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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捩花篇:市丸银和志波海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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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看哪里啊,海燕君?”
一阵破风,海燕提剑要挡——
刹!!
神枪的剑锋直穿虚夜,在什么都没有的空中劈开一道口子,细细长长,好像恶魔怪笑。突然一只脚大力踹开神隐的封膜,一只手拨开神枪走了出来。
“哟,原来是小四弟弟~,没伤到吧?”
“没事。”白色死霸装的主人黑着一张脸,对比突出,反衬鲜明。市丸银很关切的往前一步,海燕却一把将小四拉到身后,“喂,小四。你没事吧?”
还是黑脸,“我没事。”海燕抬眼看着夜空,那道炽白的月牙已经消散。
“小四弟弟~,黑崎一护现在怎么样了?”
理智的弦——咔叭。“一护一护的…叫得很熟络么,”小四扬头,双目亮得能冒火,“一个个不知活了几百年,欺负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儿犯不着拽得二五八万。”
“哎?”海燕和市丸一愣。
“那么重视黑崎一护?那么喜欢他?”小四笑起来,“得了吧。关心他,像抢宝贝一样抢他——不是为了什么大义,是私心吧。表面上说是相信他,其实到了节骨眼上可没人真正尊重他的决定啊。”小四不忿的甩开刀,沧澜的刃在月光下泛着银白的光。千里之外的天空中,败落的白色月牙像是燃尽的烟花,在虚夜深沉的黑中留下一道模糊的轨迹。
哪怕只有一刹那。你的确曾让虚夜无尽的黑暗,瞬成白昼。小四望着那道白痕,嘴角上挑,勾起一个难以察觉的微笑。
“黑崎非常强大,强大到即使虚化还能保持那样的灵压,强大到连崩玉的灵都能净化… …这种强大不是来自外在的力量和速度,而是来自他的灵魂。”
你的确曾让虚夜无尽的黑暗,瞬成白昼。
“这样强的黑崎,会甘愿作太子的斩魄刀…他一定有自己的理由,用不着劳驾别人去救。”
哪怕只有一刹那。
“我们得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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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渐白,零番队长长的回廊上两位死神相遇。
“你起来啦,子逸?”
“嗯?我像是睡过觉的样子么?”
两人对视一眼,双双转身向着同一方向走去。
“听说言少叛变了…”
“听谁说的?”
“想也想得出吧,他昨天去传令,现在还没回来。”
“你就不排除他被杀的可能?”
四枫院炎姬挑起眉毛,质疑道,“好狠心啊,佐荆子逸。怎么说他也是你侄子?”
佐荆子逸斜她一眼,笑道,“就是因为他是我的侄子啊。该怎么说好呢?总觉得叛变还不如被杀来得光彩些…”
两人一拐,转角后的长廊上正站着一个人,背对着他们在欣赏院子里的樱花。褐色的长发如水而下,在白色长袍上披散一路光华。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女人转过身来,温润如玉的脸上浮起一抹微笑。
“早安,子逸,炎姬。”
六席和七席欠身行礼,“早,曳舟副队长。”
曳舟副队看来心情很好,优雅的站在一处,纤弱的身子毫不客气的挡着两位席官的去路。无奈零番队身为王朝特务,都是喜欢听不喜欢说,兵器库执事的四枫院炎姬和藏书库执事的佐荆子逸就更是如此。这么一个阳光明媚的大好清晨,三个人站在走廊上。
面面相觑,一时无话。
最后还是曳舟先开了口,“两位走这么急是要去哪儿?”
子逸春光满面的挠挠头,“哦,我们不过…”
四枫院炎姬接下去,“我们正要去报告总队长,有关怀疑佐荆言少叛变一事。”
她说的很慢,言语间观察着曳舟的表情,对方就一直保持那个招牌式的完美笑容,明媚如朝阳。“叛变?有这等事?你们听谁说的?”
曳舟言语中不无惊讶,炎姬眉头皱起——这很明显就是装蒜么!
“言少昨天晚就去传令,即便万里之遥对‘神隐’来说不过瞬息之事,但他到现在还没回来,除了被杀和叛变之外还会有其他可能性么?何况太子彻夜未归,志波海燕也不知所踪… 副队长不觉得以上种种同时发生,说是巧合太过牵强了么?”
曳舟点点头,“嗯,有道理… …别人我是不太清楚。不过就言少来说,是我让他先不要传令的。”
什么?!
“你不要他传令?你怎么可能… ”炎姬思维猛地跳转,“ …难道你知道他传令的内容么?!”
这怎么可能!零番队身为三界情报中枢,哪怕是和十三番都不得有直接情报来往,队员彼此之间就更是小心,除非…
“难道说…”炎姬紧紧盯着曳舟,“四席言少就是你的联络人?”
只有这一种可能。零番队副队长身为王朝间谍,队长会为其指定一名席官作为联络人。除了这三者之外,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但即便如此,言少也不可能泄露王朝口令啊!
“嗯!”曳舟笑着颔首,“我的联络人的确是言少。”
子逸听了无奈的摇摇头,“…真是的,为什么要告诉我们呢?”
“这还用问么,”炎姬瞪着曳舟的笑容,藏蓝色的眸子寒冷如冰,“因为保不保密已经没有意义了…”
子逸叹一口气,眉梢眼角都是惋惜。
“… …”曳舟的笑淡了下来,“对不起了,子逸,炎姬。”
“多说无益。”
四枫院炎姬抽出斩魄刀。
“拔刀吧,曳舟真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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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大漠,黑色虚夜。突然一道洪流平地而起,卷成庞大的水龙,龙头傲然,涛声震天。海燕大喝一声,“——飞翔水车突!!”
市丸赞赏的挑眉,长枪在水流冲击下树枝一样的细。他瞬步翻身,神枪直逼龙头。
一击即中!
哗啦!!
龙头化作水流,四散崩溃。市丸刚要收手,突然背后风声鹤唳——
啪!!
龙尾的水鞭滂沱而至,市丸的身子在水龙面前微不足尺,直接被轰到沙海里消失不见。志波海燕的声音传来,在波涛中依旧清晰异常。
“蓝染他们呢?”
百米开外观战的小四吼回去,“都忙着杀人呢,顾不上这边儿!”
“那天戗,好不好看啊?”
“好看!我这辈子就没见过那么漂亮的斩魄刀!”
他回想起很久以前还在灵枢院念书的时候,老师在讲台上展示自己斩魄刀的始解,然后回过身来笑着说,“传说最强的斩魄刀,不需要解放语也可以时常保持始解状态。不过那只是传说罢了。”这个传说,小四一天见了三次,并且百看不厌:斩魄刀是和死神相等的灵,不会屈服于无法驾驭自己的死神。“八千流”“斩月”“天戗”…一个个都不是好惹的角色,蓝染你扛得住么?
“怎么个好看法呢?”
“当然是… …”颈间一凉,神枪的刃擦着皮肤,不偏不倚的压在静脉上。小四反射性的扬了扬脖子,“…市丸银,你还真是有够卑鄙!”
“不对哦,不是市丸银…”市丸在他身后笑着纠正,“是‘市丸副队长’。”
“…你对这个称呼还真不是一般的执着啊,市丸副队长。”小四嗤笑道,“难道是对零番队还有所留恋么?”
“留恋是当然的。怎么说呢,大概我觉得…你的确是个好部下啊。”
“能被你和蓝染当棋子耍的部下,自然都是好部下。”这句话小四说得咬牙切齿:只要一想到白岳灿烂的笑,雏森和吉良崇敬的眼神,还有那么多队长队员全心全意的信任… …就一定要,宰了他们!
“所以啊…”银的笑容淡了下去,“这可能是我唯一一次有机会,说这句话了…”
他缓缓启口。
“… …对不起呢。”
对不起?小四不屑的眯起眼睛,“你要对不起的人和事情太多了,敢问这一句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这个。”
一个声音响起,“——赛寒恨天。”
噗!!
“呃… …”痛楚传来的一刹那间小四脑袋嗡的一下,他不可置信的低下头,颈间神枪没有移动半寸,胸口却血流奔涌… …长戟募的脱出,小四的身子跟着一个踉跄,痛得好像连五脏六腑都被捩花造成的创口带了出去… …
撕心裂肺。
架在脖子上的神枪成了死神唯一的支撑,小四不可思议的望着刚刚刺穿自己胸口的武器,还有手持武器的主人脸上,那个带着惋惜的表情…
“不会吧…”我想不出…任何的理由啊…捩花海蓝色的水缨被言少的血染成了浓重的灭紫,在虚夜惨白惨白的月光中泛着淡淡的银。小四圆睁着铅色的瞳孔,却没办法准确的对焦。
“…为…什么…”嘴里甘苦浑浊,又腥又涩,“…海…燕…”
“为什么?”志波海燕微微颔首,“因为我和你的身份一样啊。”
市丸银扶住小四下滑的身子,在他脸侧轻轻耳语,“海燕君,就是我的联络人哦。”
?!!难道从他还是零番队副队长的时候 ,那个时候开始就…好深的一步棋啊,市丸银,得通知…曳舟…
“其实本来是不用杀你的,”银惋惜的叹一口气,“你为什么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呆在零番队呢?”
“你又在…胡扯些什么… …”
“你是个好孩子呢,笑书。”银轻轻摸摸小四的头发,“难怪斩月和曳舟都很喜欢你。”他慢慢放下小四的身体,起身离开,海燕默默跟在他身后。
“…可惜,我们是坏人哦~。”
小四趴在地上,不甘的看着他们远去,眼前大漠的白渐渐被无尽的黑所取代… …
永别了,王朝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