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刹》二Yay

70、第七十章 报圣堂（二）

　　此刻的韩香音不是王者但胜似王者，因为在她眼里万物皆为臣。袁劭不相信这就是那个蛮横逗笑整日眉笑颜开的韩香音，伸手将韩香音死死的抱在怀里，恨不得揉碎她这个陌生又冷淡的外壳，隐忍着哽咽说道：“这不是真的你，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帮你？我真的好担心你！”
　　“放开，停车~”韩香音用力挣开袁劭掀开车帘“红绣下马，你坐马车，我骑马。”
　　“是”红绣下马后，韩香音骑上马扬鞭先一步去了二皇子府。
　　袁劭恢复了情绪之后喊道：“红绣……”
　　与袁小姜一起坐在车前的红绣听到立刻说道：“驸马爷，我什么都不知道。”

　　二皇子府门口，韩承贤看到空手前来的韩香音调侃得：“香儿太小气，我记的四弟娶亲时可是送了酒的，今日参加二皇兄的喜事竟然空着手！”
　　韩香音笑着说道：“谁说我小气了，我可是给二皇兄准备了大~礼！不过还在后面，我骑马早一步来看看新娘子。”
　　韩承贤：“好好好，快请进。”

　　韩香音进院后走向围在桌前围聊天的韩承祥、韩承益和柳夙陇“你们三人在聊什么呢？”
　　柳夙陇站起来拱手说道：“给公主请安”
　　“免礼”韩香音坐下后给自己倒着酒。
　　韩承祥：“我们在聊二皇兄这个新侧妃呢！”
　　韩香音喝口酒问道：“哦！新娘怎么啦？”
　　韩承益：“好像是蓉贵妃表弟家的女儿，还是袁驸马的表妹，据说镇燎王还特意请汪大人代表辽西送来了贺礼。”
　　韩香音：“关系这么乱呀？”
　　柳夙陇：“皇城富贵是一家。”
　　韩香音：“也不错。咦~柳夙陇你怎么还不议亲呢！这么久还没找到心仪的姑娘啊？”。

　　此时乘马车赶来的袁劭正站在她的背后，韩承益看到站在那里的袁劭说道：“咳……你管他干什么？他已经准备孤独终老啦！”
　　袁劭拱手说道：“见过五皇子，六皇子”
　　韩承益：“嗯，来驸马一起坐吧！”
　　“驸马的马车还挺快。” 韩香音回头看了一眼来人回正身子继续喝酒。
　　袁劭挨着韩香音坐下小声提醒道：“还没用膳不要喝那么多酒。”韩香音不耐烦的要站起来离开，袁劭在没人看到的地方摁住她“你还想坐到哪儿去？”
　　韩香音拍掉袁劭的手“六皇兄，听说你已经向皇伯父请旨赐婚啦？你们的婚期可是定好啦？”
　　韩承祥：“钦天监那边给出了两个年前的日子，但是父皇想着我与五皇兄的婚事能一同在宫里举行，所以还在商议中。”
　　韩香音：“哦~要不要我哪日去拜访一下六皇嫂呀？”
　　韩承祥：“不许去。你如果敢去，我就，我就……”每次丁玉环都能被你气红眼，我可不想让你去欺负她。
　　韩香音：“你就，你就什么，还不是去告状。”
　　韩承祥：“反正不许去。”
　　韩香音喝口酒“我那天得了空就去丁大人府上喝茶。”
　　韩承祥向韩承益求救“五皇兄？”
　　“咳咳……咱两一块去告状，也不一定能赢，你就忍忍吧！”反正又骚扰不到自己的皇妃。

　　看到韩玉澈亲自带着自己的王妃夏云冉和世子韩承昂来参加韩承邺的婚宴，正在说话的几人都很惊讶。
　　韩承祥：“真没想到皇叔会带着皇婶和韩承昂来参加二皇兄的婚礼！”
　　韩承益：“对呀！以往皇家喜事，皇叔都只会送礼，从不亲自到场的，就连皇婶和韩承昂都很少露面。今日皇叔竟能亲自出席，近来会馆都关门啦？”
　　袁劭和柳夙陇都有些皱眉，这好像并不是什么好事。
　　韩香音调侃道：“会馆的饭菜都吃那么多回了，你们还不容皇叔换换口味啦！哎~皇兄，我们要不要过去请安呀？”
　　韩承益和韩承祥异口同声的说道：“不去！”今日这么多人可不能让你整什么幺蛾子！韩香音听到他们迅速的劝阻后，耸了耸肩继续喝酒。

　　三皇子韩承邺和昭阳世子韩承栾年纪稍大点应酬就多了一些，他们在另外两个席面上，看到前来送贺礼的韩承昂三人也是一惊，对视一眼后迎了上去，两人还不忘派身边的小厮去后院请二皇妃和自己的夫人。
　　韩承邺：“见过皇叔，皇婶”
　　韩承栾：“见过皇叔，皇婶”
　　韩玉澈示意他们免礼“宴席上人不少呀！”身后的韩承昂还向韩承邺二人拱手做了礼。
　　韩承邺陪笑说道：“是，今日宾客较多，二皇兄忙不开身，这不还让我与堂兄帮忙招呼着呢！”
　　刘明月：“见过皇叔，皇婶”
　　司莲：“见过皇叔，皇婶”
　　韩承邺小声的问自己的皇妃“二皇嫂呢？”
　　司莲也是压低了声音“刚才在后院瞅了一圈都没找到人，许是在哪儿怄气呢！”
　　韩承栾示意身边的刘明月去寻韩承贤过来迎接韩玉澈，韩承邺则吩咐司莲 “司莲，二皇嫂忙的抽不开身，你先带皇婶入席吧！”
　　司莲：“是，皇婶先随侄媳入席吧！” 夏云冉点头随着司莲走去了后院。
　　不一会儿韩承贤就引着汪青海走了过来，韩承贤：“给皇叔请安”
　　汪青海：“见过王爷”
　　“嗯”韩玉澈示意他们免礼。
　　韩承贤：“今日不知皇叔能亲自前来，是侄儿怠慢啦！”
　　韩玉澈：“本王近日闲来无事带你皇婶出门走动走动，没想到汪大人也来凑热闹了！”
　　汪青海谦和的说道：“二皇子大婚下官理应前来道贺。”
　　韩承贤看了一圈问道：“皇婶已经入席了吧？” 韩承邺点点头。
　　韩承贤：“我们也都别在这儿站着了，大家快入席吧！”
　　“嗯”韩玉澈点头随几人走了进去。

　　众宾客们观看婚礼时，都在夸赞新娘身段好家世好。一应礼数结束后宾客们都准备坐下吃席时，门童来报“二皇子，董司马因为公事繁忙无法亲自送女儿出嫁，特从梁州送来烤猪一头。”董素在婚房听说后心中更是欣喜了，今日的婚礼办的着实有面子。
　　韩承贤：“快抬进来！ ”就见四人将一个盖有盖子的大平底锅抬进了院子。
　　韩承贤：“哈哈……快开盖大家一起分食。”锅盖被打开后，众人瞧见锅里的东西都被吓的纷纷往后退了几步，有的甚至直接吐了，还有胆小的那还顾得上什么礼节撩起衣摆仓皇跑出了二皇子府。
　　靠在前面的韩承邺和韩承栾也都往后退了两步。韩承贤看到锅里的东西也是脸色青紫的往后退一步，被身旁的小厮扶住稳后吼道：“是谁？是谁干的？”

　　韩承益三人见状急忙起身走向前去，毕竟韩承祥是上过战场的人多少也是见过一些世面的，但看到锅里那半拉腐烂的人，上面还密密麻麻爬满了蛆虫，也差点吐出来。
　　“是你！”袁劭侧头看向坐在自己旁边，现在还面不改色喝着酒的韩香音。
　　韩香音侧头凑近他的耳朵说道：“离本宫远一点，不然会死的很难看的。”左嘴角微微上扬邪魅一笑站了起来。
　　见韩香音毫不避讳的承认此事，袁劭的脸上连续变换了几种颜色，但他的心里比脸上还要复杂，她在做的事情远比自己想的还要恐怖还要危险。
　　起身后的韩香音也朝那口锅走去，走近时韩承祥伸手拦住她不让她继续靠近，韩香音小声的说道：“皇，皇兄，去请大理寺的人吧！”
　　韩承益：“这，这，这是……”什么东西，这么恐怖！谁见过这么恶心又血腥的场面呀！
　　柳夙陇：“应……应该是行军司马董海，我在父亲那里见到过他的画像，虽……虽然只有半边腐烂的脸，但应该就是，因为他下巴有颗痣。”
　　韩承邺：“夙陇快去通知你父亲。”
　　“是”柳夙陇转身出门前往大理寺请柳成合了。

　　此时洞房里，之前还听到外面热闹非凡的，现在突然变的很安静了，董素有些不安问自己身边的陪嫁婢女“小碧外面怎么没动静啦？宴会已经结束了吗？”
　　小碧：“小姐稍等奴婢这去看看。”
　　还没等她细想，小碧就慌张的跑了进来“小，小，小姐，老……老爷，他被人杀了。”
　　董素撩开盖头惊呼道：“我父亲怎啦？”
　　小碧哭泣着说道：“老爷被人杀了，还被当成烤猪送进了二皇子府。”
　　董素不敢相信的问道：“你说刚才被抬进来的是我父亲？”
　　小碧：“是……是”
　　董素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的“不可能，不可能~”

　　在场的其余宾客见喜宴变成丧宴纷纷告辞散去，韩承邺吩咐道：“六皇弟，你先去申请一队禁军，加大董府外的巡逻，保护一下董司马的家人。”
　　韩承祥：“是，那二皇兄呢！要不申请一队禁军在府外守着？”
　　韩承贤颓废的坐在那里“不必了，我的府兵还是能应付的。”
　　韩承邺：“最好还是在附近安排一队吧！如果出了什么事儿，还能及时赶过来。”
　　韩承贤：“不必，我料也没人赶来皇子府撒野。” 韩承祥与韩承邺对视一眼后就去安排了。

　　听说前院有命案，韩丹阳与冯琴几位女眷也匆匆从后院赶来。韩承栾见后院的人都走出来了，急忙吩咐人将锅盖盖上。
　　韩丹阳：“怎么啦？有人说发生了命案！”
　　韩承栾：“是董司马被人刺杀啦！”
　　韩丹阳惊讶道：“董司马？”这可是新娘子的父亲呀！韩承栾点点头。
　　韩承贤：“今日高将军有公务在身未能出席，三皇弟护送皇姐回府吧！”
　　韩承栾：“好”

　　韩承贤朝韩玉澈拱手道：“今日惊扰皇叔了。这婚宴是吃不成了，侄儿派人送皇叔回府吧！”
　　“不必了，你府上还有不少事儿要忙，就这点儿路还没人敢把本王怎么样。”
　　韩承贤：“多谢皇叔体谅，改日侄儿定会登门赔罪。”
　　“嗯”韩玉澈看向汪青海问道：“本王看汪大人也没带多少随从，你我两个府上也算顺路，汪大人同本王一起回去吧！路上也有个照应，承昂快去唤车吧！”
　　韩承昂：“是”
　　汪青海：“多谢王爷，世子”这完全不给拒绝的机会呀！

　　几人离开后，韩承邺看韩承益害怕的晃了神儿“五皇弟？五皇弟？”
　　“啊？”听到叫声后韩承益这才回神。
　　韩承邺：“需要派人送你回皇子宫吗？”
　　韩承益：“不……不用了。”
　　韩承栾：“我捎他一程吧！”
　　韩承邺：“也好，驸马带公主快回府吧！香儿今晚饮了酒就不要骑马了，坐马车回去安全些。” 袁劭和韩香音同时点了点头。

　　去汪府的路上韩玉澈与汪青海同乘一两马车，夏云冉同韩承昂坐在后面另外一辆马车里。
　　韩玉澈：“今晚之事，汪大人有什么看法？”
　　汪青海：“王爷此话怎讲？”
　　韩玉澈：“董司马无辜枉死，还在二皇子的大婚之日被当成烤猪送入二皇子府，难道汪大人不觉得此事巧合吗？”
　　汪青海：“是有些巧合，但下官与董司马算不上熟悉，不知他是否有仇家寻仇，所以下官也不敢妄下定论。”
　　见他想含糊了事，韩玉澈调侃道：“汪大人此次进京，做事儿谨慎了不少！”
　　汪青海：“王爷说的是，许久未进京对各方势力还都不算熟悉，小心点好。”
　　韩玉澈：“此次进京皇上对汪大人还有何安排吗？”
　　汪青海：“回王爷，下官此次进京本是专程给二皇子送贺礼的，皇上见下官在辽西如此清闲，就特令下官留在京城随时听调了。”
　　韩玉澈：“也是，辽西路途遥远，汪大人留在京城能帮上不少忙。” 汪青海点头应承。

　　回公主府的马车上两人都没有说话，袁劭怕再次将人惹怒下车去骑马，韩香音则坐旁边闭着眼休息。到公主附后韩香音下车直接去了术院，而袁劭在前厅坐了许久，还是想再劝说一下韩香音，就绕过府里的护卫进了内院。等袁劭进入内院时见小桃拿了两壶酒往术院走去，小桃看到来人俯身“给驸马请安”
　　袁劭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酒壶“嗯，这是给公主的吗？”
　　小桃：“是”
　　袁劭：“给我吧！我去送。”
　　小桃面露为难“这……”
　　袁劭：“公主怪罪下来就说是我要求的。”
　　“好吧！有劳驸马爷。”小桃将酒递交给了袁劭。

　　袁劭拎着两壶酒来到术院时，看到韩香音抱着一个好似空了的酒瓶，趴在石桌上眼睛不知在看什么目不转睛的盯着某一处。他不知道的是韩香音平静的眼中装着一片腐尸满地的沙场。
　　袁劭走过去将酒递给她“你的酒”韩香音接过酒瓶拔掉塞子就开始喝。
　　袁劭看她给自己猛灌，抬手就将酒壶夺了过去。韩香音也没去抢，继续安静的趴下抱着原来的空酒瓶，嘴里还嘟囔着“小桃，小桃，去给本宫拿酒。”
　　袁劭将她从石桌上拽起来“你看清楚我是谁！”
　　韩香音半醉半醒的扫了一眼面前的人“你是谁呀？小桃呢？小桃~”
　　袁劭双手摇晃着醉酒的人“韩香音，你看清楚，我是袁劭，你的驸马。”
　　韩香音稍微清醒了一点“本宫的驸马？哦~驸马呀！本宫已经拟好合离书了，明，明日早朝后就去御书房，请旨。”
　　醉酒竟然还不忘合离，袁劭气的不自觉的加大了手上的力道“韩香音！谁同意合离了？”韩香音有些吃疼的皱了皱眉，袁劭看她这样只好松手。
　　“不同意，也没关系，本宫这就去改，去改成，休夫书~”韩香音遥遥晃晃的走去书房。

　　袁劭额头青筋爆出，随她走进书房。进房后的袁劭就被震惊到了，韩香音的书房里面挂满了边境的城防图、地貌、军队分布图、甚至还有邻国的边防部署，图上还有不同颜色的勾点标记；书架上堆满了书，不同的书签在外露着头；不同的角落还堆着剑弩红枪。诺大的一个书房被布置的满当当的，书桌上还堆着几本《六韬》、《策林》、《权书》、《谋杀》、《术论》，被翻开的那本书上还被大大小小的抅络标注着。震惊之余袁劭还略略估计了一下，这里的东西甚至比兵部的储藏还要丰富，再往前走去竟然还看到了辽西的布防图，辽西邻国边界的布防图以及城防图，还有着京城各大宗族的关系网。
　　还没等袁劭细看就听到 “红绣，没墨了！红绣~”袁劭走过去看到她桌上还摊着几张图纸，像是作战图又像是武器的设计图。
　　韩香音喊着“红绣，愣着干什么呢！快研磨呀！”
　　惊叹已经掩盖了之前的怒气，袁劭轻轻叫了一声“公主”性情冷淡、七窍玲珑、大智若愚。
　　韩香音稍微抬头看了他一眼“你等会儿，一会儿，就写好了。这手怎么，还不听使唤啦！红绣那丫头，又跑哪儿去啦？红绣~”
　　袁劭见她醉成这样还要写休书，怒气瞬间又回来了，再加上自己在公主府被冷落了一个多月，也顾不得什么心疼了，倒了一杯凉茶，捏着她的下巴就给她灌了下去“韩香音，你清醒一点儿，我没有同意合离。”
　　韩香音：“咳咳……”
　　袁劭： “清醒了吗？”
　　“咳咳……”韩香音被呛的都咳出眼泪了。
　　韩香音抬头看着站在身边的人“你……咳咳……”
　　袁劭：“我是袁劭！”
　　韩香音顺完气后站起来“谁允许你进来的，出去咳咳……”
　　袁劭：“我都看到了。”
　　韩香音涨红脸“滚出去~”
　　此时闻声赶来的红绣“驸马爷？您不应该在前院吗？”
　　韩香音：“红绣，你是怎么看院子的，明日去领三十军棍，如果还有下次，给本宫自觉的摘下脑袋挂在木桩上。”
　　红绣单膝跪下“是”跪在地上的红绣头也不敢抬的说道：“驸马爷，请”
　　袁劭走到门口时，韩香音杀气腾腾的说道：“袁劭，本宫不想听到关于这里的任何说辞，如有泄露，辽西王府、京城镇燎王府、京城袁府一个活口都不会留。”
　　“知道了！”不用威胁我，我不会说的。虽然已经是生蚊虫的季节了，但袁劭还是感觉这里让他从头冷到了脚。

　　今日的早朝在议论着行军司马董海被杀一事，柳成合：“启禀皇上，昨晚已经确认在二皇子府上的尸首就是行军司马董海，死亡时间大概在一个月前。臣已连夜查得另外一块尸体在距离京城一百里外的来喜镇，疑似是被一个名为报圣堂的民教组织杀害的。”
　　皇上：“杜尚书，可有董海的调令和请旨回京的信件？”
　　杜彦怀：“回皇上，记录中并没有找到对董司马的调任。”
　　皇上：“柳爱卿，可知董海为何会死在京城附近？”
　　柳成合：“回皇上，还在查，臣怀疑董司马是赴京参加女儿董素婚礼的。”
　　韩承贤：“父皇，昨晚是儿臣与董司马的女儿董素的婚礼，董司马确实有意来参加婚礼的，只是没成想还没来得及请旨就被杀害了，父皇董司马无辜枉死，您一定要严惩报圣堂那伙歹徒呀！”
　　皇上：“柳爱卿，对于报圣堂可有查到什么？”
　　柳成合：“回皇上，暂无线索，只是杀人手法疑似，臣等还在查。”
　　皇上：“韩承祥，你可知那报圣堂是何来历？”
　　韩承祥：“回父皇，儿臣从未听闻。”
　　皇上：“柳爱卿继续查，行军司马的位置不能空，左相携同杜尚书这两天草拟一个名单出来。”
　　柳成合：“遵旨”
　　杜彦怀：“遵旨”
　　祝若淮：“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