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之胡杨婚事外传》晾晒白色月亮

6、父子相见

　　我打眼一看，跟着我爸进来的还有两个人，看起来面熟，可能是我的长辈，但是这么多年了，早就忘了谁是什么模样，一时不知道要喊哪句好听的，只好先招呼胖子赶紧拿三个凳子，好让这老哥仨儿坐下。
　　我爸梳了个背头，鬓角都白了，手里攥着绵帽子，还是一副老首长的做派，在我对面一坐，铁着脸说:
　　“我要是搞不来你小子的情报，这么多年兵白当了。”
　　胖子在旁边听见了偷着乐，插嘴说，老爷子这是把你当成叛逃的敌特了。
　　Shirley杨站在我身边，这时候才得空鞠了个躬说:
　　“胡叔叔你好，我叫Shirley，是胡八一的女朋友。”
　　我赶紧补充一句:“她姓杨”
　　我爸这才有了点笑模样，眼角一松，耷拉下几条皱纹来。跟着他一起来的那两位也打量起Shirley杨，有一个就说，八一这小子小时候可是鼻涕淌出二尺长都不寻思擦的主儿，没想到还领了个国际友人回来。另一个人还算捧着我，说我十五六岁就像个街溜子，别看人不正经，身边的小姑娘可是没少换。
　　这两人把我爸都逗得一乐，就更别提胖子了，看他那样，就差拿个相机录像了。我赶紧岔开话题，喊服务员再加几盘羊肉来，然后又要了点鸭肠、菠菜。
　　“这大中午的，三位老兵是不是饭都没吃就来堵我了？也别客气了，有啥事边吃边说吧。”
　　我爸没动筷子，瞧着我说:
　　“你怎么浑身土腥味啊？退伍之后这几年都干什么了?还躲到国外去了，也不给你妈捎个信儿。”
　　我心想我要是把倒斗的事都跟您老说了，这不得当场给我毙了呀，于是我就转了个弯说:
　　“爸，咱爷俩就别搞抒情的了，儿大不由娘，更不用说您这当爹的了。我那点能耐您不都清楚吗，虽说上过战场，但还是地质勘探最拿手，所以从部队下来后，就一直东奔西走的爬山进洞，挖石头找矿山啥的，没工夫回家。”
　　胖子刚才听我爸说我身上有土腥味，差点没沉住气，一听我这么说立马补充道:
　　“是啊胡叔，我跟老胡在北京一碰面，他就撺掇我跟他一块干地理考察去，我当时还寻思呢，我说就咱们俩这学历，到哪能行啊?那些个老教授把书看得比媳妇都亲，咱哪斗得过他们啊，但是老胡说，这一行最重要的是身体好，比方说要是进沙漠找个古城，那没个好身体根本就扛不住……”
　　我听胖子扯到精绝古城了，赶紧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脚，他回头瞅了瞅我，旋即也想到了这一层，就闭嘴不说了。
　　我又给Shirley杨使了个眼色，她立马心领神会，说:
　　“我跟胡八一就是在工作中认识的，虽然刚见面的时候感觉他为人有点轻浮，但是他的专业水平还是很不错的，在美国那边像他这样的人才也很少。而且后来相处时间长了，就发现他这个人平时插科打诨，但是关键时候很靠得住，所以……”
　　Shirley杨好像还想找话来夸我，但是一时想不出什么新词儿，于是我就接着她的话说:
　　“所以她后来就成了我的革命伴侣了。我寻思着终生大事不是过家家，所以就回国来，请您给我下发最高指示呢。”
　　我爸看起来有点哭笑不得，虽然还想板着脸，但是眼角笑着，怎么也板不起来了，就对我说:
　　“我们仨吃过了，你们先吃吧，本来也是到这见老战友的，顺便看看你们。”
　　我爸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就要走，临出门的时候又回头说:
　　“回家看你妈的时候别空着手，多少拿点东西。”
　　我急忙答应声是，就起身去送他们。一直到老哥仨上了车，我才又钻回店里。
　　等我一坐下，胖子就对我说，要不是他反应快，这回突击检查咱们可就栽了，不过也好，又点了这么多羊肉，胖爷我今天可得狠吃你一顿，一会撑坏了，你可得把我抬出去。
　　我回嘴说，你还有脸吃呢，差点把当初精绝古城的事抖出来，要不是老爷子看儿媳妇在这，肯定得派侦察兵把咱们的底细都揭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