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章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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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时不得不感慨曾经的自己是多么幸福，且不提攘夷战争后他那退休老爷子般的清闲生活，他觉得就连自己那惨不忍睹的孤儿时代也比现在要好。
毕竟，如果从来没有得到过，也不用知道失去的痛苦。
好吧，这话看上去不像是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会说的。但糖分大神在上，掰掰手指头算算他居然有那么多年没有碰甜食了！
抱怨几句而已……不要较真。他无意抢夺什么不属于他的东西。
小孩子的身体就不能接受过多的糖分，虽然不情愿，但为了今后能少见天照那渣见面，银时还是很顺从地接受了福利米粉——说白了也只是点米汤而已，仅仅有的几粒米饭又硬又涩难以下咽——他倒还算是吃得面不改色心不跳——如果一边催眠自己回想从死人堆里抠出来的带血馒头的话。
他可以说，他在这个世界的生活总还算是平静无波——是啊，不就是少了万事屋少了眼镜少年例行吐槽暴力女的日常运动，少了JUMP少了税金小偷和过去的种种吗？不就是少了糖分少了……
——“喂！话说你到底有多纠结你的糖分啊到底！感情前面那些回忆只是顺带的吗这么婆婆妈妈还像个男人么你？”在精神世界不知道已经第几次被银时潜意识的碎碎念搅扰的烦不胜烦的九尾第N+1次暴跳如雷引得天花板降下天雷无数。
呃……好歹还有个吐槽的？
“……只是，稍稍体会了点那人的感情而已。”银时瞥了九尾一眼，嘴角扬起一抹幽然的微笑，停止了对某只狐狸的精神攻击。
九尾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他注意到，银时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叫过自己的名字，尽管，他并未刻意掩藏自己突如其来的寂寞。
当然，他不能指望一个一心想要逃避的人会对自己这个拥有稻荷神神格的人倾诉内心。对，他只是逃避这个世界所有的东西而已。
九尾所待的地方只是银时内心很小的一部分，而这个角落，居然还算温暖——九尾死都不会承认那是因为银时每天的“精神攻击”的缘故。
哼，好歹他也是个神，即使力量被封，要偷窥一个人类小孩的小心思那还不是易如反掌。但出乎他所料的是，他在这个孩子的内心看到的仅仅是一片茫然的白色。
好像什么都有，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寂静得仿佛从未奢求谁会在上面添上色彩。
连九尾都忍不住想要在那上面留下印记。
明明是那么惹人遐思的灵魂，却显得有些自我厌弃。
难怪银时会将他安排在那漆黑的地方。
如果不曾拥有，是不是就不用担心失去时的鲜血淋漓。而也只有黑色，无论怎样涂抹都不会改变。
他只是，下意识地去怀念，去排斥。
他不是，不想去理会，去感知。
但他应该怎么办呢？他要怎样回应呢？
这里甚至还没有，没有人告诉过他，他已经是漩涡鸣人了。还没有人告诉他，他真的已经，不仅仅是他了。
他所听到的全部就只有零碎的几声“怪物”，而这之于他，却早已是坦然。
已经麻木了的心情，已经消逝了的过去，再怎样否认，也依旧在那里。也许对于鸣人来说，这称呼太不公，但之于他，这只是个事实。
他曾经俯瞰，而后又无比向往的芸芸众生，本能对强者手中生杀大权的畏惧而已。
而强者，才能有机会去握紧，去保护——虽然这些能让他保护的东西都已经失去了。而他甚至不知道该不该去重新拾起，也不知道，重新拾起的后果会是什么。
他甚至觉得，如果可以，就让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意义消逝在风中便好。
他坂田银时也好，或者说漩涡鸣人也罢，只是个代号而已。
虽然，这个决定有点对不起他热衷的JUMP就是了……
“喂，你每次都在这里呆上一整天，家里人不会叫你回去吗？”
一向来寂静地颜山上突然冒出一个懒散的声音，在猎猎作响的山风里显得极为突兀，天不怕地不怕只怕鬼的银时周身一惊，下意识地吐掉嘴里嚼着的草根一个翻身站起，不料颜山上本来平整的地方就不多，他一个趔趄，差点儿没摔下去。
最终还是来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将他拉了起来。
小孩子的身体平衡感真有那么差吗？银时略显慌乱地拍了拍衣服站好，看清眼前这个将他吓得不轻的来人。
哦。这不是那个谁……那个智商其高的叫奈良鹿丸的天才么……在脑中慢腾腾地过滤了一遍信息确认者对方的身份。银时的嘴角不禁有点抽搐，怎么在这么多主线人物里最先碰到的偏偏是这个小老头？果然该说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么……
“没。”他可不想被一个小屁孩鄙视没爹没娘，虽然嫌麻烦好歹开口应声，却被自己稚嫩却沙哑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因为，好几年没有开口说话过吗……
他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
“山上风大，你也不怕着凉。”幼年的鹿丸显然不会猜想对方嗓音异常的原因，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道，“话说金色头发的人很少见啊，你是我们村子的吗？”
啧，他怎么不知道这孩子小时候那么好奇？果然是火候不够没有到大叔的程度吗？
“是。”力求简洁明了不想惹事生非的回答，小孩子什么的果然最讨厌了。
“那就好，家里人都对我看云的习惯不理解，好歹喷上了你会省却许多麻烦。”鹿丸仿佛是想起了什么麻烦的事情脸部肌肉抽动了一下，那神情可以看出日后他娴熟地口吐“麻烦”时的风采。
一边没事人一样在重新躺倒的银时身边找了块空地一样躺下，语调依旧懒洋洋地，不过带着幼年特有的软软的童音，显得有些搞笑。
——好吧，我错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话说你口中的那些人他们就是知道是我在山顶所以才不会让你来勒。
坚信小小的鸣人最先相遇的“惺惺相惜”应该是某宇智波家的小团扇的JUMP忠实拥护者坂田银时君对自己说，他明天就不会再出现了。
他不可能再出现的。如果他真对那些大人说了自己的事情。
他不那可能会来的，如果他知道了自己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就是小孩子。单纯却残忍。
与其说是懒得理会不如说是不想看到自己意识心软带来的悲催结局，翻了个身顾自睡过去。
显然，他小瞧了这位IQ200的天才。
虽然年纪小，不过聪明如鹿丸，大概也能猜得出自家大人不想让自己乱跑的原因。
出门上街，碰到那孩子所有人躲避、厌恶、斥责的眼神。大人们的告诫，街道上流传的传说……
家喻户晓的四代，家喻户晓的九尾。
你当他看云的时间和某人一样是睡过去的不成？
八成，这孩子就是九尾吧——要不然，也和九尾脱不了干系。
年幼的鹿丸自认那凶悍的九尾与自己是没有多大关系的——那传闻中的上古神兽顶多如同传说中的形容，听上去有点麻烦。不过，英雄出现了，世界也和平了。
犯不着天天和自己恶心回想那些糟糕的破事儿吧。
他不能理解大人的思维——
一遍遍地缅怀那些伤心地过往，那惨痛的过去，这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吗？
所以他对鸣人，也这只是单纯地好奇而已。
他偷偷看到他在颜山上睡大觉。光秃秃的颜山上风很大，吹得那罕见的金色头发四散凌乱，而那孩子睡醒了坐起，也只是漫不经心地揉着后脑勺，将头发揉得更乱罢了。
偏偏是那双眼睛、多年后的鹿丸对自己叹气，是那么麻烦。
那双眼睛，总让他想起他天天看着的蔚蓝天空——天空没有没有那么蓝，但是一样的，平静无波。
就算再怎样嫌麻烦，小孩子总是喜欢点变化的东西。
所以鹿丸他是喜欢看变化的云朵，但鹿丸也知道，没有那蔚蓝的天空，云朵再怎样，也是不会引起人们注意的。
那片蔚蓝就这样安静地映衬着白色，无欲无求。
但却又偏偏能生出那么多变化来。电闪雷鸣，狂风大作，乌云滚滚，朝霞满天，斗转星移。
他在那之后在那双眸子里看到了那么多东西，但他内心一点也不惊讶。
好像老早……不知道是小的什么时候就知道，那双平静如水眸子如果能掀起波澜，将是多么令人心悸的景象。
但，这也只是若干年之后的事情。
现在的鹿丸，只是像遇到了知己一样，像所有希望有人能理解自己的举动和爱好的孩子那样，寻求着同伴。
逃离着寂寞。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章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