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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大学之门 ...

  •   我不是没有朋友,或者交际不好之类的,如果朋友可以用来卖钱,就算10元一个,我也可以赚上一笔。

      我站在Y大学校门口,抬头瞻望着这熊伟而神圣的庞然大物——学校大门,头脑一阵晕眩,不知道是初踏陌生的地方水土不服,还是因为刚刚从出租车上被司机像倾倒垃圾一样一股脑清理出来而没有缓过神来,我懒得去想。

      这大门在被灯光的衬托下闪闪发光,当然大学灯火辉煌是必要的,我只不过少见多怪而已。

      我看着灯光里“修身,齐家,平天下”的校训,不经打了一个寒颤。

      右手拖着行李箱,左手抓着录取通知书,在学校大门下呆若木鸡。这幅滑稽的模样就像幽默大师卓别林手持一根竹手杖站在某一伯爵家门口。当然我还差圆顶礼帽和一撮小胡子,我走也不像鸭子,真的,你也许可以到我屁股后面看看我是怎么走路的。

      也许你看见我这幅傻样,肯定知道我是被这大学校门吓傻了。真有那么一点。这该死的完全又大理石堆砌而成堪比埃及金字塔的大校门,两边被郁郁葱葱的树林簇拥着,像从树林里跳出的大狮子,张着血盆大口。我真担心它什么时候把我“吃葡萄不吐葡萄皮”的吞噬。

      在入口处,一个翘着二郎腿,挺着象征祖国繁荣富强的肚子,穿着一套警服,看来是校警之类的。他无所事事的坐着。如果不是他穿着衣服,简直把他看做一滩肉也未尝不可。

      跟前的桌子上摆着一根警棍,看来校门口真是是非之地,经常发生□□烧之类的事情发生,所以得防范于未然。桌上还有外来人口登记表,基本上这些就是那些该打分子,有事没事,不好好待家,往这神圣的地方老跑什么玩意儿?一个水杯,有没有水,我看不见,也许里面是酒精也未尝不可,那可是打瞌睡时候最好的提神剂。这一切像模像样的摆设着,校警右手中指和食指间夹着一根烟,整个一副很享受的样子,看得出来,神仙也不过跟他一样,我敢打赌他是那样想的。

      我抿抿嘴,赶路把我弄的口干舌燥。又静待十几秒之后迈开木偶似的双脚向校警走去。我说过我走路不像鸭子。我可不怕你在我屁股后面偷看我。

      “哥,请问现在有接待新生的吗?”我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还是打破了不跟陌生人讲话的定律。

      “你是大一新生啊!现在离正式开学还有3天呢,怎么来这么早啊!现在还没有开展接新生的工作。你明天早上来看看吧,找你们所属院的负责人安排。”一滩肉连珠炮似的说着。

      在这一系列的恩恩啊啊中,我忙着点头,只看到他的嘴不停的开了又闭。这时候从旁边的房间里闪出三个一样穿着像模像样制服的大汉,估计他们以为发生什么不和谐的状况了。出来的每一个人眼睛像狗鼻子一样在我身上打量着,我敢肯定,现在如果我敢多说一句多余的话,桌上的警棍分分钟会落到我头上,像雨点似的,甚至你连见都没有见过这样的雨,真的,他们对做这样的事可来劲了。而当时我却莫名其妙的想放一个屁。

      “那附近有没有宾馆之类住宿的地方吗?”我回过神来说道,现在可不能在想放屁的事了。

      “诺。你身后都是。”一滩肉缓慢的抬起手指向我身后,轻蔑的说道,显然他抬起手已经很费劲了,何况还要装出一副不屑一顾,轻蔑的神情。也许他应该还带点无奈的笑,只是笑对于他那是太为难他了,之前跟我拼了老命笑的模样,到现在还没有恢复。这我很能理解他,就像我是他妈一样。以他脸上堆满赘肉来看,即使他拼了老命,扯开肚皮笑,在别人看来也只是赘肉抖动。所以像他这样的人,在听别人讲笑话的时候,难免会造成冷场,还会被误解为:故意不尊重人。这可是天大的冤枉,比窦娥冤还冤啊!当然他们似笑非笑,皮笑肉不笑,这一点上连蒙娜丽莎也逊色不少。后面出来的那几滩肉,摇摇头,又回去了。看得出来,他们对遇见我很失望,他妈的怎么我生来不是美女啊!

      我向那滩肉道谢之后,转身向身后五颜六色的方向走去。

      走过大约200米的距离,放眼望去,满满的左右前后几条街都是鳞次栉比的酒店,宾馆。我不禁感叹,他妈的这大学真不是浪得虚名啊!那所谓“大学一人进去,一家子出来”也并非传说啊!我一连几个啊!简直要了我的命,下巴差点没有掉下来!也许这发麻的效果肯定影响这几天的饮食。与这宾馆酒店数量之多一样另一个令我不停大啊的是那些店名。什么紫水瑶啦,彩云间啦。醉清风啦,浪漫满屋啦应有尽有,更有直白的情人劫,小三都,鸳鸯池……可以想象为了招揽顾客,那些老板们真是绞尽脑汁,煞费苦心了。

      我站在路口,在如此多的选择面前,我确实无法从鲜艳的店名里区别出哪家更舒适。但在疲惫的身体条件下,它可不允许我再多想,只好采取就近原则,转身进了一家叫“凝香楼”的宾馆。

      见有来客,店主一脸职业性的微笑,带着象征有素养有学问的眼镜,从吧台里探出头来说道:“你好,同学,住宿吗?”也许来这里开房的都是学生,所以我对她称呼我为“同学”并没有感到奇怪。当然我对她的明知故问,感到厌烦。这么晚了,难不成我是来这里跟你聊天的?或者扫黄捉奸什么的?他妈的,我确实恨透了回答这些问题。下次可别再问我这样的问题,甚至你听都别让我听见。

      “嗯”当然,目前我还是得乖乖回答,不然如果我露出半点的不耐烦,藏在她后面的壮汉肯定会瞬间把我打个稀巴烂,这样的事我听说过,我也看到过。那些壮汉就藏在她裙子底下,别想忽悠我,我可机灵的很,我看得出来她随时都想放狗咬你一口。在你的大腿上,或者你脖子上也未尝不可。她真会那样做,我可以跟你打一块钱的赌。所以,现在我得尽量避免激怒她。

      “是你一个人吗?”店主在我上下前后左右来来回回打量一番之后,还是满脸狐疑的问道。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她这种眼神和问题确实让我很不满。但是,在我说出话之后又后悔了。我不该那样冲动的,不然我可不能赤手空拳对付七八个壮汉。

      “嗯,是这样的,咱这店是没有单人间的,但是今晚好像天色也晚了,还是给你开一间双人间吧?”店主说道。还好她没有发现我的不满,今晚不用打狗了。

      我抬头看看吧台上面挂的时钟:8月28号,22:37。离我上车离开昆明已经50个小时了。这整整50个小时,我都没有怎么睡过觉,一来坐火车硬座,不好睡,睡不着;二来我每次坐靠窗位置的车总是没有睡意,总是喜欢看着窗外,看那些一闪而过的风景,耳朵里塞着耳机……

      “但价钱还是照样以双人间收取。”店主补充道。

      “哦。”我现在可不想多吐出半个字,只想倒头便睡。

      “那好,身份证,150,房间费80,押金70,请在这里签个名。”店主说。当然虽然只是小店,但该办的手续还得照办。

      “诺,207,收好你的身份证,还有什么需要的吗?”店主边说边把我的身份证和一个卡片递给我。

      “没,谢谢。”我接过来就往2楼的房间走去。

      房间可谓简洁,小巧,说不上温馨,但是可以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从空调,电脑到马桶,浴室一应俱全。

      我这连续工作了50个小时的身体,现在只想瘫在床上。我随手放好行李,因为懒得弯腰解鞋带,索性左脚踩右脚,再右脚踩左脚把鞋硬是拽下来,强烈的疲倦感终于恰到好处的遍布全身。

      我倒头便倒在床上,连衣服,裤子什么的都懒得去脱。甚至穿了50几个小时的袜子也是散发着臭气穿在脚上。他妈的,现在我可管不了这么多,我只是想赶紧他妈的睡个觉。

      我躺在偌大的可以骑射,可以抱摔的双人床上,即便我已经累得懒得去脱臭袜子。但是我还是横竖睡不着,也许是因为一个人占用这么一张大床,一个人享用两个人的资源,而感到自责也说不定。我可是很有节约意识的人,虽然我爱发脾气。现在我的脑袋异常兴奋,我怀疑这房间里,空气中飘满了□□。

      无奈,我只好打开床头的台灯打开,把枕头垫高,半靠着墙,再次打量着这所谓的双人大房间。在床尾的茶几上,整齐的摆放着一个茶壶,两个茶杯,一左一右的,好像是茶壶的侍卫似的。旁边是一个电热驱蚊器,还有有一盒明码标价的安全套。而只有这个引起了我一点点的兴趣,我挪到床尾,拿起来仔细端详起来,我承认我无聊透顶了!上面有详细的介绍——清香型,弹力十足,可放心大胆使用。我就“大胆”二字浮想连篇去了。外面贴着一张标签:使用一次5元。何苦写使用一次?难道现在社会已经发达到安全套可以反复使用?我不解,只管放心大胆的去想象。在旁边是一台液晶电视,当然我不会有去开什么电视,看上一个节目的想法。我对电视可讨厌透顶,如果你非要给我看上一段节目,那真可能要了我的命。在床头左边摆着电脑,我不清楚如果以你来判断是左还是右,反正我就说是左了。我也不想去碰什么电脑,那也一样让我讨厌,好像我除了爱发脾气,还有许多事真让我讨厌。

      从起了邹的壁纸上判断,房间与房间是用木板相隔开的。我对推理判断确实有一手,有时候我甚至想去做个侦探!但过后我又后悔的不得了,他妈的还有什么值得探的?这种墙,隔音效果肯定差的不行。可以想象在那些抖骚的季节里,每天晚上这整栋楼□□声此起彼伏是何等的悦耳!

      第二天,我一睁开眼,强烈的光线使我的眼睛刺的一阵生疼,我想这应该是大中午了吧。我真想不起来我是在哪个时间段睡着的。待眼睛稍微适应之后,我才发现床头的台灯开了一夜,这真是有违我有节约意识的良好品德,真是罪过罪过!我看看周围犹如保险箱水泄不通的房间,原来这双人大房间,连一个窗户都没有!所以我现在不知道是早上还是中午,或者天根本没有亮。

      我起床,脱下袜子,随手扔进垃圾桶。他妈的也许我真该闻闻那味道,以确定我的鼻子是不是还在。我穿上宾馆的拖鞋,转身去翻手机。

      手机屏幕上提示“请更新异地时间”。这真让我郁闷,祖国真是广阔无边。

      更新之后,手机显示:8月29日,12:12,还有3个未接电话,15条未读信息。我想不起来,从什么时候开始没有碰手机了。当然以我的经验判断应该超过6天以上没有碰手机了,不然未接电话和未读短信在6天以内不会积累那么多,我之前就说过,我对推理判断真有一手。我不是没有朋友,或者交际不好之类的,如果朋友可以用来卖钱,就算10元一个,我也可以赚上一笔。而是不喜欢说话而已。

      偶尔在网上碰到,也是“最近怎么样啊?”“还是老样子啊!”然后就没有下文了。每次一般都不会超过十句。

      我懒得回电话,也懒得看短信。就把手机放一边,我知道,未接电话无非就是老妈叫我照顾好自己啦,在外面一个人要注意安全啦之类的,谁会冒着长途巨额话费的险跟你吹上一句:听说东北的娘们正点!短信的内容大致也一样,从来不会有“我已经把钱汇到你账上了”的意外之喜。

      我赤身裸体的走到浴室,准备放水泡个澡,,拍拍墙壁,确定不是空心,也不是砖墙。在北面的墙上挂着一幅法国著名画家安格尔,从1820年开始直到1856年,经历30余年锤炼才完成的作品《泉》。首先不管店主是不是品味高,懂艺术。当然喜欢裸体的人品味高不到哪里去。可能店主只是随手从某个地摊上5元钱买回来用来遮挡墙壁裂缝也不知道。反正,看到这幅画,着实让我惊讶不已。画面上的少女体现着古典美最为纯净的特征,她清丽,恬静,手中拖着水罐,清冽的泉水潺潺而下,画面左下角有一朵尚未开放的雏菊,在德语中它叫“千美花”,它象征着简朴,纯洁,谦逊和有度的爱。女孩以和缓的S型曲线站立,泉的弧形与S型形成呼应,理想与现实甚好的融合在一起,表现出一个静谥典雅的境界。有的评论家感言:这位少女是画家衰老手写的女儿,她的美姿却超过了所有的姐妹,她集中了她们各自的美于一身,形象更富有生气和理想化了。在安格尔完成这幅作品时,人们对这幅作品投入了极大的热情,纷纷抢购,安格尔还骄傲的描述当时火热的场面,说:“同时出现了5个买家,有人简直向我猛扑过来,他们争论不休,我几乎要他们抓阄了。”当然上面那些都是别人说的,我只不过看到一个身材很好的裸体女孩而已。

      而今这幅伟大的作品让这小小的浴室蓬荜生辉,即使这是赝品,那也一点不影响它在这里的效果,更何况画面上的少女是裸体,而相呼应的我也是赤裸裸的。每一个到浴室来的人都是□□。

      我出神的注视着这幅画。说实话,我一点不懂艺术,甚至可以说我不喜欢艺术。在这个世界上真正懂艺术或者叫知识的百科全书,有问必答的只有一个人——砖家。砖家的学识渊博程度那是用哈勃望远镜也无法看清的,随便拿来某个艺术家的一点一划,砖家们都可以从神学到科学,从生理到心理,从感情到感觉,一一给你分析个透彻,讲得头头是道,让你服服帖帖的。所以对作品《泉》的那大篇描述,多亏了砖家们对它的注释。如果没有砖家们的注释,我对它的印象只会是:一个脱得精光的少女,肩上抗着一个陶罐,往下倒水,少女的身材是一级棒,皮肤也是姣好,仅此而已。至于何苦要把陶罐扛在肩上倒水,我一直认为那画的是一个奴隶,或者长工,或者丫鬟什么的,正被惩罚裸体扛陶罐倒水。

      之所以我对这画这么理解,那还得感谢那些上课时候藏抽屉里偷看课外书的日子。除了走过的日子,别指望我会感谢任何人。

      我躺在温度恰到好处的浴缸里,目光始终还没有从画上裸女身上没有移开。他妈的,现在我真该躺在床上做点什么。去想想裸体女孩,也总比躺在这该死的浴缸里看裸女强。当然,我并没有从浴缸里看起来的意思。

      我拿起沐浴露,不断的往浴缸里倒。反正是自己开完钱的,总不至于,一会退房的时候,店主会因为我多用了沐浴露,而让我扛着陶罐倒水。我真后悔自己昨晚没有打开电脑,电视让他们工作一晚,或者打开空调让它呼呼的吹上一晚。我真该那样做的,藏在被子里吹空调。我真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自责起来,摆着大好的资源不会利用,钱真是白花了,毕竟之前我就说过,我是一个会利用资源的孩子。

      从浴室里出来,我把刚刚换下来的内裤丢进垃圾桶里,从里到外都换上新的,准备到Y大报道。

      当然,会不会还有机会来这里,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这只是我唯一关心的问题。我听说过那么一句话:只有盗贼和吉普赛人才说,到过一次的地方,决不可再去。到目前为止我发现我好像还没有属于他们其中一种,所以我内心是很想再回到这里的,最好是两个人。我这个秘密先在这里跟你透露一番,但是我可警告你,别跟外人再透露了。虽然我知道这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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