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五前传]北极星(溟波)》月落锦屏

17、九

　　一无所知的我拿着一无所知的刀叉，对着蛋糕上的幽灵尾巴大动干戈，大约毫无形象可言。
　　但我很自信有凌小姐在，没人会多看我一眼。于是没过多久我便悄悄爬向应该去的地方，并且找了个很合理的借口——我要去洗手间。
　　我潇洒地摸到柜台刷卡结账，意外地没有觉得肉痛，毕竟跟仙女共度良宵的机会十分难得。不过我会保留账单，一会儿去找老板报销。
　　啊，开玩笑的。
　　凌小姐虽然漂亮得像天使，但明显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主儿，等我重新落座，她很快反应过来到了结账时间。
　　还好我反应快，各方面的。我接住了从她卡包里不经意滑出来的一个小圆环。
　　那是……戒指？
　　我递给凌小姐，很聪明地未发一言。
　　这明显是“私事”，不容他人置喙。
　　因为死去的记忆在攻击我。我在老板办公桌上见过一个长得差不多的，当时还感叹他居然有闲情逸致欣赏这般朴素的饰品。说起来大概是刻板印象，我一直以为他这种钱多的没地方烧的人买戒指至少都是钻戒，钻石比鸽子蛋还大那种，没想到龙先生如此勤俭节约。
　　不过他桌上会有与工作无关的饰品已经很让人意外了。总之他明显不能以常理度之，比如我听说小说中的霸总都是把活丢给手下自己去谈恋爱的，可是他比领工资的所有人工作都积极。（霸总失格，我如是评价）
　　不过差不多款式的戒指倒也很常见。我收起那些不靠谱的八卦想法，把凌小姐送回办公室。

　　我路过家门的时候没忘顺手抄一点任务道具。凌小姐看着我手里的黑色麻袋，眼波轻微动了动。
　　……希望她没有误会什么。我有点尴尬，跟她解释这是把玩具枪，只能打橡皮弹那种，毕竟我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真人fps还是沉浸版生化危机。我自认为这么久混下来还算摸得清老板的心思，独独对这个抓幽灵的主线任务摸不着头脑。
　　但是所有的恐惧都来自于火力不足。这是我玩某恐怖游戏时得出的结论，自从开了无限子弹（单机游戏，既不会影响游戏平衡也不会影响他人游戏体验），我就变得胆气十足、所向披靡，仿佛大洋那头持枪的西部牛仔，曾经被僵尸片吓到睡不好的阴影一扫而空。不管前头是丧尸吸血鬼还是什么鬼怪，统一突突了就是，可惜现实不容得我这么开无双。
　　我知道都市传说大概率只是都市传说，因为日子太单调所以编出些子不语怪力乱神之类找点乐子。但是聊胜于无，我摸不准。
　　凌小姐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出声。
　　接下来我边踩刹车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聊天，不知怎么话题又转到了我们老板身上。
　　凌小姐有些担忧地问，圣诞节他会给员工放假吧？
　　我把刹车踩到底，“会。”
　　还不至于人尽其用到这个地步，虽然我猜他本人可能不放假。
　　没有谴责他的意思。他还说今年会放我们去看鲜花地毯节，所有人都信了。
　　俗话说得好，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但我们老板不是，他一言九鼎绝不食言，具体体现在他半夜一点给你发工作内容，ddl如果定在当日中午，就是当日中午，说话算话，从不跑火车。
　　凌小姐闻言沉默了。
　　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没有春秋笔法的意思，真的。
　　我就在这种状态下敲开了老板办公室的门。他一如既往的神采奕奕，仿佛完全没有休息不足的烦恼。我丝毫不担心这是回光返照，因为没有任何一种光可以照在他脸上这么久。
　　他慢条斯理地在凌小姐面前冲了杯咖啡。
　　我觉得有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是哪儿不对。
　　大晚上把人喊到办公室，凌小姐还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只是一脸淡然地拿走了他的咖啡杯。
　　然后龙先生没有任何表示。
　　趁着凌小姐不在，他问我晚餐吃得如何，具体情况怎样。
　　我知道他真正想问的是凌小姐好不好，至于我，只要有手有脚还能接着被他压榨，啊不，好好工作，他就不关心。
　　我打了个哈哈。这好像是老板的客人，自己去问人家嘛，我在心里腹诽，我只是个可怜无助但是想拿工资的弱小员工。
　　说实话，我觉得如果是老板坐在我的位置上，她会更高兴的。虽然她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问就是神奇的第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