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姜悦Lucifer

4、［失真］混沌

　　“姜sir我们派去跟着言合的人，发现了他去了医院找李思年。”林彦将拍的照片递给了姜楚沅。
　　从办公室出来的邹渝撞了个正着：“什么事，都不跟我汇报一下？”
　　“给你汇报有用吗？”蔡肖抱着一堆文件，看了看邹渝，“我查到言合和宋子恒可能是病友。”
　　“这些消息可能不够.......”姜楚沅沉默了，继续分析道，“学生的圈子不会像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如果有人能给准确的消息。
　　“学生才是最擅长伪装的群体，他们的社会我们往往会想的很单纯。”
　　“为什么？难道孩子不就是很天真吗？”程蔓不理解了。
　　姜楚沅挑眉，看了看疑问的几个人：“你的学生时代很单纯，那说明你深受了蒙骗。”
　　没人说话，姜楚沅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较劲儿，他心里有感觉，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虽然很多证据证明了宋子恒是自杀，可是也还有很多事证明了是他杀。
　　“你们等我一下。”姜楚沅起身，拿着手机走到办公室内打通了一个电话。
　　办公室外的几个人相视一望，便看见姜楚沅从里面出来了。
　　“那个林彦下午一起和我去二中。”姜楚沅随便点了一个人。
　　“不行我跟你去，林彦和蔡肖过会儿要见受害人父母。”邹渝立马打断。
　　姜楚沅顿了一下，淡淡扭头：“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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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会开车吗？”邹渝转着方向盘看了看在副驾转手机的姜楚沅。
　　“会。”姜楚沅没有抬头。
　　邹渝感受到气氛不太好，但是也不知道说什么，就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点，“那个你和我哥。”
　　“哦，我比你哥大一个月。”姜楚沅也十分敷衍的回答，“我跟你哥不是直系师兄弟，不是一个队的。”
　　“国家队也会分？”邹渝有些震惊。
　　姜楚沅打开了手机锁屏：“你哥是二队队长，我以前是一队队长。”
　　“有区别？”邹渝没有理解，虽然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接触到。
　　“有，但是这是国家机密，有机会你会知道的。”姜楚沅打通了电话。
　　邹渝将车开进了二中的停车场，别说这二中还是挺大的。
　　“黎玉你在哪？”姜楚沅，见电话接通了，立马问道。
　　“你从停车场出来，然后我在马路对面的槐树下面。”电话那头一个少年的声音传来。
　　邹渝没有问，估计是姜楚沅什么朋友吧。
　　两天一前一后，出了停车场。
　　“舅舅！这里！”黎玉高兴的挂了电话，跟个窜天猴一样，直直挂到了姜楚沅身上。
　　“你多大了？”姜楚沅白了一眼，但是他没有让这个猴子下来，只是转身看了看身后的邹渝，淡笑到，“我侄子在二中上高三。”
　　“你好，邹渝。”邹渝有些蛮不情愿。
　　黎玉从姜楚沅身上下来，咳嗽了一下，伸出手，“黎玉。”
　　“你们高三，不上课吗？”邹渝不理解。
　　黎玉看了看他，一脸惊讶的样子：“舅舅，这个人是你现在的队长？”
　　“别乱来，他不知道，小心你川哥哥千里迢迢来杀了你。”姜楚沅声音很小，邹渝根本听不见。
　　“嘶，可怕。”黎玉摇了摇头，赶紧闭上了嘴，转身微笑着说道，“你们让我查的我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跟我来吧。”
　　三个人来到了学校宿舍的大厅，这个点这里都没有人，大家都在上课，除了几个被黎玉特地叫来的人。
　　“那个都过来一下，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我超级帅的舅舅！”黎玉特别大声的喊，让那一堆洽谈的学生都看了过来。
　　五个女生三个男生——
　　邹渝不屑的看了一眼，没有说话，他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不必拘束，今天叫大家来呢就是问问，你们为什么讨厌宋子恒？”姜楚沅脸上带着笑容，不知道是不是什么原因，看上去和黎玉脸上的笑是同款。
　　“他啊？我觉得他好清高，总有种瞧不起人的感觉。”一个女生开口。
　　另一个女生接着回答：“就是，而且我还看见过他说言和不配当第一。”
　　有个男生突然抢话道：“宋子恒这人每次回寝室就是这样那样，跟个大爷一样，真把自己当神了。”
　　“宋子恒智商高，但是情商不太行，怎么说，就是上次我一个闺蜜跟他表白，他当时直接呕了一声，把我闺蜜骂了一通。”有个女生拉着身边的闺蜜，看样子这两个人的理由是一样的。
　　姜楚沅看了看没有说话的两个，继续问：“那你们为什么不跟别人说这件事？”
　　“哪里敢啊！他宋子恒家大业大我们科技楼都是他家出钱修的。”那女生的闺蜜开口。
　　一直没有说话的女生开口：“他平时很喜欢欺负软弱的人，但是一般不会对女生下手，所以很多人都被他骗了。
　　“他维持的是一个小说男主一样的形象，有钱，帅气，阳光，成绩好的形象，如果我们开口，会成为全校的公敌。”
　　“有什么好怕的，他也是个学生还能把你怎么样吗？”邹渝不理解了，直接开口问道。
　　黎玉看了一眼姜楚沅，见自己舅舅没有说话，也没有拦着邹渝。
　　“就是因为他也是学生才可怕，我上次亲眼看见他把言和推下楼梯了。”最后一个男生炸了一样，弹起来。
　　姜楚沅看着那个男生，没有表情。
　　不知道是不是压迫感，那个男生又坐了回去，平静的说道：“有什么不敢说的，我们这里坐着的都是以前当过年级第一的人。”
　　“就是啊！宋子恒嫉妒心很重，每次我一超过了他，他就各种方式让我不能上学，我就再也不敢超越他了。”那个女生眼角含着泪。
　　姜楚沅起身，让他们几个先回去。
　　几个孩子都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了，邹渝靠在宿舍大厅的沙发上，看着那群回去上课的学生，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黎玉打断道：“舅舅，这个案子......”
　　“不得不查，我知道他们的心情，可是死去的他也很无辜。”姜楚沅看了看外面太阳已经蔫吧了，似乎要下雨了，“你回去上课，今天晚上你放学了来找我就行。”
　　“哦。”黎玉看了看姜楚沅，最后还是离开了。
　　“他知道？”'邹渝看了看姜楚沅，又看了看离开的黎玉的背影。
　　姜楚沅没有马上说话，而是起身朝外面走去：“他不可能是凶手，不过刚刚那几个学生要注意一下。”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邹渝有些烦躁，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估计是气愤，姜楚沅带着他来这里听几个学生发牢骚，有些恼怒吧。
　　姜楚沅没有回复他，只是朝停车场走去。
　　邹渝很烦闷：“接下来干嘛去？”
　　“回警局，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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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什么说的，只有一个，言和是第一嫌疑人。”姜楚沅看了看他们，说道，“言和脑子很聪明，我们要做的是，找到第一案发现场和凶器。”
　　“言和？可是他看上去很温柔的样子。”蔡肖没有立马反应过来。
　　姜楚沅把刚刚在学校询问的录音放了出来。
　　“宋子恒推言和下楼梯？”蔡肖惊讶的瞪着眼睛，简直不敢置信。
　　“可是也不能单单拿这个定罪啊？”林彦皱眉。
　　姜楚沅将手机投屏到了幻灯片上，是言和的资料。
　　“这是我侄子在二中资料库查到的。”姜楚沅看着那几个人惊讶的脸，又插了句题外话，“我侄子是国家队的，有权限。”
　　“你继续。”邹渝知道这个，国家队的确实是可以申请调查自己学校的资料，而且国家队一般的入队年纪就是十六岁。”
　　“言和的母亲是屠户，父亲是修车的。”姜楚沅看了看程蔓，“我让你拿的完整痕检报告拿来了吗？”
　　“拿来了。”程蔓将手里的文件放到了桌面中心。
　　姜楚沅翻了几页，递到了邹渝面前，说道：“皮肉内缩，属于活人斩首，同时刀口刚好符合杀猪刀，油漆也不是他一个学生能轻易弄到的，除非家里就有。”
　　“那个林彦你带人去言和家里...请人。”邹渝皱眉，但是又不无道理。
　　“等一下，来了之后分开审问。”姜楚沅看了看，时间，“言和我让我侄子去问，你没意见吧？”
　　邹渝有些不知所措，这么些天姜楚沅干什么都不会问他，老实说他很认可姜楚沅的能力，但是也难免有些不舒服，这么一问，他仿佛又觉得自己有点用了。
　　“让孩子去问孩子？”邹渝欣慰过后是疑问，“黎玉会不会.....”
　　“不会，我们分开审保持联系。”说罢姜楚沅准备去审问室了，突然顿了一下，“你要是不放心，就叫人过去看着黎玉审，他们就在二中学校宿舍里面。”
　　“为什么不是警局？”邹渝这是他最不能理解的。
　　“陌生会让人警惕，但是熟悉便会放下一切。”姜楚沅笑了笑，推开了审问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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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母审问室
　　“你好，我姓姜。”姜楚沅看了看面前的女人，看上去很沧桑，“对于今天把您请来不知道您知不知道原因呢？”
　　言父审问室
　　“言和父亲，四十二岁，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让你来一趟吗？”邹渝看了看手里的资料。
　　“不知道。”
　　言母审问室
　　“不知道，”
　　姜楚沅意料之中的点了点头，笑了一下：“没有关系，你知道我是干嘛的吗？”
　　“警察。”言母很警惕的样子。
　　“不必紧张，我是法医，我对于你家的猪很感兴趣而已。”姜楚沅有一搭没一搭的，“不，应该是你杀猪的刀。”
　　“那晦气东西，你们警察为什么感兴趣。”言母双手都捏成了拳头，看着姜楚沅坐在对面从容的微笑，脸上直冒冷汗。
　　言父审问室
　　“你们修车厂最近有小偷你知道吗？”邹渝很直的开口。
　　言父顿了一下，突然说道：“对！我们修理厂少了几桶油漆，还有几个扳手之类的。”
　　“油漆？”邹渝看了看他。
　　“嗯，刚刚进货的红油漆，还是外国进口的呢。”言父十分健谈。
　　“你知道油漆怎么没的吗？”邹渝赶紧问道。
　　“不知道，我也跟孩子他妈说这事，准备过段时间要是没找到就报警了。”
　　渝州二中 男生寝室
　　“黎玉你晚自习不上带我来这里干嘛？”言合看了看寝室，转了一下，想离开。
　　黎玉没有管他，他已经把门锁上了。
　　言和试图开门，但是打不开，便也放弃了：“有什么话快说吧，万一老师问起来，又会被骂。”
　　“你认了吧。”黎玉坐到了一个空床板上，“别连累父母。”
　　“你在说什么啊？”言和抓着门把手，没有回头。
　　黎玉拍了拍床板，似乎在自言自语：“你以前就睡这里吧。”
　　言和缓缓转过身，咽了一下口水，看着黎玉。
　　“宋子恒睡对面那张床，那张.，”黎玉指了一下门口那张床，“李思年睡那里。”
　　“你有什么直说吧，我在这里宿管看见了不好，毕竟我不是这个学校的人了。”言和有些紧张了，手心已经出了汗。
　　“难道不是你有什么直说吗？”黎玉看了看他，“我们都是同学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曾经也是受害者啊！”
　　“我........”
　　言母审问室
　　“说来听听，你的杀猪刀怎么就没了？”姜楚沅一脸微笑，看着眼前的女人，见她迟迟不说话又说，“你儿子......”
　　“言和怎么了？”那女人一急，手在那审问椅上拍了啪的一下。
　　“你儿子没事，只是你不坦白，你会有事。”姜楚沅笑容更加灿烂了，“你会增加包庇罪。”
　　“刀在菜市场里，你们可以自己去找。”言母低下了头，“没有换过刀，没有洗过，那刀我用了几十年了。”
　　言父审问室
　　“车间监控我们已经查了，你要看看小偷是谁吗？”邹渝准备将电脑转到言父面前。
　　言父震惊的表情，一闪而过，笑了起来：“孩子的错，算了吧。”
　　“你能算，可是有人算不了。”邹渝将电脑屏幕盖上，“行了出去吧，那孩子父母在隔壁呢。”
　　“邹队，为什么？”林彦等言父走开之后，将电脑打开，“明明监控是高糊画面，根本看不清人。”
　　“我相信你们姜sir的判断。”邹渝平淡的起身，出了审讯室。
　　“啊？关姜sir什么事啊？”林彦不理解了。
　　这时姜楚沅也刚好出来了：“这么顺利？”
　　“谢谢。”邹渝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姜楚沅看着邹渝和言父母离开的背影，笑了笑。
　　渝州二中，男生寝室
　　“我不是故意杀人的，我以为他又要欺负我，才。”言和低着头，将背靠在门上，声音越来越小。
　　黎玉没有说话，他脸上没有表情。
　　其实他很难受，从前的自己也被宋子恒威胁过，后来他悄悄的整治了宋子恒，便也没在有人找他麻烦，可是那只是他。
　　他知道言和还有那其他八个学生都不好过，每次考试都不敢尽力而为。
　　“我理解，可是..你为什么不自首呢？”黎玉看了看他，“跑也行。”
　　言和没有抬头，将手背到了身后，“我不能离开，也不会自首，因为我没有错。”
　　言和猛地抬头，从袖子里滑出了一把美工刀，直直的朝黎玉刺去。
　　黎玉轻笑，还来不及言和说话，就将那刀一脚从言和手里踹到了床下，从身后掏出了手铐，说道：“既然不愿意自首，那我只好抓你去了。”
　　“你什么意思？”言和被压在下面，手已经被那铁手铐从后面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