼物的！”
　　韩承祥：“四皇嫂，不要推辞，我们几个就数韩香音的宝贝多！”
　　韩香音：“对对对，我们小熙儿的礼物必定不能少。”

　　几人说着就进了戎姜王府，进府后下人开始忙着布置行囊。
　　祝盈盈问站在旁边的韩香音“香儿，想抱一抱吗？”
　　“啊！可……可以吗？”韩香音看着这么小的婴儿，开始手足无措起来了。虽然已经有了几个侄子侄女，但是这么小的还真没有抱过。
　　祝盈盈笑着点点头，韩香音手脚僵硬的抱着睡熟的孩子说道：“好软，这样可以吗？会不会弄疼他？”
　　祝盈盈：“不会，熙儿很乖的。”
　　“我说这点儿路，四皇兄怎么走了这么久，原来把四皇嫂和小侄子都带过来啦！”韩承益还伸手点了点韩璟熙的小鼻子。
　　被轻轻碰了一下的韩璟熙睁开眼睛，感觉到周围陌生的环境后“哇哇哇……”的哭了起来。
　　抱着他的韩香音更慌了“哎呀！五皇兄，你弄哭他啦！”急忙将韩璟熙塞到了韩承益怀里。
　　“不是，你，啊~我……”韩承益笨手笨脚的，左右摇着。
　　“他已经睡了许久，兴许是饿了。”祝盈盈掩嘴笑了笑，唤来了奶娘。
　　奶娘将哭泣的韩璟熙抱走后，韩承珏调侃道：“我看就趁熙儿还小，你们好好的练练手，别到时候成了家连孩子都不会抱。”

　　韩承祥将胳膊搭载韩承益肩上打趣道“为人父就是不一样哈！”
　　韩承益：“哼哼……都开始教育起我们啦！”
　　韩香音：“我看他马上就要和二皇兄，三皇兄一样啦！”
　　祝盈盈笑着帮韩承珏解围道：“有了熙儿后，你们四皇兄的责任感是越来越大了！这次回来的时候生怕我和熙儿在路上吃不消，整个队伍走的比路边田里的牛车还慢。”
　　韩承益：“没想到呀！成亲后的四皇兄变成大人啦！哎，韩香音，你都成婚这么久了，是不是也该成长点儿啦！”
　　韩香音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一直都是大人呀！”
　　韩承祥：“好啦！你们两个就别贫了，让四皇兄他们好好收拾一下吧！他们一会儿还要进宫请安呢！”
　　韩承益：“对对对”
　　韩香音：“那我们先回啦！估计淑妃娘娘在宫里都等着急啦！”
　　韩承益：“四皇兄，四皇嫂留步”
　　韩香音：“四皇兄，四皇嫂留步”
　　韩承祥：“四皇兄，四皇嫂留步”
　　韩承珏拱手送他们几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