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之胡杨婚事外传》晾晒白色月亮

5、故土重归

　　转过头第二天，临上飞机了，大金牙到机场送我们，眼眶里好像还含着点泪花，弄得胖子鼻子也酸了，两个人唠唠叨叨的，一直聊到我们上飞机才分开，等到了飞机上，我们三个都坐下的时候，胖子还说:
　　“老金虽然总是满嘴跑火车，但是心肠可是热的，跟明叔一比，都他妈算是个善人了。”
　　我听了噗嗤一乐，就说，小胖啊，说别人之前，先看看自己，一个手指头指人，那四个可都往回指呢，就你这号脑满肠肥的，也就我胡八一能领导你了。
　　胖子一听，当时就不服了，抱着胳膊说，要不是飞机起飞了，我能把你胡某人扔出去，好家伙，要娶媳妇了，腰板就挺起来了?你可别逼我提你当年那点破事啊。
　　Shirley杨一直没吭声，在旁边听我们俩扯淡，但是她一听胖子的话，忽然来了劲，问道:
　　“胡八一当年还干过什么破事吗?”
　　这一句话好像油泼在了火上，胖子眼珠子都放光了，对Shirley杨说:
　　“杨参，你别看老胡现在长得又黑又干巴，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小白脸儿啊，个儿长得也高，没事还喜欢胡吹，那十五六的小姑娘不就吃他这一套吗，上街拍婆子，可是一拍一个准……”
　　我一看，这胖子还蹬鼻子上脸了，赶紧咳嗽两声说:
　　“好汉不提当年勇，你这胖厮不用再反动宣传了，百姓的眼睛可都是雪亮的。”
　　Shirley杨却问我说:
　　“拍婆子是什么意思？非礼女性吗？”
　　胖子一听，咧嘴就笑:
　　“差不多，按马克思主义来说，本质上是一样的。”
　　“还马克思主义?我都怕你把老马给气活了。”
　　Shirley杨想了一会才又说:
　　“我明白了，就是前女友的意思吧？这算什么破事，很正常嘛。”
　　这一趟回国之旅要飞上十多个小时，时间一久，哪怕是我和胖子这样贫嘴的人也说得累了，看着窗户外边层层叠叠的云，都开始思考起人生的本质和真谛了。
　　不过，思考归思考，等飞机落地后，我们就重回了祖国的怀抱，就像胖子说的，遗失的婴儿又被抱回了母亲的襁褓。
　　出了机场，虽然也是一水儿的柏油路和小洋楼，但是路上一张张国人的面孔还是让我们倍感亲切，好像连空气的味儿都是中国味儿的。
　　我记得小时候福州这一带到处有卖炸豆腐的，逢上过年过节我才敢放开肚皮吃，那时候要是哪个孩子说，我请大伙一人一串炸豆腐，这个孩子就能混上个头头儿。
　　想到这我就对Shirley杨说，咱们先不急，看看有没有卖炸豆腐的，这东西可比汉堡薯条香多了。胖子一听，也犯了馋，但是他转念又一琢磨说，这都多少年了，哪还有炸豆腐了，时光一去不复返，往事都在风中了。
　　我一拍胖子肩膀，说小胖你少扯文艺的，实在不济咱们还吃涮羊肉不就完了，这顿算我请了。胖子一听刚想乐，但他为了继续保持思考者的风范，就说，涮羊肉也是咱们祖国的味道，不比炸豆腐高尚，也不比满汉全席低贱，是一种民族的文化，一种凝聚在血液里的乡愁，从这一点来看，我赞成吃涮羊肉。
　　在我和胖子乱侃的时候，Shirley杨已经找好了一家小门脸的店，接着就招呼我们俩过去。
　　虽说在北京倒斗的时候，我和胖子没事就吃涮羊肉，但是我们背井离乡也颇有段时间了，再加上这一口是真好吃，我们俩就不顾及海归侨民的形象了，撩开嘴丫子，掀开下巴子，连汤带水的就往嘴里送，差点把嘴唇烫出几个炮。
　　Shirley杨跟我们相处时间长了，对我们的吃相都习惯了。她抱着肩膀看着我，眼里倒是没有责备的意思，好像还觉得挺有意思。
　　就在我和胖子补充肠胃补给的时候，店门口的绵门帘掀开了，走进来几个人。我虽然听见了脚步声，但是也没抬头，还是端着碗拿筷子扒拉肉，直到胖子拿胳膊杵了杵我，我才把碗放下。
　　胖子突然站起来，朝着来人说了句:
　　“嘿嘿，胡叔。”
　　我抬头一看，心下着实吃了一惊，赶忙站起来整了整衣服，说:
　　“爸，您怎么到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