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独立》晒肚皮

32、第 32 章

　　二夫人叫刘沣艳，是白城州府大人的小妾生的，庶出，我一听林瑶说，就知道有好戏，妻妾成群的官家大户，哪个不是在勾心斗角，阴谋诡计里浸大的。
　　元廷维这会真是甚和我心意，没白招待他，我刚瞄到二夫人身上，他就开口了：“二夫人不是请本宫将林远许与二夫人表弟吗？怎么又应了李府？”
　　二夫人万没想到太子这个时候抖出来，一时竟征住了，急切中开口道：“妾身开玩笑的，不着数。”
　　“大胆，本宫也是你能开玩笑的!”元廷维估计就等在这了。
　　二夫人“扑通”一声跪下：“殿下恕罪，妾身万不敢开殿下的玩笑。”
　　元廷维慢悠悠的开口：“这白城州府连女儿都教不好，如何教我这白城百城？”

　　元廷维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不去管国家大事，偏来管我的家事，没两天他撤了白城州府的职，另调了一任，还将刺史的一个庶出女儿赐给上官亮做平妻！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嘴脸。

　　我站在院里，这家越来越热闹，想想觉得很闷，换了衣服，拿起一根晾衣棍我练起棍法，少林寺因有十三棍僧救唐王的典故，所以棍是必修课，这个身体什么都没有练过，但棍的套路还是记得的，动作虽做不到位，但还是有模有样的。
　　练了一会，出了一身汗，我扔了棍子，一转身，远远的站了三个男人。

　　三人脸色不一，我装着无视。
　　走近问道：“路青涯，你怎么也来了？”
　　路青涯道：“没有你在，家中太无趣，我和栾苏就来看望岳父。”
　　我撇撇嘴，路青涯接着问：“林远，你怎么会习武？还有上次你教我的那什么散打，都是从哪学的？”
　　我一副很犹豫，可怜兮兮的样子说：“我说了你信吗？”
　　路青涯大力点头：“我信，我绝对信。”
　　“哦”我拖长声音，凑近他，慢吞吞的说：“信，我也不告诉你。”转身昂首阔步的回屋了。
　　路青涯咬牙切齿的和元廷维，方流原一起进屋，我亲自倒了茶水给他们。
　　“你怎么有时间来啦？”我坐下问方流原。
　　方流原温和的笑着说：“刚回来那几天拜访的人很多，这两日少了些，正好青弟回来，就和他一起来看看你和表兄。”
　　我懒得搭理元廷维，这些天他把我家里搅得鸡飞狗跳，虽然我准备搬走，但还没搬不是。我暗里祈求他赶紧闪人。

　　其实我在心里是感激元廷维的，我敢跟他对着干，是因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和方流原，路青涯这样的人做死党，自然也不是阴险狠毒器小之人，第一次见面我骂了他，他也顶多就是甩脸色给我看，没真的跟我计较。之后从李府到我家，他都亲自到场，是真真正正把我当作朋友。
　　这次他跟着我来白城，我也猜到几分，无非是怕我吃亏，来帮我壮壮场面出出气，不过他折腾上官亮有点过了，我知道他对上官亮娶妻而替我不平，因为毕竟古人对贞操看的很重。

　　三人来后的第二日，我挑清闲的时间去了汇福楼，我叫了上官明到了后院厅房，上官明从另一间屋拿出一叠银票，递给我：“小妹，这是三年零十个月的帐，共计一万一千九百二十两，零头我作掉了，晚上回府后我把帐薄拿给小妹看。”
　　我笑道：“难道我还信不过大哥吗，大哥有这份心思，我已经很感激了。”
　　上官明叹道：“原想小妹回家后能让小妹享福，没想到你大嫂和二嫂。。。哎。”
　　我摆摆手：“不关她们的事，是我回来打乱了你们的生活。大嫂二嫂做此反应也是正常。”
　　我把改成他名字的大宅和酒楼地契给了他。
　　上官明出去时我让他把上官亮叫来，有些话总是要说清楚的，我不喜欢拖泥带水。

　　上官亮来了，远不如以前有精神，眼神也躲躲闪闪的。
　　我心里叹气，面上笑着问：“你怎么老躲着我，我是不是变丑了？”
　　上官亮赶紧摇摇头：“没。。。没有。”
　　我接着说：“从回来后你就躲着我，是不是我哪做的不对？”
　　上官亮低着头说：“对不起。”
　　我盯着他看：“你对不起我什么？”
　　“我娶了别人。”他痛苦的说：“真的对不起，我。。。”
　　“季亮，”我喊他的原名：“时间太伟大，人又怎么能与时间对抗呢，无论多么深的爱，时间都有把它磨平的那一天。自古以来，徇情的人都太傻，他们辜负了另一方的心意，我很庆幸你没因我而消沉，能很快的走进新生活。让你等我太自私，如果我一辈子不回来，你一辈子不娶吗！”

　　上官亮抬起头，他真的瘦的太多，我抚着他的脸：“我很感激你，和我在一起，你给我的是最最诚挚的爱，我会把它放在心底，做最美好的回忆，你不亏欠我，也没有负我，只是我们错过了。”

　　他猛地将我抱在怀中，沙哑道：“我该怎么做？告诉我该怎么做？我那么爱你，你突然不见了，我的心像被撕裂一样，我只想找个人代替你，让我不要这么痛苦，可你却又出现了，让我怎么做？”
　　我反手抱着他：“你有亲人，有妻子，将来还会有孩子，你要做的就是给他们安定幸福的生活，只有家人幸福，你才会幸福。”
　　他哽咽道：“那你呢？”
　　我含泪而笑：“我这么聪明，怎么会找不到自己的幸福呢？”

　　在我准备去凤城的前两天，有拜帖送来，是李洛颜，我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李洛颜是维来城世家李府的少爷，以前叫少爷叫惯了，差点忘了他的大名。
　　想了想，让小厮把他请到后花园的小厅里，李少爷有半年多没见了，没有变样，两人默默相坐，半晌无语。
　　最后是李洛颜先开口：“听闻。。。你已全想起以前的事？”我点头道：“是啊
　　李洛颜黯然道：“当初带你到白城，见有人认出你，实是因心中不舍，才会鲁莽返回，你。。。。莫要怪我。”
　　我笑道：“少爷多虑了，我又怎会怪你，当初若不是府内收留，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境地呢？再说，我在府里还多亏少爷提携，若不然，也不会恢复记忆。”
　　李洛颜默默的坐着，半晌才又开口：“下聘一事，为何不允？”
　　我叹口气：“少爷错爱，我个人认为，少爷值得拥有更好。”
　　他抬头看我：“对洛颜来说，林姑娘就是最好。”
　　“我年龄又大，长相也只一般，如何担当得起少爷厚爱？”
　　“你心里明明不是这么想的！”
　　我惊讶地盯着他，他也盯着我：“你的眼里明明就没有尊卑贵贱之分！更没有低人一等的自觉。你很自信，但却用长相和年龄来推脱我。”顿了顿：“我想知道真正的理由。”
　　我仔细思索了下，坦然对他说：“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
　　他垂下眼，半晌点点头，起身告辞了。

　　去凤城的路上有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几十个护卫骑着马走在三辆马车两侧，我和那三个帅哥在一辆马车里打五十K，方栾苏在一边观战，做候补，另一辆马车坐着林征一家三口，还有一辆马车上放的我的葡萄酒，密封了四五年的葡萄，和一个月的口感完全不同，我只尝了一小口，就不敢喝了，五百斤葡萄具体酿出多少我也看不出来，我留了一缸放在家中，上官亮把另外两缸的全装在罐子里给我放上马车，我叫道太多了，他说：到了凤城侯爷府和太子都要送点，到时就不嫌多了，多拿一点是一点，反正我们都会酿。上官明连连交待如果在凤城有什么需要就告诉他，我也点头应下了，并交待他酿葡萄酒的话就让上官亮带着去黄庄，那里的里长定会热情相待的。

　　走了两天，我玩五十K老输，脸上帖满了白条子，远看象白胡子老头，近看还象白胡子老头。
　　我怒了，要求和路青涯下棋，然后方流原摆上黑白子，我和路青涯杀的昏天暗地，元廷维在一边比我们俩下棋的还忙，他手忙脚乱，指指点点。方流原在另一边抚额叹气不忍观看。方栾苏嘴咧的手娟都快捂不住了。

　　后来收了棋，元廷维问道：“你们到凤城准备做什么？”
　　我胸有成竹道：“先买个房子住，然后再开个酒楼，林征在酒楼里做了这么久，该会的他都会，醉仙他也会酿。”
　　元廷维点点头。
　　方流原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