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戗》alouha

10、袖白雪篇：这就是觉悟

　　“跑得到很快，可惜方向不对。”

　　我看出来了…乌尔齐奥拉想道。他本是想响转到黑崎一护那里——毕竟那小子是死是活他不关心，但是崩玉就不一样了。未曾想自己地理位置不好，想抄捷径却偏巧和朽木露琪亚选了一条道。结果就是现在的局势——身前是袖白雪风中凌舞，身后是千本樱漫天洋洒。

　　乌尔齐奥拉愣是被朽木家两位宝刀美人前后夹击。白哉越过敌人看看露琪亚，妹妹神色的细枝末节都逃不过大哥的眼睛。

　　“你去吧，露琪亚。”白哉道，“担心他的话就过去看看。”

　　“不了，”露琪亚舒展开一直紧皱的眉头，“我相信一护。他不会有事的。”

　　“以前一直都是大哥照顾我，这回我要留下来，帮大哥的忙。”

　　“帮忙？”乌尔齐奥拉衡量着少女的灵压，“你的存在只会给他拖后腿罢了。”

　　露琪亚清爽的笑容没有丝毫动摇，她侧身平举斩魄刀，月光在袖白雪的刀身上跳动。

　　少女的身影瞬间消失，猛地出现在乌尔齐奥拉头顶，袖白雪直劈而下。乌尔齐奥拉抬手去当，千本樱的浪却从身侧长倾而来，破面回身虚闪的半秒头上传来一声，“——初舞，月白。”

　　唰！！

　　半径十米之内，稀薄的空气顷刻冰封，从大地到天空。

　　露琪亚轻轻落在白哉身边，漠然的看着封在冰里的破面，“拖不拖后腿，打了才知道。”

　　啪嚓！巨大冰柱上出现一道裂痕。

　　“小心。”白哉轻轻迈步到露琪亚身前。裂痕中一道绿色冲出，刹那间整个冰柱崩落。乌尔齐奥拉握着斩魄刀，随手扫下身上的冰屑。

　　真是的，拜那个王朝特务所赐，耗费了这么长时间才把灵力重新聚成斩魄刀。他冷冷看着对面的两人，抬手一滑，长刃破空。

　　“到此为止了。”

　　空町座，浦沅小店。

　　后院篱笆上，一只黑猫和一只红雀互相盯着对方。这状况真是极为诡异。

　　黑猫突然开口，“鬼烨，你不归队吗？马上就要决战了。”

　　红雀歪歪脑袋，“天下三分，零番队内部也在交战。现在回去不是等着被砍吗？”

　　开玩笑。时下炎姬和副队打得如火如荼，朽木曜音又在外执行任务。现在我回去的话，子逸他想不出手都不行了。就算志不同道不合，我也还没有坚定到和同窗百年的朋友拼个你死我活的觉悟… …

　　红雀名叫四枫院鬼烨，辈分上算是夜一的堂妹。然而四枫院家族庞大，脉系诸多，夜一和炎姬还算熟络，和鬼烨两个却是面都没见过几回。

　　“倒是夜一大人，不需要去帮十三番的忙么？”

　　“现在，时候未到呢。”夜一抬头看看浅灰色的天空。

　　天下，三分么。

　　就快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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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护…

　　‘在我眼里，你就是这样的男人！’

　　一护…

　　‘你可是我最爱的女人牺牲生命换来的。’

　　一护…

　　‘谁要放手啊！’

　　一护…

　　‘你自己想死就不要把别人当做理由。’

　　一护…

　　‘然后五次都要，喜欢上同一个人。’

　　一护…

　　‘如果能阻止那场雨的话，无论什么样的力量我都借给你。’

　　一护…

　　‘我信任你。’

　　怦咚… … … …

　　‘不是‘想救她’，而是‘要救她’。’

　　怦咚… … …

　　‘我不想听到做不到后会怎样。’

　　怦咚… …

　　‘我只是不想让任何人，步上我的后尘’

　　怦咚…

　　‘我想要…’

　　怦咚！

　　‘我想要，保护更多人！’

　　黑，崎，一，护！！

　　一护猛地翻身坐了起来。

　　蓝天白云，大楼的玻璃竖墙好似水幕。他伸手向身边探去… …

　　喀拉。

　　“啊… …”一护低下头来，看着手中纯黑的斩月，突然扬起嘴角。

　　“不想赢么？”

　　阳光一黯，一护抬头，斩月正站在逆光里，黑色袍子在无风的高处扯起张扬的弧。

　　“斩月大叔…”

　　一护欲言又止。

　　“甘心当坐骑了？”

　　斩月低头看着他，他的语气低沉，却没有苛责的意思。

　　“嗯。”一护站起身来，“我已经知道我为什么比他弱了。”

　　“哦？说说看。”

　　“因为我，从没有甘心呆在这里。”

　　一护望着斩月，“我们明明同时练成始解，他却能运用我完全想不到的招式；明明同时练成卍解，他的月牙天恸却比我的要强出十倍… …原因就是，他一直在这里锻炼自己。即便我在外面斩杀多少敌人都没有用——我的身体得到了锻炼，我的心却没有。”

　　“因为斩月大叔你在这里。”

　　一护握住天锁斩月。

　　“我只有和你一起锻炼，一起变强，才有意义。”

　　橘子头死神突然鞠躬。

　　“你愿意…再次教导我么？”

　　风过云海，阳光在玻璃水幕上落下细小的白。

　　“… …”

　　斩月看着一护，久久，他开口。

　　“我一直在想拒绝你的理由…”

　　一护仍旧保持着那个鞠躬的姿势，右手紧紧握住刀。

　　斩月接下去…

　　“…不过好像，想不出来。”

　　此时，万里之遥的另一端。

　　“…‘谪仙’还是那么厉害。”

　　曳舟抬起手，细白的手臂上渐渐浮现出一道红痕——‘谪仙’的能力她再了解不过，等这道红痕蔓延到心脏，自己必死无疑。然而从刚才开始已经和对手过了百余招，这倒红痕却还停在手腕上，没有丝毫要移动的痕迹。

　　“可恶…”炎姬站在一边，身上没有一点伤痕，眼神却可怕得能吃人，“你那是什么能力…”

　　‘楚山蝶’飞刃八千，迷香缭绕。看起来华而不实的一把刀却将‘谪仙’的整个招式封印了起来。

　　曳舟看着她，笑笑，“能不能请你就此收手呢？再打下去的话，一定会有人受伤。”

　　“那就闪开，我也没空在这儿跟你耗。”

　　曳舟摇摇头。

　　“切，敬酒不吃…”炎姬一把扯下白色队袍，“——瞬——开！！”

　　曳舟眼神骤然一寒。

　　“喂喂喂…一大早的，你们在干嘛？”

　　沙哑的中年男声带着睡意传来，剑拔弩张的气愤瞬间退败。

　　脚步声越来越近，曳舟和炎姬双双收手。子逸也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来人刚刚走进视野——

　　“黑崎殿下早！” （四枫院炎姬）

　　“黑崎队长早！” （佐荆子逸）

　　“一心你早！” （曳舟真咲）

　　三声问候同时响起，分毫不差，一时气象万千。被问候的对象保持着手挠头的姿势站在原地两秒，然后很无奈的放下手来，“哟，各位早啊。”

　　四枫院炎姬率先打破尴尬的气愤，“殿下，微臣… ”

　　话还没完黑崎一心就摆摆手，“我知道你是好心，炎姬。但这个称呼听起来实在别扭… …你还是叫我队长吧。”

　　“… …是，黑崎队长。”改了称呼炎姬也觉得别扭，“属下有要事禀报。”

　　“方便的话就在这儿说吧，都不是外人。”

　　（曳舟对你来说自然是‘内人’…）

　　“这…”炎姬瞟了曳舟一眼，后者回笑。她转过目光，正色道，“那属下就直说了：我队四席佐荆言少，以及五席志波海燕两人，有叛变之疑。”

　　“哦？他们去投靠谁了？”

　　炎姬刚想回答，突然身后子逸咳了一声。她改口，“…这属下还不能确定。”

　　“嗯… …”黑崎一心摸摸下巴，“…现在大战降至，少人的话也很麻烦。你想去把他们追回来吗？还是想去杀他们呢？要是想去杀他们的话我倒是觉得等到此战平息后也不迟。毕竟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是击溃蓝染，护卫王座。攘外安内在这个时候也是很重要的…”

　　言辞温和，却字字珠玑。炎姬无话可答。

　　子逸耸耸肩，然后随性的朝一心敬礼，“一切听队长的。既然如此我和炎姬就先回去了，有任务的话我们随时待命。”

　　说罢一扯少女，抬脚走人。

　　“辛苦咯！”黑崎一心朝他们的背影喊了一声，然后转脸看向曳舟，“…手没事吧？”

　　曳舟看看他，突然一偏头。

　　“模能两可，避重就轻。你到底是向着哪边的啊？”

　　黑崎一心摸摸下巴，突然笑了。

　　“这种时候当然是夫妇同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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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此为止了。”

　　乌尔冷冷看着白哉和露琪亚，抬手一滑，长刃破空。

　　“终于肯拔刀了？”

　　“你应该感到高兴，又多活了一会儿。不过，也就只有一会儿而已了…”

　　最后一个字轻轻咬在朽木白哉耳际——长刃平削，一击夺命！

　　啪！

　　剑锋相抵。

　　钢刃离白哉凛冽的眉眼不足一指，千本樱几乎触到主人长长的眼睫。白哉漠然的表情没有变化，左手却轻轻往身侧移了移…

　　（你问我为啥？左边有露琪亚啊… …）

　　这个不经意的动作被乌尔捕捉到，他突然一扬剑，千本樱突袭而来，乌尔翻身上跃，十指一点，一剂虚闪直直朝着白哉身边的露琪亚而去。

　　白哉眉间一紧，和露琪亚同时出手拨开对方——袖白雪在空中划出一道白色弧度，“继舞，白涟！”

　　百道冰刃纵横交错，巨浪般长击而出，撞碎在虚闪的冲击之下。

　　后面！白哉猛地回头，千本樱跟着主人募然回转，乌尔的剑锋却已经刺向白哉眉心…

　　锵！！

　　短兵相接，一道银光碎落。

　　袖白雪的刃断成两节。

　　露琪亚喘着气，握刀的双手被乌尔的剑锋震得发抖。

　　乌尔齐奥拉心底着实有些惊讶：怎么，会是她？

　　“出乎意料？”

　　露琪亚的眉挑了挑，汗从她的额角滑下来，不知是冷是热。

　　“有一点儿。”乌尔倒是诚实。

　　她的动作并不快，比朽木白哉差远了。可为什么，接下我的刀的人会是她？

　　“因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啊，破面。”露琪亚笑着“回答”。

　　“… …”

　　“你假意攻击我，事实上目标是大哥这一点，我心里清楚得很。因为这个状况，以前在流魂街和恋次一起的时候就遇见过很多次了。两人作战，强者自然会保护弱者——你就是想利用大哥早保护我，在那一瞬间露出的空隙。”

　　“… …”

　　乌尔微微颔首，算是默认。

　　“可不要小看女孩子。”露琪亚笑笑，“三舞，白刀…”

　　一只手突然拦住她，“露琪亚，你先退下吧。”

　　“大哥？”

　　“刚才那你接下他一招，已经消耗了太多灵力。谢谢你。”白哉微微扬起嘴角，“接下来的交给我。”

　　“…是。”

　　乌尔面无表情的看着露琪亚离场，转眼望向白哉，“让她退下，你就能赢？凭你的速度，不见得比她好到哪儿去。”

　　“我的速度？我哪儿来的速度？”

　　白哉冷冷望着乌尔，语气清雅淡泊。

　　“从你出招开始，我双脚就没有动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