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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失真]浸染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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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比赛!谁先.....啊!先把那个东西勾到岸边谁就赢了!”几个孩子在北湖边,嚷嚷。
今日,秋日的艳阳那么刺眼。
在过去几天,上帝的哭诉中,它从不占有光辉,而如今阴云远行,它却露出了讽刺的.....嘲笑。
那浮物越拉越近......北湖拉出了一条长长的红,孩子们的笑脸与过去的阴云,一同散去。
——
“无名尸,男,年龄在十七八岁,指甲以及喉管内部有部分水草,这个是....油漆?”姜楚沅看了看地上那死尸,凝视了片刻起身,“初步断定是颈部动脉血管破裂失血过多而死。”
“会不会有可能是自杀?”邹渝看着地上那少年,问道。
“不太确定,他们这个年纪叛逆,自杀是有可能的,但是他割了喉还往水里跳,有点不太现实,而且.......这里除了河里有血迹,岸边很干净,这里应该不是案发现场。”姜楚沅观察了四周一圈,想了想继续道,“留点人先查一下这一块,尸体包好送警局,我去湖对面看一下。”
邹渝点了点头,他本来是想说跟姜楚沅一起去,可是最后被他三推四阻的挡了下来。
姜楚沅一直喜欢一个人调查,就像以前一样一直是一个人。
他沿着湖边慢慢的走着,这北湖比从前更好看了。
十年前的这里还是一片荒芜,除了有几个修车厂什么也没有,如今修车厂虽然废了,但这北湖却被红枫包裹着,显得有几分诗意,也有几分失意。
姜楚沅走到了发现尸体的地点的正对面。
北湖恢复了平静,树叶偏偏飘落,遗失了过去,奔向了未来,可它却不知道自己开始了倒计时......
姜楚沅看着对面那些忙手忙脚不放过任何角落搜索的警察,他皱了皱眉。
暗暗想道,“这个季节来北湖的人还挺多,可这一块却远比,其他几个区域荒凉,确实很适合....自杀,悄无声息的死去,离开所有人。”
“可是为什么,是北湖?这里有什么特别吗?”姜楚沅越想越想不通。
少年....是年少,还是成熟,无人能问,也许连他自己都不曾清晰。
姜楚沅大概看了一下周边环境,小时候住在这附近,除了这北湖公园修的更大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在河边自杀,在纠结是割喉还是跳湖,然后为了自己死绝就选择先割喉在往湖里倒?”程蔓见姜楚沅归了队,上前立马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姜楚沅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尴尬的笑了笑,看了看一旁的邹渝。
不用姜楚沅看邹渝,邹渝也要说话,“你这是一个警察能推理出来的逻辑?”
姜楚沅无奈地笑了笑,但是还是说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可能。”
邹渝顿了顿,他理会错意思了?他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姜楚沅见他更加尴尬,连忙道:“我刚刚在湖四周看了一下,没有发现血迹之类的,我觉得我应该先回警局看一下。”
邹渝点了点头,转头吩咐了几个人去查失踪人口与附近学校的学生档案。
警局——
“死者男,身份未知,年龄未知,身长184cm,体重大约在65kg,初步断定死于颈动脉断裂。”程蔓做着初步的报告,看了看姜楚沅,见他准备就绪向一边站了一步,拿起了那张空白的报告单准备开始。
姜楚沅刚准备开刀,但是他目光凝视着那少年脖子上那道口子,皱着眉道,“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程蔓不理解,除了这尸臭还有什么?连忙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油漆.....”姜楚沅放下了手中的解剖刀,继续道,“先把他脖子上那些红色的...类似结痂的东西拿去检验。”
程蔓不理解,但只好照做。
“哦对了,你亲自送过去顺道叫你们邹队过来一趟。”姜楚沅继续吩咐道。
待程蔓离开后,他才继续解剖。
其实也不是别的,主要就是不习惯身边有个人晃来晃去,以前在国家队大家都忙没见得有谁有空在旁边看着你,学习你解剖。
“如何?怎么了吗?”邹渝敲了敲玻璃门,便推开问道。
姜楚沅没有转头看他,只是在提取各种可以查的线索,及DNA
邹渝走到他身侧,猛地皱了皱鼻子,“哪里来的油漆味?”
姜楚沅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他。
邹渝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立马收回了那夸张的表情往边上站了站,继续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这可能是他杀案。”姜楚沅放下了手中的刀,话间,指了指那边的手套示意邹渝带上。
邹渝没有明白,直接问道:“他年纪不大,会惹上什么人?”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姜楚沅低下了头,继续道,“所以身份信息有进展了吗?”
邹渝思索了一下,说道,“查了一下近一个月市里一直没有失踪人口,然后我特地查了一下北湖附近的学校,学校不多,只有一个。”
“渝川二中。”姜楚沅看了看躺在台上的少年,说道,“所以查到了?”
“通过学校提供的资料我们查到,整个学校在这一周请假的一共有二十七个人,其中有二十四个人正常返校,还有两个是今天上午家长请的假,剩下的这一个,据消息不确定有没有复课。”邹渝脸色沉了一下,递给了姜楚沅一份资料,“这是那个学生的资料。”
“宋子恒,十七岁,2020届学生。”姜楚沅慢慢阅读着,看着上面的证件照对比了一下,确实是此人没错,可是为什么这么久却没有人来报警?
“父母现居异地,留守儿童。”姜楚沅顿了顿,看了看邹渝。
邹渝看着他点了点头,“我马上去查。”
姜楚沅见他转身要走拦道:“这些你带去化验,我在确认几个地方。”
“嗯。”邹渝接过姜楚沅给他的东西,转身也离去了。
姜楚沅见程蔓还没有回来也不着急,仔仔细细在看了确认了宋子恒这个身份。
“宋...子...恒....”姜楚沅念着这个名字,默默的在报告上名字那一栏写下了这三个字。
十七岁的少年,花一般的季节,花一样的年纪,本该感受光的沐浴,却承受了风的蹉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