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摇篮曲》GinnySue

3、第三夜

　　他今晚有点不一样。通常情况下，他会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轻蔑态度对待她，仿佛她是一个特别固执或任性的孩子。但今晚，他缠绵的触碰、充满爱抚的声音和他的眼神，都让她感到难以名状的恐惧。她不愿去想它，想它可能意味着什么。

　　“这简直太完美了，”他轻声说，“经历了这一切，你和我的联系比那些盲目支持我所说的话的傻瓜要紧密得多。”

　　“你以为我支持你说的话？”她带着强烈的不可置信反驳道。“那你就更加——”

　　“不，”汤姆说，平静地无视了她。“那就是美妙之处。不管你愿不愿意，你还是做了我想让你做的事。不是因为恐惧或服从。”他的黑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她。“但那又是因为什么呢？”

　　金妮没有回答。她能说什么？

　　她疲惫地半闭上眼睛，眼前迷人的黑发男孩微微模糊了。她的心疼痛起来，因为有那么一会儿，她好像看到了哈利；一个斯莱特林的哈利，有着他自己的无所畏惧，但也有着德拉科·马尔福嘲讽的残忍，还有其他东西……不属于哈利或德拉科，而是汤姆的。

　　但那又是因为什么呢？

　　他温柔话语中的邪恶暗示让她浑身发抖。

　　“我不爱你，如果你想说的是这个的话。”她嘶嘶地说。

　　汤姆只是看起来很烦闷。“如果我认为你爱我，我就不会和你浪费时间了。”

　　她知道他这一次没有撒谎。他以她的愤怒和憎恨为食，因为他是造成这些的原因而发笑。

　　他露出了笑容，缓慢而神秘的微笑。“当然，情况现在不同了。你不会被几句尖酸刻薄话和精心的恭维所诱惑。但还有其他方法可以击垮你。”

　　她注视着他。他还能对她做什么？

　　也许她不想知道答案。

　　“漂亮的金妮·韦斯莱，”他轻声说。“看来一点都没变。还在等着她高尚的哈利·波特注意到她，没有意识到他绝对不会在这样一个哭哭啼啼、愚蠢的小纯血叛徒身上看到什么可取之处——”

　　这些话不应该对她造成伤害，但它们做到了。特别是她怀疑其中可能有部分事实。他的话总是能击中她的要害，看穿她觉得重要的东西。当然，除了他。

　　“我记得有一次，”他继续说道，眼睛里闪着不客气的光芒，“一个十一岁的女孩恳求要看一看她亲爱的汤姆的照片，我殷切地满足了她的要求。我记得那个小女孩一直在想我是多么英俊，得到我这样的大男孩的吻会是什么感觉——”

　　她涨红了脸，她恨他。

　　“我从来没有满足你最后的请求。”他若有所思地说。

　　他突然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用力把她拉向他。如果密室很冷，那他的手指就是冰。她倒吸了一口气。她确实个子不高，但他朝她靠过来时，他似乎更高了。她不得不仰起头看他。“你会喜欢吗，金妮？”他低声说。

　　“不要。”她咬牙切齿地说。

　　汤姆的眼中瞬间闪过恼怒的光芒。“不要什么？”

　　“不要叫我金妮。”

　　“嗯。”他将双手伸进她的发间，红发卷发缠在他苍白的指间，如同火的卷须。“也许你是对的。毕竟，你已经不是小女孩了……”

　　他慢慢地将她的脑袋拉向他。当他吻上她的嘴唇时，金妮的大脑突然停滞了。世界的边缘模糊了，她抓住汤姆的胳膊稳住自己。贴着她的嘴唇冰冷无情，其中有一种狂喜的痛苦，一种病态的快感。她尝到了墨水、羊皮纸和漫长黑暗的味道，在这种味道下面，是某种令人不快、苦涩的东西……也许这就是蛇怪毒液的味道。她深陷于他的亲密之中，令人恐惧的贴近。他用双手捧住她的脸，把她固定在原地，她怀疑就算她想，也无法鼓起勇气推开他——

　　接着，一切都结束了。她红着脸，睁大眼睛，无法理解刚才发生的事情，她注视着汤姆。

　　他看起来很……奇怪。颧骨染上两道红晕。他打量着她，黑眸浓得化不开。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沉默巨大无比。

　　当他再次靠近她时，金妮震惊得僵住了，他冰冷的嘴唇拂过她的喉咙，短暂、灼热的触碰，向下，向下——

　　“不要——”她喉咙发紧地说。

　　“不要？”他说，这是她在日记里听过的声音，比世界上任何东西都要让她更加崇拜和信任的温柔语气——

　　突然的愤怒在她体内涌动，如同灼热的长矛。“离我远点。”她嘶嘶地说，将他推开。

　　或者至少她尝试了。他像钳子一样紧紧抓住她的上臂。她能感觉到他的热量烧焦了她薄薄的睡裙，她狂乱地想，她怎么还没有被烧成灰烬。这时，她意识到了另一件事，使她恐惧得浑身冰冷，一动不动。他生气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问道，声音里充满了憎恶，“你告诉我能做什么和不能做什么？”

　　她张开嘴，想做出激烈的反驳，但她的脑海里只有一句话。永远不会，汤姆。

　　她的沉默让他露出了笑容。金妮眨着眼睛，忍住了眼泪。他抓着她的地方形成了淤伤；她的周围是一片绿色迷雾。

　　“我不听命于你，”汤姆用更轻柔的语气说，但他的温柔同样令人恐惧。“我不听命于任何人。你现在还不知道吗？”

　　这是密室号街车

　　他又动了起来，极度的痛苦令人兴奋。他们那么亲密，金妮已经分不清他们的交界点；她只知道，他在她的身体里，他一直在她的身体里，而且会一直在她的身体里，永无止境——

　　“伏地魔。”她轻声说。

　　他笑了，他的热量像刀一样灼穿了她，他是她冰冷黑暗的世界里唯一温暖的东西，她永远不能让他离开……绿色迷雾包围着她，包围着他们两个，像她怀疑她再也见不到的那双眼睛一样绿。