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五前传]北极星(溟波)》月落锦屏

13、五

　　次日中午。天气晴好，连绵阴雨后的阳光显得格外可贵，甚至有些刺眼。
　　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同事拍了拍我的肩。我吓得一激灵，还以为幽灵找上门，着急忙慌去掏包里的桃木梳。
　　“你是不是没睡好？”
　　……我算是没睡好吗，我甚至不确定到底睡着没有。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有幸踏入传说现场，还被放了一天的假。
　　我也不能确定到底算不算放假，这实在太荒谬了，老天，如果这是梦，请让我快些醒来，我怕睡太久被扣工资。
　　我下意识回答了我的好同事，但后者明显一脸疑惑。
　　对不起，语言模式忘了切换回来。我应该像书中写的那样，回家刷个牙，刷一次牙可以切换一种语言，我觉得这很有道理。

　　让我稍稍回忆一下，昨夜掉线以后发生了什么事。
　　龙先生先是对凌小姐笑了一下，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风格迥异、从没见过的笑容让我更加不安。然后他转向我，旁若无人、面无表情地给我展示了我的工作失误。
　　完蛋，要扣钱了，我在心里大声哀嚎。但我知道哀嚎根本没用，嚎两声差不多了。
　　我正在等待命运的审判。但是意料之外地，达摩克利斯之剑并没有如期落下。
　　“去帮个忙。” 龙先生站起身，走到玻璃窗前，指了一个方向。
　　我一头雾水地跟上，差点被自己的裤角绊倒。
　　我在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里睁大眼睛看了好半天才瞧出端倪。不好意思，我虽然近视但没有戴眼镜的习惯，而且相对散光更严重些，对光源不敏感。
　　远处小广场的方向一闪一闪，在一片黑沉沉的夜色里显得神秘、奇异又诡谲。
　　啊？帮谁？
　　“中午不是听得挺认真？”他挑挑眉。
　　理智告诉我，他指的是那个幽灵出没的都市传说。但老板怎么知道这事儿的，这种子不语怪力乱神他会相信………才怪。
　　不对，重点不是这个，他是怎么知道我有在听的，难道我身上装有某种监工摄像头吗，得赶紧拆了。
　　等等……龙先生，你是不是在开玩笑，我可不记得他有这种奇怪的趣味。
　　他就那么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仿佛在肯定我的想法一样。
　　帮幽灵？幽灵有什么可帮的？我有那么助人为乐……啊不助幽灵为乐吗。
　　我一脸懵圈。
　　老板，我是学技术出身的，不是抓鬼的，抓鬼你找道士去。
　　……不好意思，病急乱投医了，道士在我老家才有。那就退一步去雇个驱魔人，会玩水晶球的那种也不是不行。你的好员工真做不来这个。
　　我敢肯定他已经充分读取了我的心理活动。
　　“劳逸结合效率最高。”可惜老板并不打算进一步解释，示意我可以出去了。
　　这就是高薪的代价，能者多劳，跟他一起加班不说，还要兼职抓鬼。
　　我很想拒绝。老板，我最近很不巧地霉运罩顶，能不能换个休假方式，比如赏我去地中海坐个游轮什么的。
　　毕竟我要是真被幽灵吃了或者被吓死了，他再招一个工具人还要花费一点时间，不符合他效率第一的标准。虽然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才人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不愁招不到人，但是我还是有点自信他没那么容易找到我这样一个随叫随到、言听计从、任劳任怨、从不抱怨加班的好员工（在工资超级加倍的情况下）。
　　但我没能做到。在凌小姐对boss审视的眼光中，我滚走了，并且接受了今天的带薪假期。
　　老板表示会确保我的人身安全，并且还会有几个倒霉蛋和我一起去，公司里不能有“不确定因素”，他这么说。
　　哈，比起幽灵，关心一下你的花边新闻吧，boss大人。
　　同事好心地递来一包咖啡粉，面对这“你真热爱工作”的眼神，我真是受之有愧。
　　说实话，我每周都有七天不想工作。但是面对不工作就会饿死在原子球塔下的事实，我向现实低头了。哦不，或许在原子球塔下会有好心人不忍我就此饿死，饿死在桥洞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为五斗米折腰，这不丢人。因为我既没有躺在沙发上就可以继承的家产，也没有中五百万彩票的好运气，只能压榨自己的脑细胞和劳动力。
　　但我老板有。所以我搞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卷，大概是人类的参差吧。
　　我决定回趟家，为今晚的抓幽灵行动做点准备，暂且就这么称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